「玛蒂!我好象觉得主要你单单为他自己而活,并服事他自己。」
这段话是卫里公会的牧师白来威谦,和他的外甥女温玛莎艾碧格,安安静静地共进晚餐时对她说的。
这话宛如正中红心的利箭,深深地插入她的心坎。威廉姨丈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因为圣灵籍着这话已经作了工。玛蒂(这是家人对她的昵称)凭着直觉马上知道主已对她说话并呼召她;她也知道接受了这项呼召,意谓着多年来所怀的愿望及美梦将永远无实现的可能。姨丈无意间脱口而出的简短话语,粉碎了她诸般的野心。
打从七岁起,玛蒂就显出了非凡的文学天赋。在她八岁的某一天,全家要出外旅行一整天,玛蒂却决定留在家里。当妈妈和姊姊们出门以后,她把小房子的门小心地锁上,并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这样她可以整天写作不受打搅。这一天努力的成果,以及以后许多日子所写的东西,她都小心地藏起来,甚至把一些作品藏在她卧室的地板下。由于害羞和谦虚,她对自己作品的素质一点也不存幻想,自然一点也不愿让人看到,或洞悉她的意图。她暗地致力于她所感兴趣的,尤其是写时。于是成为一个作家的野心,慢慢地、却也是坚定地逐日成形在她里面。
在这当中有十年的进间,她安静地、继续不断地致力于她的目标,直到有一天姊姊妮蒂意外地发现了她的一些文章,就寄给了当地的报社,被告登在报上后,颇获好评,使得玛蒂的心志变得更强了。在这事发生的前一年,她高中时期的作品曾被列出,也获得极高的赞誉,所以也满怀着信心,期望有一天能成为一个有名的女诗人。
如今呼召临到了——如此清楚而强烈。她刻意去拒绝,但姨丈的话实在是圣灵的声音,自然不会轻易地消失。纵然她试着去忽视它或记它,但那微小的声音却继续不断地耳语着:「主要你单单为他自己而活,并服侍他自己。」
一八七四年十一有十四日,温玛莎艾碧格诞生于爱渥华州的沙泉锁。她双亲的祖先们都是一六三零由英国移民美国之敬虔的清教徒,故当被列在美国拓荒先锋的行列里。在往后的年日里,他们的子孙一直向西部前移,由麻萨诸塞州被岩石包围的海岸,移住爱渥华州肥沃的草原。玛莎的母亲杜特海莉和父亲温查理奥林即定居于此。他们在一八七零年二月二日结为夫妇。
温先生是在细约市百勒维镇的联合学院里,结识了她的新娘。他热切地追求她,甚至当她和她的家人西迁至几百里外时,他不顾自己身体的软弱,仍穷追不舍。他生下来就体弱多病现在胸部又长了瘤,开始有肺结核的迹象。虽然如此,他还是很愉快,充满了勇气与活力。
一八六九年温先生到沙泉镇作生意。由于他很勤劳,事业遂渐蓬勃发展,在当地颇负众望,也博得了交易诚实正直的美誉。不久,他成为一名公证人,被选为该镇的书记,这是当地很重要的一个公家职位。
温先生和温太太的第一个孩子路妮蒂生于一八七零年十一月十十一日。玛莎一生与这个姊姊特别亲密,不仅在她们各自结婚之前,就是在结婚之后,也还同住了好几年,妮蒂实在给这个小妹很大的帮助。妮蒂生下来两年之后,爱达也加入了这个家庭。
一八七四年初,温先生和温太太却盼望着第三个长子的来临。在母亲怀胎期间,父亲为这腹中的小婴专心祷告;他祈求得那么迫切,所以小婴孩在母腹里就别为圣,蒙神所召。这婴孩于十一月十四日临盆。
母亲给她取名叫玛莎艾碧格—取名「玛莎」是纪念她亲爱的姊姊(十八年后神藉这位姊姊的先生呼召玛莎服事主);取名「艾碧格」是记念她的至友。优雅而小巧的玛莎,酷似她娇小、端庄的母亲,惟一像父亲的地方,是那对深褐色的眼睛—活泼起来时,看上去黑得发亮,宛如火中的炭。在玛莎身上,奇妙地混合着母亲(杜特家族)和父亲(温氏家族)的素质—这不仅是就肉身而言,灵性一方面亦是如此。在温玛莎罗炳森的身上,有一种显著的平衡与调和:一方面承袭了父系祖先们贵格会的特点—强调圣灵在凡事上居首位;另一方面又承袭了母系祖先们清教徒的特点—强调圣经的重要性。圣经和圣灵在这位主使女的生命和事奉里占同样显著的地位。在她出生几年后,美国政府即宣布关闭国境—属地的境界,但属灵的境界却仍旧开放着。尽管她的清教徒祖先们和贵格会祖先们,在圣灵和真理的应许之地里,已经有相当的进展,然而有许多境地仍是鲜为人知,也无人探测过的。温玛莎罗炳森就是要进入其内探险,并且成为一位开路先锋。1
在玛莎生下来后的几个月里,她父亲的健康情形每况愈下,到后来就足不出户了。在这期间,原本欣欣向荣的生意竟一败涂地,最后商店倒闭,店里货物被公开大拍卖,他和他的家庭完全破产。
最后,死亡的脚步迈进了温家。当分别的时刻来临时,他安慰啜泣的家属说,他确信必能安抵天家,然后就平平静静地去世了。时间是一八七六年四月八日,再过五天刚好是他的三十岁生日。
两天以后,沙泉镇的地方报纸报导:「沙泉镇居民集体追悼温查理奥林。这样的集会,是数年来最大的场面之一,整个过程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追思礼拜当然是在卫理公会举行。(温先生只要时间许可,经常参加这里的聚会,温太太也有好几年在聚会中司琴。)教堂是用手伐木材建造而成的,构造简单而坚实,有一个高耸的尖塔,矗立在全镇最高外的小山丘上,俯视着全镇和环镇的乡野,离温家很近。在镇的另一端,正对着教堂的是一块小坟地—一位敬虔的妻子把她亲爱丈夫的遗体留在那里,直等到天色发亮、黑影消逝的时候(歌二:17译作「等到天起凉风、日影飞去的时候」)
事到如今,温太太知道她要勇敢地担负起自己和三个女儿的全部生活费,而最小的玛蒂才一岁半左右。幸好她还没有结婚以前,在纽约市百勒维镇的联合学院里,接受了良好的音乐教育。该校音乐系的女主任推荐她为「一位能干、有效率、指导正确的女教师」。如今温太太教授乐器和声乐,每十堂课可以拿到一美元。
家庭的经济情况有点拮据是可想而知的。然而这位勇敢、小个子的母亲即使在不丰裕的情况下,仍留意使家里有某些「额外之物」,因为对孩子而言意义重大。所以玛蒂在几年以后回忆道:「即使我们家在最窘迫的时候,饭后总仍有一些甜点。」温太太在妮蒂、爱达和玛蒂小的时候,就照着她们的能力训练她们做家事。在玛蒂小时候的日记本里常这样写着:「拣小木片」—这是一项小小的帮助,但是却十分有用—为母亲预备生火的材料。
温家的孩子们对玩和野餐比做家事感谢兴趣,这是各地的孩子们所共有的特征。玛蒂长大成人以后,会写信给爱达说:「回想当我们作孩子时,经常带着野餐,到三里之遥的克莱森林里,奋力地穿过林子。然而我们做起眼前所当做的家事时,却又有气无力似的。」
温太太很细心地培养三个女儿的风度。虽然她们尚未得救,但却是一个非常高尚的敬虔妇人,她也用高尚的规范谆谆教诲自己的孩子。这种以身作则的家庭教育,因着学校教育和主日学教育的补足,得以更加完备。在沙泉镇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目标,就是校舍,离温家仅步行三分钟的路程。玛蒂未正式入学以前,因为常跟在妮蒂和爱达后面,早就被纳为一名学生。在学校里,她和其他的学生受老师和教课本的影响很深,「大部分的教师都以读经和背祈祷文,作为一天上课的开始」。玛蒂热切而干渴地从课本中汲取知识,这些课本都引用了许多圣经的话,其选文有意教给学生道德的价值观与文学的鉴赏力。
玛蒂和姊姊们经常参加卫理公会的主日学。在她刚满六岁时,第一次参加主日学圣诞节的公开表演,她的节目是朗诵以撒华滋的一首诗歌,这也是教会最伟大的诗歌之一。她用她那可爱但咬字有点含混不清的声音,朗诵着那段庄严熟悉的词句(颂识诗选十八首):
耶稣我主必来作王,
日光所照四海四方;
从南到北从西到东,
主治普及永世无疆。
从来日玛蒂为拓展神国所作的努力来看,没有比这第一次的小小服事所选读的话,更适用她身上了。
温家的姊妹们共用小房子楼上的一间卧室。每天晚上,妈妈送她们上床,道声晚安后她就下楼,下到一半时她总是停下来,回关小声地说:「别忘了你死们的晚祷。」
于时,玛蒂同姊姊们顺服跪下来,无意识地重覆一段跟着姊姊们背来的祈祷文(千千万万的孩子们都会这个祷告,虽然祷词有不同的变化):
现在我要睡觉了,
求主保守我灵魂,
求主接收我灵魂。
耶稣,救主,上帝之子,
用你宝贵血洗净我
我要做你的小羊,
现在帮助我仰望你。
玛蒂那么急促地背诵这些话,好像开火车头似的,事实上只听见咯咯咯一团声音罢了!而且夜夜如此。
但是有一天晚上,她被自己所念的这些奇妙词句抓住了,好慢慢地且深思地重覆念着:
耶稣—救主—上帝之子,
用—你—宝贵—血—洗净—我;
我—要做—你的—小羊,
现在—帮助—我—仰望—你。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些祷词来祷告,把每一个词句运用到自己的身上;这也是她第一次经验到与神的个别交通。从那个晚上开始,好籍着念祈祷文来跟神说话,好像人与朋友说话一般。
不久之后,玛蒂在她所学的祈祷文里加上了一段她自己的祷告:「上帝啊!求你帮助我成为一个良善、仁慈、有用、细心、快乐、轻松的人。」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她就把「轻松」略去了,似乎她有点觉得求上帝使她「轻松」不大妥当。
很快地,她又在她的晚祷里加上了另一个祈求,系出于内心恐惧和当前垢需要。玛蒂虽然只有七岁,但读了太多的书,以致眼睛受到严重的损伤。温太太所请来的医生检查过她的眼睛后,悄悄地对她母亲说:「我对她无能为力,她八成会瞎掉。」玛蒂在无意间听见了这话,心里很害怕,当晚就热切地祈求:「主!求你不要让我瞎掉。」
这段时间里,她听到有关一个被活埋的故事。「这类的故事永远不应该说给孩子们听。」这是她叙述这件事时所发表的意见。由于害怕有类似的命运临到她身上,玛蒂恳切求道:「主!求你不要让我被活埋。」
玛蒂每晚忠心地为这些事祈求,直到她十二岁左右。这是她在祷告的事上,很能够持久的一个例子;就是她长大成人以后,这仍是她身上一个明显的特征。
这些年间玛蒂在学校里,由一个年级快速地升上另一个年级,结果在十一岁时,就完成了八年级的学业,可以上中学了,由于镇内没有中学,温太太又无力供给她到邻镇的中学读书,所以玛蒂继续上当地的小学,从老师那里和她无所不读的书本中,尽可能地吸收她所没有的知识。
她总要读点东西。读书几乎是她的嗜好。当她读完一切可读的东西后,她就读圣经,不是读一遍而已,乃是从头到尾读好几遍,只因为她总要读点东西。然而不知不觉中,好种就种在她心里了——这件事无疑地和她下一个属灵经历有很密切的关系。
当玛蒂十二岁时,有两位当时很有名、很成功的布道家霍特兄弟,在卫理公会的教堂举行兴奋会。他们多半在东爱渥华服事,J.W. FOOTE是主要讲员,他的兄弟J.G. FOOTE则负责领唱。今天这对兄弟因着他们的一首福音诗歌—「当我看见主的血」而闻名全世界。这首诗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写成的,说不定我们现在提到的兴奋会还唱过哩!
一位目睹这聚会的人回忆道:「他们在一八八七年的七月三十一日到八月七日这一周中,将整个沙泉镇搅动起来。」正如当地报纸所形容的「宗教巨响震动了沙泉镇」,两百个座位的教堂,挤得水泄不通,结果约有五十人悔改,教会与他们「用右手行相交之礼」(译注:即被教会接纳之意)。下一周,聚会又继续举行,结果约有二十八人受浸加入教会,大部分为年轻女子。总而言之,全镇将近五分之一的人,在两周内悔改信了主,无怪报上称之为「宗教巨响」。
在悔改的人中,有一位是温玛莎,无疑地她也是当时二十八个——多半是年轻女子——加入教会的人之一。
当她踏出这一步时,她非常清楚自己所做的是什么。她同意要服从「卫理公会的规章」,也应许「要避开每一样罪恶,尤其是那些不能奉主名去作的娱乐,以便证明她对救恩的渴慕」。要举例说明是那些娱乐不荣耀主,她知道是指着跳舞、打牌、看戏或其他任何世俗的消遣等。
她很郑重地立下了她的誓言。对玛莎而言,许诺—尤其是对象是神—是件严肃的事,决不能食言。就她来说,她是作了一个从今直到永远决定—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这事过后不久,玛蒂参加她年轻朋友们的一个宴会,会中他们提议要跳舞,除了玛蒂以外其他的人都赞成。她坚决地拒绝跳舞,朋友们都来求她参加,毕竟她在这里人当中风头甚健,所以他们盼望她加入。但玛蒂执意不肯,于是他们想知道原因。3
她就简单而坚定地答道:「当我加入教会时,我应许不跳舞。」
于是求情变为冷嘲热讽,玛蒂仍旧坚守立场。过了一会儿,玛蒂在场的堂哥—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孩—被她的勇气所感动,就站到她旁边说:「如果玛蒂不愿跳舞,她就不用跳,我也不跳。」就这样结束了整桩事情,神也看重她的孩子所坚守的目标。
这时玛蒂年十三,头一次主使「主耶稣我爱你」这首诗歌,成为她的祝福;这是她起步作基督徒的见证,而且「诗歌的内涵日显丰盛」。后来,当她的人生接近终点时,她见证道:「这首诗歌的美丽,只有墚你多多思想揣摩时,才能察觉。」
玛蒂很虔诚地履行她的基督徒责任,籍着遵守外面的一些教会规条,她的心灵享受了某种程度的满足。但几年以后,她写信给一位朋友说:「从我开始进入基督徒的生活时,我就觉得有某种更高、更美的境界,是我自己或在我周围自称是基督徒的人,所未曾经验或看见的。」
玛蒂过完十六岁生日的每二天,她就离开沙泉镇,到加拿大安特娄的史密斯佛,与玛莎阿姨和姨丈白来威廉牧师同住,因为在那里她有机会受中学教育。
她入学后不久,学校有一个老师遇见了威廉姨丈,在交谈中提到:「我们学校里有一个来自美国的女孩,很引人注目而且很有才气,在班上的功课总是领先。」
「她叫什么名字?」
「温玛莎。」
「那是我的外甥女。」威廉姨丈为敖地回答。
隔年(一八九一年)由于威廉姨丈转到坎培弗的卫理公会牧会,所以玛蒂也到那里继续上中学。
有一本她在坎培弗中学所用的植物学练习本,可以证明她所养成的读书习惯,是多么彻底而且有条不紊。她把植物标本照着拉丁学名仔细而彻底地分类,有从「春天的林子」采集的,有一类采自「灌木业和肥沃的草地」,另一类是从「坎培弗高处的河流上游」采来的,还有一类是她在「五月十九日清晨五点左右」发现的。玛蒂所养成的读书习惯,渐渐成为她思考过程的一种习惯,后来也运用在读经的事上。玛蒂中学的成绩非常突出,尤其是她的文学作品最引人注目;有些作品在当地发表;获得了极高的赞誉。这一切都证明了她没有辜负姨妈和姨丈对她的关爱。
这时,白来牧师已将近五十岁,他到坎培弗牧会时,已有二十五年在开荒地带服事得很成功,而且经验丰富。他有广大的视野,和超越宗派的观念。他最大的愿望之一,就是要看见神的子民合而为一,同时他也体认到每一个人需要得救、「完全弃绝自己、每天与神有个别的交通、全身献给主、加入当地教会的服事。」
一八九二年一月一日,他给坎培弗教会的「致会众新年贺辞」里有这样的勉励:
「把自己完全弃绝给神,作为新的一年的开始。让「我属谁我就事奉谁」(徒二十七:23)成为我们的座右铭,而事奉神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爱心互相服事。
白来牧师把这段话说得更具体一点——就是要鼓励会中的每一份子,在服事上更新他们的奉献,「不论是主日学或其他事工……务要使教会的每一部门更有用、更兴盛。」
玛蒂既是一名忠实的会友,当然要参与圣工。她和其他年轻人参加聚会,并帮忙主持聚会。有一天晚上,终于轮到她站讲台,在聚会进行的当儿,威廉姨丈悄悄地站在门外听她传信息,对于她所传的内容和她释放信息的独到之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也许就在第二天,威廉姨丈说出了那段刻骨铭心的话:「我好象觉得主要你单单为他而活,并服事他自己。」此时,一个令她战栗的思想闪过脑际——那成为名作用家的热望,那指日可待的企盼,将永无实现的可能了。「她的世界」在她脚前崩溃了(至少她害怕会如此)——这简直无法想象!除了她所预期的这条路外,她根本也不愿考虑其他的路,所以她刻意地竭力拒绝姨丈的建议。
一八九二年对温玛莎州而言,是很重要的一年,主籍威廉姨丈的「新年贺辞」说出了这一年的主题。他向全会纷发出这样的呼召:「把自己完全交托给神」;以后神又籍他向玛蒂个别地发出这个呼召,结果使这个十七岁的少女进入了决定性的抉择里。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挣扎;从最开始,她就决定拒绝神的呼召,但这并不表示她没有一点讨神喜悦的诚心,其实她还是有。从那一年七月她要返家的事上,就能清楚地看出来。
在七月四日以前,每逢周末期间驶往美国的火车,是照游览列车的价格特别优待顾客。这正是玛蒂回家的好机会,但这样一来就需要在主日旅行。威廉姨丈让玛蒂自己来作这个决定。
玛蒂觉得作不必要的旅行,不可能使主日分别为圣,因此即使要多花些钱,她仍决定要搭乘周末以外的时间所开的班车。这件事使她里面有满足,因为她做了讨神喜悦的事。
但是这样的决定,比奉献自己「把自己完全交托给神」容易得多,而且那正是玛莎需要面对的关键点,就神或她的将来而言,也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从十七岁一直到二十二岁。完全奉献的问题老是在心中中盘旋,」温玛莎这样记着:「当我越长大,就越看见绝对奉献给神的必要。为此我经历了许多艰苦的争战,而撒但却常常得胜;灵里经过苦闷、挣扎的时日后,紧跟着来的便是长期的泠淡与漠视。我的宗教信仰不过虚有其表而已。这段期间,我在追求一个更丰满的属灵经验。」
激烈的奉献之战焦点,当然在于玛莎究竟要依从自己的计划从事文学生涯,或依从主为她生命所定的计划—「单单为他自己而活,并服事他自己」。她很真诚地追求「一个更丰满的属灵经验」,但是当主让她知道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时,她觉得太大就却步了。此后不管她在做什么,这样的挣扎总隐伏在她思想的背后,而且常常叫她不得不正视这个惹眼的问题。
一八九二年的整个夏天,玛莎留下在沙泉镇。家里的情形完全改变了,二个姊姊都结婚了,有她们自己的家。早在她去加拿大之前,妮蒂就嫁给了铁路局的一位主管葛雷拉斯利,现在他们住在答凡波特。在她返家的四个月前,爱达嫁给了一个农夫史蒂文森,他就住在沙泉镇的近郊。往日的家庭生活,已成回忆了。九月间玛莎到爱渥华州的西达雷辟,在那里待了五个月继续她的学业,然后到答几波特与妮蒂和拉斯利同住一个月。一八九三年的春天,她返回沙泉镇,到邻近的一个学校教书。那年夏天,她花了一周的时间在芝加哥的世界博览会里,又到曼彻斯特的师范学校,参加短期的夏季学校课程。秋天时,她到离沙泉镇稍为远一点的另一所学校教书,一直教到一八九五的冬季班结束—由于健康不佳,迫使她放弃教书的工作。
接下去几年,她致力于恢复健康,但徒劳无功—不论是休息、换气候或医药治疗,都无法改善她的情况。爱她的亲戚们尽可能地让她有舒适的环境。她先同爱达住一起,后又和妈妈在一起,接着她去妮蒂那里,然后又去堪萨斯—一八九五年夏季的三个月里,她曾在这个别地和杜特司提反舅父家里,好几个不同的人住在一起。这次来此,她把时间分割成好几段,每一段时间与这个家庭的某一个人同住。在濒临绝望的情况里,她找过许多医生,试过各种各样的治疗法,然而一切全归徒然,病情变得更加恶劣。
日后温小姐这样写道:「在我生病期间,撒但所给我的工价就是胃病、肝病、肾脏病、心病、心悸亢进、持续性的严重头痛,妇女病所引起的下肢局部麻痹,神经系统出毛病而引发持续性的全身疼痛,类似炎性风湿痛,特别是在神经中枢的部位,比方手腕和脚踝,另外也有严重的坐骨神经痛,常常有好几个小时不能移动,还有肩部的神经也一样会痛。
「过一段时间后身体垢元气已耗损殆尽,任何一个剧烈的痛苦或严重的神经紧张,都会引起一阵突发性的神经麻痹,开始发病的几分钟,全身变得冰冷而僵硬,连一根指头也不能弯。但是我的意识常常保持完全清醒的状态,而且嘴唇和脸部的肌肉是最后受影响的;所以只要我还能说话,就继续指示我周围的人应该怎么做。
「虽然因着神经痛而处于衰弱、疲倦的状态里,从早是我实在有理由大大地感谢神,因为我并非所谓的「神经质」,我发病的现象只是身体的疼痛和精力的枯竭,而不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神经。
虽然年纪二十二岁的温玛莎,只是有的时候卧病不起,但是她需要面对一个事实—她是「无可救药的病人」。
她身体的情况一直很糟,但还不致成为搅扰她的最大问题。事实上,有另一个问题更严重,这个问题是她姨丈无意间脱口而出的话所引起的:「玛蒂,晚好像觉得主要你单单为他自己而活,并服事他自己。」
从她第一次听见「完全弃绝自己」的神圣呼召至今,已过了无数个年日,而她却仍执着于从事文学生涯的计划。除了某些短暂的时期以外,疾病并没有妨碍她的心智活动—事实上这几乎是她唯一的出路和工人。当她不太能做其他事情时,她就阅读或写作,并且利用每一个机会追求她所感兴趣的事—写作,期待着成名的一天。但是她对自己作品的价值并不存任何妄想,乃是殷勤地努力工作,练习、琢磨,迈向她的目标。
由于妮蒂的兴趣和细心,保留了她这时期的少数几首诗。粗略的一览,看起来都是一些个人的抒情诗,大自然与孩子们是两个明显的主题。比方「秋天」、「风的使者」、「知更鸟」、「噢,海!」是第一类主题的代表作,而「摇」和一些摇篮曲则属于第二类主题的范围。细细地品读这些诗,会发现作者特别偏爱鸟和花。写诗最要紧的,就是选择与主题相配的适当字眼与格律,而玛莎在这一方面非常擅长。在「知更鸟」这首诗里,几乎可以听见知更鸟的叫声;而「噢,海!」这首诗里,几乎可以听见海潮涨落的声音。
一周过一周,她的身体仍很受限制,既疼痛又疲倦。她尽量把时间花在令她愉快的事上,但所盼望的迟迟未得,「里里外外满了争战和惧怕」。她有的时候也追求主,但不是为病得医治,因为她还不知道他是伟大的医生,乃是为得到灵性的祝福。然而一遇到「完全奉献」的问题时,温玛莎又退缩了,并且放弃追求,再度陷于失败中。
经过五年的的挣扎后,终于胜利似乎在望了。一八九六年的秋天,二十二岁的温玛莎和妮蒂住在答凡波特时,「得到圣灵的印证」。现在她有平安、喜乐和属灵的力量,至少能藉此忍受身体的疾病,所以一八九六年十二月,她在病痛中写了一首美丽的诗「主是我的避难所」。两个月后,也就是一八九七年二月,她写了一首诗叫「一个祷告」,陈述她的心声,兹节录如下:
我父啊每日保守我,
一路上引导我脚步。
保守我不补罪污染,
外显忠诚内无瑕疵。
帮助我达成你目标,
你意旨叫我喜遵行;
帮助我如明光照耀,
引人认识神圣权能。
有哪一个祷告比这样的祷告更好?有哪一个愿望比这样的愿望更崇高、更神圣?这时温玛莎的属灵情况似乎很不错。然而尽管她体验到各样的祝福,她仍旧没有把自己完全弃绝给神,她的救主再次向她温柔地低语着:「全所有奉献,自动向我投降。」如果她愿意听从,主答应看顾她。
面对这样的呼召,她这次要怎么办呢?以此以前,她从未尝过在主里的喜乐像现在一样,所以她的旨意必然是甜美的。经过考虑以后,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到:「亲爱的耶稣,我知道你有取得一切的合法权。我把所有的给你,但一件小小的事除外,因为它对我而言是如此地宝贵,长久以来我已经爱上了它,它必须属于我。」
「一件小小的事」?其实已经不是「小小的」。那成为作家的野心已日益茁长成消耗她整个生命的强烈情感。
所以,她思量再三,明白耶稣所要的是她的全部,但她又觉得她的才华既是神所赐的,为什么他要收回呢?难道她不能同时保有它并「为耶稣所用吗?这种想法好像有道理,但其实是一种妥协。除了无条件的降服以外,神不以为满意足。「我的意思是要成为一个非常好的基督徒,但基督并非居首位。」而它所要的正是在她生命中居首位,并成为她的「一切——此外没有别的兴趣和喜乐——唯独耶稣」,但温玛莎还没有预备好接受这样的事。
终于,她作了一个最后的决定——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不放弃写作。
温玛莎经慎重考虑后,决定走自己的道路。后果就是病情急速地恶化,「迫使我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有十八个小时躺在床上,而且在下列紧急情况里,神经紧张超过应有的限度、或者离床的时间比平常久一点,严重的老毛病就会复发。短时间里,我的精力会耗损到一个程度,需要好几个星期才弥补得回来。」
有一次,基督教科学会(系一八六六年所创的一种精神力量疗病法——译者注)的谬种流传进入了我的脑海。我勉强自己相信我已回复到健康状态,所以在几天之内,我用尽所有的力量去思想并装作健康的样子。第一天和第二天的白天里,我勉强自己活在健康状态里,到了晚上就感到剧烈的痛苦。第三天我使出了最大的力气,结果晚上无法入睡。接下去几周,那种筋疲力尽的感觉一刻也没有消失,只好答应入院。」
一八九七年十一月十七日,是温玛莎二十三岁生日的后三天,她入了答凡波特的仁慈医院,由该城「最好的医生之一米德顿大夫,施行按摩和电疗有三个月之久」。她接着写道:「他对我非常好,但从一开始就不敢答应会给我任何帮助。」所以有八星期之久,她一直病卧在床,却「无法进入安息」。温玛莎未入院以前,结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年轻人,他们皆爱好文学,但却是不信主的无神论者,自然会把他们的思想传给她。她的心既已离开神和他的光,就成为播下怀疑与不信之种子的好土,如今因着在医院里的进一步接触,更得到浇灌。
温小姐和一位非常有学问的妇人共住一个病房,再没有比这更意气相投的同伴了。这位朋友的先生也有相似的兴趣,且表现得相当体贴;是深受她们欢迎的访客。而令温小姐惊讶的是,他居然也是一个无神论者,事实上「他像魔鬼的差役一般,影响她走向无神论的思想。」在一八九七——一九八年的冬天,她发现自己在「无神论的书籍和影响之下,已几近不信的危险地步。」
温玛莎把一八九七年间所读的书列表,小心地保存起来,从这份书单可以看见她所受的影响有多深。她一共读了三十三本书,其中有许多是长篇巨著,第一本是歌德的浮士德英译本。她也读了伊丽莎白布郎宁文集,包括一些长诗、长篇小说和一些特别标明属宗教性质的故事。
书单上的第十六本书,是公认为不可知论者且很受欢迎的作者渥韩福瑞女士的马色拉,这产一本长达千余页的小说,有「极多激进的言论」。温玛莎对这本书的评语是:「非常用好!」(渥韩福瑞的第一部小说罗伯爱斯梅就极尽能事地摧毁圣经中的信仰,当然一旦它达到目的,随之引发的便是不可知论和无神论。这本书最后的销售量超过一百万本,她的论调在当时具有重大的影响力,以致英国首相葛蕾斯顿威廉本人,写了一本信仰之战向她挑战。书单上的第二十七本书争利格里的经历也是同一个作者写的。虽然玛莎对它的评价不那么高,但书中对宗教事物仍持着同一观点,所以对她不无影响。
她在一八九七年所读的最后第二本书是卡莱尔汤玛斯的法国革命。她之所以读完它,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阅读能力,因为这本书在那些令人钦佩且无所不读的人中间,也以无人读完它著称。有一位伟人赞它时的第一个反应是「像梵文般地令人厌倦」。一般人认为卡莱尔的写作方式罗罗嗦嗦而且暖味不明,然而温玛莎却认为「它是我所读过的书中最好的一本」,也在「我一八九七年间最欣赏的几本书里独占鳌头。
我们知道法国革命一书,不仅描述社会革命,也提高到宗教革命——腐败的基督教体制瓦解,理性女神成为崇拜的对象,取代了基督的十字架。
一本书若不是直接表达作者的信仰,便是间接表明作者的信仰。卡莱尔是在一个虔诚的苏格兰家庭长大的,父母选定他当牧师,作为献给神的特别礼物。但长儿以来,他已放弃任何「有历史神迹证实的启示」所产生的信仰,虽然他仍持守着基督教的伦理道德,并且相信有一位「大自然的活神」,他称之为「至高无上的实存」。连当时的新派自由神学家,对他那几近亵渎的不可知论,也深觉愤慨、骇异。但他是文学天才中的天才,所以全然降服了温玛莎。
在通常的情况下,法国革命一书不至于影响其读者走向不可知论和不信神的思想;作者用生动、戏剧性的手法,叙述历史上最伟大也最悲惨的一个时期。但是由于温玛莎这段时间的情况不比寻常,她里面已经满了怀疑。因此,在这样的时刻里,这样的一本书虽说不是有意的,却在潜意识里影响了她。
温玛莎在这群良善、有道德、有气质——却是不可知论和无神论——的作家和朋友的陪伴之下,渡过了缠绵床褥的时日,里面的生命难免受到摧残。
一八九八年一月中旬,医生允准她起床,「当我一从床上起来时,情况又很快地恶化了」。她的病例难倒了医学专家,这位专家只好宣告他无能为力,她似乎注定要死于那些不治之症了。他建议让她回家,并尽可能使她舒舒服服地过完剩下的几个月——顶多这左右的时间。所以他通知了温太太。
温小姐的室友也和她在同一个时间出院,由于两个人在医院时那么合得来,所以这位室友邀请她到家里同住一段时间。这位室友是有钱人,所以请了一位训练有素的护士,相信可以照顾得来这两个人。这样的安排似乎再理想不过了。温小姐接受了这项亲切的邀请,于一月三十日到达朋友的家,在那里住了两个月。
就物质一方面而言,这位客人享有最舒适的安排。那位与她们意气相投的护士,尽量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来照顾病人,同时,也是受她们欢迎的同伴。这段时光与前几个月在医院里所渡过的时光颇为相似,病人读了许多的书,主要是小说。由于主人对天文学有兴趣,无疑的或多或少影响了他的客人,所以在这段时间她读了弗勒马利卡米的天空的奇景,还读了奎勒米爱美利的月球奇观。除阅读之外,宾主之间也有「美好的交谈」——可能在知识份子中间会称之为「智慧的对话」。而主人所供给的无信仰之文学作品,更直接且不断地影响温小姐。无神论思想在她身上产生了更大的作用,唉!实在是一件可悲的事。
有一天晚上,当她凝视着藉望远镜展现在眼前的天空时,她看见星宿的荣光和美丽,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激动。
从直觉里生出一个念头:「一定有一位创造了这些星宿。」
「也许毕竟有一位神!」这是第二个念头,快速地跟在第一个念头之后。
然后她又想到,如果真的有一位神,那么像她现在这么忽略他,是何等可怕的事!如果他真的存在,而且圣经所说的句句真实,那么不久她就要下地狱了。
但是一个人如何探得究竟呢?似乎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到底有没有神,圣经和基督徒都说有,而不信神的和他们的文学都说没有。究竟谁对呢?一个人有没有可能知道确实的答案呢?
当她思想这些问题时,有一句小时候在主日学学到的圣经节闪过脑海:「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
她决定要试试这经节是不是真的,也企图藉此证明到底有没有一位神,于是她立刻开始祷告:「神啊!如果真的有一位神,如果你真的存在于某一个地方,你愿不愿意让我认识你?」
她用安静微少的声音祷告,没有人察觉到她在做什么。她继续不断地祷告,而且彻夜不眠,直到天亮。第二天还是如此,而且热诚与精力丝毫不减。最后,经过了二十二个小时的祷告,她疲倦地瞅着了。
过了两个小时她醒来了,想到自己为着「到底有没有神?」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祷告,居然会睡着了,几乎觉得很羞涩。但是根据常识她知道她需要睡觉,所以她这样立约——「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你知道我是一个无助的病人,我需要睡一会儿,但是我答应你不超过我绝对需要的时间,其他的时间我要用来祷告。」
于是她不顾自己的虚弱、痛苦和快要死于绝症的光景,继续用最大的热诚来祷告。在一个月里,她每天平均祷告十八个小时!然而她的呼求却得不着答案。天仿佛是铜作的,她的那些呼求之言好像很空洞,没什么用处。
一个月的未了,她觉得她已经给神的应许有足够公平的试验,所以她准备下结论说没有神,圣经的话也不是真的,她再也不祷告了。因为如果真的有神在,她对一个无助的病人,在一月之间向他热切而真诚地祈求,应该会藉着某种方法答复才对。
正当她打算放弃寻求神时,有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何不再试一次呢?于是她跟随神——如果有神的话——讲条件,她严肃地起誓道:如果今天半夜十二点钟,他愿意把他的真实性启示给她,即使是一分钟也好,那么在她有生之年,她决不停止祷告;但是如果他不肯,那么在她有生之年,她决不再祷告。」
她怀着热切的呼求睡着了,但是就在半夜,她醒了过来,一刹时天似乎向她开了,圣灵把神存在的真实感谢深深放在她里面,使她无法再怀疑。她得到了她所要的答案。
「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只因为我发现真的有一位神。」
这个发现所带来的愿望与决心就是:「即使她醒来时是在地狱里,她也要事奉他。」
看见神和他的伟大,常会带来一个结果就是看见自己的本相和渺小。在那位「眼目如同火焰」的主面前,万物都是赤露敞开的,所以一个人可以看见自己的本相,如同神看见它一般。温玛莎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
「我对自己的属灵情况十分吃惊,我很慎重地面对这问题。我承认我的漂流与罪恶,直接起因于我拒绝奉献给自己,尤其这些年来,我拒绝放弃一件神要求我放掉的事。我「坐下算计花费」,看见有两条路,界限极为分明——一条路是我必须完全为神,另一条路是让撒但得着一切。
「我发现自已处于几近不信的危险状态里,我回头转向神,并籍着意志力,慎重地决定事奉神,把我曾经扣留的一些事——即使在得着灵性上最大的祝福时,仍旧保留的事——交出去。
「以前我有许多次也这样做,但这一次我决意要属于神。我把自己交在他手中,并且应许为他而活——如果他允许我活下去的话;或是照着他的意旨死去——那时我还不甚明白死并非他的旨意。由于我知道自己有改变主意的可能,所以求神赐给我寻求的灵,直到我寻到他为止。那时我并不觉得祷告已蒙垂听,所以我花了几个星期的时间,坚决地寻求以前我所抛弃的。」
就有这几个星期里,由于她的热切祷告,在浑然不自觉中,神把她从受不信之邪恶势力压制的情况下释放出来。如今她能够「把自已完全弃绝给神」——这是威廉姨丈早在六年前就催促她要做的事。
想想看,背叛神六年多了!一旦失而复得,不免懊悔已往。如今的喜乐比不上一年半以前所本验到的「圣灵的印证」,所以她不免会想到如果那时她就像一块泥土,降服在窑匠的手中,现在在主的禾场上,不知会有何样的光景。然而机会过支不再来,现在她是一个病人,而且无药可救,但主把信心充满意她,相信「只要信在他里面,籍着永不衰残的信心继续紧靠他身边,则荣光必定再度显照灵魂深处」。再者,她也确信如果她持定「他的旨意是最美好的」,此外没有别的意愿,那么她还是会制作她成为合用的器皿。
一八九八年的早春,温玛莎重生了,她接受耶稣基督作她生命的王,作「她最亲爱也最仰慕的那一位」,她真的认为它应当享有完全的统治权,这正是「悔改」对于她的意义——基督取代她自己而坐在宝座上。于是她投身于一种完全顺服、在爱里顺服的生活。这是「敬拜的一年」
她会答应神,如果离开了在医院结识的那位朋友的家,到妮蒂那里,一直待到六月七日(她这段时间的心境请参附录一)。当夏天来临时,玛莎回沙泉镇下爱达的一家人同住。「大部分的时间,我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树下的吊床里,单独与神同在。」但不论是单独一个人在吊床上,或躺在餐室的皮沙发上,和爱达那些蹦蹦跳跳的活泼男孩在一起,她仍旧单独与神同在,而且不住的祷告。就人的想法而言,她知道只剩几个月活在地上,所以要使之化为永恒。它应许寻找的将要寻见,果然温玛莎寻到了。基督在她里面的显现,始终继续不断地增加(参附录二)
她躺在吊床上仍继续读书,但一八九八年的后半年所读的书与前半年大异其趣。前半年大半是以读书自娱——消磨时间,后半年她虽然也读了四部小说和两部冗长的文学著作,但这样的东西读的愈来愈少,属灵书籍反而读的愈来愈多,也愈来愈吸引她的注意。
「今夏,史哈拿的(Hannah Whitall Smith)《信徒快乐秘诀》(The Christian's Secret of a Happy Life)以及哈佛葛(F. R. Harvergal)的《为主所用》(Kept for the Master's Use),给我很大的影响,也籍着这两本书把我导入正途。」
根据玛莎的记录,她先读后一本书,并于七月十日写下对本书和其作者的感谢想:
「当我读完哈佛葛写的为主所用时,我发现它是一本奇妙的书。作者本身的生活正是福音的写照,给我们看见一个人的奉献可以达到怎样的完全;这是一个很大的功课,因为太容易偏离了,能得知这样神圣的生活!是何能美妙!如果我们愿意领受这样的教训,一定对我们有益。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凭着自己薄弱的能力,就可以达到她所达到的,也不是说我们要和她一模一样;我们乃是在可能的范围里,尽最大的力量过我们的生活,正如她也尽了她最大的力量一般。穷寡妇的小钱是蒙悦纳的,我若凭着完全的爱,献上那薄弱而微小的服事,她也一样宝贵。」
哈佛葛这位诗人兼散文作家,也是一个残废,所以成为温玛莎心目中的理想形像,不但影响她,也激励了她。这本温玛莎称之为「美丽的书」,无疑地是这位多产作家的书中之书,她还留给世人许多优美」虔诚的文学杰作,包括一些教会公认为最好的诗歌。
有一首感谢动上千万人,也是最为人所知的诗歌之一——「我一生求主管理」(宣道诗一五五首),便是她所作的奉献之歌。由于她写的书叫做为主所用,所以在书中她把歌词更改为「我一生为主所用」等,并且就着每一节诗歌写了一篇文章。这本小书开宗明义地表明其目标——要教导一个人如何找出妨碍奉献生活之水流通畅的小破口,使自已一直持守在奉献的状态里。
从温玛莎的经历,很容易看见这本书实在是读得恰逢其时,几乎从首页直到末页都是特别「针对她的情况」(此乃贵格会的术语)。
虽然《为主所用》一书,在温玛莎一八九八年最欣赏的书里名列第一,而《信徒快乐秘诀》仅名列第二,但就她的日记中的一部分,所引的一些话来判断,后一本书对她实在有更大的影响力。如果把这本书的教训和她这段时间里所写的一些东西相比较,也会发现其相似点(参附录二、四)
史哈拿反覆使用的三个词:「弃绝」至少用了三十五次、「器皿」至少用了二十次、「内在」至少用了十三次,也成为温玛莎·罗炳森的常用字汇,并可视为其服事的三个论词。
史哈拿关于「事奉」的教训,无疑地影响了温玛莎(参第十三章),也反映在八月二十一日她所写的「思想集」里:
「爱」说:「不再是我,乃是基督。」「爱」不把天上的极乐放在地上的事奉之前。「要越过对自己得救的关心,而想到基督的旨意,并带领别人得救。」忘记寻求个人短暂的祝福。「爱」不问:「我需要给多少?」乃是问:「我需要留多少?」——愈少愈好。
由于温玛莎罗炳森一生强调约翰福音十章21节,并且清楚表示史哈拿的书对她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我们需要特别注意史哈拿怎样提到这节圣经:
「你的主说:「有了你我的命令又遵守的,这人就是爱我的,爱我的必蒙我父爱他,我也要爱他,并且要向他显现。」……
「他继续不断地在每一个人的心门外叩门,要求我们接待他为爱的最高目标。他对信徒说「你要我吗?我是你的良人吗?」……你愿否接待我作你天上的新郎,把所有其他的人丢在一边,而单单与我联合?」
他渴望与你完全联合,你愿否说:「好!」并以欢欣、热切的态度,把你自己和一切你所关切的都弃绝给他,交往他的手中?如果你愿意,就会开始尝到与基督联合的喜乐。——那种欲明白此事的说不出来的渴慕,应当被制作在我们灵魂深处,若不得着就寝食难安。」
这正是在温玛莎的灵魂里,逐渐生发的那无法填满的渴慕——要完全进入「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的实际。
她内心对良人的呼召所作的反应,记在九月份的「思想集」里:
「耶稣属我——这是无可置疑的,因为圣经说:「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饱足。」又说:到我这里来的,我总不丢弃他。」他属于我——不论是病痛或是健康,在患难中或喜乐中,贫穷或富足,处狭窄之地或宽阔之地——我属他,他也属我,直到永永远远。她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服事他就是我的利益,她的得着就是我的得着,她的爱就是我的一切。」
温玛莎把《信徒快乐秘诀》列入一八九八年的书单上以后,就写下其评语。「这是一本每一位基督徒都当拥用的书。」在好一生的服事里,常推荐这本书给基督徒作为指路标;此外她也谆谆告诫读者不要只是读读而已,乃要像她自己一样,每次读不超过一章,而且好好为那一章祷告,直到自己觉得已经消化了,再读下一章。
一八九八年的夏天,「某晚,我痛苦而疲倦地躺在床上,无法入睡。我想到未来,我看见在前面等着我的可能是长年生病的日子,因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临到我。」温小姐这样回忆着。「虽然我尝试着让神照着他的旨意。就我当时所明白的——待我,然而我常求神让我快点死掉。但那个晚上,我突然对我的病很生气,因为它拦阻我事奉神。我从床上坐起来,开始迫切地祷告,内容大概是这样:「我父啊,医治我!医治我!叫我能活着事奉你。我这样苟延残喘断不是你的旨意,因对我自己或别人都是一个累赘,要我相信身上这悲的疾病能荣耀你,简直是无稽之谈;给我健康,让我在你的葡萄园里作工,以赎回我虚度的年日。」
「我立刻感觉到身上一个本来非常疼痛的器官完全得了医治——这本应使我学到一个功课——神会医治我其他一切的病。但我对它的旨意懵懂无知,里面充满了假神学与假教训,不但没有进一步寻求他,为他作见证,反而保持缄默,甚至让姊姊对我的改变莫明奇巧,而归功于其他种种不可能的因素。我不愿让人觉得我「奇奇怪怪」或「神经兮兮」的,竟然会相信神真的听了我的祷告。纵然我每一天从神那儿学到更多的功课,我还是无法相信在我器官上所显明的证据,甚至劝服自己相信这奇妙的改变是不会持久的。当然,无可避免的结果始我失去了医治,以得医治的时间长到足以证实其绝对的真确性。
「几个星期以后,老毛病又回来了,这症状是从我孩提时代多多少少就有的,于是我无知地说:「你看,我就知道它一定再有的,幸亏我没有傻傻地告诉别人我的毛病突然没有了。」有时候我在想,像我这样愚昧的人,怎么值得神来开启?但是他怜悯我。」
十一月,温玛莎的母亲从答凡波特要去芝加哥时,取道沙泉镇探视她的女儿。在她逗留期间,她告诉玛蒂有一位她们两人都认识的彭莉太太,因着祷告蒙垂听而得了医治。
彭莉太太在得医治以前,「有一年的时间无法离开床,病因起于九年以前所受的一次伤」。后来她听说芝加哥有一位传道人陶威博士,他和一些同工带领一个锡安家庭,「神的孩子们生病时,若愿意单单寻求主,并奉耶稣的名藉着圣灵的能力来得医治」,可以到那里领受「圣经中有关神医的教导」,也有人会为你祷告;于是彭利太太决定要别人带她去那里。「当第一次别人为她祷告时,她得着足够的力量到饭厅去,和其他客人一同用饭。」她的力量逐渐增加中,直至完全康复。她的见证简要地刊登在陶威博士所发行的周报医治页上面。
后来温小姐说:「虽然我知道彭利太太长期患重病,大家预料她会死,但是当母亲告诉我她在锡安家庭得了医治时,我却断然表示,如果彭莉太太是藉那种方式得医治的话,表示她根本没病。」
我相信这时我已是个奉献的基督徒,但我尚未明白奉献不是自己要为神做什么,乃是让审随意使用我;不是好好地想一想怎样事奉他,乃是让他替我安排。因此我不但没有关为陶威博士的事求问神,反而坚持已见;一次也未去锡安帐蓬聚会或锡安家庭。」
一八九八年十一月廿四日,温小姐回到答凡波特和妮蒂过冬。
「我猜想可能是因我里面有一个事奉神的真诚愿望,所以他又给我一次机会——彭莉太太带了医治页来拜访我。由于好奇,也为了可以告诉她我看过了,再加上内心深处还怀着一点希望,所以我读了它。
那些像奇迹一般的见证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很喜欢说神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以自己丰富而健全的常识自豪,避免相信任何夸大的「神话故事」。当我读这些见证时,留意到这些见证据说是在几百人或几千人面前作的。根据常识,我知道这么大的骗局是无法长久维持的,也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故意说谎,再说把这么多大傻瓜聚拢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很怕自己会落入谬误或狂热中。
「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而且信得很迟,以致妨碍了神在我里面的工作。但后来我想或许我错了,也许神要教导我一些事,我却排斥它,没有仰望他的引领。
「姊姊和我一同在祷告里把这事带到神前面,我们求神让我正确无误地遵照他在此事上所定的旨意去行。我求主让我能接受一切真的,而拒绝一切假的——如果有假的。
「于是我写信去要了一些书,仔细地阅读并祷告,仰望神赐给我完全的亮光。虽然我力求客观,但由于我对所谓的「信心医治」成见太深,所以凡与我自己的观念和以前所接受的教导不相符和每点,我都要辩驳一番。我找遍了整本圣经,尝试找出与陶威博士的讲道相反的论据,却只找到正面的印证,求他赐下完全的亮光,使我能接受神所要得着的真理。
「经过一两周知识上审慎的探讨{几乎除了上床时间外,我都在寻求神话语中的真理},许多骄傲从我里面被除去。我发现我不但没有像自己所以为的那么认识圣经,而且我发现自已所以为的圣经知识不过是一堆假神学而已。因为我和许多读经的人一样,常用圣经来符合自己的经历下做法,而非信靠神能使事实符合圣经。
「当我发现自己的无知时,就很愿意受教,在神直接的指导下,用一种新的、祷告的态度来查考他的话。这几周对我是个启示,让我知道如果我们愿意信靠他,而不是相信自己,神就要开启我们的悟性,使我们明白圣经中的各样真理。经过这样的查考以后,我对神医的信念打下了很深的根基,我觉得这稳固的根基,使我能抵挡魔鬼所加给我的一切沮丧和气馁一直到底,因为我还有许多功课要学。」
温玛莎回到答凡波特的几周里,身体又「再次极度地疲倦不适」,她说。「尤其这段假日期间(一八九八——一八九九年)旧病严重复发以后,我开始气馁了。从这时起,我一点也没有再恢复健康,一直到神医治了我。」就在同样这几周里,温小姐说她一直在读圣经,最后她决定信靠神得医治。
当我完全正确决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神之后,我在一八九九年一月一日写信给陶威博士,请他定出一段时间为我祷告,姊姊和我也在同一段时间祷告,但没有什么结果。
「我继续祷告,且进一步查考圣经,又写信请人代祷,但显然神还是没有垂听祷告。
「我知道她一定会垂听的,所以我宣告神的应许:「寻找就寻见」(路十一:9),且继续不断地寻求,我决定不放弃,一直到我寻见为止。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我学到很多祷告的功课——我知道整夜躺在床上,在眼泪和跟神吵吵闹闹不住祷告,不过在期待已身,导至精疲力竭和剧烈的头痛。希西家所说的「像白鹤鸣叫」(赛三十八:14),常用使我想起这段时期的经历。
「我发现我的祷告和陶威博士的祷告均告无效。我就想到虽然我真的已经把自已交给神,但是我一定还少做了某些事,所以我求神指示。他藉着陶威博士有关悔改的教训,渐渐给了我一些亮光;锡安家庭有关悔改的教导,乃是我以前所不明白的。
「于是我问主是不是有什么罪拦阻我得医治,我也应许主如果有,我乐意快快认罪。我以为我说的是真话,不料神清楚地指出以往一件似乎很小的事要我「承认这罪」时,我才发现神要我作的是我唯一做不到的事,,我不但不乐意快快认罪,反而挣扎了将近三周,一切似乎前功尽弃了。我求神让我掩盖这事,其他的我都可以说。我固执到不能祷告的地步,就好像从前赤了把自己奉献给神而有的挣扎一样。我又来到一个关卡,若不顺服就要失去一切。最后,我屈服了,去认了我需要认的罪。这样做以后,我觉得并不为难,而且得到那么大的释放,使我几乎无法原谅自己的拖延,更懊悔失去那快快顺服所带来的祝福。
「我以为现在一切都没问题了。在主里面回忆以往并鉴察已心时,一切在他面前进似乎都是赤露敞开的。
「然而他光照的工作尚未完成。当我又祷告了一段时间,而显然未蒙垂听时,我开始比以前更谦卑地进一步省察自己,看看在我里面有什么延缓神旨成全的软弱或罪恶;我求神让我看见自己的本相,如同他看见我一般,结果他听了我的祷告,让我看见——就是那么一瞥,叫我永远无法忘记。
「我第一次感到自己需要基督宝血的救赎,也明白她为我们的罪而列的意义。我发现自己所有的奉献与顺服——即使有可能完全的话——并不足以洗净我的心,也发现我所以为正直的基督徒生活,在神眼中何其黑暗!这样的启示正是我所需要的,能使我对神有一个正确的态度。我还有许多功课要学,但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以前一样继续一步一步的寻求主,并且相信主要一路带领我到底。」
从她的日记本的「思想集」,我们可以看见神是何等细腻地在「悔改」这件事上对付寻求他的孩子。一八九九年二月二十六日她的提笔就说:
「悔改是「福音的起头」,一个真正悔改的人,不会把他的罪和别人比一比。他开始看见自己的本相,如同神看见她一般;她不仅思量罪,也开始追究试探和罪因,而觉得无可推诿。她开始明白,自己的罪不管看起来多么微不足道,也许在神眼中大过邻舍的大罪。真正悔改的人,一定是在那叫人谦卑的光中,看见自己的本相,在他里面一定有被定罪的感觉;真正悔改的人渴望这种定罪感,而且除非神光照了一切,也洁净了一切,否则他不要有平安。他不会讨厌为此受苦,反而欢迎之。」(参附录五)
「这两个月期间,我的身体愈来愈坏。自从假日期间疲劳过度而引发旧病以后,不但没有重新得着一点力量或恢复一点健康身体反而一步一步地衰弱下去,也受了许多的苦。此外,在我生病后期已相当好转的肝病,现在又恶化了,两腰肿胀到一个程度,甚至宽松便服的前端下摆无法扣上,差了两寸左右。由于腰部对疼痛极为敏感,睡觉时不得不保持轻轻向左卧的姿势,只要稍微一动就觉得痛。
「我身上惟有这个病,是藉着医药能立刻觉得好一点的,所以似乎撒旦故意选这个部位试探我。既然医药能暂时帮助我,我觉得再用一点药是比较聪明的办法,免得冒缠绵床褥之险,而且说不定会因此惊动那些照顾我的人,不顾我的反对要去找医生来。
「但是我很高兴可以这样说,无论何时,这对我而言不是一个真正的试探,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绝对仰赖神乃信心祷告的秘诀,我决定宁可死也比不顺服好——虽然我一点也不怕神的应许会落空。这情形又持续了几周,到后来我病得那么厉害,我知道我不得不缠绵床褥了。在目前的情况里,我已经不起任何以前常遭遇的猛烈痛击,需要找医生的可能性愈来愈大。
「那种完全无助的感觉,带给我前所未有的、更完全的顺服。我想在无意识之间,我还是抓着自己、自己的信心与祷告不放,所以我把自己扔给神,把责任推到他身上,知道他不会让我受试探过于我所能受的。
「一有了这种念头,我在一个午后三点的时刻里,从床上爬起来,要和姊姊一同祷告。跪下来祷告很苦,因为我身上很痛。当我们祷告时,有一股奇特的感觉通过腰部,似乎有东西慢慢挪开。当我站起来时,觉得很容易,而且不觉得痛,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用手摸一摸腰部,希奇得很,居然一点也不痛了,即使我用力按,也不觉得难过。肿胀和疼痛瞬间消失,衣服松松地垂下来,下摆也紧合着。
「从那一刻起(一八九九年二月),我所得到的医治是完全的,无论是胃部、肝脏、肾脏,都恢复了健康。当我想到从前我腰部无时不疼、碰也碰不得的光景时,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对我真是太奇妙的事!这次的医治,使我奇妙地得着力量,也助长了我的信心,然而这不过是我身上众多疾病的一部份而已,距完全痊愈的光景还很远,在许多方面,我仍然很虚弱无力,所以我继续寻求主。」
在这段寻求主的期间里,温玛莎于一八九九年三月十四日——即得着瞬时医治大约有两个礼拜时间——写道:
「对我们自己的病能忍耐是一件好事,就像一个懒惰的家庭主妇坐在她肮脏污秽的房子里说:「看看这些我被迫去处理的琐事,但是我必须任劳任怨。我不抗议,我能忍耐。」
「但是如果一个人被迫进入这样的房子时,却满了烦躁和焦虑,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唯一能解决困难的方法,就是把脏东西清理清理。
「对待我们的身体也是同样的道理。在肮脏的房子里,我们的灵应当忍耐,但不是安于现状;有能力可以清扫干净,所以一个干净的灵无需住在一个肮脏的身体里。」
「在这段寻求主的期间里,神带领我超越了单单寻求身体的医治。我看见我所需要的乃是更多得着医治老本身、基督自己、他的生命和他的丰满。自从那医治的奇迹发生后,接连许多个礼拜我的身体显然没有一点进展。这时神带领我到一群相信神乃是身体的医治者的人当中,让我可以接受一些教导。」
这群人就是前面提过的在芝加哥的那个团体。在这以前,她虽然经常和他们有联系,但一直没有考虑要去那里。「从人的度而言,首先,我根本没有去的可能。我认为如果我不能在家里得着医治,那么我根本就不会得着医治。我也知道我的信心够大,而且我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根本不需要别人为我祷告。我没有钱去锡安家庭,而且还有一些无法越过的拦阻,再者,我实在盼望能够在家得着医治,这样或许能避免一切催眠术之类的作用。
「但神的意念远高过我们的意念。偶然有一次彭莉太太说:「如果神要你去锡安家庭,她有办法带你去,不管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话使我们开了眼界,我们发觉自己又把事情抓在手中了,我们应该只求神照着他的旨意行事,而不是照着我们的想法。如果他盼望我去锡安家庭,那么他的路一定是最好的;如果让神在这件事上成全他的旨意,我就不该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把这事带到神面前,求他成全他的旨意。
「自从我们开始这样祷告的三天之内,每一样「无法越过的拦阻」,在不费丝毫力气的情况下都挪开了,到锡安家庭的路清楚地开了,神引导的手很明显。」
温玛莎与妮蒂一家同住,妮蒂的丈夫葛雷斯利是答凡波特火车站的站长,为人仁慈、体贴,在玛蒂生病期间,他欢迎她住在他家,而且照顾她如同亲妹妹一般。他安排搭火车的必须事项,于一八九九年四月十五日星期六亲自带她去芝加哥。
「我要寻求瞬时的医治。当第一次别人和我一起祷告时,我就察觉身体的力量明显地增加了。」事后,在同一周里她写信给妮蒂说!「有一股力量通过我,那种感谢觉和那一次我腰部疼痛的器官瞬时得医治的感觉一样,还有上次你我一同祷告时也有同样的感觉。惟这一次是更强的一股力量,而且通过我整个身体。现在我相信以前那一次是得医治的一个开始,我之所以失去医治,是因为我没有一直承认那是神的医治,加上后来有一些痛——虽只是轻微的疼痛,我就在那里等着看病情作何变化,我怀疑了。」
这个祝福是星期天临到的。第二天——即星期一,温小姐参加了锡安家庭经常为客人预备的神医聚会,同工中的一位在为病人祷告。「没有任何神迹发生。」她写信给妮蒂道:「星期六和星期天两个白天我都没有休息,然而到星期一时,一整天我都觉得很好。下到客厅时,有一位女士问我感觉如何,我回答说:「很好!」但又加上一些话:「以前偶然也有过这种情形,但不会持久的。」过一会儿我就上楼去了,在还没有踏出电梯之前,我就觉得那么疲倦,几科无法走到我的房间,整个晚上都很难过——我就是很忧郁。」
星期二温小姐参加了另一个神医聚会,系由陶威博士亲自主持,但仍然没有得到帮助。灰心之余,定罪感谢接踵而至。
她想起去年冬天也有类似的挣扎,那时神指示她要认罪。她写信给姊姊道:
「你是否记得去年冬天在我里面的争战?我一直尝试做对某些事,结果却事与愿违,现在又重蹈覆辙了。我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做了所当做的一切,我害怕自己没有预备好得医治。」
星期三她写信给妮蒂道:「当我来这儿时,以为自己已完全预备好,可以得着祝福,但现在又发现自己有太多地方需要洁净。但请不用挂心,我很确定神要医治我,我乐意看见自己在灵性上完全被矫正以后,才得到医治。」
这天早上她参加了在医疗室为病人举行的聚会,身体仍然没有得到帮助,更加深了她的沮丧和定罪感。幸好下午在走廊上她遇见了一位同工,跟他谈到自己「碰壁」的心境。
「他虽然很忙,但看见我处在这种心境里,就带我到一个房间,和我谈了五分钟左右,使我豁然开朗。每一件事我都坦白地跟他说,也告诉他我以为我来锡安家庭以前,每一件事都解决了,凡挡在我和神之间的事都拿开了,也觉得所有需要认的罪都已经认了,所能做的事也都做了,如今却觉得自己又退回三个月前的光景。
「他问了我一些问题。当我提到三、四周以前,腰部得着瞬时的医治时,他说:「你怎么这样愚昧呢?去年冬天既然打过该打的仗,也作了决定,因此,神藉局部的医治给你清楚的印证,而你却怀疑他是否听祷告。她医治了你身上一个令人苦恼的病症,正是表明他已核准你的请求,并藉此加你的信心,而你却怀疑神的应许。他告诉你,你已得着赦免,你就这样接受吧!否则魔鬼会利用每一次机会抓住你。只要记住你已经归给神了。」
温小姐答道:「我愿意这样。」她的问题解决了,也不再有任何良心上的责备,但唯一的遗憾是:「事实上我又损失了在这里的时间,当然唯一没有损失的是我所得到的教训。每一天我所学到的愈来愈多。」
温小姐来这里的第一周,在一次聚会里第一次听见祷告,甚至在许多年以后,她形容这种祷告是「一个在永恒的岁里一直可以作的祷告」——「求你照我的本相接纳我,照我灵魂体所当有的样式塑造我,我愿意付上一切的代价。」——这是一个奉献的祷告,陶威博士在讲道完毕时,常要求会众起立,一句一句跟着他重念。
星期三晚上,在帐蓬里有受浸会,温小姐藉着这机会表明自己在受浸的事上要跟随主。几年以前,她查考神的话时,会注意到受浸这件事,也确信自己没有受浸过。「那时我说:如果我找到一个教导并施行真浸礼的教会,而且在其他方面都不输给卫理公会(其实,我是多么瞎眼,以致看不见卫理公会已经何等历害地从从它起初的教训与行为中坠落了),我就毫不犹豫地加入这个更真实的教会。」就在这个时候,她如此行了。
第二天早上,她参加了一个神医聚会,带领人是她没有听说过的一位同工或通称为「长老」。「就在快结束时,他说我们不该为了得医治而着急,因为我们应该把自己的灵魂体完全交给神,而不用自己负责;无条件地把自己交给神,并对她说:「神啊!我属于你,求你照你所以为美的使用我,我一点也不属于自己。」我得医治乃是为着神的荣耀,如果我们身体健康,对他会更有用。我们得医治是他的旨意,但我们用不着为此操心,只要归属神并顺服在他手中,他就在我们身上作成他的工。得医治乃是他的旨意,当我们完全顺服时,就得着医治和其他的一切。诚如他所说的,神医治我们是件小事,不过是我们身上所有救赎计划的一小部分而已。」
神藉这些属灵亮光和帮助,尽力在温小姐里面奠立根基,然而身体并未好转,一周的时间就快结束了!
「我以为我只能在锡安家庭待一个星期,但得不着医治就回家似乎是最糟的一件事了。我对自己的情况感到诧异,我已被神带领了这么久,却如此小信;我早就该将一切事交托给神,但我没有耐性;所以浪费了时间,也丧失了祝福。我需要反覆学习让神安排一切的功课,直到我学成为止。」主合她能够继续留在锡安家庭,也清楚告诉她这是她的旨意。
「有一个多礼拜的时间,我跌跌撞撞的,而且愈来愈觉困惑……:情急之下,我跑到一个人那里求帮助,然后又去找另外一个人帮忙;某一天满怀希望,但隔一天又意气消沉;有时一连几天都很火热,然而过后又沮丧、焦急,甚至冷淡下来。我的里面像「白鹤鸣叫」,内心不断地呼求:「主啊!为何不显明你自己?为何不到我这里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发现自己又把以前所苦学的功课给忘了。我看见周围的人都得了医治,而自己却一无所获。但我知道神不偏待人,我一样也可以得到医治,显然在我里面还缺少什么。
「有一天下午,我还是外在这种光景里。我被告带到一位很好的弟兄那里,他要我读……出埃及记三十三:21、22。「姊妹!」他说:「当神把磐石指给摩西时,你想他做什么?」
「他到磐石那里,站在上面。」我这样回答。
「然后呢?」
我考虑了一会儿才说:「我相他就等着荣耀来。」
「还有呢?」
「我又考虑了一会儿说:「我不认为他还会做别的事。」
「真的没有别的事?」
「没有,不会有别的事的。」我这样坚持着,而且越想越有把握。
「但是如果神没有立刻经过呢?」
「那么摩西所能做的就是一直等在那里,直到他确实经过了。」
「你认为摩西会等得不耐烦,心中焦急,担心主会忘记他的应许,所以就从磐石上下来,每隔一会儿就跑到路上去看看荣耀来了没有?」
「噢!不用他再解释下去,我已明白了。但是他继续解释道:「姊妹!神已经在他的话里把磐石——基督耶稣——指给你看,他的应许在基督耶稣里都是是的,也都是阿们的(林后一:2〇)。因他(耶稣)受的鞭伤,我们便得了医治(彼前二:24),他代替我们的软弱,担当我们的疾病(太八:17)。连你自己也决对相信病是神的旨意,而且他的话也相当清楚。你既然接受了耶稣作你的救主和医治者,也就是说神已经把磐石指给你看,你也来站在磐石上了,但你有没有待在上面?」
「嗳呀!我没有!」我叫了出来——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个样子。「我没有待在上面,我既困惑又惧怕又怀疑。当荣耀迟迟不来时,我就又忧又急地跑到路上去寻找。现在我要靠着神的恩典,对他的话坚信不移,紧紧地抓住他。」
「从一开始,锡安家庭那种与神的亲密关系,就使我又希奇又渴慕。我已真诚地把自己奉献给神,也知道从我接受身体珠医治那一刻起,我要得医治不是为了自己的益处或出于一个自私的愿望,乃是希望自己能更好地服事神。我打算为他而使用他所赐予的健康,否则我真的并不急于活下去。在生病的时日里,生命对我而言,是一个重担,所以我并不怕死。但是当我开始爱神时,我盼望为他而活。然而过去这段生病的日子里,我却把得医治视为主要目标,以为是一件要个别追求的事。
「几年以前,我也会用同样的态度追求一个「真正属灵」的经验,并以为那是接受基督的救赎而拥有的特权,却忘了耶稣自己就是救赎,耶稣自己在我心里正是我的需要;同样我也把病得医治,当作是一个个别的属灵经历来追求。我逐渐明白了自己的需要,我发现神对我周围的许多人比对我自己更真实,耶稣对他们更真实,圣灵对他们也更真实,我开始希望自己能得到他们所拥有的。我发现自己太急于得医治,其实唯一的需要就是真心顺服,在信心里等候神。」
温玛莎来芝加哥一周半以后,于四月廿六日写信给母亲道:「我没想到会在这儿待这么久,但我得到了许多经验,就是作伍佰美元或伍仟美元也买不到在这里所领受的。骆博士昨晚提到,若不经过幽谷,就达不到顶峰,只有当我们行过了死荫的幽谷,才会欣赏山顶的亮光。我已略略见了山顶的亮光,也为着幽谷的历程欢欣。我来这儿本是寻求身体的医治,如今所寻求的乃是医治者。我会找到他的,正如刚才有一位女士告诉我,当他被找着时,身体被医治只是经历中的一小部分,算不了什么。我希望自己也有同样的领受。
「我因急着要在离开锡安家庭以前得着医治,反而成为得祝福的拦阻,如今才恍然大悟。我上周很烦躁,因为我害怕得不着医治就回家,会令你和家人大失所望,而且显然白白找到医治者,医治也会随之而来——不管是在这里或在别处显明。我是属于神的,当我完全降服在他手中时,他就能够在我里面成全其旨。我还未降服下来,我一直在忧虑、摸索、追寻——当然我要寻找下去,因为「寻找就寻见。」(太七:8)……
「去年冬天神会大大地光照我,现在我仍求他照出我的本相;我一直求他继续开启我、修理我、洁净我,直到他的工成全了。我感谢他,因他没有让我迷迷糊糊地得了医治,然后又因无知而失去,这种情形常一再发生——有人因着信,当时就得着医治,但由于事先没有接受教导,不清楚神的旨意,也不太认识神,所以无法更向前进,往往过了一段相当的时间以后,又失去健康,要再得回就不像先前那么快了……
「实在不能容许自己半途而废」我觉得我实在不应该从起初就有一点失望,但现在我的看法不同了。我所学的功课正是我的需要,而且我要学每一样应学的功课——不多也不少。对我而言,生命的意义与从前不一样了。」
「这段时间,约翰福音十四:21给我很大的帮助。」温玛莎在一篇被刊登出来的见证中继续写道:「我宣告耶稣自己要向我显现的应许,也愈来愈明白神医乃救赎的一部分。我知道当耶稣进入我的生命时,他一切丰盛的恩典也会随之而来。我已不再追求任何特别的东西来查验,我所求的就是要真知道他。当我如此祷告时,那种为他自己的缘故,要真认识他的渴望愈来愈强,直到我见证在我的生命里只要奶得到耶稣,其他的事情都无关紧要;只要是他的旨意,我不在乎是在锡安家庭或在别处得医治。
「而且当他带领我进入他里面的安息时,忧虑再也不能入侵,因着这种更亲密的相交所带来的喜乐,我几乎把自己的身体给忘了。我察觉自己的健康和力量正在迅速恢复中,病症一个接着一个消失。有一个病是在一刹那之间消失的,所以我当时就知道有变化;其他的病症则悄然逝去,待疼痛渐渐且完全消失,而身体愈来愈强健时,才发现自己得了医治。
「神能充充足足地成就一切超过我们所求所想的,他不但留我在锡安家庭——在康顿太太家里作客,直到我得了医治,而且使我多有几个星期的时间接受教导。」由于康顿太太的好意,温小姐在芝加哥停留了两个月,最后的期间还在银行工作。「有大约两月的时间,我不间断地认真工作,以彻底试验我的新体力。最奇妙的经验之一,是发生在我病刚得医治的时候——那时我的肌肉尚未长全,但我运用肌肉时并不觉得累,反而有一股奇特的轻快感谢和力量支持着我,直到我的肌肉长全,恢复正常的力量。」
当六月十九日温玛莎返回答凡波特时,已是一个完全健康的女子。她曾「站在磐石上」,「荣耀」也确会经过,使她身上的每一样疾病都得以痊愈。
既然温玛莎已得医治,就迫不急待地要偿还她向主所许的愿——到他的葡萄园里作工,以「赎回」她「虚度的年日」。
在爱渥华州的答凡波特,已经有一些人对于神医和更深的属灵真理感兴趣,这一小群人在七月二日星期天,温玛莎从芝加哥回去以后的第二天——自组个团契。七月五日星期三,他们再次聚集,并选温小姐作他们的领袖。
下一个主日,温小姐正式开始了她的传道工作。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就在前一天——即七月八日星期六,她受到仇敌猛烈的攻击。时间算得那么准,无疑地是定意要打倒她,拦阻她开始事奉主。她的一个老毛病复发了,「非常严重。」她这样记着。幸亏她并非不晓得撒但的诡计,她已学会抵挡那来如洪水般的魔鬼。当她这样做时,「当晚得了医治。」
因着能够活着事奉神,她那极大的喜乐流露在七月十七日的「思想集」里:
为神而活是一项权利。有一度似乎是一种牺牲,奉献也成为一项艰苦的义务——「工为神做点什么」——现在我知道那不过意谓着让神来替我做、与我同工、并藉着我作工。我放弃了无价值的铜,却换得上好的金子;一个毫无价值的生命,竟换得耶稣那丰满的爱。
很快地,温小姐开始被告请到病人的家中服侍,其中有一个可怜的妇人脚生疽,当她接受福音,知道耶稣是各样疾病的医治者时,她决定单单信靠主来得医治,而且在顾丈夫和朋友们的激烈反对。温小姐怀着一颗真牧人的心,到这只受苦的羊那里。八月三日的夜晚,我彻夜不眠地为她的病痛祷告,其实约有十四、十五个人也在房间里待了一段时间。
这段简短的日记,不过就温小姐所处的情况作一番轻描淡写罢了!事实上聚在房间里的人,大部份是粗野、鲁莽而且愤怒咆哮的彪形大汉,几乎一直在咒骂着。他们的怒气直接向她发作。这位娇小、敏感谢的女子,面对这群在她四围咬牙切齿和狮子,仍旧勇敢地坚守陈地。「这叫我扎实地上了道德勇气的第一课。」温小姐这样写着。她自己毫无防卫能力,但神护卫了她,并赐给她一个大得胜。(关于温小姐对于神医的看法请参附录六。)
八月二十日星期天早晨她醒来时,「脸颊和牙齿都肿了。」这个主日是一个特别的日子,要正式任命她为答凡波特团契主席,她在服事上,往前进了一步。然而无论何时,只要她在服事上往前跨出一步时,仇敌必然怒气发作,定意拦阻她;如果可能的话,还要击倒她。
尽管身体不舒服,那一天她仍旧照常服事。「晚上情况急速恶化,」温小姐在日记中写下这么一段含义深远的话,又写道:「肿到无法张嘴的地步,脸颊的另一边也肿起来了,而且会痛。礼拜天晚上祷告时,右脸这边当时就得了医治,但左脸那边还是肿。但愈来愈有得医治的安息。」接下去三天,她的「身体非常虚弱而且生病」。二十三日星期三,她的病情「有起色、有一个决定性的好转。后来我才得知陶威博士就是在那个时候为我祷告。我的毛病是神经痛,但只有很轻微的疼痛。「温小姐这样解释着,以前她有时也患同样的病,然后她又写道:「祷告的果效继续不断地显明。」
从试炼的开始直到末了,温小姐与主之间的交通没有间断过,而且满怀着希望,期待医治的来到。(她这段时间的思想重点请参附录七。)
后来她在日记中提到她的神经痛得着了医治。紧接着记载的是:「我读了史撒拉所写的一本书叫全备的祝福,藉此我得着了祝福。」
在她由芝加哥返回答凡波特的前一天,她得到此书。接下去的六周里,她用祷告的心仔细地读它,就在读完的那一天,又开始重新读它。
史撒拉所作的全备的祝福又叫由约书亚记来看基督的福音,主旨在阐明圣灵的浸是在悔改得救以后应有的经历,也是进入应许之地——神为信徒所预备的一切属灵福气——的大门。
「我是否愿意让神的灵为我整个灵魂体施浸,使我得以成圣,保守我无可指摘直到主来的日子?」这是本书作者向读者发出的质询;接着又提到基督的应许:「我必到你们这里来。」(十四:18),然后史撒拉指出灵浸真正的目的与精髓是:他的同在——有位格的那一位要来——「我必到你们这里来?」——「我要再见你们。」(约十六:22)——我要显现我的自己。
关于此书所再三暗示的事,就着温小姐日后在属灵上的发展而言,则含义特别深远。史撒拉把「我们整个人,甚至我们的身体」将改变,「和他自己荣耀的身体相似」(腓三:21)这件事,与灵浸的全备祝福并提,也暗示着基督渴望来到圣灵的殿中,他要彰显自己到一个地步,能够亲自掌管圣灵的殿。
当温玛莎在读全备的祝福一书时,在灵里一定已相当靠近应许之地的边界。神已带领她出了埃及,也经过了旷野;很明显地,他一步一步地带领着她,不时用吗哪喂养她,给她喝「灵磐石」(即基督)所出的水。无疑地,这本书也是神向这位「真「以色列人」所发出的呼召之一,要她在这个时候进去并占领那「美地」。
可惜因着某些原因,她没有渡过约旦河,仍在岸边停留了七年,然后才得着灵浸的祝福,并进去占领那地。其时她已窥见那地,看到某些美丽的景物,甚至品尝了美地的果实——以实各谷的葡萄;所有这些预尝的福气,有一天要真正成为她自己的产业——!但是预尝神所赐的诸般福气,毕竟迥异于得着他所豫定给我们的一切——神一切所充满的,充满了我们(弗三:19)。
一八九九年八月甘九日,温小姐就任答凡波特「扶助俱乐部」总秘书一职,此俱乐部系由热心公益的市民们为着该城职业妇女的福利,而组成的娱乐社交中心。海爱德华为它写的座右铭,充分表达了它的宗旨:
仰望而非俯视;
前赡而非后顾;
外察而非虑已-
伸手扶助别人。
自从就任俱乐部的新职位后,温小姐「有几天的时间发高烧、感冒,夜晚还出汗」,但「某晚祷告时,立刻得了医治」。就是这样,温小姐往前跨出一步时,魔鬼就与她作对,因为在她每日上班的地方,她可以成为别人特别的祝福。但主又再次奇迹似地医治了她。
「一个繁忙而责任重的职位」,这个工作所牵涉的事务常常十分繁重,「除了白天的工作以外,需要常常加班」。为了加强自己的工作能力,温小姐去学速记。在一八九九——一九〇〇的冬天和春天里,她经常要去上课,不久她这方面的专长就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在这段又要上班又要学速记的时间里,她既身为「答凡波特团契」的主席,要负责带领聚会,所以她「可能拨出的一切时间都花在神的事工上了」。她形容自己「几乎没有一刻是空闲的」——此话一点也不为过。
二十世纪破晓时分,温小姐在芝加哥作短短的停留。十二月廿九日她离开了答凡波特,有充分的时间尽情的享受陶威博士在这段时间所筹备的特别节目。从十二月卅一日星期天早上六点半起,一直到一九〇〇年元旦星期一早上七点为止,除了中间很短的休息时间以外,「整整二十四个半小时,有火热人心的聚会继续不停地进行着」。
最主要的聚会当然是「整夜与神同在」,三千以上的与会者预报了新世纪的来临。当「城里新年的钟声」响过不久后,陶威博士揭开了一张标有锡安城位置的地图——「一座属于神,为神而建的城市」,在神的计划下建造,人们在其中可以拥有绝对的基督化的环境,完全脱离所有世俗邪恶的影响。它理想的坐落位置,在芝加哥以北四十哩左右,介于伊利诺州的俄克冈和威斯康辛州的肯诺夏之间,涵概了紧邻密西根湖的一片六千五百亩的美丽田野。
「有好一会儿,数千会众都看呆了」。当「这个环境最大的优点」被指明时,「爆出了阵阵如雷的掌声,而且历久不衰」。
在清晨两点一段短短的休息时间以后会众又聚在一起,开始一段长时间的祷告。「那是一番何等美妙的景象!」数千人一排一排地跪着,密密麻麻地跪到第二层楼。在新年黎明的严肃时刻里,众人同心合意地向神祈求。当聚会快结束时,翟先生(是实际选定锡安城的位置并购买该地的人)用他雄浑的男高音唱着:「噢,锡安,前进吧!」于是「人数丝毫未减的会众,用他们仍然新鲜、满有活力的声音,唱出了这首古老而壮丽的赞美诗」。
这就是后来温玛莎住了将近三十年的锡安城的开始。
一九〇〇年一月三日,温玛莎返回了答凡波特。从新岁月的开始直到未了,主都祝福她所致力的工作——不仅限于答凡波特,还延展到它的姊妹市,即密西西比河正对岸的摩来和岩石岛,属伊利诺州。八月中有一些人受浸,包括温玛莎的姊姊妮蒂。
由于温小姐热心神的真理作见证,所以引起「扶助俱乐部」的职员们和会员们的注意。其中有一些人反对她和一个宣扬神医的教会频频来往,担心她会把那类的教训,散播在午休时间抽空到俱乐部消遗的女孩子中间。最后她只好辞去总秘书一职。一九〇〇年八月卅日她的辞职正式生效。
回顾这段一年半的时间——从她病得医治以后,一直到一九〇〇年的十一月间,温小她写信给朋友道:「从始至终,我的健康情形极佳……。去年撒但数次攻击我,欲藉其旧势力辖制我,感谢神!他的医治是清楚的、明显的,而且经常是瞬时的医治。」除此之外,温小她在某一个场合里提到另一个得医治的事件:「在我还不知道任何关于神医的真理以前,我长了严重的蛇头疔、在我们家庭里,也有几次同样的情形发生,而且都很严重;所以我及时贴了一块柠檬在上面,结果只痛一个礼拜就消失了。在我明白神医的真理以后,我又长了一个,魔鬼说:「假使你得一到医治怎么办?倒不如贴一块柠檬在上面,免得你的手报废了。」
「我看看我的蛇头疔,此时痛楚已延到肩部了。我立刻转身对魔鬼说:「即使我失去了一根拇指,我也不要贴一块柠檬在上面。所以等着瞧吧!」结果我拇指的痛楚立刻没有了,我就上床去,把所有的事都给记忘了。早上起来时,蛇头疔化脓了,晚上回家时,我的拇指完全好了。蛇头疔破了,脓头流出来,甚至一点疤痕也没有留下。」
「这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一年。虽然我也犯错——更正确地说是犯罪——我觉得很难过,而且似乎不可原谅……但感谢神,我已学会不应该保留以前我所谓的小罪,而不肯悔改,遂成为隔在我自己和神中间的藩篱。
「一路上一直有许多功课要学。每天都有必修课程,但是我已经非常乐意学习。神医实在是一个「美门」,引向对神和他的爱更完全的认识,也是进入他高深莫测之爱的大门。」目前温小姐需要另找一份属世的工作,所以她祷告,求主明确地引领她到应去的地方。她自然想到要仔细查一查地方报纸的广告,看看有没有一个适当的工作。当她一拿起报纸时,主立刻把她的注意力引向一个广告,指示她那正是她要去找的工作的地方——三市电子公司。这是一家富的进取心,而且欣欣向荣的公司,在答凡波特和摩来均设有办公室,是为这两地和岩石岛服务的唯一一家电子公司。她一申请就被录用,成为答凡波特昀公司经理斐洛克先生的秘书。
待遇虽然很低——一星期四美元,但就那个时候的标准而言,是很平常的事。她确定是主带她来这个地方,所以即使这微薄的待遇会造成她生活上的实际困难,她仍愿意接受。从她微薄的薪水里,要抽出十一奉献,又要支付膳食费,根本就不够用,所以十一奉献对她实在是一项操练。她决定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纵使她个人要忍受何等穷乏,也决不抢夺神的钱。于是,在这样的挑战里(玛拉基书三:1〇),神毫不迟延地向他忠心顺服的孩子,显明了他的信实。原来斐洛克先生对这位聪明、勤劳且效率高的新秘书留下好印象,所以在第一次发薪时——上班一周将尽时——提高了她的薪水,使她能轻省地十一奉献,并支付自己的日常生活费。
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温小姐在三市电子公司上班。斐洛先生不但注意到她的工作能力,也注意到神确实显明在她的生活里。神的灵开始吸引他归向基督,神的时候一到,他就加入了他的秘书所带领的团契。连他的妹妹(她替斐洛克先生理家,并照顾那些失去线亲的孩子们)也信了主,成为一位火热的基督徒,并且成了温小姐亲密的朋友之一。这实在是神奇妙的作为——让这个未成熟的团契,有一位该市相当有名的商人加入,也让温小姐有一个极度关切圣工的老板。斐洛克先生允许温小姐在病人有急需时,可以随时离开办公室去为病人祷告。
有一天,来了一个紧急召唤,要她去为团契里名最忠实的会友祷告,因为她的病情很危急。但这个时候主正好差她到外面去办某件事情,所以当她一回到办公室,看见所留下的便条时,立刻渡过密西西比河去服事这位妇人。
最后当她到达这位妇人的家时,在门口遇见了她不信主的儿子。他委婉地告诉温小姐,不用帮忙了,因为他母亲已经去世,并且当着她的面,立刻动手关门。然而温小姐请求他至少让她见见她朋友的最后面,他勉强答应了。那些相信这位妇人已死的邻居们,已经开始料理入殓的事,布置房子并筹备葬礼。当温小姐见她的朋友时,把手放在她的头上,就在这时,她睁开眼睛,笑着起来了,众人十分吃惊。
温小姐在服事上的成功,很快就引起了陶威博士的注意,并建议温小姐接受按立。因此,为着芝加哥的福音事工,她和许多其他的人在一九〇一年五月廿四日被按立。当中有一位年轻女子——也许当时温小姐只知其名——在几年后成为温小姐最亲密的朋友和同工之一,她就是后来嫁给密歇尔乔治的雷格丽蒂。
温站姐返回答凡波特后,又致力于主的事工,有一连串火热的行动。夏初,她把她的羊群组织起来,在答凡波特、岩石岛和摩来作有系统的挨家探访工作;他们发现「大多数人都很冷淡,没有什么反应」,然而他们一群人还是很忠心地做,整个夏天都没有间断过。此外,温小姐也举行街头布道,但「效果很小或根本没有果效」。
但温小姐毫不退缩、沮丧,继续寻找更有效的方法来拯救灵魂。她发现最能结果子的方法是一对一向人作自己亲身的见证,并送人一份医治页作为补充,其上有扣人心弦、激发信心的讲道,以及神的拯救和医治之能的见证。
那些因着温小姐的服事而得医治者的见证,很有影响力。六月里,她被请去为一位中风的德国妇人祷告,第二天她「复元的那么快,竟然可以坐在阳台上。本来失去作用的心智和理性,都完全恢复正常了。到下一个主日,她可以走过十四条街,又走回家来」。藉着信心的祈祷,她的风湿症和心脏病也得了医治。
另一个得医治的例子,是一位从小患气喘病的男子。他为这个病已花了数百美元。温小姐邀他参加聚会,「我根本病得无法去聚会,」后来他这样作见证说:「但神垂听祷告,使我能够去。到达聚会地方后,我病得非常厉害,我们跪下来祷告,起来时病仍在身。但感谢神!在我离开聚会前,病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抛弃了所有的药品,连眼镜也不用带了。我倚靠神宝贵的应许,他就使我得痊愈。」
另一个显着的神迹是发生在一位八十一岁的老妇人身上。她有四十年的时间不信神,把圣经丢在火炉里,对神失去了信心,却得了拯救和医治。原来在她晚年时,某人送她医治页,她对它那么着迷,无法禁止自己不读它,结果她向神的信心恢复了,圣经也变成一本新的书。后来她脚上会反覆动过几次手术的毛病,也得了医治,显然这是一种肿疡,开刀除去后留下的。
温小姐老板的妹妹也见证主摸了她的眼睛,使她「可以完全不用戴眼镜」。
因此,主藉着她自己所预定的方法,用神迹奇事证实它的道,也加添了团契的人数。
「你最好赶快搭车回家。」斐洛克先生这样催促温小姐。他刚回到办公室,在外面得知有一场大火横扫过东答凡波特,快速向北进行,朝向该市的艾达山区,他马上想到他的秘书,所以问她是不是住在那附近。是的,她就住那儿。
温小姐急忙离开办公室。她发现外面的天空,布满了黑云似的浓烟,街上挤满了人,许多人跟她一样,想在火势未达以前回到家里。搭电车根本不可能,因为已经挤满了乘客,所以她除了走回家外别无他法。这是一段长程、陡峭的上坡路,约有两英里。在这酷热的七月下旬(一九〇一年七月廿五日—),走在拥挤、燥热且尘土飞扬的街道上,更是累人。然而温小姐看见凶猛的火焰一直疯狂地飞奔着,而且愈来愈靠近她家,所以她拼命赶回家去。
就在温小姐开始走这段进速缓慢的上坡路前一个小时左右,密西西比河的岸边开始着火时,不过是一小团卷曲状的烟。当消防队抵达时,发现「只是一堆切好的薪材着火罢了!看起来不会造成什么损害的」。不料二十分钟内,竟成为「哔啪作响的地狱之火」,使整个城市面临毁灭的边缘。
由于答凡波特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气温很高,整个气候情况不但有可能而且十分利于火热蔓延全市。就在前一天气温高达一〇六度,加上连续无雨的日子,使城市像一个易于着火的干燥物体。当消防队员正在扑灭那堆薪材所起的火时,一阵强烈的南风把火花吹到一堆木屑里,使他们的努力白费了,火焰又从木屑堆快速地蔓延到临近的木材堆置场。
木材堆为一场悲剧铺了路。堆积如山的盖板与要材开始起火了,然后像漩涡一般,快速地蔓延到锯木厂、办公室和公司的仓库。另一辆消防车警铃声大作而来,更多的消防人员跑进火场。但整个东答凡波特到处充满了尖叫声,因为火势控制不住,输水管被烧成两段,消防栓的水源被切断了。这时来了一陈狂风,火焰跳过环河街,疯狂地冲向临近的住宅区和商业区。
「居民们为了逃命狂奔乱窜,东答凡波特的狭窄街道上堆积的尘土有几寸深;驾着轻便马车的队伍,快马加鞭的穿过叫嚣的人群;妇女们牵在手中的那些哭哭啼啼的孩子们丢了;男人们用粗哑的声音喊叫着;何等一幅恐怖而混乱的画面!群众们涌向山上,到他们盼望有安全的地方。
「眼前一片火山火海,发出巨大而沉重的隆隆声。此刻虽是薄暮时分,但黑云似的浓烟遮蔽,使整个景象宛如午夜一般地幽暗。那一大片的木材堆置场,好像是一座活火山;火焰喷向天空有三百尺高;强在的气流把四尺见方的木块吸进充满意火焰的天里,然后又把这些着火的木块抛到其他物体上面,火势蔓延开来;树木像火柴一般地被点燃了……许多房子由于干燥无雨的关系,在火焰尚未触及时,就因着巨大的热流而起火药味了。所以火势如排山倒海而来,令消防人员束手无策。」
「屡次看见从管口喷出的水,尚未落到火上时,就已被火舌舔光了,根本没有机会浇在着火的木块上,水在空气中就蒸蒸发了。」这是一位在现场的记者,在第二天的民主晨报里作的报道。
「当火势向山区蔓延时,木制的人行道成了导火线……它把火焰带过峡谷,焚向山区,其时,空中飞舞的着火木块,点燃了艾达山区的房屋和谷仓。截至目前为止,大火使整个东答凡波特面临一项大规模的毁灭。目睹此景的人,不能不忆起以前在芝加哥生的那场大火。
「为了挽救木场北面的房屋,最后一个方法是使用炸药来炸成缺口以断开火势。爆炸声震响了整个答凡波特,地上被炸出了又大又深的犁沟来。然而一切终归徒然,火舌跃过爆炸地带,又继续蔓延开来……
「在现场的岩石岛消防部门和摩来消防部门,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商讨对策以防止火势蔓延至商业区。消防人员和来自三市的自告奋勇者,安置了一条生死攸关的输水管在附近的罗伯公司……
「由于风向关系,这个木材公司建筑物先前未着火,但现在却冒烟了。公司的职员们尝试用湿帆布去熄灭烟火。如果罗伯公司所堆的木材和干燥的盖板也着起火来,那真不堪设想,火势一定会向西蔓延至山区,而且可能会下到商业区。当消防人员拿着输水管在这附近设置最后一个救火站时,毗邻的屋顶已经着火了。」
在这个时候,温小姐并不知道火灾进行的详情。最后她终于抵达了东十四街七三四号(现在是八〇四号)她所住的地方,而火势已蔓延到离此几条街之远的地方。她知道离火非常地近,事实上黑烟已飘到房子上面了,她相信房子将会被烧掉,所以冲上楼去,到她房间里尽量抢救一些东西。
一进到房间,却不知道从何做起。她站了一会儿,想到她的银行存折,然后她看见放在床中央的圣经,就拾了起来——这似乎是她所需要的一切了。
她单单拿着圣经出了房间,下楼去,走到外面的前廊,怒吼的火焰清清楚楚地展现在眼前,厚云的黑烟不断地涌进房子里。当她站在那里注视着不断向前逼近的大火时,以赛亚书四十三:2的话临到了她:
「火焰不着在身上。」
这是神对她说的话!于是她把手举向那来势汹汹、无法控制的火焰,用信心宣告这个真正属于她的应许。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风转向了,这地方也就化险为夷了!
当她一看见所发生的事时,再次走进房子里,到了她的房间,又把圣经放在床中央,为着神大能垢保守而谦卑俯伏,把感谢归给他。
其时,这位主的使女并不知道神为她所行的神迹有多大!由于风向转变,把火焰驱向河边,很快就不扑自灭了。因此,不仅她自己住的地方和那块特别区城蒙保守,而且由于怒吼的大火自动熄灭使整个城市幸免与全部焚毁的命运。
最值得注意的一篇见证,是记者所写,刊在第二天的民主晨报上:「炎热没有一个时刻被控制住,从一开始就大大蔓延,根本无法控制,除非它烧到无处可烧。它不是在人的控制底下熄灭的,乃是自己烧到尽头。所有爱渥华州的水管,好像在火山口前戏耍,根本无济于事。」
然后这篇报导说:「罗伯公司最大的庭院内,火焰根本无法扑灭。忽然,风好像停了,火花不再被吹来吹去,消防人员有时间再度集合起来……此时,山上的火药味也渐渐停息。」实在没有任何适当、合理的解释可以说明这个改变,除了「山上」那位娇小的女子作了一个祷告。神垂听了她的祷告,使整个城市幸免于难。
事实上,大约在短短三个小时之内,二十亩住宅区和商业区已被夷为平地,损失至少达壹佰贰拾伍万美元。大火的热度那么高,连电车的轨道都扭曲了,而且至少有二百五十个人无家可归;虽然有不少人被烧伤,但无一人死亡。」这场悲剧性的火灾,是本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火灾,但也是一场奇迹似的火灾。」这是民主晨报所下的结论。
义人的祈祷所发的力量,实在是大有功效的(雅五:16)
为了预备一九〇一年九月有一位外地来的传道人,所要举行的特别聚会,温小姐和团契的契友们「分发了几千张的公告」。
「这此聚会满了祝福。」温小姐这样报导:「在一连串的聚会里,愈来愈进入高潮,直到接近尾声时,有许多人追求真理。在最后的一个聚会里……当众离去时,到外都听见有人在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早一点来参加这样的聚会。我们相信这是冲破黑暗的一线曙光,不过是神在这三个城市要作更大工作的一个开始罢了!」
无疑这正是神打算要做的事,但可惜温小姐没能看到这「更大的工作」。她曾为此迫切祷告,也忠心地服事,如今成功已遥遥在望,她却被召到另一个服事的禾田去了。
陶威博士很注意同工们经常带回他办公室里的报导。他一发现有潜力的工人,通常会把他们调到总部来,使他们能在芝城或其他更具战略位置或更有需要的地方,发挥他们的才干,无怪乎他在一九〇一年的秋天,劝温小姐放弃在答凡波特的工作到芝加哥来。
即使不是一个长期观察的人,也看得出来温小姐在这个时候放下工作,似乎是不利的。团契在她的服事下,已逐渐成长,由于她藉着祷告而不断地栽种、浇灌神话语的宝贵种子,一个大丰收就在眼前。后来温小姐也确定继续留在答凡波特是主为她所定的旨意,她不应该离弃她很明显要成就的事。毕竟是神给了她关于这项事工的亮光和信心,大牧人也给了她牧人的心,在这片特殊的草场上照顾群羊。
但此时除了遵循陶威博士的指示外,别无他途。因为她觉得像他这样一位属神的人,而且是一位伟大而有经验的传道人,一定比她这个刚开始服事主的年轻基督徒,更明白主的心意。因此,不管她自己里面有什么感觉,她毫不犹豫地谦卑顺服这位领导者的决定,相信他的意思一定是神的旨意——是一件很属灵的事——所以她应当如此行。
事实上陶威博士需要有才干的男女,帮助他完成缔建锡安城的庞大计划,所以他把许多可能成为他的助手的传道人,召回总部。首先,他计划建立一个巩固的核心,然后由此差派宣教士和福音使者到世界各地。其实,大多数主的工人需要在属世的工作上服事主,很少有属灵服事的机会。(但不管是那一种型态的事奉,不都是单单为着一个目标么?)本来这只是一个暂时的安排,可惜有许多的人就永远这样服事下去,以致走到事奉的尽头,没有出路,也因此偏离了神对他们一生所定的计划与真正的呼召。
就这样,温小姐驾着生命行舟,驶入了沙洲隐伏的危险江河里。一九〇一年十一月,温玛莎离开答凡波特到芝加哥。
像以往一样,温小姐在这个月庆祝她的二十七岁生日。她以为她终于走到这条天路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一段特别的时期的属灵事奉终告结束。许多年以后,她提起这段时期时道:「从二十三岁到二十七岁这段时期,我她像一个大衣箱,神把他话语中的真理,一包一包地塞进赶里面。」在这四年里,主教导了他的孩子——她是一个聪明的学生。
她把早年读书时所养成的习惯,连用在读经的事上,从她这时期所保留下来的一本笔记本,足以证明这件事。她把从圣经中猎取的食物,加以烘焙。例如她读福音书时,自己列了好几个题目:
比喻和比较等等
医病的事件
耶稣生平里医病事件以外的事迹
耶稣对祷告的教训耶稣对信心和寻求的教导
神医
(她觉得这些研读对她非常有价值,特别是「医病的事件」和「神医」,她还影印了这两份笔记,夹在几年后她得到的圣经里。)
这段时期她也精读旧约,并开始读与旧约有连带关系的犹太古史——约瑟法所著,观察书中极多的事件,并仔细对照圣经,看看有无不同或增添之处。——几年以后,她又详读此书,在边缘空白处写下了极多的评语和记号。她也用同样精研的方法,读约瑟法的犹太太战争史,系描述主后七十年耶路撒冷被毁灭的事,也包括了基督所说的预言应验的事实。从她所作的记号来判断,她会预备这部不平常之著作的缩本。很有意思的是她写在书名页上的话:「圣经中有真理,约瑟法则喋喋不休。」)
所有这些勤勉不懈的个人读经,是温小姐在繁忙的工作和服事以外的时间所作的!
知道这些事后,会对温小姐抵芝加哥两周左右,所作的一些见证,觉得特别有意思。她说:「我有两年半的时间一直生病,也有两年半的时间火热地服事……我知道我能够那样工作,实在已超过我天然的体力所能负荷的程度。几乎一整年里,天天晚上只睡四至五个小时,又要做两个女人份的工作,而且从未因生病而耽误一个小时的工作,也从未错过一次的聚会,我想像我这样几乎从生下来就患病的人,这种情况实在是大破纪录。」
其实就一个健康情形正常的人而言,也实在是大破记录了!
温小姐来芝加哥后,曾任教会行政办事处的速记打字员,直到一九〇一年末。然后,她被选为锡安城最重要且最庞大的制造业——锡安饰边工业——的经理秘书。能够被选任这责任重大的职位,显示她很受重视。这个职位除了从事秘书工作外,还要督导工厂女雇员的属灵生活。一九〇一年七月,锡安城正式开放,温小姐在一九〇二年初就手搬进去住,所以算是一位活跃起的先锋——欲建立一个神治社会,一个单单让神和他的律法管理的社区——这正是她的祖先们来到这个「陌生国家」的职志,也是在美国有这类尝试的末了几次之一。
温小姐在锡安城的第一个住处是「艾迪那招待所」。这是一间小旅社,为着饰边工厂的雇员、其他工作人员以及有意移居此城者而盖造的临时住处,直等别的住宅区完工再迁居。大家同住一起,「好像大家庭一般地融洽、和平、纯净」,由教会的一名职员负责管理家务,并由一位传道人督责其属灵生活。温小姐有一段时间带领每日的家庭崇拜,并负责一个查经班——当然是在长时间的工作以后去服事的。
有一次主带领温小姐教导基督徒的回思想生活,她引用了腓立比书四:8——
「弟兄们!我还有未尽的话。风是真实的、可敬的、公义的、清洁的、可爱的、有美名的,若有什么德行,若有什么称赞,这些事你们都要思念。」
这位教师指出,这样的命令被写下来,不是仅供阅读而已,每一个真正的基督徒要一字一句地遵行。由于她的教导,家庭里的每一个成员都受到激励而付诸行动。
举例来说,女侍应生们彼此同意藉这节圣经,来约束她们在饭桌上的谈话。当其中一个女孩想讲一个故事,也许是偶然在饭厅里听来的闲谈,别人就会问她:「那是真实的吗?」如果她没有把握,那她就不能说下去。但是如果这个试验通过了,还得用这节经节里其余的标准来试验,一直到最后有人问:「但那是可爱的、有美名的吗?」才算通过了所有的试验。然而若不合乎任何一个标准,则在谈话中自动被淘汰掉。
男人们也在他们居住的所在,细腻地遵行这一节圣经。有一个人有拉小提琴的习惯,所拉的东西固然是好的,也许是某一曲古典乐,却使另一人想起从前沈溺其中的罪恶生活。所以当这人提起此事时,这位拉小提琴的人觉得他不应该再拉这类的曲子,免得使他的弟兄产生不洁的思想,因而绊倒了他。
由于遵行这条非常简单而又实际的命令,带来了这个家庭灵命的更新。那些参与其中,在思想和言语上竭力合乎「行他所喜悦的事」的人,许多年以后还感觉到其果效,而且难以忘怀。
温小姐在家庭和工厂的服事,不过是她的基督徒事奉中的一部份而已。由于心里火热,要把灵魂得救、身体得医治、过圣洁生活的福音,带给那些仍旧在黑暗里的人,所以在一九〇二年的春天,她带领了一群家庭和工厂的工作人员,每个礼拜天早上到附近的俄克罔和肯诺夏作挨家探访工作,并举行露天布道会。
其中有一位最积极参与这些事工的人,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绅士罗炳森亨利。他是此城早期的居民之一,一九〇一年和密友拉谦,从加拿大的多伦多道而来。罗炳森先生听说「神在其中」,所以亲自来锡安城要看看事情果真如所一一否。后来他在医治页上作见证道?经过了一番争战,才顺从了锡安教会的教训。最后,我明白自己跟神的关系不对,我确信锡安教会属于神,我也请求……别人为我祷告。神垂听了他们的祷告,也祝福了我。」
一八七四年四月七日,哈利(这是他常被称呼的名字)生于英格兰,幼年时就与双亲;罗炳森汤玛斯和周普依莉莎移居加拿大由于他是独子,所以母亲悉心照顾他生活的每一件大小事情,视如心肝宝贝一般。他年经轻轻时,就已感觉神呼召他全时间事奉,也早已参与基督事工。
由于家务事和主和事工,使罗炳森哈利和温玛莎每天都有接触的机会。哈利实在是一个相当有吸引力的人,因为他比他的同伴更有涵养、讨人喜欢而且很幽默,同时又是一个非常火热服事的基督徒。他和玛莎很快就发现他们有一些共同的兴趣,因而意气相投。不久,无可避免的事发生了——哈利开始热烈地追求玛莎。
在温玛莎还没有遇到罗炳森哈利以前好一段时间,她里面确定神盼望她守独身,这样她能够单单「为主的事挂虑」,「得以殷勤服事主,没有分心的事」(林前七:34、35)。但陶威博士很明显地鼓励教会里所有年轻女子结婚生子,并且为神和锡安城的缘故养育孩子。毕竟陶威博士在许多事上都是对的,所以她觉得很可能是她自己领会错了;但就她所能明白的,在她里面那个很深的感动,确实是出于神的。
温玛莎陷入抉择的幽谷里,她应当怎么办?在这世界上,她唯一希冀的事就是神的旨意,无论守独身或结婚,只要是神的旨意就好,这一点在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她所听到的观点与劝告,和她的感动互相矛盾,以致使她如坠云里雾中。最后,她拒绝了他。
温玛莎对份内的工作,无论是办公室、家里或待收割的禾田——很尽责也很勤快,围绕着她的建城活动则忙碌而令人兴奋。
锡安城非常快速地成长,因为从开放城门让移民进入之日起,不到九个月的时间,它成为一个「属伊利诺州法律管辖的法人组织之城市」(一九〇二年三月31日),就在这一天,城里一间拥有六千三百个座席,「可供敬拜神和聚会用」的房子举行奉献之礼,取名为「示罗帐慕」。这个礼拜堂共花了四十六天的时间就完工了。其时正值严冬,由于地面太硬,需要「使用火药粉以掘地」。(一年之内,这座建筑物又扩建,可容纳八千个人!)
十周以后(一九〇二年六月十九日),「以利亚招待所」正式开放。这个大旅馆的作用,很像芝加哥的锡安家庭;公用户房间不算,单单饭厅就有三百四十五间,据说当时全美国只有两间旅馆比它大。客人在此受到款待,尤其是那些有病来寻求医治的人,还的一此被告派到外地服事的传道人,偶而回来住一段时间,或在转任期间等待差派时,就把这儿当作他们的家;有些人则常常住在这里。温小姐似乎有一段时间,到威斯康辛州的方都拉服事,于晚夏才住进招待所。
一九〇二年九月,温小姐第一次在这儿与布鲁克长老夫妇有个人的接触,日后他们在主的事工上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温小姐第一次读医治页时,对其中一篇有关神医的见证留下深刻的印象,作者正是布鲁克太太雷格撒拉,原居于加拿大会安特娄的乇斯利。医生断定雷格撒拉必死于「恶性血瘤」,她被人用担架从家乡抬到五百哩以外的芝加哥,藉着陶威博士信心的祷告,当时就得到了医治。她那数月的挣扎,以及主自己如何一步一步带领她的详细见证,给了正在寻求医治的温小姐很大的激励。
在那以后,她就嫁给了一位能干而成功的传道人布鲁克长老。(他在一段牧会期间里,两年之内增加了五百名会友。)他是一位勇敢、无所惧怕的战士,为着神的真理而战,同时也是一个慈祥而忠心的牧人,深受羊群爱戴。布鲁克夫妇刚从英国哥伦比亚的维多利亚来,在那儿的服事成效斐然。由于该区有四十位左右的教民搬进了锡安城,他们似乎理当到别的地方去服事,所以在等待下一个委派的期间,他们住在「以利亚招待所」,紧邻温小姐的房间。十月时,他们被派到多伦多去,四年以后,他们在那里又有机会遇见温小姐。
布鲁克夫妇不能不注意到一件事实,就是温小姐从饰边工厂的办公室下班以后,常常会有一些访客。当然他们不知道这些访客即使不是每一位,也通常是有很大需要的人。当病人发现别人为他们祷告无效时,常常会来找她去或是被告送到她这儿来,要求她为他们祷告。她在神面前有能力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因为在这段时间里,每个请她祷告的人,都得了医治。
原来她为自己得医治的祷告通时,不知不觉中神给了她医病的恩赐。然而病人找她去祷告时,她并不是只为病人祷告而已,当初神怎样对付她,她也照样处理别人的问题。当祷告未蒙垂听时,她就深究每一个人的内情,看看有什么事妨碍他得医治,或者耐心地教导那些需要更多亮光的人,使他们能支取那又极大又宝贵的应许(彼后一:4)。只要别人请她负责这个病例,不管要花多少时间、费多少心血,她就是靠神的恩典负责到底。
随着人口的膨胀和弟兄传道人的增加,病人都直接被带到他们那里,再加上她繁重的日常工作,使她愈来愈少有机会运用她的恩赐(银子)。在神国里有一个定律,如果一个人要保有并得着更多的银子,需要运用其银子作买卖。(参太廿五:14-3〇)几年以后,温小姐发现在这段时间她并不是故意要把银子埋起来,但由于上述原因,使她的事奉受亏损;虽然这是环境造成的,但是因为她没有趁着最好、最有利的时机,运用她的银子作买卖,神还是要她为此负责。然而她确实已经照着教会领导者所指示的,尽可能且不吝惜地摆上她的时间与事奉。
她是一队「精兵」的队长,队员们都受过良好的个人工作训练。一九〇二——一九〇三年一整个冬天的每个星期日早上,她带领他们到芝加哥,紧锣密鼓地从事挨家探访工作。为了这项事工,温小姐和她的同工们在大约清晨五点时起床,首先要参加六点半的聚会——可以称之为「大清早所献的赞美祭和祷告祭」,然后才搭一小时的火车到芝加哥去。温小姐和其士兵同袍们,在芝加哥的街道上快乐地踏步走,把「平安的福音」传给划归他们工作范围的每一间房子和每一栋公寓。因此,一整个早上的时间,都花在大君王的公务上。吃过了冷冷的午饭,他们又及时赶回锡安城,参加星期天下午一个长达三四个小时的聚会——这是一个礼拜中最重要的一次聚会。这就是温小姐在饰边工厂连续工作六天,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以后的「安息之日」,紧接着又有无数的平日事奉和许多的个人工作。
一整年她继续在她的岗位上工作,担任兴旺的锡安饰边工厂的经理秘书,职务不断地增加,到最后除了日常的工作以外,每隔一周还得开出工厂里将近五百名雇员的薪水支付单。尽管时间、精力和事奉的要求愈来愈多,也愈来愈严谨,然而温小姐忠心地持守着个人与主之间的交通,这不仅需要非常早起,而且要抓住每一个可能单独与神同在的机会。她常常在去上班或下班后,走一条不常有人走的小路,只为了多有一点时间与主在一起。她多么渴慕他、渴求他的同在,她多么渴望更认识他,在她的基督徒生活里更往前进!一九〇三年初,温小姐搬进了一间个人住的房子。由于锡安城的扩展,分割了好几个区域,每一个区域由教会的一名职员负责其属灵生活。温小姐也被分派到其中一个区域,担任领导人,所以她有责任要时常去拜访该区所有的家庭,如果特别需要也得去服事;为着全体的利益,每周要在其中一个家庭举行祷告会。温小姐忠心地参加每周举行一次的职员会议,以协调教会的众多事务。她是最有活力的区域领导人之一,常常准备好一些圣经中的教训或劝勉,在职员会议上勉励其他的同工,同工们都相当常识她的灵命,也很重视她的劝告。
虽然温小姐在她的基督徒事奉里一定很快乐,她也热心地献身于锡安城的缔建,然而最近她的天空里有阴霾笼罩,从她一九〇二年和一九〇三年所写的诗中,可以清楚地看出来。诗中她提到一些朋友们竟然「证实敌人」,「那无怜悯的舌关仿佛毒箭」,「射伤了心」。这些表白当然暗示着内在的冲突与悲哀,也显示出作者某种敏感的天性。当她的一番好意被告人误解或受到批评时,这种易感的特性尤其显著。
神要释放她从这种肉体里出来,事实上,只盼望带领他的孩子向已死,全然与主同钉。她也恳求主成全「神的旨意」、神的计划在她身上,但这个过程实在痛苦至极。当她想到神的呼召和摆在她面前的小路时,在一首诗中她问自己说:「死」是否意谓着我的自己必须死掉?多年来一切的盼望和计划必须严格地压制?我必须死吗?要向着生命中最珍贵的一切——每一个逝去的年日里所陆续纺织的盼望、计划和衷情——死掉吗?」
一九〇三年十月一日,她写下了「客西马尼」一诗,描述救主的受苦,接着提到每一个神的孩子若要一路与他同行,「必须单独经过他自己黑暗的客西马尼园。」
在这段时间里,神把一个非常真切的问题摆在她面前——在这条十字架的道路上,她是否愿意一直走到底?从她自己的客西马尼园,走到她的各各他山;向她自己死,得以在生命的新样中复活,而且让基督完全占有她。
劳伦斯弟兄说:「在属灵的生活里,不进则退。」而根据温小姐四年后她自己所作的见证,这段时间她「退后了」,当然不是爱世界,也不是她个人的灵修生活退步——她所做的远超过一般基督徒所以为的灵修生活;更不是从她的基督徒事奉中退缩了——她仍然很忙,也许应该说太忙了,为着她最好的属灵兴趣而忙碌。
一个普通的基督徒,看不出温小姐的属灵生活和经验有任何退步的迹象,相反地,他们所看见的是她许多的工作、忍耐与不懈的劳苦。但是盖恩夫人在她的自己传中说到:「我的不忠,是那种人看为好,神却看为不好的。」这种「不忠」,在人这一方面几乎无法察觉,也不是有意的,但神看见了。神所察觉的不是宗教仪节和工作的衰微,乃是失去那份起初的爱心——单单爱他自己。
那无可避免的结果就是——灵魂体发生问题和混乱的现象。自从四年前得着奇迹似的医治以后,目前是她第一次被自己身体上的一些软弱所困扰,而且无法得胜,曾一度享有的旺盛精力开始减退,虽然对她繁杂的工作并无大碍,但是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任何一个神的孩子,若有一点偏离神在他生命中所定的完美旨意,实在是一件不幸的事,也是一个悲剧。然而「万事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罗八:28)这话仍旧是真的。所谓「万事」包括我们的失败。温小姐这些年来所犯的错误,至少有一项益处,就是让别的传道人看见这条天路历程里所隐伏的危机,因此凡愿意受教的人,可以从她的错误中获益,免去她所受到的亏损和悔憾。
温小姐在办公室奋力工作,为教会和利益奔波劳碌,在各方面一定做了很多的牺牲,此外,她也和整个城市和教会一同受苦。由于居领导地位的人们,灵性减退,自然使所有周围的人也跟着灵性下沉;长时间的聚会里,不再有神的大能活泼地彰显,本来十分不拘泥于形式的聚会,也逐渐成为重担似的宗教仪文。由于各样的原因,人们愈来愈觉得疲倦、灰心。目前是罗炳森哈利展开最后攻势的时候,欲赢取他所选择的对象。这几年来,玛莎需要结婚的压力愈来愈大,所以到最后,温玛莎终于说:「好吧!」
可能有一个因素影响温玛莎作这样的决定——如果她嫁给这位年轻的传道人,就可以脱离世俗的工作,再次自由地全时间服事主,她一直觉得这才是她的呼召,然而几乎这四年来,只能屈居第二位。所以除了结婚一途,她几乎没什么机会,也不大可能进入全时间的服事。陶威博士很支持女传道人,但他要她们结婚,事实上他相当坚持这一点。亨利这个时候被派到密西根的底特律服事。
一九〇五年八月十日,温玛莎罗炳森哈利结婚了。接下去三个礼拜的时间,在便玛度渡蜜月,那是属于陶威博士私人避暑的地方,在密西根州蒙他古的白湖畔,离马斯克冈不远。在那里的{伯大尼公园招待所}于八月十五日正式开放给「所有需要远离工作和世俗一段时间,以重新得力并安安静静地单独与神同在的基督徒,作为退修之地」。而罗炳森哈利夫妇是首批来到的客人之一。一艘美丽的船,把客人载过密西根湖,送达这令人向往的安息之所。
一九〇五年九月初,罗炳森夫妇到密西根的底特律服事,不仅要负责当地的一个教会,也要负责俄亥俄州多雷都(Toledo)的教会,这两地相距甚远。身为羊群的监督,他们忠心地牧养,也受到羊群的欢迎。罗炳森先生本来就是一个讲道家,而且相当出色,他的太太则是一位教师。因此,他们的职事相得益彰。
罗炳森师母在这段时期所教导的一些圣经课程,可以从一本旧笔记本窥其大纲。例如在十一月十九日,她开了一系列「基督道理的开端」,从「悔改」讲起,接下去一个主日则论「信心」。
从这本笔记簿也清楚地看见,这段时间她个人如何勤快地查经,尤其是查考「属灵」和「属肉体」这两个相对的题目。这两个专题查经作得相当仔细,涵盖了书信中相当多的教训。当她读「属灵」这个专题时,把哥林多前书十三章所列举的爱的十四种特征列了一个表,这无疑和她目前的处境有十分密切的关系。
主籍着一些环境,向罗炳森师母显明她「在爱里未得完全」(约壹四:18)。他容许一些「无耻而卑鄙的事」临到她,涉及人身攻击的侮辱都落到她的头上来,别人不但误会她,对她有一些谣传,而且即使她做得好,别人仍责怪她。这一大堆不公平的待遇,使她受了很大的试炼。
她第一个本能的反应就是抗拒,加上与日俱增的忿激,随着来的就是报复的试探。很快她明白若不是得胜,就是被这困境给压垮了。在绝望中,她对主说:「主,你知道,我要不是一个悍妇就是一块擦鞋垫。」当她看见自己的态度,和明列在经上关于爱的标准有差距时,里面有定罪感。此后,不管试验多么厉害,她渴望要顺服,并且严肃而郑重地奉献自己做一块擦鞋垫,任人践踏,「不管任何人用任何方式对待我,我还是要一样地爱他们。」
要过这样一种生活,她知道需要神极丰富的恩典,显然这正是她所缺少的。为了得到足够的恩典,她知道她必须坦然无惧地来到施恩的宝座前(来四章:16节)。她的确这样做了。她立意要解决灵性上的问题,正如四年前解决身体上的问题一般。于是她热切而有规律地祷告,要在「爱」这件事上完全。
在底特律的生活非常忙碌,除了理家外,还要分担丈夫的传道事工,聚会、探访以及这一切事工的筹备。(而单单往返于底特律和多雷都,就占去他们一大部份时间。)
尽管有这一切繁重的工作,罗炳森师母每天仍毅然决然地花出两个小时,为她需要「爱」的事祷告。她定意要在她的生活里,赢得完全的胜利。她拿起「爱之诗章」(哥林多前书十三章),为其中的每一句话详细、明确地祷告,愈祷告就愈看见自己的贫乏。她清楚地看见不管别人做了什么,只要她自己不活出爱之诗章,一定是活在肉体里。她发现神希望她快快乐乐地去爱别人,「每一个人,没有一个例外。」当她继续祷告时,圣灵就作工,使她鄙视这章圣经所光照在她身上的肉体活动,所以她立志要把生活中每一样与爱相违背的事践踏在脚下,包括每一个思想、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感觉。她也发现受苦时要安静,因为要让别人知道自己心里不舒服,是一种「相当肤浅」的表现。所谓恒久忍耐,就是一点也不介意,高高兴兴的。
一天过一天,她祷告着。一周又一周,一个月又一个月。她仍旧天天祷告,而试炼未见缓和,如果有的话就是火炉愈来愈热,火势愈来愈猛。但是她继续学功课,神也赐给她胜利。于是一线的曙光渐渐转为光芒四射,「在我里面必须有神儿子真实的生命,才能使我在日常生活里活出爱之诗章。」
「有三个月的时间,我每天花两小时为爱这件事祷告。」几年后她这样告诉一位朋友,然后她带着微笑,深褐色的眼睛眨了一下,接着说:「可见我这个人有多坏!」三个月后,她为奉献自己做「一块任人践踏的擦鞋垫」祷告通了。从此以后,不管任何一个人做了什么事,她真的能过一种在爱里完全的生活,即使在最容易被激怒的情况下亦然。所付出的努力与祷告蒙垂听的结果相较之下,实在是太值得了。
当然她的奉献在未来的岁月里,仍旧需要一再地接受考验,主也多次使她成为她奉献自己要做的人——一块擦鞋垫。那位内住的神儿子的生命,使她能甘心乐意地做这样一种人,而且毫无怨言。
虽然罗炳森夫妇在底特律和多雷都被神使用,服事也蒙主祝福,但他们并不满意。他们为着主必然十分忙碌,但他们所看见的果效与他们所作的努力不成比例,也不如主所应许的。罗炳森师母既与她的先生共同负起服事的责任,所以她开始鉴察自己的心,要看看究竟还有什么留在她身上,以致得不着全备的祝福。
她求神显出她的本相来,她要「毫无遮掩」地看见自己,如同他看见她一般。当她这样祷告后,一九〇五年的十二月,神带领她「拿一张纸,把生活中一切丑陋、触目惊心的罪恶、失败和软弱,明确而清楚地写在纸上——也就是说用坦白、看上去令人不悦的字汇,写出每点来」。藉着这个主法,她得到「很大帮助」。
「当然,神不一定要这样带领每一个人,」当她写信给妮蒂提到这个经历时,这样补充道:「但这件事使我清清楚楚且诚诚实实地认识了自己。」「一点内省……是一件好事,因为如果一个人要寻求神,必须感觉到自己需要神,也许唯一的方法是好好看一看自己是什么样子。如果我们真的看见了,就会发现自己何等需要神使我们活得像样……当神的镜子一照时,我们就骄傲不起来了。
「然后我把这张写满我的罪恶、失败与软弱的单子,摆在神而前,告诉他这就是我卑鄙、可怜、无用、是一个完全的失败,但是我把它交给他……我……最后写下我的奉献。我只是与主立了一个约,把自己整个地、无条件地给了他……约上我列了所给他的东西——软弱的身体、浅薄的教育程度、较弱的属灵生命、坏脾气、不谨守的舌头等。
「也许你觉得很好笑,但这一次我是很诚实地对付自己,」她给妮蒂写道:「这并非一种夸奖!」接着又写道:「如果我们真的估量一下自己究竟给了神什么,我们会发现其实没有多少。」
当她开始看见自己的本相,如同神看见她一般,而且重新把自己奉献给神以后,在一九〇五年的十二月十八日,她向神认真地认罪,并迫切地为「奉献」一事祷告。「我告诉他,我是如此地软弱、冷淡而无助,只不过像一个夜晚啼哭的婴孩罢了!我无力来到他面前,也无力真的把自己交给他;他必须自己来抓住我,自己来替我负责。」
「此时,我几乎没有什么祷告的灵,我觉得好像我的话没有达到他面前。但实在达到了,只是我自己觉得好像没有……但我实在很认真,我要在他一切丰满里得到他;而此时此地他就悦纳了我。他当然这样做了,可是我却一点这样的感觉也没有。
「「而且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反复地做了一些与我本性相称的恶事,然而即使通通加起来,在神眼中的我并没有比以前更坏一些——我是指我的里面。神不过是容让一些事情进入我的生活里,以搅动搅动我里面的污泥,让我看看我的人性是何等地败坏、无用!神知道在我身上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削去那自视甚高的棱角,这就是神在我里面作工的开始。
「我们大多数人不能只有一个概念,知道我们是罪人,我们需要看见自己的本相,好好看一看我们的罪孽和不义。如果我们完全把自己交给他,他将要把我们所需要的给我们;他就是让一些试炼临到我们,好将我们的软弱显给我们看,或是让我们在某一点上觉得被剥夺、受伤害,而那一点正是不雅观而需要被割掉的累赘。
「所有这些本相,一个接着一个显露出来,虽然令人气馁,但也使我开始更竭力追求。有一段时间我很火热,然后又有一段时间很冷淡——灵性起伏不定。晚看不出来神实在已经在为我负责一切。没有一个人可以给我亮光,叫我知道如何弃绝自己,而圣灵尽可能地从外面来教导我。」
在这以后的几个月里,罗炳森师母从始至终「更竭力追求」——再没有比这几个字更适于形容她的生活了。这是一段迫切祈求的日子,圣灵忠心地教导这位肯学习的学生,而她也按着次序,把所学的立刻实行出来。
就在这段时间,她的注意力特别被引向圣经中最先记栽的那位伟大教师的教训——登山宝训(太五——七章)。她看见了她很熟悉的(八福)那一段话。当她默想有关(有福的)事时,她知道那是一个人的生命里必须有的经历。所以接着发出「我虚心吗?」这样一个问题,是很合乎逻辑的事。
她立刻决心要为「八福」中的每一样祷告通,正如她以前为「爱」这件事祷告一样。所以她从第一样开始祷告:
「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太五:3)
任何一个人开始为这样一件事认真祷告,而且真正渴望成为虚心的人时,不管他从前对这件事的想法和领会是什么,他一定会很快发现他需要正确地了解他是在为什么祷告?神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罗炳森师母的情形也是如此,她见证道:「我开始停下来思索,要明白它究竟是什么意思?」
随着这个问题而来的,很可能是一个完全的倒空——把一个人对这件事预先有的想法放下来,才能完完全全地仰赖基督自己,以进入这样的经验;然后圣灵自己才能照着神国的法则来教导追求主的孩子,因基督在人里面掌权的首要条件就是虚心。
虚心的秘诀在于成为一无所有,而让耶稣成为一切。要变成虚心,必须意衷肠到你这个人一无所有、一无所知、一无所能;真正的虚心会使一个人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把自己完全弃绝给圣灵,而且完全倚靠基督。要变成虚心,就是要有基督的心,让他的思想和态度取代自己的天然本性。这是不念旧恶包含一切的经验,同时又那么简单,以致一个人很容易领会错误或失之交臂。
当然这幅虚心者的画像不是很恰当,也不够完全,但这件事实在无法用人的智慧来理解或描述。诚如有一次罗炳森师母自己所说的:「除非你经历了它,否则你不会了解的。」
这样的经历也不是单单藉着祷告进入的——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你必须准备经过与这经历有关的磨坊。」有一次她这样教导一位渴望虚心的年轻人。那块磨石会把东西磨得非常非常地碎碎!那么碎,以致很少有人愿意被磨。罗炳森师母继续不断地为「虚心」这件事祷告。这几个月里,她实在经过了磨坊——神所允许的「就是试炼」、摩擦与伤害。为了使他的孩子成为完全,这一切都是必须的。
「我祷告了七个月,然后神要我停止,并告诉我,我已得到了。」(注作者不知道这事发生的正确时间。罗炳森师母会提到她是在一九〇六年十二月得着圣灵的浸,在这之前她已开始祷告,也很可能在这之前就停止了她的祷告。)然而她并不以为「得着了」,因为这不是一种在基督之外而能持守的经验。喔!不是这样的,因为「虚心从不会使人觉得他懂事业什么,或是他能做一点什么,只会使他对内住的基督和他在里面所要作的工有信心。」虚心就是让基督在人里面设立他的国度,所以他说:「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这段时间她在这所圣灵的学校里,确实学到一件事——如果一个要成为贵重、圣洁、合乎主有的器皿,必须要虚心,因为这是从圣灵的职事最重要的预备。她还学到别的事;她发现「虚心」是开启所有其他「福」的钥匙,如果一个人为这第一样「福」祷告通了,其他的几乎是理所当然地跟着来了。不但如此,它是一道敞开之门,引向基督耶稣里一切真理的荣耀。
一九〇六年九月,罗炳森先生差他的太太去探望锡安城。由于教会发生严重的问题,罗炳森先生想明白事情的真相,而且他觉得只能藉着第一手调查资料,才能探出究竟。此时由于他不方便离开底特律的事工,所以打发他太太去「窥探那地」,而且也让罗炳森师母有机会去探望她的母亲和姊姊。
九月中旬,罗炳森温玛莎又回到锡安城来,此时的锡安城与一年前她离开时已大不相同了。那时候的锡安城在宗教、经济和政治三方面联合成一个整体,由精力充沛的陶威博士来领导,在这样的大团结里,即使有过什么裂痕,至少从外面是很难看得出来的。然而内部的不满愈来愈大,直到目前为止,教会和城市都形成了分裂的局面,无可挽回,而且充满了各样的争吵与苦毒。
就在一年前,陶威博士由于工作过重而中风,无法再服事或管理锡安城的事。酝酿了一段时间的财政问题,如今已达到严重关头;地方银行倒闭,城市和其工业成为被接管的财产。最糟的是大多数人对那位他们会如此敬爱、如此尊崇也如此顺报地跟随过的人,失去了信心。结果,在今年年初,陶威博士被革除了教会领袖的职位,有一大部分人离开了教会。于是这件无缝的团结外袍,被撕成许多锯齿状的碎片。
整座城满布着沮丧之沉重黑云与深沉的绝望,人们的心很伤痛,也很失望,因为要在地上建立一座神之城的珍贵愿望与梦想已经幻灭了,城里到处似乎都写着「以迦博」——荣耀离开了(撒上四:21)!
然而神却为他亲爱的子民们保留了一个更大的荣耀,是他们未会看过也未会梦想过的。他看见他们的丧胆、受伤四散,遂计划「医好伤心的人」(赛六十一:1);他要「赐华冠与锡安悲哀的人,代替灰尘,喜乐油代替悲哀,赞美衣代替忧伤之灵,……叫他们得荣耀。(赛六十一:3)到处空虚混沌,神的灵正运行其上。于是「神说:要有光。」(创一:3)
在罗炳森师母回到锡安城的前几天,神差遣了一个有神的灵膏抹的人来传讲福音:圣灵的浸是为今天的神子民预备的,正如当日的五旬节一般。
当这位弟兄还未到达以前,已传来了洛杉矶圣灵大浇灌的消息,所以自然有很多人对此事甚感兴趣,也准备要听听这位弟兄的信息。因此旅馆(以利亚招待所)经理罗杰乔汉一得知这位福音使者的信息,就安排他在旅馆内最大的一间聚会用房间,举行一个聚会,让这位传道人得以详细述说这个「新道理」。他的第一个聚会结束后,隔天下午又开始第二个聚会。过了一两天,那些「在上有权柄的」,得知正在进行之聚会的性质后就禁止他们在旅馆内举行。
结果城内许多不同区域的家庭都开放了,让这些聚会继续举行。出席家庭聚会的人逐渐地增加,连走廊和院子都挤满了渴慕的听众。其中也有一些人是存着好奇和嘲讽的态度,但「许多来嘲讽的人都留下来祷告了!」
这位弟兄所释放的「好消息」,就如拿凉水给口渴的喝」(箴二十五:25),正好满足了那些心屡极度饥渴的人。期望复苏了,人们开始追求主,要得着圣灵的浸,他们确信这应许是要给一切「主我们社所招来的」人(徒二:39)。许多人把追求神以外的一切事情都看作是次要的;有些人那么渴慕,以致不顾一切地放下工作,不能不间断地等候他。
「我们早上九点钟就去,在那里待一整天直到夜深,」一位参加的人这样回忆道;「有些人则整夜留在那里。一天过一天,我们大家在一起就是要等候追求主。」
当罗炳森师母抵锡安城时,这个复兴才刚刚开始,整座城市被这个「新」教训给搅动起来了。有些人说这是出于神的,另外一些人则说这是出于魔鬼的。罗炳森师母觉得她有责任要亲自去察看这些聚会,并且要查考圣经,看看这个教训是否正确。
由于九个月以来,她一直很迫切地追求神,所以里面的土已用犁耙过,预备播种了。她说:「我毫不迟疑地抓住这个更高的教训,」也很快「在圣经里看见这是真的,里面也很阿们。」我相信这就是先知约耳所预言的……「在末后的日子,我要将我的灵浇灌凡有血气的。」(徒二:17)然而她没有立刻信服这是为每一个人——包括她自己——预备的。但不管她对圣灵的浸还有什么问题,在十月十八日晚上她所目睹一切,已解答了她的问题。
在那个晚上,当大多数人开始离开会场后,有一个年轻女子叫布姬玛莉留下来近切地追求主。布姬小姐毕业于慕迪圣经学院,曾在锡安大众商店工作。当她开始追求圣灵的浸并邀请她的顾客们(其中许多人是她个人熟识的朋友)参加五旬节聚会时,她被革职了,因为该商店系由锡安教会的职员所经营。这样一来,她就能自由地、继续不断地追求主。接连三个白天和晚上,她连衣服也没有脱,就是一直地祷告。这一天正好是她的生日,她禁食祷告,她只求一样生日礼物——主所赐的圣灵,而她生日这一天差不多就快过去了,聚会也似乎结束了,但她尚未得着圣灵浸。她极度失望,也把她的感觉告诉了主,主就回答她并指教她如何领受圣灵浸——就是为着圣灵的赐下感谢主突然圣灵开始摇动布姬小姐,而且连续摇动了一个小时之久,然后她开始说方言,同时又看见一连串的异象,如此达数小时之久。
另处留下来的人当中有罗炳森师母和鲍斯渥福瑞——他是锡安城很有名也得过奖的乐队之指挥。当鲍斯渥先生看见布姬小姐受圣灵浸时,对自己也可受受灵浸的信心油然而生,很快他也被圣灵浸充满了。(这个人后来成为一位举世闻名的布道家,把祝福带给别人。)
这两位蒙拣选的器皿一直地被充满,罗炳森师母也留在那里看着他们,并祷告着。当神的灵完成在布姬小姐身上的工作时,已几近清晨五点。当她准备回家时,罗炳森师母对她说:「今晚我所看见的两个奇妙的灵浸,已使我完全信服了。」(三个月后,布姬小姐到纽约市开展圣工,这就是后来福音礼拜堂。以后她嫁给了布朗牧师。布朗太太在这个大城市里,忠心地持守生命之道有六十四年之久。)施浸——包括我在内,所以我也要接纳他作施浸者。」接着她有「一段更深追求的时间」主藉此教导他孩子一些功课,一方面是为了她自己的益处,另一方面也为了日后她所要服事的一些人的益处,然后他才要为她施浸。几个月以后,她把所学的功课作了一番最好的描述:
「当我开始追求圣灵浸时,我非常紧张、没有耐心且烦躁不安。我要很快得到祝福……我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得到祝福,每一个人也都以为我会很快大获全胜,连我自己也如此认为。因此,当我周围有愈来愈多的人得着祝福时,我就更积极地祷告、追求,同时也更觉得痛苦、迷惑而开始焦急、烦躁。聚会一个接着一个地参加,当聚会有不对的情形发生,而主似乎允许撒但来搅扰时,我的灵就被激怒而反抗,感觉我在浪费时间。
「有一天,一位恬静矮小的德国女子对我说「姊妹!你的天性太急躁了,你需要安静下来。因为你不但没有安静在神面前,反而让外面的情况左右你里面的态度。你来参加聚会时,如果讲员所说的不合你意,你就开溜;当你想祷告时,如果有人起来讲话或作见证,你的灵就烦躁不安;你需要把自己更多交给神。当你来聚会寻求祝福时,要照着神的方法。」「这番话开启了我的眼睛,我看见自己实在没有安息,我决心更多把自己交在神的手中,好让她更能够成全他的旨意在我的身上。从那时起,我在聚会中努力把自己弃绝给神,一切要照着神的旨意行。这个功课相当花时间,但我学会了。在聚会中必须弃绝自己,才能得着祝福。在一个圣灵自由运行的聚会里,除非我们降服下来,否则有许多事情是我们的肉体所不喜欢的。罗炳森师母在日记中写道:「我已相当清楚耶稣就是施洗者,他想要用圣灵为所有的人施浸——包括我在内,所以我也要接纳他作为施浸者。」接着她有「一段更深追求主的时间」,主藉此教导他的孩子一些功课,一方面是为了她自己的益处,另一方面也为了日后她所要服事的一些人的益处,然后他才要为她施浸。几个月以后,她把所学的功课作了一番最好的描述:「当我开始追求圣灵浸时,我非常紧张、没有耐心且烦躁不安。我要很快得到祝福……我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得到祝福,每一个人也都以为我会很快大获全胜,连我自己也如此认为。因此,当我周围有愈来愈多的人得着祝福时,我就更积极地祷告、追求,同时也更觉得痛苦、迷惑而开始焦急、烦躁。聚会一个接着一个地参加,当聚会有不对的情形发生,而主似乎允许撒但来搅扰时,我的灵就被激怒而反抗,感觉我在浪费时间。
「有一天,一位恬静矮小的德国女子对我说「姊妹!你的天性太急躁了,你需要安静下来。因为你不但没有安静在神面前,反而让外面的情况左右你里面的态度。你来参加聚会时,如果讲员所说的不合你意,你就开溜;当你想祷告时,如果有人起来讲话或作见证,你的灵就烦躁不安;你需要把自己更多交给神。当你来聚会寻求祝福时,要照着神的方法。」「这番话开启了我的眼睛,我看见自己实在没有安息,我决心更多把自己交在神的手中,好让她更能够成全他的旨意在我的身上。从那时起,我在聚会中努力把自己弃绝给神,一切要照着神的旨意行。这个功课相当花时间,但我学会了。在聚会中必须弃绝自己,才能得着祝福。在一个圣灵自由运行的聚会里,除非我们降服下来,否则有许多事情是我们的肉体所不喜欢的。
「从一开始,我就对情绪化的表现十分反感,就是不能不想到或看到周围一切我无法赞同的表现。我一向对别人古怪的言谈或举止十分敏感,撒但也尽力使我留在这种光景里。我有我自己的意见,而且十分坚持自己的主张,样样事都应该照着我的想法法做。然而神帮助我把这些一个一个地放下来,使我的灵向它降服,思想定注在他身上,也不再因着聚会里有偏差——任何缺少智慧的见证,任何过份或者也许实在是出于肉体的情绪化表现,和任何荒谬祷告,而受到搅扰。
「一些事情一定会在聚会中不时地出现,除非我们明白主足能看顾他自己的工作,也足能禁止肉体或魔鬼想带进来的一切,否则我们会容让撒但大大地达成他引进这一切的主要目的之一——要使我们分心;厌恶这个聚会,或生出反抗的灵来,以致拦阻了可能得到的一切祝福。在聚会中,当大家同心合意地追求神时,能够越过别人的错误和搅扰而处于至高、甘甜宁谧中,实在是莫大的福份。
「我在聚会中所当学的功课,主一直没有放过我,直到我渐渐学会不再左右别人或插手在神的工作上,也愈来愈明白不要去承担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我发现我们背负的许多担子,根本不是神要我们背的,也是我们没有权利去背的;事实上,如果我们尝试去背这些担子,那真是对不起神,我们竟然还说是神的美意哩!如果我们以神的眼光看事情,并且站在神所要我们站的地位上,我们将何等不敢轻易给人劝告、帮助,或急于纠正别人的错误。这些肉体的力量何等可恶,而我所拥有的又何其多!
「在这段追求的时间里,我非常没面子。其他一些灵程较短也可能不太认识神更深奥之事的人,一下子就得到了祝福,使我在神面前觉得自己很不配。神容让这种感觉在我里面发荣滋长,不久我就陷入了绝望的泥沼里。我感觉从前所得到的祝福,现在都失去了。或许是因为滥用了神的祝福,以致使圣灵担忧而离开了我,撒但也开始告诉我得祝福的机会已经过去了,我将永远得不到祝福的。
「在这段黑暗的历程里,某日我把自己关在一个黑暗的小房间里,要单单等候神。当我在祷告时,好像在异象中看见了神的全能,我不是看见他,而是看见他的威严、他的荣耀和他的权能。仿佛在数百万里的诸天上,他坐在宝座上,居住在庄严而可畏和永恒的宁谧里,而且永远高高在上;宝座的周围有荣耀和光辉,平安和纯净包围着他,他那无与伦比、至高无上且满有威严的权势——即使是一瞥——也难以用笔墨来形容。
「这时,我还看见别的东西。距离他同在的荣耀很远很远的一片阴冷之地——中间隔着一道恐怖而无法越过的距离——有一微粒,非常地小而没什么用处,就是在那里滚来滚去。那微粒就是我自己。眼前的异象把一项真理印在我里面——这微粒是不需要的、无用的、被弃的,它瞬间的消失对于神的大宇宙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正当我全神贯注于这幅具有启示性及可怖之真实性的图画,而陷入羞耻下绝望之时,景象改变了。有一道模糊的光像一条小径,出现在微粒与伟大的神中间。微粒这关的朦朦胧胧,但愈远愈明亮,直到隐入那伟大之神的荣耀里。当我正在凝神时,我意识到是那位好牧人离开了荣耀,渐渐过来,一路上独自一人,远离了天父,下到环绕微粒(丧失的我)之黑暗里。
「噢!神这样照明我的眼睛,让我看见耶稣离开他天上的宝座,为我而来,直到走上加略山。这对我而言,有一个崭新的意义,至今仍历历如绘——我亲身体验到耶稣的血是为我的罪而流的——在我的生命里,开始体会到耶稣为我死究竟是什么意义,而且如果耶稣未会替我死,不知现在我会沦落何处!此外我还想到,如果没有基督,所有的罪人又在那儿呢?只有当好牧人来引领他们到神那里时,他们才找到路。这正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耶稣愈来愈近地走向我,最后他温柔地把我引到这条路上,并带我往上走了一点儿。
「然后这异象消失了,我发现那正是我的光景——只走了一点,尚未走出那朦胧的光,但我已经走上这条「越照越明,直到日午」的义人之路。这位好牧人正照顾着我,神的爱和权能深印在我里面。」这整段记述是罗炳森师母在一九〇七年八月以后记于日记中的,此时差不多是她追求圣灵浸的一年后。最后她又加上了一段没有按照时间顺序连贯下来的话:「自从我得着灵浸以后,有时我对自己在神的事上进步得那么慢而觉得诧异。有一天我在祷告时,有一股甘甜的平安临到我,一刹时之间,我再次看见这幅有那条小径的图画。在主那一头有荣耀的光辉,而我仍旧在小径的下头,但我是在一片比第一闪看见的异象中更清楚、更明亮的光中。神指示我,我正平稳地、一步一步且继续不断地走向那更大的光中。」)
日子如飞而过,罗炳森师母很快就得回到丈夫身边和底特律工作了。她多么盼望能在回去之前得着圣灵浸!因此,在十月的最后两个礼拜里,她更加热切地等候神,也有别人留下来跟她在一起,想要替她打打气。
「到上边来吧!这里的风景很美丽。」有一晚布姬小姐这样对她说。
「一路上的风景也很美。」罗师母这样回答。
是的「一路上的风景」是美丽的,耶稣变得更真实也更宝贵。十一月一日,她离开锡安城,返回底特律——尚未得着圣灵的浸。
罗炳森师母一回到底特律,就把教会、城市和五旬节复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述说出来。但罗炳森先生不是一个会轻易或很快相信新的亮光或经验的人,他继续在教会里,牧养托付给他的羊群。
这时罗炳森师母继续追求主,其热诚有增无减,定意要得着神为她所预备的一切,但是她的呼求似乎仍未蒙应允。其实神正在垂听,而且动大工在她里面,她预备她能承受随后要赐下的福气。虽然目前她尚救活得着她所期待的,但是她不灰心,也不否认神的信实。
罗炳森师母十分明白「要进入神深奥事的第一步,就是完全向神降服、完全奉献、完全把自己弃绝给神」,「我们要为那在我们里面的工作得以成全这件事,一直祷告到最后审判之日来临,但除非我们放下自己——把自己交给他,否则永远无法完全。」所以她照着她所明白的尽力而为,然而还是没有得到她所奋力夺取的锦标。她决定「彻底查究」她的生活,「要知道是否灵魂体里每一件事情,都已完全归给神了。」
罗炳森师母殷勤地搜索她的内心,把哈利和她的家、她的朋友们和他们的赞许、她的地位、她的野心和计划、她的圣工和未来的事工以及她的生命,都摆在祭坛上,并且把这些项目,清清楚楚地加在一年前与主所立的经后面。无疑地,现在她的奉献是完全的。于是她离开她的房间要下楼去,走到楼梯口时,神的灵不许且在里面说:「还有一样东西你没交出来。」
那会是什么呢?她沉思着。她已经把她所能想到的都交了出来。她折回房间,拿出她所写下的奉献项目,又读了一遍,并且努力地想一想到底是那一样还没有交出来,但是她想不出来她会保留了那一样东西。
最后主自己告诉她:「你没有交出来的是名声。」所以她在单子上加上「我的好名声」。
(后来罗炳森师母回顾这事时,她说:「我实在做得好,因为不久它就毁了。」)
大约十天以后,在一次很深沉的祷告里,主给这位求他的孩子看见一个异象——好的心已「完全倒空,而且干净了」。
「哇!它只是一个空壳哩!」罗炳森师母叫了出来。然后她继续追述这个宝贵的经验:「而且耶稣说话了,他说:「我要进来,使它成为一个赞美的泉源。」
「但他那个时候没有进来。紧接着这个经验而来的,不过是空空的且干干净净的感觉,几天下来,我无论走到哪儿,总觉得我的心好像空空的,简直干净得可怕!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没有喜乐,没有其他变化,爱也没有增加。我从未听过别人有这样的经验。」
这事大约发生在一九〇六年的十二月。而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圣灵藉着她的嘴说出「受了」两个字,从那个时候起,她宣称她已受了灵浸,当它是一件已成的事实。但一直到两个月以后——一九〇七年二月十一日,她才第一次说出方言来。在这两个月的当儿,她「就是一直继续相信「圣灵对她说的那两个字,相信事情完全成就并显明。
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她的信心因着出埃及记三十三:21、22,得以持续并加强。八年前她在寻求身体的医治时,神也会藉着同一段圣经帮助她更坚定不移地抓住神的应许。
「这些话是在摩西渴想神而恳切呼救主时,主对他说的。」罗炳森师母写到受灵浸的事时,提出这样的说明:「百姓犯了罪,所以神说他将不和他们一同去迦南地。但神答应了摩西的祈求,应许他说:「我心亲自和你同去,使你得安息。」(出三十三:15)
「然后摩西怀着更大的渴慕,作更进一步的祈求:「求你显出你的荣耀给我看。」(出三十三:18)由于这个祷告,主应许说:「看哪!在我这里有地方,你要站在磐石上,我的荣耀经过的时候,我必将你放在磐石穴中,用我的手遮掩你,等我过去。」(出三十三:21、22)
「神在我身上的工作,与摩西渴慕神的经历不谋而合。经过一段深入追求的时间以后,我的信心达到一个地步,确信主的工作必要成全,我一定会受灵浸的。然而神允许我的耐心和信心经过严厉的考验,我经过一段很长的等候的时间,而且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和进步。
「忍耐也当成功。」(雅一:4)当别人受试验时,这样的话很容易脱口而出,但要让这话成为我们自己的经历却何其难!「我发现我所能做的就是「站住」。噢!我正在磐石(基督耶稣)上,并且有天父坚定的应许,我所能做的就是等候「荣耀经过」。当神似乎迟迟不来,而撒但引诱我陷于怀疑与焦急时,我三番四次地告诉自己说:「我快要从磐石上下来了,我必须忍耐等候,直到荣耀经过。」
「我学了一些新功课,我发现有许多情形会拦阻荣耀经过,所以在这段忍耐等候的时间里,一个人也需要警醒。
「我认为摩西在等荣耀经过的这段时间,不会去想其他的事。我们不致以为他估「在那时」悠哉地阅读、写作或研究某一个问题,也不可能在「打盹」,直等祝福来到。如果他有以上任何一种情形,荣耀一定永远不会经过。我想他是存着警醒、盼望、热切、不怀疑的态度,「等待荣耀经过」——此乃神所应许的。
「当然所有追求灵浸的人,就外面的环境而言,并一能个个都放下一切事务,什么都不做,就是等在一个地方。但是就里面的情形而言,一个人有可能因着热切地要得到祝福,所以他一直站在磐石上,继续不断地期待耶稣把圣灵浇灌下来。
「摩西未带着任何一个人,上到神所指示他的隐密处,我们也需要独自进入灵里更深的经验——无论身在聚会里或者跟朋友们在一起,在我们的房间或在挤满了人的办公室、商店里——灵里的经验一定是直接从神那里来的,别人无法有份于我们自己的特殊经验。即使我们作见证,言语所能表达的,还不及实际经验的一半。我们需要独自去经历并把自己和神关在一起,无论醒着或睡着,工作中或祷告中,所思所想的就是耶稣。
「许多人追求了一段时间以后,由于迟迟未得,就让他们的心思在别的事物上游荡,或落人倦怠、无所谓的灵里——这就是我前面所说的「打盹」。在这两种情况里,我们很容易骗自己,以为我们真的在「等候」。不,神不以为然,但我们有可能这样迷迷糊糊地一直「等」下去。一个人可以放下所有其他的工作,而迷迷糊糊地「等」下去,但灵里却没有真的等待;反之,一个人也可以很忙碌,但却有一个等候的灵——即一个等候、期待、祷告的灵,与神有不间断的交通。
「我大部分是从亲身的经历中学到了这些功课。赞美他的名!我曾站在磐石上等候,直到荣耀经过。他会把我放在磐石穴中,并用他的手遮掩我。
「耶稣用圣灵给我施浸,而且我真的发现自己是在磐石穴中。」
罗炳森先生一直思量着五旬节的信息——尤其自他的太太返回底特律以后。他渴望得着神所为他预备的一切,但是他仍未信服这个新道理是合乎圣经的。最后,罗炳森师母建议他去锡安城,亲自去看看那些聚会。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他们去参加一九〇六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在那儿举行的「通宵与神同在」的聚会。于是罗炳森先生很快就确定五旬节的亮光是出于神,也开始追求圣灵的浸。
这样的抉择对罗炳森夫妇个人而言,具有重大的意义。首先,这意味着要离开他们曾如此献身,并领受非凡之祝福的锡安教会,但由于教会前一年的惨败,这样做就更顺理成章了。然而这件事所牵涉到的范围,不仅仅是离开教会而已,还意味着要放弃他们的服事,以用固定的奉献来源。换言之,这意味着要「大胆地迈入信心生活」,仰赖神供应他们一切物质上的需要,以及服事上的需要。这实在是一项重大的抉择!他们完全明白这其中所牵涉到的一切,然而他们抱着坚定不移的信心来信靠神,不顾一切且毅然决然地踏出去了。
向锡安教会辞职后,立刻觉得如释重负,仿佛脱了囚牢一般。现在他们不再受人为之决定的束缚,单单照着神所愿意指引他们的,自由地跟随他。因着这样的自由,使罗炳森师母得着一个很深的信念:「我得着一个亮光——神不要我加入任何一个组织。」所以在她余下的三十年里,她从未再加入任何一个组织。
罗炳森夫妇又留在锡安城一小段时间,参加那位福音使者主领的聚会和短期的查经班,并继续不断地追求主,要得着他所应许的全备祝福。他们那认真的态度和美好的灵性,配上事奉的能力,给他们的教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这些聚会里认真追求的人之一是雷格丽蒂(亦即密歇而交治太太),我们会记得约五年以前,她和罗炳森师母在同一个时候被按立。密歇而太太经常把神的灵浇灌的消息报给她在多伦多的姊夫和姊姊——布鲁克长老和布鲁克太太。他们已有好一段时间,对自己的属灵光景感到不满意,并一直为圣灵充满的事祷告。因此,他们已预备好要领受有关灵浸的信息。密歇尔太太即知道他们对五旬节圣灵浇灌的事深感兴趣,遂向锡安城的那位福音使者表示,很盼望他能够去多伦多拜访布鲁克夫妇。不知道是否因着这个建议促使他去多伦多,总之在一九〇七年一月的某段日子里,他抵该市,并迳自到布鲁克长老所牧养的教会去。
布鲁克长老请这位福音使者讲道,他所传的信息深深地感动了布鲁克长老。于是布鲁克长老联合了该市五、六个五旬节教会,共同邀他举行特别聚会。他们租下了「渥雷斯里厅」,因为该项厅靠近市中心,算是比较位于中央地带的聚会地点。一切安排妥善后,这位特别的讲员就实际负责聚会的事宜。
当第三个礼拜的末了,这位福音使者必须离开时,他建议请外地的传道人来接管他所开始的聚会,以表明他并不偏爱参加这次特别聚会的各团体中的任何一位领袖。大家都赞成这项提议,于是他邀请罗炳森夫妇到多伦多来,并要求他们在当天「日落之前」,作一个迅速的决定。
罗炳森师母里面没有印证,不觉得这呼召是神为他们所定的旨意,但是当然需由她的丈夫作决定。她深深地觉时他们应该返回底特律,至少要给他们新近牧养的羊群一个机会,能得知关于灵浸的真理。这对于忠心的牧人而言,似乎是很合逻辑也很属灵的事。
到多伦多的这个呼召,对罗炳森先生来说,的确有几项十分吸引人的特点。第一,这是一道明确而敞开的服事之门。(如果他们返回底特律,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无法回到以前的教会去,因为他们已经和该宗派脱离了关系)。此外,罗炳森先生是加拿大人,以胶曾经在多伦多待过一段时间。也许还有另一个较小的、次要的因素:当初和他一道来锡安城的密友玛拉特威谦,现在就住在那里。总之,他接受了这项邀请,在二月和他的太太一同前往多伦多,与玛拉特一家同住,而且由此步行至「渥雷斯里厅」只需数分钟。
罗炳森师母详细地盘点其「属灵存货」,作为多伦多服事之始——在三月五日的日记上,她写道:「赞美你宝贵的名!你已救赎了我!你会题我的名召我!你属于我。当我回顾一年前所定的祷词时,我不能不大大地感谢你如此地带领我往前(罗炳森师母标明是一九〇五年十二月十八月所写下的祷词,但在她所留下的日记中,找不到这个祷告,而其他各种步同的资料,充份显示那段时间她面临一项属灵的危机,所以她的祷告与那个危机有关。)我仍然是一个较弱的孩子,但不再是一个有罪的孩子。你已加添给我一点信心,也多多少少地垂听了我的祷告,而且在事奉上,我也有少许的能力。为着我不再胆怯这件事,我要赞美神!「无论何往」,我乐意与耶稣同行。我也不再只是讲论私祷与读经,乃是去实行。我有圣灵某种程度的内住,而且我是奉献的人,绝对且完全的奉献。赞美与荣耀都归给耶稣!
「转向神的步骤是:一直看见自己生命的贫乏、无用与无能,并一直倾听神的声音,不断地呼求圣灵进来,多多地查考圣经,也多多地服在神的手下,坚忍不拔,频频要索,坚持到底,而且让已生命完全死掉;藉着基督的血,那老旧而有罪的本性得着荣耀的洁净,接着就是向神绝对的奉献,勇敢地踏入一种信靠神的生活……。
「目前的需要——目前的危机:再度因着自己的能力而骄傲起来,过于专断自恃,没有保持谦卑。缺乏信心、爱心、不自私、谦卑与更大的耐心。要胜过粗心大意的毛病。
「我奉差遣去佬一项我不足以胜任的事工,但赞美神,她充满主地方,并负责一切。
「赞美神,我已被改变,有一颗新心。我实在渴慕神一切的丰满。
「神啊!你务要负我的责任。我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力量薄弱、信心微小、智慧贫乏。你要我作工,我却无知又无能够,但即知祷告蒙垂听,便深信你必成全关乎我的事。
「主耶稣啊!我的生命需要你。今天我要和你立约——矢志跟随你走十字架的道路一直到底。噢,钉死我!修剪我!炼净我!直到我完全住在你里面。愿你的自己在我里面显为大,使我更多、更多地被圣灵充满,直到那些认识我的人看出我是跟过耶稣的(徒四:13)。保守我一直来——俯伏下来、谦卑下来;掌管我太快的舌头;让我的里面结出一切圣灵的果子,是我多结果子;赐给我为病人祷告的信心;如果你实在拣选说方言,就赐给我翻出来的话。
「愿在我里面的神圣之爱,征服每一个脾气、自私、自我主义的倾向,赐给我极大的热忱去爱灵魂;加添我教导的恩赐;使我能赶逐污鬼,帮助我愈来愈知道如何使自己那么样地降服于你,以致在你手中成为绝对顺从的泥块。求你医治我的身体,使之成圣、健壮;求你成就你完全正的旨意在我身上;求你使我的思想忧圣,并厚赐与我智慧。
「至于目前在多伦多的事工,求你全然为我们承当,指示我们下一步当怎么走?怎么行?在每一个小节上,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求你使我们在每一个细节上得知你的旨意,并赐下一个合一的灵来,使所有的人都愿意顺服。
「主耶稣,请进来!门是开着的,请进来与我一同坐席。」
一周以后,即三月十二日,她这样祷告:「噢!主耶稣快点进来。我的灵魂饥渴地要你这位永生神,我的心也呼喊着要你。我渴慕你过于喝想果子、恩赐或能力。愿你这位神的儿子,在那伟大的丰满里进来住在我里面。帮助我,帮助我丢下属地的一切来得着你。
「哦!主耶稣,你看见我是一个贫乏、较弱的器皿,但它属于神,愿你照你的旨意行。哦!主,你看见了你在这儿的事工。你把我置于其中,不管我是否能以胜任,责任是在你身上。哦!我主我神,求你负责这项事工。如是因着我的无能,以致你无法藉着我作工,那么你一定要扩充我的度量,或是带另一个足以胜任的工人来这里,或者使用别人来达成目标,否则你的事工将会失败。如果我们没有行在神的法则里,求你指出我们的错误来;如果我们不计你喜悦,求你告诉我们错在何处理?我们要向你才智慧。哦!宝贵的耶稣,赐给我智慧,使我明白你的旨意。哦!我的神,我的救主,求你在更伟大的丰满里,向我显现你自己。」
接下去一直到四月底的记载,显示他们的事工经过了「一段很长的枯竭、死气沉沉、失败与聚会人数减少的时期,没有能力」。当然这不仅令人觉得不满,也感到羞耻。这是一次信心的真实考验——尤其鉴于当初他们被推荐为有能力的传道人,而往日在主工作上的成果也是从所周知的事。在如此危急的情况里,「我们考虑与城东布道所合并,并放下我们的事工。」她这样记载着:「但神不让我们这么做。我们想要到城东布道所并留在那儿,然而神拦住了我们。」
「城东布道路所」是一间兴旺的教会,带领者是海贝登雅各夫妇,因此被称为「海贝登布道所」。每天晚上有成群的热切追求者挤满了会堂,神的灵大大地浇灌下来,致使罪人和基督徒悔改,「到神面前大声呼求」神的救恩、内心的洁净以及圣灵的浸。大会堂楼上的住处,足可容纳海贝登夫妇和其他主的工人们。因此,与城东面道所联合,对他们目前颇令人沮丧的光景而言,是一条较容易的出路,也是一条颇吸引人的出路,因为这样罗炳森师母就可以住在大会堂的楼上了。然而诚如罗炳森师母所说的,神不让他们采取这途径。接下去是一段「等候神的日子」——为着前面的路仰望神。在这当儿,罗炳森师母愈来愈觉得需要神,她的呼求,要认识耶稣一切的丰满——也愈来愈迫切。
「五月五日星期天早晨,一个极大的祈求之灵临到我,」罗炳森师母记下了发自她灵魂深处的呼求,「让我死,让我死,好叫基督耶稣活在我里面。」那种灵魂深处的痛楚是如此地强烈,以致她只能用「客西马尼园的两小时」来形容它,她一直祷告着:「神啊!求你成全。」
这一天和接下去的两天,五月六日和七日——是「三天禁食和祷告的日子。」她得着了「确据」,「但没有亮光」——没有关于服事之方向的指引。她还说:「工作死气沉沉,」仍呼求着:「神啊!求你成全。」
但是次日——五月八日,她得着了「亮光」。「当我在城东布道所祷告时,神指示我一些事情:工作的计划有如一幅活动画景一般,展现在我的眼前,晚看见一些印好的单张和卡片。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罗炳森师母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所以她用接下去四天的时间即「五月八日到十二日,为着所看见的清晰异象等候神。星期天(十二日)的聚会人很少,而且死气沉沉,但神不要我们放手。「就在这一天,她深深地觉得那个异象应该到市中心印一些东西?圣灵说:「去!去!去!」重复了三次,于是我去了。」
「五月十三日到十四日这段时间,身体有病,灵里有重担。这「灵里的重担」产生的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她的丈夫尚未领受圣灵的浸。因此,当他继续追求圣灵的充满时,她必须独自争战下去,这对他而言是一个特殊的试炼,诚如她五月十八日所记载的话,「背重担、孤寂、生病而无助的一天。没有同工伴随身边,踌躇独行似乎困难重重。」
「又是一周祈求的日子——呼求圣灵的能力,……特特恳求的日子——痛楚的日子——圣灵驱策我祈求到一个地步,我决的需要为得着释放来祷告。祷告时用方言,或用英文,或是呻吟着。神啊!还要多久?还要多久?」
五月廿二日的日记以祷告作为开关:「我仍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孩,非常无助。神啊!让我快点长大。噢!我的整个人、愿望、目标和一切的一切就是要赢得基督,我把万事看作粪土,为要得着基督,使我认识他以及他复活的大能。噢!我要更丰盛的圣灵。来个大浇灌、大浸透。
「主啊!主啊!还要多久?我需要你,耶稣!神圣的耶稣!我要死掉,使你可以活在我里面。神啊,我的神,指教我如何祷告。哦!我要在神里面与基督同埋,完全消失,从此不再挡你的路。耶稣,耶稣!求你作我的帮助。」
五月廿五日星期六,神垂听了她的祷告,把她那强烈的祈求之灵里释放出来,她记道:「祈求没了,就是安息在耶稣里。晚上的聚会里有祷告的灵。」
接下去的记载很清楚:
「五月廿六日。一个下午的聚会,人数不少,能力彰显在会中,一切的重担都卸下了,我伏在圣灵的能力底下。晚间聚会亦然,但由于下雨,人数较少。仍旧很安息。
「五月廿六日到卅日。主似乎在说:「站到一边去,要安息。」没有挂虑,没有重担,除了灵里非常迫切要为病人祷告和赶逐污鬼外,一切都交给耶稣。圣灵驱策我祷告。
「五月卅日星期四。美妙的一天。早上我就盼望这一天能独自祷告,所以我计划先把工作做完,然后一整天可以等候神。但是神知道会有事发生,所以使我先祷告。有一小时之久我唱着灵歌,音调古里古怪,像外国歌,而且由一语言变换成另一种语言。哈利回家后,一整个下午我们都在整理行李,检视所有的东西。」
他们准备在一两天之内,带着这些行李离开。自从来到多伦多后,他们一直寄居在玛拉特家。此时,罗炳森师母的姨妈玛蒂已是一个寡妇,就住在多伦多。她邀他们与她同住。
我们会记得玛蒂姨妈的丈夫,就是白来威谦姨丈,他的一句话——「我好像觉得主要你单单为他自己而活并服事他自己」——会使年轻的玛莎陷入属灵生命的重要开关。三年前(一九〇四年三月一日)威谦姨丈去世,其时他正在多伦多的郊区密米口,牧养一间卫理公会的教会。他虽然死了,但作工的果效也随着他,因着他在许多年以前所开的路,才会使他的外甥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而特别巧合的一点是,当她正要「单单为他自己而活并服事他自己」之前,她发现她又和姨妈在一起了,正如神这个特别的呼召第一次临到她时一样。
罗炳森夫妇把行李整理她,打算搬到玛蒂姨妈家。她写道;「四点时,我们去祷告,祷告的灵临到我们两人身上,过了一会儿,我们开始大声祷告。当我祷告时,神的灵临到我,充满我的全人。噢!荣耀归给神!我的双手在摇动,整个身体似乎改变了,我在说几种方言。哈利也进入了灵里,这是我们开始追求圣灵浸以来,第一次在祷告里有真正的相交。
「晚上神的灵又抓住我不放,出席率不错,聚会也蒙福。
「五月卅一日。他带领我到安静的水边,引领我经过青草地,一切平静安歇。我想他要带领我进入更深的极处,好让我积蓄力量。我知道向已死的工作一直在进行着,她让圣灵更能够掌权。为着早上又能与哈利在灵里相交我赞美神!神啊,带他进入你的丰满里。
「神啊!我坚信你要模塑、制作我这块无价值的泥土,使之合乎你用。你要使圣灵的果子结出来,你要赐给我你看为合适的恩赐,你要赐给我信徒的印记,你要赐人我基督自己,使他住在我里面。!何等美妙的思想!哦!何等高超的奥秘,神来住在我的里面,那位至大的永生神,要住在我这块泥土里。
「六月一日。昨天圣灵又藉着我唱灵歌,唱了好一会儿。奇妙!仍旧觉得很安息,一片宁谧。责任的担子交给了神,与他有甜美的交通。神啊!带领我往前,带领我与你有更深的交通。愿圣灵完全占有我。今天我最大的愿望是我每一天的生活——很普通的言语、声调和动作——都能彰显耶稣。我主我神,为我成全一切!
「晚上——在会堂里有一段很好的祷告时间。有十二个人出席聚会。珍小姐得着了圣灵的浸。我求神让我明白为什么有摇动的现象,我自己也有一点这种现象。神啊!我必须从你那儿得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神啊!我仍旧缺少与耶稣那种丰实的相交与爱的关系。主耶稣,主耶稣,来到我切切等待的心里,让我们共享爱的筵席。圣灵愈来愈完全地占有我。噢!愿他使我认识基督那无法测度的爱。
「六月二日。噢!我的灵魂切慕永生神。耶稣!耶稣!耶稣!求你到我这里来。神啊,我何等渴想你,神啊,我何等渴想你,噢!但愿耶稣——耶稣——在我里面显现,我所要的就是耶稣,除了耶稣,没有别的能满足我。我必须认识他以及他复活的大能。噢,我的灵魂切慕永生神!噢,耶稣!耶稣!为我成全一切。亲爱的主啊!拯救我脱离自己的,消失在你里面,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噢!他复活的大有——我不知道我究竟在求什么!但圣灵知道。噢!愿我的灵与魂与身体,得以认识他的复活……
「与逐渐冷淡退后的吉交谈并祷告。神啊!求你再把他带向你自己。今天会堂满座,神的能力彰显。哦!耐心等候他来成全一切是值得的。
「主啊!使我俯伏于你的脚前,使我继续不断地等候你,也更多、更多地得着神。哦!让这已生命永远、永远、永远地消失,让基督活在我里面。纵然我是世人所鄙视的一个器皿,也无关紧要!
「六月四日。由于神的恩慈,在世俗的人事物上如此地眷顾我们,为我们预备了一个家和朋友们。然而我的神啊!我的灵里尚未得着满足。我为着你美善而奇妙的临在感谢你,也为着圣灵的浇灌感谢你。但是主啊!我要活在圣灵里——单单服在他的权下,以致肉体不能再擅权。
「我仍旧呼求着向已死。哦!愿我被钉!我主啊!我已选定十字架的道路,也已经撇下了一切。我撇下了自己,无奈它仍活着。我父啊!允准我上十字架,并死在那里,从此以后活在神的儿子复活的生命里。噢!我要认识他以及他复活的大能够——决不再有片刻的分离。
「耶稣!耶稣!求你在那更伟大的丰满里,向我显现你的自己。我的灵魂呼吁着:我需要你,单单要你。死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让我认识并经历它所意指的一切,然后我便得以在生命的新样中复活。
「哦!愿今晚能给众人一篇从圣灵来的信息。我所求的是我能被主使用来引人到耶稣脚前,不是来到我这里,而是到你那里。亲爱扩,愿荣耀都归给你!让我消失,让我低伏。噢!赐给我智慧。耶稣!赐给我你自己。
「六月五日。我多么渴望能一直活在圣灵的能力里。我开始发现一定要多有安静的时间。我所求的是能从我的「已」里得释放,肉体能够死掉。哦,我是这样一个软弱、微小的器皿,神能够使我的方式其有限,我的身体也没有力气。哦!有时我为着主不在我身上快点作工而变得不耐烦。主,让我低伏、安静在你的脚前,帮助我就是把自己弃绝给你,好叫你能照着你的意思去行。
我们第一次面临经济上的考验。我们仰望神实现他的应许。我们所求的第一件事是他的国。赞美主!这样一来,整个事情都得以解决。我仍正在先求他的国,其余的一切神会负责「六月七日。耶稣似乎又再隐藏他自己。我看见他在窗户旁边,我的灵魂切慕他。我游行在城中的街上,「有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我所爱的那一位?」
「昨天一整天有圣灵的同在,到晚上聚会时,能力却消失了。我自己不释放。神祝福了我们,但情况不尽理想。
「我的神啊!难道必须牺牲你的百姓来让我学功课吗?到底失败在那里?我主我神啊!教导我关于我所需要知道的事。这一财我花在祷告的时间较少,较多话家常。主!毛病是不是出在这儿?你即为我预备了这个家、这份友谊和帮助,求你指示我在此所当学的功课。
「除了刚刚好够付车费外,我们几乎没什么钱,然而我们却拥有我们所需的一切。妙哉!神竟在这当儿断掉我们的费用。我们不过是小孩子,所以中要是出于天父的安排,一切都无所谓。自从我们在这个家庭作客以来,我们都足够的钱来支付膳宿费。
「我患了重感冒,尚未得胜。慈悲的父啊!你的耐心实在很大。帮助不信的我,使我有信心去要求我灵魂体所需的一切。
「我一定要在他伟大的丰满里得着基督。惟独再没有一点肉体可以拦阴神旨意的通行
「主神!从每一个事物上把我分别出来,分别出来。
「六月八日。我仍在追求神。昨天下午和晚上都待在城东布道所。感冒略得医治。
「主的工人们在费雪的带领之下,有一个美妙的经验。当他们正祷告时,耶和华的荣光显降,不仅照耀整个房间,而且溢出屋外,以致消防车赶来扑来像火一样的光,其实根本没有火。我们的确有一段美妙的时光。
「昨天在城东布道所有一位陌生的女士递给我一块钱。一段时间的车费又有着落了,所以我们还过得去。她说她有感动要把这钱给我们,我们也知道为什么。
「我仍觉得要竭力追求神,圣灵的能力仍未降临在我身上。我的灵魂切慕神,神啊!我的灵魂切慕你如鹿切慕名溪水。神啊!我知道我在你的手中,你实大凭你的意旨行事,你有功课要我学,但噢!我要每一时刻都有耶稣,难道这要求太过份吗?我继续如饥似渴地要他,惟恐有一点点失去他。噢!我要耶稣更大的彰显。哦!我要认识他以及他复活的大能——还要晓得和你一同受苦——主啊!这是应该的。主啊!带领我往前。
「似乎每一方面我都要分别为圣,不能容许自己陷入一般的聊天里。自从到这儿以来,我有太多的「闲聊」了。哦!我需要多多单独与神同在。最近四、五天里,我失去了耶稣不间断之同在与荫庇——失去了圣灵丰满的能力与感动,我知道我将会再度得着祝福。但是主啊!愿你藉着这次的经验管教我。
「六月九日星期天早晨。昨晚的祷告会云彩围绕着我,把我提入主的同在里,十分蒙福。至于今天,主啊!交在你的手中,为每一项需要来倚靠你。感冒痊愈。
「我一直求你帮助我把自己弃绝给你。求你指教我连这样的事我也不要尝试自己去做,因为责任在你身上。我已把自己的灵魂体都交给了你,我不再属于自己,我一点也不用负责,我算自己是死的。因此主啊!无论发生何事都归在你身上——而非我身上。我把自己当负的责任委托给你,亲爱的主!求你替我全权负责。
六月十日。写信给一位朋友时,主使我想起一个经历,并引导致记下了一部份。这经历发生在我为每况愈下的事工等候主的期间:「大约有三个星期的时间,在我身上一直有强烈的祈祷之灵。我呼求着——里面在呻吟,却无法倾吐——饥渴的要耶稣。这时,主开始向我指示他复活的大能,也让我晓得要和他一同受苦。他启示我如此被分别出来的一种生活,是我从未想像过的——整个世界从我身旁消失了,我孤单地站在那里,空无一物,我无法形容那种孤寂的恐怖感,那种完全被隔离的感觉,我仿佛置身于辽涧之荒原的正中央——与神同在。
「我开始这样祷告:神啊,让我的丈夫也到这儿来。然后,我又开始求神叫某一个人各我并肩同工,但他不让我再作这样的祷告。
「差不多就在这时个,我在城东布道所得着了一段信息的翻译。海贝登太太在说方言,我知道是特别为我而发的。当她正在说时,我看到了一幅异象,仿佛一一幅图画正浮现于她嘴中所流出的话里。我看见在那么怪异、孤寂而灰白的天空下,有一片崎岖不平的不毛之地,景象荒凉。在这背景的远处,有一具十字架立在磐石上,顶着灰色的天空。
「她所说的话翻出来的意思是:耶稣孤单地踏着犹太地荒凉的小径(那种孤单似乎意谓着灵里与万物隔绝),所以凡欲分享他荣耀的人,一定要甘心背起他们的十字架,踏定他所踏过的路径。在祷告的当儿,我体会到那种孤寂感谢。我一再地凝神着那幅图画和那具顶着灰色之寒天的十字架,主就一再地阴止我发出求援的祷告,我只得说:愿你的旨意成全,我愿一路独行。」
「昨天下午,聚会的出席率不错,晚上则人数很少……。主带领我提到一点自己的经历。法蒙教授和史密斯先生来聚会,我们和他们交通很久,然后一起祷告,我们谈到关于神医的事。
「六月十一日。昨晚我们参加城东布道所的通宵祷告会。聚会很有意思,没有什么祷告的大能力彰显出来。赞美主!噢,我的心以及凡在我里面的,都要赞美他的圣名!
「我们与马克麦斯特学院的坎贝尔教授和夫有一次很有意思的谈话。
「昨晚与主立约:愿圣灵的果子——爱,更大地彰显在我身上。愿神加力量给我——用他更大的爱充满我,补足我所欠缺的对灵魂之热爱。
「有几天之久,圣灵未会丰丰富富富地降在我的身上,我没有像以前那般地祈求,然而我全部的愿望就是要活在灵里,伏在它奇妙的大能底下。昨晚在城布道路所交通时,有一会儿我感觉自己伏在他的能力里。
「六月十二日。我的灵魂仍饥渴地要耶稣,何时我才能得着所有应许的更丰满之显现呢?我仍不断地追求——要认识他,和他复活的大能。
「神啊!我的神,加速你在我里面的工作。赐给我更大的、没有间断的圣灵充满,以致我能够在生命中的每一个时刻,每一口气息,都在他里面,也藉着他而活。让我死掉,让基督在我里面活着。
「我为我们的事工祈求;神祝福了。人们正在寻求耶稣,而我仍觉得自己缺乏能力,没有大神迹随着。我们缺少信心。神啊!一切的福气源自你,求你使我们成为祝福别人的导管——赶鬼、医病、救赎、成圣、灵浸——我们这些有心但较弱的器皿在这里,噢!主,我的神!使用我们。噢!主,求你带领人归向你自己!带领人归向你自己!
「这星期来聚会的人很少。主神啊!这一切你都知道,我不知道。主,我的神,如果错在我们身上,求你指出;如果没有什么错,一切仍在你的掌管之下,就求你帮助我们不要插手,完全信靠你。
「我们正经历一场经济上小小的考验。有她几天的时间,我们得到的钱,几乎只够付车费而已,现在我们的口袋里有五下分钱。主是丰足的,千山万山的群畜都属乎他。主啊!帮助我们就是站住不动,看你展现你的关爱和眷顾。
「六月十五日。主啊呀求你将你的道指示我,将你的路教训我;求你以你的真理引导我、教训我,因为你是救我的神,我终日等候你。我的眼目时常仰望主,因为他必将我的脚从网里拉出来。求你看顾我的困苦、我的艰难,赦免我一切的罪。(诗二十五:4、5、15、18)
「主——你洞察人心,你有耐心。主啊!你是何等地慈悲怜悯。
「主!求你记念我和你所立的约——使我充满爱——这是我最大的需要……
「主要赐给我真正的虚心和受教的灵,使我温柔、怜悯,并且做一个使人和睦的人。求你帮助我,使我的光能发出来。主啊!求你帮助我够得上马太福音第五、第六、第七这三整章的圣经。帮助我要饶恕别人,而不是在那里审判别人,帮助我继续热切地追求你。主啊!帮助我遵行天你的旨意。
「神已应许要充满我,然而我尚未被充满。虽然我可经意识到圣灵的内住,也知道他在用我、使我成为他的见证人、常有神圣的膏抹,但是我的灵魂仍然继续呼求着、饥渴地要神。
「我为此感谢他!只有这样饥渴地要他自己,才会带给我他的自己。我虽有一切的失败、不完全、软弱和缺欠,但有一件事我绝对知道,就是我渴慕神胜过世上的任何事物,我已撇下一切来跟随耶稣,我是绝对属于神的。然而,噢!我仍竭力追求着,要更多得着他自己,「我用神的话监察自己,我了现自己身上有何等大的缺欠。圣灵的果子几乎一点也没有结出来,我缺少仁爱、喜乐、恩慈、温柔和驯良,我需要更低伏、更谦卑、更有耐心。我缺乏信心,至今还不能做以前我所能做的,按手在病人身上,他们就痊愈了。
「神啊!我是否应该等候你的引导,有把握时才做呢?或者我应该凭信而行,把后果交给你?对,这是我所缺少的:凭信而行。然而我是否应该存着顺服的态度去按手,相信你要负责一切呢?
「哦,我是一个如此无助、软弱的婴孩,自己几乎都寸步难行了,还要引导别人。主啊!为着你名的荣耀,求你使我合乎你使用。
「我的体力是如此地微弱,以致我不能服事别人到我应有的程度,也无法照着神所量给我的去服事。神啊!我的神!求你做我的帮助。
「六月十六日星期天。
愿尔更加倒空平庸,更卑微隐蔽无名,
但更圣洁作神器皿,惟基督充满尔衷!
再无尘世遮此光荣,再无老我使朦胧;
好传扬他奇妙故事,充满因已倒空。
(颂赞诗选一九七首)
「我的自己老是成为拦阻。主我老是未经思考就说出一些废话——即一些没有必要说的话。你能否使我的全人那么充满神、充满圣灵,以致只有他能说话。我等候你,耶!我的救主!你正引导我走一条我甚陌生的道路。我就是觉得我退步了,因为我一再有圣灵奇妙的同在、充满和感动,那是我会有过的——他可以不顾我的想法和计划,使用着我的嘴唇、心思和身体——然而我坚信你正在引领我往前。如果要我藉此学某种功课,但愿我这人能受教。我确知你已替我负责一切,也必引导我进入全备的祝福。愿我充满盼望和信心,凭信而行和同凭感觉一般。
「也许我就是应该这么做。我的里面虽会有过那么令人感动的神的同在,但即使我没有他同在的感觉时,我必须相信他仍在那里,所以我要一样地把自己弃绝给他,使自己单单碇泊在他里面,相信他能保守我不说自己的私话,没有自己的行动作为。我最大的难处在于聚会中我起来说话时。通常我能够很快地把自己交给他,让他藉着我说话,但是要明白聚会里的次序,要单单让他一掌管一切则又是另外一回事:当他告诉我们要唱时,我们就唱;当他指示我们祷告时,我们就祷告;当他引导我们作见证或赞美时,我们就做。当我充满圣灵的能力时,我可以自然而然且不知不觉地做着,然而目前我需要学习的是自始至终让圣灵来带领聚会,这一点我尚不十分清楚。
「昨天我花相当多的时间,藉着神的话来鉴察自己。噢!我在他面前失败之外何其多!然而他已替我负责一切,我不需要对他的工作感到气馁。
「在钱财一方面,我们仍旧十分拮据,目前只馀十分钱和车票,足够今天所需的花费。主!我正寻求你的国,但求你把我从多疑的心思里完全释放出来。
「主!求神帮助我退回你的里面,支取今天所需的一切。赐给我在主里面的顺从,使我能够在每件事上遵行你的旨意。负聚会之责的不是我,乃是你。
「六月十七日我仍旧向神呼吁着,但这回是为了矍的需要。神啊!求你向他指明他所需要的。神啊!把他从他的自己里释放出来。主啊!赐给他坚定不变的意志。惟有你的圣灵能够把真理向他显明。
「昨天的聚会人很少,但很好,只是人很少。主,求你使活水江河从我身上流出去。在那伟大的丰满里把你自己赐给我,我所求的就是那可浮的江河。主啊!我们「宣称」有活水,却不过是涓涓细流而已,照理来说应该大量喷涌才对。主啊!我的神,扶我们一把。
「经济上仍受到考验。目前我们只援用五分钱和四、五张车票,但为着这试验,我要赞美主!因为它光照出我的一点软弱——我会不由自主地「忧虑」起来。主,求你使我在这一点上完全。
「六月十八日。耶稣!你不能背乎你自己,你永远是信实的,故此我安息了。黑云笼罩,我看不见路,然而因此使我渴望得见你的面光。虽我要和大卫说一样的话:「我几时得朝见神呢?」——我渴望得着神更丰富。噢!但愿生命水大量喷涌!我们的事工似乎又衰微了,不什么能力在其中。神啊!让生命的活水大量涌流!
「我把我们目前的需要交给神。他是我的神,我的父,他比我们更知道我们所需的一切,也会供应我们一切所需的。在目前这段经济拮据的时间里,他慈悲地为我们预备了一个家和美好的食物,以及每一样令人觉得安慰的东西。截至目前为止,我们所需用的一样都不缺。但我们已来到尽头,是神作工的时个了。赞美他的名!
「昨晚我们只余两张车票。哈利要我用它们坐车去聚会而他要走路去。我第一个念头也觉得只好如此,但是我接着想到如果这样做,等于承认神没有供应我们的需要——神不会允许这事发生的。我们要各用一张车票去聚会,相信神会支付回程的车费哩!
「六月廿一日。目前我实在是处在一片黑暗里。我们的聚会又告失败了,没有果效,我也得不到任何时候带领或亮光。主!我的神!来助我一臂之力。究竟败在哪能里?你究竟林我们做什么?主,纵然每一个人都跌倒了,我就是独自一人也要站住——如果你要我如此的话;但是如果这不是你的意思,就不要让我站住。
「六月廿二日。你的波浪洪涛漫过我身。噢!求你帮助我。我从深渊向你呼求,释放我!我饥渴地要耶稣。圣善的圣灵啊!更完全地把耶稣启示给我。我亲爱的主啊!你为何把你自己隐藏起来?我游行在街上,寻找我心所爱的;他从窗棂往里窥探,为何他不进入这颗切望等候的心?我知道耶稣可以更完全地向我启示他的自己。噢!只要他愿意进来,我死也甘心。噢!让我死掉,好叫他可以成形在我里面。噢!耶稣!耶稣!让我找到耶稣。噢!我知道有一种与你谈恋爱的约会,是我尚未知晓的。
「噢!今天我对中止与耶稣的灵交而游荡在外的罪,看得比以前更清楚。如果我会像泥土一般,降服在窖匠的手中,则今天我在他的圣工上不知会有何样的光景?
「今天我的灵魂又开始热切地向神祈求,我所有一无是处的光景历历在目。我是什么人?竟敢向神求一口漫溢的活泉?但是我的确如此祈求,并且坚持要求得。不在乎器皿本身如何,乃在乎他的大能,可以使我合乎他自己来使用。
「哦!我的生命是一片不毛之地,是一块不结果子的废土。八年以前,我把自己交给神,却有三年之久的时间冷淡退后,最后一年我才开始追求神。噢!何等漫长的一条路,需要何等的毅力,何等竭力地追求神!我在自己的冷淡和死亡的黑暗中摸索着!我们走过的距离是何等地短,而未走的路何其长!噢!主,我为着所有你曾给我的帮助和祝福感谢你,但主啊!我的神,我主我神,求你成全神的工作。我的灵魂饥渴地要你。
「昨天圣灵藉着我用「奉耶稣的名」这样的话重复地祷告着,仿佛他要教导我关于此名的权能。耶稣!求你使我能得知你名的权能。如今我所有的祷告似乎就是:「求你使我成为一个拯救灵魂的人。」主啊!还要等多久?
「六月卅日。另一场风暴袭击我的灵魂,我只能在这阵强风中俯伏。星期四晚上的聚会(其实真正来说来,不过是一个祷告会而已)充满能力,聚会完了魔鬼就用那唯一能使我软弱的方法攻击我,以致有两天之久,我行过深渊的极处。
「昨天我灵魂的痛楚达于极点,几乎俯伏在城东布道所里,只能哭着为哈利得着灵浸的祝福而祷告。我觉得下沉,很害怕,几乎是在绝望中祷告。有一段时间我觉得除非哈利得着灵的浸,否则继续这项圣工似乎是一件徒劳无益的事。但今天在这一点上我得胜了,我知道我只需要奉耶稣的名继续这项圣工,把结果交在他手中……哈利要待在城东布道所一整天……
「今天下午,我渡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我开始说方言,然后唱灵歌,正如我素常所行的。我唱着,声音达到我自己从未唱过的高音——那么高!我有一段哈利路亚时光,也得着一些翻译出来的话。有一次我唱道:「主耶稣!我现在俯伏在你的脚夫下。如今你对我而言,是我一切的一切。」另一首歌的歌词大意如下:「噢!我的耶稣,我何等喜欢等候在我这位神圣的救主的脚前。我要赞美你!因为此刻你如此甘甜地充满了我。」」
当罗炳森师母继续唱灵歌、敬拜主时,他得着一个崭新的经历,她发现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笔划着。她对神的灵如此过行感到讶异和困惑,于是她怀疑了。
「我的手立刻停止笔划,然后我得到一个奇怪的经历——圣灵开始十分痛苦地祷告着、呼叫着,有一次是用英文说:「噢,不!不!」我知道圣灵的意思是我正在拒绝神的道,我会失去这项祝福的,于是我在灵里厉害地哭了起来,里面满了惧怕和懊悔,自己就一再地祷告道:「赦免我,主!我不愿拒绝你,任凭你作在我身上。」
「于是我的手立刻猛烈地摇动着,很快又开始唱着、写着。我唱出一首十分美丽的英文诗歌,内容和圣灵有关,但现在我只记得其中的一句——将你神圣的爱充满我」。
「这星期参加了CA聚会和,是此间的大会,他们在追求五旬节的灵浸。但他们那么害怕,惟恐圣灵不会表现出他所应有的中庸、新式与温和的作风。由于他们害怕,所以他就不彰显他的自己。
「主啊!帮助我谦卑下来,向你降服。神啊!帮助我愈来愈多地把自己交给你。
「主再次慈悲地供应了我们的需要。这是一桩比较不重要的事。
「七月六日。我似乎又碰壁了,既看不见路,又无法转弯,我不能看见神的旨意。我们的聚会,人数愈来愈少。哈利一整周都待在城东布道所。我来到不念旧恶关卡——除非哈利得着祝福,否则我似乎没有信心再走下去了。也许是撒但正在压制我,使我怀疑,但也可能这是实情。我知道自从我受灵浸以来,一直在打一场艰难的仗,我无法照着我所应有的情况,去持定我的祝福。哈利有两次灵很高昂,使得我也大大得用,聚会也显出了果效。也许我必须经过主场试炼;完全独立地站住,直到胜利来临。但目前的光景不像是神作工的方法——我自己在作工,而哈利却没有份。(罗炳森先生和当时一般五旬节派的人想法一样,既然他尚未得着圣灵的浸,他不相信他应该服事,这自然令他的太太十分困窘。)
「今天我又处天重压之下。噢!神对我们何等有耐心,而且他知道我所忍受的一切。今天似乎我的每一寸肌肉和我的心都在痛。神啊!赐给我力量、信心和勇气。我过了五个月圣灵充满的生活,然而所结的果子寥寥无几!
「但我要认定我所得着的一切祝福。活水泉源确实涌流在我里面,甚至像今天处于重压的光景底下,活泉仍在。当我单独与神同在时,我们有清楚而稳定的交通,灵里也有奇妙的经历。今晚我独自在会堂里唱灵歌,唱了又唱,然后比划着,但不很释放,也没有能力,不知道究竟圣灵有没有得着通畅无阻的出路……我要全备的圣灵,不是只有造就自己的活水泉而已,乃是要溢出。神啊!让我满而溢,可以感动别人、祝福别人。神啊!我的神!充满我,充满我,充满我,让我这个人对你有用处。
「哦!我继续加添我对灵魂的热爱。神啊!我的神!如果我走错地方,求你把我放回属于我的地方。哦!我确知我的祷告已蒙垂听,也确知神能在某方面使用我。我知道炼净和修剪的工作一直在进行着,但时间在飞逝啊,哦!但愿有一场圣灵的大浇灌临到我,有能力来如洪水泛滥一般,使我的已大大地死掉,好让工作成全。我这可怜的已啊!为什么死不掉?
「七月十一日。我仍然等候神的工作更成形在我里面。我觉得我需要得知神的旨意更甚于其他任何事情,得着智慧必定是首要之事,我迫切地求神指示我关于我们的聚会当如何进行。我首次感觉主带领我停止聚会,外出作工。
「哈利待在城东布道所追求圣灵的浸。赞美神!似乎出现一线曙光了。为着哈利的事,我曾背负了大多的重担与愁烦,也祈求了许久,而神所作的一切都好。这件事是撒但唯一可以拿来攻击我的弱点。
「正当我想放下这儿的聚会时,从多雷都来了一封邀请函,要我去俄亥俄州的佛斯托吕举行聚会。这是神的旨意吗?我伏在他脚前求问。神啊!清楚地带领我,不要让任凭人的感觉、感动或状况,来影响我的行动作为。
「聚会时间还没到,我就抵达会堂。开了门,先有一段祷告的时间,然后开始唱灵歌,未久即成了一首完整的诗歌,显然是在重复着一段副歌,这对我而言是新鲜的。最后,我得着了这段副歌的英文歌词如下:「噢!甜蜜地唱吧!现在我们正焚燃着赞美之香。噢!赞美都归给你!」
「当我唱灵歌时,常会随着音乐的拍子作手势。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显然是作出弹钢琴的样子来,当我注意到时,我就立刻到风琴旁,口中仍旧唱着那段副歌,并且闭起眼睛照我所唱的调子弹了起来,没有一点不和谐的音出现,也没有找音键的情形。这首曲调里有小音阶,我对小和弦不够熟悉,照理来说不可能不一个音、一个音地试,以找出正确的音来。但我竟然奏出小和弦来——如此优美的和音——正如弹奏其他和弦一般地顺畅。这是我第一次在圣灵的能力里弹琴的经历。
「七月十七日。有几天之久,我行在深渊里,洪涛漫过我身,似乎有一阵子沉到底了。如此地注重、沮丧与悲伤,唉!我很害怕,也很难过,数算了自己一大堆的过犯——这是爱决不做的事。
「在没有主任何清楚而明确的带领之下,我放弃了厅堂的聚会,只觉得神允许我这么做。我觉得很难受(不是对神),对自己生命中的一些事情觉得很苦。我觉得自己从神要做在我里面的工作中退缩了。如果我能跟从他的带领就不致如此。但我必须再次俯伏在他面前,求他除去我里面的悖逆、刚硬的灵。哦!神为我所作的何其多,而我是如此地不配。哈利……在灵里得着许多,我因此在得激励。神啊!让我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愿今天是蒙福的一天。
「今晚我要记下一些自己的缺点,作为自己将来的鉴戒。我发现当我们在一项试验中失败时,主会给我们时间,然后又在同一件事上试验我们。
「大约三个月以前,我们以为当停止聚会。但在多多等候神之后,神指示我要继续下去,我顺服了,结果有一段时间很蒙福。然后又出现了一些问题,我就爬不起来了,结果失去了这段时间所拥有的奇妙经历。聚会的人数立刻减少,能力也顿时衰微了。对继续聚会的这个带领,我很清楚也很肯定,没有一刻怀疑过。此外,当我作这个决定时,蒙福的大浇灌临到了我,有神圣的膏抹和奇妙的经验,能力增加,聚会也有改变,所以我十分有理由坚持这个带领是出于主的。
「当聚会人数减少时,我从未对这个带领感到怀疑,反而坚守着岗位。我知道我之所以有一点从自己的经验落下去,是因为我正面临许多的难处,但我决意要站住房,直到神指示我离开才移动。在我里面始终有一个强烈的感动,我觉得继续这聚会有一个目的——要不是神继续留我在此,便是过不久会有某个工人来到,或诸如此类的事,每一次祷告所得着的答案就是这么一个感动——「坚持到底,要忍耐,到了时候就要得赏赐。」
「纵然有许多压力迫使我以为我错了,但是我仍站住。然而几个星期以前,那与日俱增的沮丧感使我屈服了,我觉得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抗拒那一贯反对我留在这里的压力。我哭着告诉主说:「一切终归徒然。」我非常伤心,因为我对他没有什么用处,我问他我能否得解放?
「我作了一项试验:告诉他如果他要我留下,就使事情如此这般……我觉得他接受了这项试验,并释放了我,但是我没有得胜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受乌鸦供养却不守本位的以利亚,没有得着神的上好。
「神所以为我预备的上好福份是——站住不动,坚稳不变,继续忍受一切、承当一切,直到神把他的旨意向我指明。我不应该因着软弱而觉得主允许我有自己的选择,其实如果他要停止聚会,他能够清清楚楚地指示我,这样,不管外表看起来如何,我里面会有得胜的感觉,因为知道他的旨意被成全了。但是如果他要我在这项事工上站住,并有份于成功的喜乐,那么我就错过了一切。
「布鲁克长老觉得主带领他来接管聚会,如果这事出于神,他就是被呼召来填补我所逃离的空位。神包容我,但我尚未得着他的上好。毕竟他对我很好,在一段漫长、孤单,而且很不愉快的行程之后,赐下哈利与我作伴,这是他的厚恩。但我知道可能我还得学功课,我得接受一项考验:不顾任何一个最亲近、最亲爱的人的意愿,也要顺服神!唯独神自己。
「噢!我十分软弱而且没什么用。目前我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是——把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团交在神的物中,让他照着目前所能有的最佳情况,理出个头绪来。主啊!帮助我不要在未奉差遣之前又开溜了。帮助我站住,全然不动,照着你所指示的,一次踏一步。」
就这样,罗炳森师母结束了她在「渥雷斯里厅」的服事,也结束了她在多伦多生涯的第一章。
既然罗炳森师母已无事奉的责任,遂完全投身于祷告和等候神。「我为今天的好日了感谢神,泉源涌流着。主啊,何等有福!方才的经历,安静异常。在一个宁谧、静候之处。」七月十八日的日记里,她这样记载着。
然后她开始回顾从受灵浸以来和她到多伦多的初期,神在她身上的工作:「当我重头翻阅最初记载于日记的经历,或者毋宁说是从有记录的日期始,我明白有一些工作已做在我身上。我似乎彻底地、整个地与世隔离,世界似乎坠落于我下面的某个地方,而我正站在神所注目的高原上,以致世界看起来十分渺小,而永恒却如此宏伟。这世界没有可以供应我的东西,然而我仍未摆脱老我的生命,有时候它仿佛从未死过似的,一有难处,我就非常反复——整个肉体都在抗议。神啊!让我死得更快。
「神啊!使我更低下。噢!我知道你已藉着难以测度的修剪和引导,应允我向已死的祷告,而我却在刀下畏缩了。神啊!让我笔直地站立着,并且让你在每一件事上切割。也许我并不明白自己所求的,但这无关紧要,这乃是我所需要的。而你的恩典够我用的,帮助我支取你的救助。我知道在工作方面,你还不能把许多的祝福和成功托付我。神啊!把我带到你能信托的地步。
「如果要忘记我的失败,就不能不记下神的怜悯。虽然我们已远离聚会的服事,他仍旧一直供应我们的需要。最近有两次从外市寄来了十块钱,市内也有几笔出乎意料之小款额的奉献。
「七月二十日。昨天是蒙福的一天。早晨因着身上一处二、三年来最软弱,尚未得胜的部位而痛醒,尤其近一年来病情堪虑;于是我第一次宣告神的医治——确实、完全且无条件的医治。我对神的医治很有信心,并立刻相信胜利已在握,因此,今天身上这严厉、不平常的考验,非但没有使我怀疑,我反而能站住不动,坚信神要完全正确医治我。这考验和症状不过是快消逝的偶发事件罢了!
「下午我去城东布道所之前,觉得最好先去买一双鞋。三个月以前我就说我必须立刻有双类似我脚上这双快要坏的鞋,但如今这双旧鞋看起来和三个月前几乎没什么两样——它们变大了但没有变旧。昨天我第一次有能力买双新的,里面也觉得要去买,结果遇到鞋子大拍卖,遂以极低的价格购得了新鞋。这是神在小事上眷顾我的例子之一。
「然后我抵城东布道所,发现祷告会已进行了一半。赞美神!哈利在神的能力里俯伏在地四小时,正如他自己形容的「在神的膀臂中」。噢!看见他终于得着了祝福,我是何等地感谢神!
「我正等候神成全他在我身上的工作,使我的灵柔和谦卑,并使我充满爱心和耐心。我实在失败得很历害,我那么充满自己,有时候我似乎变得更坏而不是更好,但这使我对自己看得更清楚。也罢!作工的是神自己。
「七月廿二日。「凡管教的事,当时不觉得快乐,反觉得愁苦。」对!但愿能结出平安的义果。在我身上似乎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忧伤,系来自神许可的生命洗练,然而我知道「早晨我必欢呼」,或许这样可以使我驯服、安静、恪守本位。
「昨天与哈利一同在城东布道所,一整天都相当奇妙。晚上得到一个奇怪的经历:海贝登太太要我交通,一开始,整个房间的气氛很感人;我一开口就在圣灵的大能里又说方言又摇动着,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我似乎觉得全体会众仿佛置身于急风中,而我在急风之上说话。在我交通的当儿,我一直有此感觉……
「神啊!我仍旧在你眼前。我不能事奉,尚待修剪。我求你使我不论在任何情况底下,都能保持谦卑和温柔。我对某些不公平的待遇,会生出反抗的灵来,我无法忍受因着行善而遭致的非难,也无法忍受别人的误解和轻看。噢!如果我能在这些事上向已死,就不会有受伤的感觉了。我主!我神!让我死掉。
罗炳森师母在七月廿四日记下了主在这段时期给她一些个人的服事:
「昨天拜访了尔太太的家,发现他们对其十三岁的小女孩爱茉莉束手无策,在她的灵里有挥之不去的定罪感,似乎无人能够帮助她。尔太太想找我来,但尔先生对我的教导深怀戒心,所以尔太太就祷告说「如果是神的旨意,就让罗炳森师母来到。」就这样,我踏进了他们家的门。于是他们热切地要我处理小孩子的问题。噢!愿神为了她的缘故来使用我。
「昨晚去布鲁克那儿聚会,回家途中与乔治长谈,我一直在宝座前为他迫切代求。
七月廿五日。主!求你把我栽于更高之地;神实在需要这样做在我身上,因为我真的处于低原。最近有两次神指示我有邪灵在一个人的里面。又有一天当我正迫切求神给我辨别诸灵的能力时,有一个思想突然临到我:你知不知道自己所求的是什么?辨别诸灵的能力必然包含赶鬼的能力,这意谓着有时你得使用你所得着的权柄,去应付一些令人局促不安的困窘之境。
「然后我在今早又为此祷告。我觉得在圣灵运行的聚会里,非常需要明白神所要做的事。我们去祷告——待在城东布道所。
「当我们在祷告时,有一个醉汉进来,双膝跪下,哽咽地哀求神的怜悯。当我们为他祷告时,圣灵带领我祷告;就在这时候,我的祷告改变了,我在说方言——这种情形以前也发生过两次——我开始斥责在他里面的邪灵。一种有力的感觉漫过我全身,我觉得当起来吩咐魔鬼离开,但是又迟疑不决;感觉有话从我而出,且如此强有力,但有各样的事情进入我的脑海里——尤其是矍对这桩事会怎么想?还有矍太太?矍一定会很怕我的想法,所以我与神争执着,最后我终于说:「我相信它是一个鬼?」
「圣灵立刻藉着我说:「它是一个鬼。」然后我又觉得当起来吩咐魔鬼离开,但我却让这时刻溜走,结果能力消失了。然后我说:「主我应当怎么做?它真是一个鬼吗?」圣灵又藉着我重复地说:「它是。它是。它是。」它确实是,而我却仍旧迟疑不决,直到定罪感漫过全身,我遂只能哭泣着,于是我大声祷告,求神赦免我的懦弱,并浑身解数欲吩咐魔鬼离开,但能力消失了。这时,那个人的灵变了。
「他一定瞥见了我放在那儿的手提包——这个贫穷、软弱又可怜的罪人;他拿起手提包往外溜,而我正为着自己的软弱哀哭。这是我应得的报应,谁叫我要让魔鬼抢先。
「我求神使这个罪人悔改并送还皮包。神要帮助我们所有的人更合乎主用。我求他不要收回他因着我的祷告而赐下的,我求他用神圣的胆量刚强我,直到我足能承当祷告蒙垂听的结果。
「虽有这个失败,但整天我仍得着奇妙的祝福,里面的人也刚强了。晚上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朵乌云飘来,但这不过是神所许可的炼净工作。
「七月廿六日。乌云依旧悬空,但我里面已看见胜利的来临。我比前更能接受误解和诬告,就是保持沉默,在我里面不再因着自我辩护而产生悖逆性的愤激与反抗。「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林前十三:4)
「神啊!让我死掉,不再去管别人会怎么想。我发现我必须从每一件事上分别出来归给神。我最大的难处是因着别人的压力,迫使我不跟从圣灵正确的引导。别人会与我争辩说我的引导错误了,说我骄傲,自以为有任何清楚的引导。
「我尚未被火施浸。耶稣来是用圣灵与火施浸,我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但我要得着全部的应许。我祈求火浸,因为我知道我很冷漠、无情、僵硬,我需要在神的炼炉中焚烧、熔化、软化、炼净,我需要被告点燃。神啊!给我火、火。我怎么能在全部的应许尚未成就时止步?我寻求火浸。神啊!在我身上成就你完全的旨意。噢!把我做成我应该有的样子。神啊!我把自己给你。你之于我何其美妙!
「七月廿七日。昨天,蒙福的一天。下午膏油很浓,夹着赞美、喜乐、欢笑和灵歌,这有福的经历到晚上还在我身上,我被带入极深的歇息与平安里,我仿佛飘浮于宁静的海洋「今天神似乎清楚地为我开了等候他之路——坐在耶稣的脚前」。噢!我们多需要如此。神正在我里面做一些工作,我觉得自己是在他的训练学校里。
「有时候他的工作显而易见,我只需站住不动,并信靠他。我一直不断地在他面前恳求,我要明白他的旨意,他也在许多方面教导我。他让我强烈地感觉要做某些并不是他旨意的事情,然后把门一关,告诉我错了。起初我很困惑,但如今我相信他是在让我衡量感觉与引导之间区别。既然我是在上学,我就要一样一样地学功课。
「我清楚一件事就是:要明白神的心思,我们必须从自己的心思里得释放。事实上,他必须藉着我们来思想。
「为了明白神的意念,我们必须使自己的思想脱离任何影响我们的事物——无论是环境、劝告、意见、感觉、倾向、欲望、感情等都要放下、倒空,然后带着空白的心思安静在神面前,让他明确地说话(有时他如此做),或者让他把一个确切、不变、肯定且清楚的感动铭刻在心。
「我还学会一个人必须提防强烈的感觉,它们也许是出于神,但当我们有这些感觉时,我们应该安静地侍立在神面前,倒空自己,以得着他的心思意念。如果这感觉是出于神,它会加深、加强,并且茁长成清楚、稳实、无误的感动。有这样的带领,一个人会在众多反对势力中屹立不摇。
「第三个功课是一个人必须要站立得稳。当我们清楚且确实地清楚一件事后,却拒绝神的引导而踌躇、动摇、怀疑则会陷我们于困惑之疑团里,也会妨碍我们下一次明白神的旨意。他会浪费自己的祝福,如果我们接受从他而来的清楚带领,他会使我们能顺利,否则他不会给我们。
「第四,需要有耐心。神从不慌忙,永恒的岁月属于他,他不允许我们催逼他。听见他声音的首要条件是安静下来、要有耐心。所有的烦躁、焦虑、匆忙、不安都会成为拦阻。神在深遂的宁静里行动,他不藉着旋风和地震对人里面的耳朵说话,虽然他也有这类的信息;
但对神的孩子,他是用安静、微小的声音温和地说话。一定要安静——在灵魂的静寂里——去遇见他,听见他的声音;一定要忠诚——驯服的忠诚,安静下来。静静地侍立着,直到神说话。
「我们的神是忌邪的神。如果我们不肯完全顺服他,他不会赐给我们无价的、深藏的财宝——这些只临到全然顺服的生命。如果我们有逃离他面光的倾向,厌倦听他的声音,则他会收回祝福。说实在的,惟有耐性的等候,我们的灵才能接触到神,并调整里面的耳朵,来对准他的声音。神在极大的和谐中行事,肃静、等候、耐心和服从会调整我们身上每一处不和谐的音调来与他相和,而当他用他神圣的手指触摸我们,藉着他神圣的知识向我们耳语时,调整过的音弦会发出回应,我们就在我们的里面得着他的心思。
「噢!慈悲的父神,让我与你相和谐,拿走出于自己选择的每一个不和谐音,让你的意念管制我的心思——「每一个思想都为你所俘虏。」
「有时也许要好几天这样的等候,才能得着一些有关工作方针的清楚引导。我们会因许多的感觉或一些出乎预料,又仿佛是出于神的敞开之门而感到困惑,但这正是我们的试炼。撒但总是忙于寻找一些可吞吃的人,也许没有比一个在耶稣脚前寻求指引的神儿女更是他的对象。神从不做没有目的的事。撒但知道无论一件事是多么地简单或关乎个人,只要是神的决定,将会败坏黑暗的国度。因此撒但的目的是千方百计使神儿女偏离正道。他知道无法诱人违命,所以如果可能的话,她将化作光明的天使,藉着虚假的引领、感觉和环境把神的儿女引入歧途。
「远在万物之上的神容许这试验临到,他在深遂、永恒的宁静中,注视着困惑的灵魂。他的眼光越过目前的危机,望向更远之处。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过于慈悲,他的孩子将永远学不会听他的声音的功课,战火只会增加,不会削弱。即使撒旦获得短暂的胜利,痛苦的经验将成为教师,引导无耐性的灵魂更加了解神对待他儿女的方式。一旦这个功课学会了,神就得着一个手中的工具,可以交通他的旨意。一个意志绝对降服者的顺服,使他的旨意得以成全。
「噢!宁可历经试验并忍受失败,也不愿放弃学习,而于较低的仆役之地位,行走于无知之中。我们即是他的朋友,我们就有权利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惟有他的朋友——即那些与他自己有亲密的个人关系的人,他能给他们这样的知识。
「主一直在平静情况中带领我,」罗炳森师母在八月十六日的日记中写道:「没有显著的试炼、带领或经历。除了一些很机密、不炫夸的服事外,每一扇服事之门和每条服事之路都关闭了。当哈利一直迫切迫求灵浸时,我有一段等候的时光;他本来一直待在城东布道所,如今人在辛口。(从她八月廿七日的记载里看出,显然罗炳森先生在辛口有某项短皙的服事。)
「令我最感到安慰的是,我能够等候并安静下来,平平安安地把一切都交给神。那些匆忙、焦躁与急促,都从我生命中除去了。我进入了他的安息里。
「他也看见祷告蒙了应允。在我整个生命里,我发现令我最难以忍受的是遭到误解,我的动机被人误会,对此我一再地解释,并反复思想。于是,他容许误会经常临到我,使我一再地被人误解,经历了厉害的修剪过程。事实上,他要藉此使我觉悟到自己在这一方面是何等地敏感。我就迫切地求他让我超脱此事,愿意只求神的了解。赞美他的名!他确实正在垂听我的祷告。前天我面临一项新的考验,但不久我就体会到我的平安「如江河涌流」,我处于这种胜利的平安中有几小时之久,仿佛全人进入极大的安息里,很是喜乐。
「八月廿七日。我想我应当记下目前的经历。两星期以前,哈利去了辛口。我落魄到只剩最后十分钱。早上去城东布道所,就是信靠,结果遇见了笛先生,他邀请我到他乡下的家,并递给我九十分钱作为车费。等我去了。笛小姐为我买回程的车票。
「归途中我提醒付房租的时间到了。还有洗衣店的费用等,求他为我预备,希望有一封附着金钱的信等着我。果然到家时,有一封底特律的棣太太的来信附着九元九角二分钱。我付了房租、洗衣店和日用必需品的钱外,还剩六块钱。
「哈利来信要我去辛口,于是我开始筹划一切。这时,主提醒我尚未十一奉献,也要我拿一、两块钱给布鲁克夫妇。(后来我才得知他们当时有需要。)现在我相信我所做的延误了以后的一些事情,因为我不但没有顺服这个带领,反而想到我在这儿所需的花费和到辛口的车费,刚好用尽这笔钱。既然我需要自己付车费,我觉得车费可以取代十一奉献。(显然罗炳森师母是要去服事,所以她觉得这样的决定是合理的。)噢!我这设卑鄙之计谋的人!在神奇妙地供应了我一切所需之后,我竟对他那么吝啬。
「终究我没有去辛口去。哈利回家了,我们靠这笔钱渡过了一星期。当付房租的时间到了,我们头一次付不出。最后,到星期六时,我们落魄到只够付星期天的车费和一条面包的钱。哈利从玛拉特家拿回自己的水果和番茄、水果和面包,没有奶油——到城东布道所待了一整天。
「星期一我们只有两张车票和两分钱。面包和番茄差不多都吃光了,只剩下一点点,我们就带着最后余剩的面包到城东布道所去,要充作我们的便餐。截至这个下午为止,我仍心绪不宁,满了烦虑与重担。我不断地祷告,一直想到这事,哈利则较有信心。我开始明白除非我停止忧虑,否则于事无补。我把这事交给主,心中满了平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我们带着两张车票出发,要到城东布道所去。在那里我们以干面包充作晚餐,觉得很享受,然后我们被邀请到楼上用茶点、面包和奶油。聚会结束时,我们一道路出门,两人都没有钱,显然无法回家,但我们两人都不觉得烦恼。忽然哈利说:「我有四张两分钱的邮票。」
「但车掌不会接受的。」我这样回答。
「我们可以把它们换成钱。」他说。于是我立刻想到口袋里还剩下两分钱。哈利到一家商店卖了他的邮票。瞧!我们顺利成行了,安全抵家但身无分文。
「今晨我们没什么可吃的,以有一些罐头水果,钱也没了。我们很晚才起床。这样就可以免掉早餐。午饭前我们一起祷告,并进入等候的安息里。这时,玛蒂姨妈的声音传了上来:「我想和你们打个交道,如果你们为我挂起花边窗帘,我就为你们预备午餐。」事就这样成了。我们挂起窗帘,并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玛蒂姨妈并不知道我们的需要,她就是想到窗帘要挂起来。
「然后我们上楼去了。我们想去城东布道所,但没有钱,只好一起祷告。我开始说方言,重复地说了一个字,仿佛是一段信息,但翻译不出来。我又唱灵歌,而且有许多译词……如此持续了一小时之久,我们与主一同坐席。此时已错过聚会时间,况且也去不成,所有想去的欲望都消失了。
「由于玛蒂姨妈要哈利到城区跑腿,他打算步行,我想起还有邮票,找着了它们——值五分钱,够付车费。所以他到城东去了。
「晚饭时间到了,我只有煮熟的水果。玛蒂姨妈一直叫我到楼下与她一同吃晚饭,所以我去了,并一面祷告着。我不得不告诉她我面包用光了,她说不用出去买,可以吃她的,所以,我有了茶、面包和煮熟的水果。但我并不太清楚这是否是神最好的作法。
「晚餐前我有一点苦恼,因耐心的果子尚未成就在我身上。今晚我们就在家里一起赞美主。我们对主如何作工很感兴趣,他一定会很快作成的。
「曼利先生在城东布道所交通工有关神医方面的信息,并且为人祷告。我们实在需要这方面的教导——或者说得更恰当一点——需要圣灵的感召,使里面再次「火热」起来。唉!我们竟然会从基督里的任何经历上退却。想想看!我有过那么奇妙的健康,却在这一方面滑开了。但赞美神——我依然是他的怜悯所生的奇迹,因为我很健康。
「哈利开始进入蒙福的经历。在耶稣里面,我们有许多愉快的时光。」
接下去的六星期的信心生活细节无法得知,因为罗炳森师母的日记有一些遗失了。紧接着的完整记录,详细说到他们在物质上信靠神所学的一些功课:
「十月七日。哈利和我开始过信心生活已有一年了。神供应每一个需要。事实上有九个月之久,不仅有必需品,而且有奢侈品,然后开始有试炼,有一部份我已写下了。我们学了一些神知道我们必须学的事情:
「一、我们的傲气被大大地削弱了。有一大堆我们名之为为神的荣耀大发热心之事,神向我们显明不过是对降卑自己的逃避。所以神更多让我们降卑,他自己会照管他的荣耀。
「二、我们发觉在用钱方面很自私。我们并不是把自己所需之外的盈余奉献给神和神的儿女们,除十一奉献以外,其余差不多都用在自己身上了。
「三、我们不知道如何降卑,如何妥善地理财。
「四、当受试炼时,我们不知道怎样才奶「不忧虑」。钱财滚浪而来时,我们的信心似乎很完全,一旦受试炼时,我们不知道大量时间在祷告中与神摔跤,并且满怀焦虑。
「五、扪心自问,我们了解自己有一点倚靠地上的东西,并非绝对过着只管这一刻,不管下一刻的生活。而这是我们所需要的,这样才会使我们去除每一样多余的物资。
「六、我们学了一此耐心的功课。「让耐心成全他的工作」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们变得很不耐烦,哈利几乎不能不出去找工作。
「现在我们身无分文,就在这一周结束时,钱全部用完。瞿先生在星期三晚上递给我们五十一分钱,这笔钱用尽时,刚好席太太送来圣玛利的书款一块钱,并告诉哈利不用找还五十分钱。我用这笔钱买了一些奶油,和煮汤用的材料,以及星期天的车票。
「今天,星期一,我们几乎赤贫如洗,但食物却很丰富,有牛奶、面包、马铃薯、大豆和茶。哈1哈!午间我和哈利开始数算我们所缺少的。我们已没有买牛奶和面包的票券,也没有奶油、蛋、水果和煤油……噢!突然,我们说最好数算我们的福份,而不是数算我们的缺乏,然后我们很惊讶地发现我们所拥有的,因为我们不需要今天所需以外的东西。虽然面包券没了,我们还有两条面包,牛奶券没了,但还有几乎一品脱的牛奶,而今天的食物不需要用到奶油。
「我们的确是在神的训练学校里,一次只管这一天——这一个小时——这一瞬间的事。目前是躺卧帐蓬的时刻,将军尚未下令何时起行,也没有说要到那里或到那里后要做什么。」
当罗炳森师母写下有关过信心生活的心得时,她和她先生已在布鲁克长老家住了一个月左右。九月初,布鲁克太太和两个小孩到乔珍达(Georgian Bay),住在朋友家里静养,因她刚大病初愈。她离开以後,罗炳森夫妇就来为布鲁克长老理家。过了三个礼拜以後,布鲁克长老去陪伴他的太太,於是房子里只剩下罗炳森夫妇单独两人。
这给了他们一段蒙福的时机,可以不受搅扰地等候神。罗炳森先生经常参加城东布道所的聚会,那儿离他们的住处有九哩之遥,坐落于该城的另一端;而罗炳森师母则尽可能待在家里等候神。这个主所预备的偏僻地点,坐落于该城的最西边——此时此地他要应允罗炳森师母的祷告,并成全他得胜的工作在她的灵与魂与身体里。
罗炳森师母叙述了过信心生活所学到的功课后,继续就其近来的属灵经验写了一些摘记。
「星期六晚上(十月五日)。哈利和我不约而同地开始提到一项计划,我们彼此并不知道这计划早已酝酿在对方的心中,这是有关文字方面的工作。但我们把这事交在神的手中,若真是出于他,他必继续带领我们。
「上星期五晚上(十月四日),把时间花在祷告上,也得著祝福。耶稣临到我,离我那么近,我一直渴望他的同在丰满地彰显,并为此竭力追求,至今亦然。我为著他所赐下,并一直停留在我里面的一切赞美神,但是我仍然等候那更深的显现。
「主耶稣啊!请快来,更丰满地启示你自己。我渴慕你!世界已从我身上完全脱落,耶稣在我心里超乎万人之上,他是全然美丽,可是,他只在窗棂显现一下,就又离开了。我的良人啊!请到我这里来。
「这期间我身体上一直有争战,试验一直随著我。然而我明白这完全是不信的绿故,使得我的身体一直软弱,甚至无力走路,也不能做劳苦的工作。上星期特别被软弱困住,累了整个礼拜,到星期五,终于病倒,似乎要患肋膜炎一般。但星期五晚上所得到的属灵祝福,使我如此地摸著耶稣——我抓住『只摸他的衣裳,就必痊愈』的应许——赞美神,他使我痊愈了,虽然仍有一点感冒留在身上——这完全是信心不足,以致不能立刻得著完全的释放。神啊!,加增我的信心,恢复我起初在耶稣——我的医治者——里那种单纯、坚固的信心
「我觉得记下一些最近神作在我们身上的事会很蒙福,但时间过得太快了。有一天我们待在毕太太家,得著许多的祝福,在那里神给了我一个崭新的思想。在这以前,艾先生会在柯瑞布道所(Craig Mission)讲道,提到要算我们自己是死的(即当他钉死于十字架时,我们也与基督同钉了)。我得着很大的帮助。
「在毕太大家里,大家继续讨论钉死自己的问题。这样的讨论,变得太理论化、太冗长了,圣灵带领我说:『如果我们花太多的时间,去思想钉死自己,并经常修剪自己,我们会不会又培养出另一部分的己生命呢?我们是不是最好忘记自己,定睛在耶稣身上,在他里面往前呢?』
「其中一人说:『但圣经告诉我们要否认自己。』
「『不错!但什么是否认自己呢?』一位英国女士高声说道:『彼得怎样否认主呢?他说:我不认得那个人。』神藉著这几个字大大地开启了我,把我带进更深入、更甘甜的经历里。
「十月廿五日。又是个礼拜五,我单独与神同在,不禁想到以前受灵浸时,也是在一个礼拜五。而今天下午独处时,我一直在说方言,不断地被圣灵充满。有一个祷告的灵临到我,我开始为翻方言的事祈求,结果我立刻发出一种迅速而不清晰的声音,好像一个刚领受灵浸、刚得著方言的人一般。……我不得不相信这现象与我的祈求有关,因为很像一个正得著一种新语言的人。我所需要的是更多的释放。
「今天我本想外出,但与主有这么一段美好的时光,我就决定留在家里。本来我打算去付部份的房租,主这次又丰丰富富地供应了我们,使我们也能够给布鲁克一家一点帮助,以回报他们的恩惠。说真的,我实在一直都有奇妙的经历。
「如果我们能够完全满足,表示我们就在神所要我们在的地方,一切都会很好。但我们置身于一个如此安静之地——目前正是种子隐埋的时刻,我相信是落在地里死了的时刻。神的确让我明白一件事:即使没有我,他仍然能够统管万有。但惟恐我们会完全失望,所以他还是让我们看见一些果效。
「在身体上的争战很剧烈,右腿似乎非常地软弱,我根本无法行走。为著得医治的事,我多多地祷告。到最后,我把这事带到主的面前,把责任推给了他。我一次只管一天的事,而每一天都属乎他,他的工作就是要供应我这一天的工作所需的力量。我在他里面往前行,如果有必要走很长的路,我就走。自从我采取这样的态度后,一切都改观了,然而右腿似乎仍然有软弱,甚至在房子里走一圈都可以感觉得到。但我投身在他里面,他就供应我力量。
「在这当儿,我想到如果我去找玛蒂姨妈,也许她会和我一道去参加今天下午艾先生的聚会。于是我停笔去找她,发现她正忙著工作,我就搭车去哈利目前所在的史家。一路上圣灵的能力临到我,当我抵达目的地时,我无法说明白自己为何要外出,当我和他们谈话时,觉得他们似乎离我有几哩之遥,我彷佛在九霄云外,那种感觉那么强烈,史太太就送我去客厅,我独自在那里祷告。
当罗炳森师母等候主时,「就在那个下午」,她得著了「三种新方言」。在这过程中,
她察觉圣灵也可以藉著她说英文,当她把自己弃绝给主时,她注意到她「正在说一个英文字:『付』。
「马上,房租未付的意念闪过我。我们有七块钱,为著其他需要,打算只付四块钱,但今天早上,神在灵里对我说,我们应该付五块钱。但我犹豫不决,遂这样跟主妥协:如果哈利也觉得如此,那就是了。
「下午我不断地说:『付,付。』
「我答道:『好的,主,但我该付什么?』我期待整句的话:『付房租』,但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再得到任何英文字。然后我开始发『M』音,不久就很清楚地说:『钱,付我的钱。』,过一会儿又说:『付我的钱给』,再过一会儿我祷告时说出:『付我的钱给布鲁克。』
「在这当儿,我有个奇妙的经历。当我开始发出一个音,而我的想像已跑在前面时,这个字就无法成形了。圣灵对我如同对一个愚昧的孩子般,我看过人们试著要将马衔放入马嘴时,先等一会儿,然后等马不注意时,就很快地使马衔溜进它嘴里;同样地,英文字也是这样溜进来,在说一种新的方言时,我非常感兴趣,等我暂时忘掉英文时,英文就溜进来了。
「得到这个完整的句子:『付我的钱给布鲁克』後,我才确知我一直扣留神所要给他们的费用,我就答应这五块钱一定全给他们。
「然后,主重新藉著我说:『两块钱,两块钱。』这实在很难懂,我只好放下,等候神更多显明其意。
「而就在今天早晨(十月廿六日,星期六),哈利和我收到一封信,里面有两块钱,我立刻知道这也是给布鲁克的,忽然有个意念,使我确信我们手边的八块钱——应该说是九块钱,八块钱是为著房租的——应该用来付房租。我祈求哈利也一样看见,而这意思很快就开进他心中。……付了八块钱房租,我们还有一块钱可以付牛奶的费用,并且剩下一些零钱。我们都很有兴趣地观看主下一步要做什么。
「十月廿六日,最近我们(只有哈利和我)和尔一家,在星期六晚上有个聚会,并有一段祷告的时间。某次,喝茶的时候,我说起方言来,从那晚起,他们全家就一直迫切地追求灵决。……下午,哈利去看看是否需要我们过去。…我们到尔先生家。傍晚时,我们一起祷告,很快地,我就开始说方言,尔先生也迫切祷告,盼望我能翻出来。他说:『主!或许有一个信息是给我的。』
「发音立刻更加清楚,短短的时间内,我说了几次:『全心谦卑下来』,过一会儿我又说:『骄傲』、『九』——重覆了几次。
「后来,尔先生说(正如我灵里所知道的),那信息是对他说的,因为九年前,他也得到同样的信息——叫他是骄傲的,必须全心谦卑下来。」
尔先生心里的隐情,因此显露出来,他不得不相信罗炳森师母的职事,以及神在她里面说话的传闻是「实在的」。(林前十四:25)
以上是关于罗炳森师母在这方面的经历第一个有记录的例子。她在圣灵的感动下,用英文向别人释放信息,藉此,神的灵将人「心里的隐情显露出来」,长久隐藏的事受到光照。这些事情,她自己并不知道,但听的人却十分清楚,因此那人就知道这话不是出于这女子,乃是真的出于神。后来,这恩赐继续发展,并进入完全的境界,很多人不仅相信她这职事的真实性,并照着这恩赐所给的责备和劝戒去行,就大得帮助。
得著这新经验的次日,即十月廿七日星期天,罗炳森师母继续记载著:「我们一整天都在城东布道所,全天的聚会都很美妙,神的能力终日停留在我身上。事实上,已有两三天都一直沐浴在『恩雨』中。紧接著下午的聚会,是一个满有能力的追求聚会,神的灵倾倒在整座房于里。坎贝尔先生受了灵浸,有几位仆倒在地,也有许多人在哭。这样的光景一直持续到晚上的聚会。
「晚上,海贝登师母有奇妙的经历,她首次将所说的方言都翻出来。她释放了——或者应该说神藉著她释放了一篇强有力的信息——是警告罪人的,然後神感动我作决志的呼召。许多人到讲台前面来,所有屋内的人都蒙光照。经过一段长时间的祷告、恳求、唱诗后,海贝登师母又说话——或者应该说是圣灵籍著方言说话,翻出来的意思是:『聚会结束了,机会错过了。别了!罪人,别了!灭亡了!灭亡了!灭亡了!』这话真是严肃、可怕,又令人敬畏。
「十月廿八日星期一。在经济一方面,主行奇妙的事。我们在星期六付了房租约两小时之后,他再给我们一块钱,第二天又给了我们五十分钱,然后,今天给了我们十块钱。何等奇妙的一位天父!……
「今晚,我们本打算去城东布道所,但哈利又累又患感冒,而我不大想去。当我为此祷告时,……我说:『主啊!能够求问你,并单单让你来指示我,是一件何等有福的事!』然後我开始说:『不!不!』…我起身进入另一个房间,开始迫切地祷告,因为我不要受到任何迷惑,我仍反覆地说:『不要去!』我继续祷告,恳求主保守我不致错误。我求主再重覆刚才所说的,但我的口反而说出:『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然后以方言结束这问题。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几次。
「哦!主我的神,如果你要将这样的权利放在我里面——使圣灵亲自引导我,哦!那将是何等希奇、何等奇妙啊!哦,使我一直下来,叫我谦卑,保守我一直坚定、有智慧、能忍耐,不让任何肉体进来。凭你意行!主,凭你意行!……
「我以为哈利会早点睡觉,那我就能单独与神同在了。但到了十点以后,他还没就寝,我有点失望,因不能有自已的时间与神同在,魔鬼就来烦扰我,使我自觉似乎有罪,而必须熬夜不睡。我裹上外套(因为只有厨房是惟一温暖的地方,别的房间都很冷),到客厅祷告,我问神是否该熬夜不睡,突然,主以纵容的语气,好像对一个傻孩子般,用英文回答我:『去睡觉。』不用说,我就去睡了。
「几个月以来,我一直祈求主给我智慧——一种对神旨意的认识——使我能够明白他所要对我说的话。在这新经验临到我之前,我常常在他面前祈求,求他使我能够明白他的旨意;但我曾因著无法明白而十分气馁。如今假若他能信托我,使这成为他对我说话的方式,那是何等奇妙啊!
「我尚未记下关于那位罗马天主教的矮小妇人的事。几天以前—、两星期左右——哈利和我与瞿太太一道喝茶;她的房客——一位年轻的洱太太——也在那里。吃过晚饭后,我们一起祷告,洱太太就悔改了。她眼泪汪汪,後来祷告了很久而且很迫切——一开始是用法文祷告,然後用英文轻声地祷告,最後才大胆地放声祷告。现在她常来聚会,她的先生也跟著她一道来。昨晚我和他有交通,发现罗马天主教简直黑暗得可怕,
「十月甘九日星期二。我们洗衣服,而一整天我做得相当辛苦。休息了一阵子以後,我打算到城东布道所参加主工人们的聚会。晚上圣灵一再地对我说:『要去!』我先到客厅,用一点时间单独与神同在,我以为只用了二十分钟左右,不料竟费了一个钟头。……我唱著灵歌,也会用英文唱了一段副歌:『神啊!我喜爱遵行你的旨意。』
「十月卅日,奇特的经历增多……昨晚我求问神,今天该做什么,他就一直感动我去尔太太上班的工厂,在那些女子中间传福音。尔太太叫我十一点打电话去问艾先生。因厂主有两位:毕先生和艾先生。但我昨晚求问神关于今天的事时,这信息马上临到我:『明天十点去工厂』。我又求问神,该请示那一位,神告诉我应请示毕先生。今天早上,比太太家寄来一张卡片,要我十点去她那里。我祷告主,主很快就回答我:『十点去工厂,再去上太太家。』我照着去行,果然毕先生很和善,而且允许了我。
「然后我去比太太家。那里有一位瞿太太,她身上长了瘤。我带著圣灵的能力到那里,说了许多方言,并给瞿太太一个信息:『要忍耐,这是对瞿太太说的。但不可容忍魔鬼。哦,不可!不可!不可!要忍耐。』」
在这新奇的经历中,罗炳森师母有点疑问,犹豫不定,因为事情的发生,是她当时所不能明白的:「如果神是要籍著我说话,那我不要有任何不信,拦阻他完全的工作。另一方面,神不许肉体做任何事,不许我的任何一个思想侵入,噢!甚至我说出一个字,也应该像释放从神而来的信息一般。神啊!我的神,把我从不出于你的一切释放出来。」
在罗炳森师母的日记中,关于这一天的经历就记到这里为止,这正是她整个生命中,最有趣、最刺激也最重要的时刻,她却停笔了,也许是因为新的经历增加得太快,以致来不及记下;也许是主不希望她记下来,因为这些经历太神圣了,而且是关乎个人的事。再者,在她的日记中她自己口口声声地表示,「有一种绝对保守私人经历的天性。因此就某些方面而言,一九O七年十一月至少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月,其间所发生的事必须从其他简短的资料得知。比方从她的信件、讲道、与她最亲密同工之间的谈话,以及她经过这个月的经历以后,在她个人的生活和公开的服事上的显著改变而得知——凡在她经历这些事之前和之后认识她的人,都能看出此种转变。
到这时候,罗炳森师母继续不断地祷告已有九个月了。她一直这样祷告:「主耶稣!我一定要认识你,我真的要认识你」后来她在日记中还这样写道:「我呼求神把我带到一个地步:永远不再照着我自己的意思作什么,我只对神说:『我愿意完全死去。』我希望不再有自己丝毫的存在。哦!我何等愿意神把我带到他要我去的地方,并且改变我,直到我的老我一点也不存留。主耶稣啊!我巴不得你进来,我出去,巴不得圣灵来完全占有我的身体。
对于这样一个如饥似渴地寻求他的孩子,神应允其呼求的时刻就在眼前了。主为了鼓舞她——或许也为了激励她跑完最后一圈——在十月卅日左右,亲自给了她一个带著命令和应许的信息:
「我的女儿,再祷告吧!主必照你所求的,带著他一切的丰满临到你。」
「我的女儿,再祷告吧!因为主必照你所求的,带著满足的喜乐临到你。」
罗炳森师母得着主的话以后,她的祷告比以前更加迫切。接下来的几天、几个星期,她「在神面前极为痛苦,而且哭泣著寻求神」,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光景。她何等愿意自己完全死去,让基督的生命从她身上活出来!
最后,大概在她三十三岁的生日——十一月十四日那天,神的灵临到她,帮助她的软弱。现在他自己在她里面代祷,祈求道:「让我死去!」这简单的祷告对于她,好像是一座大老爷钟的滴答声,不止息地从她的内心,升到神的宝座前。
在第三天的晚上,罗炳森先生要去城东布道所听某英国布道家讲道。他走后,罗炳森师母就准备好好地整晚祷告。屋里唯一暖和的地方是厨房,那里有一个老式的煤炉,她把椅子摆在炉门前,就在旁边跪下祷告。
忽然,她里面的祷告停止了!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了!这时,她的全人被笼罩在神伟大的寂静中!
事情是这样的:神的时间到了,神终於答应了她的祷告,照著她所求的,在他的丰满里临到她。她实在是已经「祷告到底……相信到底……顺服到底….爱到底」了。由于她全心顺服,耶稣能够将自己启示给她,并让她的全人经历主的同在,而且在她身上作王掌权。
至于这个值得纪念的夜晚接下去所发生的全部细节,只有神知道;即使能得知,按著神的律法也不能说出来,更不用说印在书上发表了。在这段神圣的时刻里,当罗炳森师母被带入神大能的同在时,主耶稣基督临到她并施行神迹在她身上,使她从自己里面出来,而进入他的自己里。至于罗炳森师母本人则浑然忘我,就是单单意识到基督自己。其时她并不完全明白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他已经进来了,并设立他的居所,要与她同住。
后来她回忆说:「我听到主对我说了一些话,那些话很自然地溜出我的嘴唇,而我完全没注意到他在用我的口。主这样对我说话,实在令我惊愕。」突然,罗炳森师母喊道:「耶稣!你在这里,可是我在那里呢?」
後来,罗炳森的母才了解那蒙福时刻的意义和广度(译注:指占有她的灵、魂、体)。她真的「倏忽进入一个改变,是我们从未听过的,包括从头到脚的一切改变。一瞬间,我们所有的自己都出去了,而那位至大者来到里面,整个灵、魂、体在一个新的、神圣的管理之下。我们的身体也和魂一样,从天然出来,进入属灵的」。这个改变也使她的病得痊愈,脱去三年来困扰她、拦阻她的软弱。
那晚,罗炳森师母的先生回家时,发现他太太完全是个新人。她不必对他说什么,事实上,在那种情况下,她所能告诉他的,也很有限。很快地,这新经历就自己说话,因为基督大大在她里面显现,不可能不显明出来,甚至在她操作家务时,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那位内住基督的管理和支配。
至于紧接下去的几个星期的「感觉」,罗炳森师母用这样的话来描述:「我们觉得我们已经死,基督已经来住在我们曾住过的地方。我们所知道的就是神并隐遁在神里面,这是一个何等大的奥秘——神真实的同在临到我们,在这奇妙的经历里,我们只有俯伏在神面前。我觉得我的神住了进来,并除灭了我。我的心思似乎什么也不想了——我的灵彷佛被提到九霄云外去了。好像基督就是要借用我的身体;基督就活在我里面,而且好像根本不是我活著。这比我所梦想过的一切还要奇妙,我只能说:『这就是他自己。』」
后来,主向她解释那个重要的夜晚所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就是「基督内住的奥秘」。
「我们发现我们经验到一点神在末後的日子所要成全的事。」
在罗炳森师母得着这伟大的经历后不久,她的丈夫写信给布鲁克太太,告诉她这件事并建议她最好回到家来。
「当我回到多伦多自己的家时,我发现家里有主浩大的同在,「布鲁克太太这样回忆道:「神临到了我们的房子,罗炳森师母进入了一个我未曾听见或看见的经历。基督彰显他的同在和权能的方法之一,是藉着她说出智慧的言语和预言,对于主这种大能的彰显,我十分获畏也深受感动。当他藉着罗炳森师母对我说话时,我知道那就时基督;而为着他对我所说的话,我的灵魂在爱和虔敬中俯伏在我天父面前。结果,我的心演戏到激励,要在更伟大的境界里认识神。
「关于主这样藉着陶博士的口说话的事,应该不会有人觉得难以置信。」布鲁克太太继续说道:「因为这是他给那些洁净自己、除去身体灵魂一切污秽之人的应许——」我要在他们中间居住,在他们中间来往;我要作他们的神,他们要作我的子民(林后六:16—七:1)。」
几个月以后,罗炳森师母写信给妮蒂道:「我的奇妙经历是——伏在说预言的能力底下,得以亲身认识耶稣。」然后她继续提到她所经历过的各样圣灵的恩赐,以及她在其中所得着的教导,并从她自己的生活中,举出一些例子来解释说明之。
「智慧、知识等等,是圣灵在你表面的恩赐。一个人有预言的恩赐,就能直接与基督和他的使者相交。知识的恩赐是关于人、事、物的内容,智慧的恩赐则给予指引。
「例如:藉着知识,我能知道什么地方将发生何事;有一天我回家,发现哈利带着钥匙走了,知识面说:「他在家」,我果真在那里找到了他。
「我需要钱,就祷告,神应允了。知识说:「星期四凯先生会寄一封信来,内有五元」——这不是预言」,钱果然寄来了。
「知识说:二个月以后的今天(十一月十四日),哈利的母亲会寄来一封信——内附钱并提到他父亲病了,要他去蒙特利乐。」果然在十二月十四日,这封信就到了。
「智慧指引我当做什么。智慧说:「去依家」,我去了。圣灵说。「站在这儿」,某某会来。然后,我就与她谈话,当然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能视为偶然。而我发现她有某些需要,圣灵管理我的言语,只对她说出他要我说的话,结果非常蒙福。以后人们到我这里来,连衣裙说他们如何得帮助,或是解决了一时的困境。
「说预言并非说出一点简单的有关未来的事,乃是伏在预言的恩赐底下,说出知识来……只有几次神使我伏在预言的灵里说预言。在聚会中,我只记得有一次是这种情形,而那种感动人的灵力似乎熔化了整个聚会。我预言。到基督的再来和大灾难,我也「看见那不过是我的嘴唇被使用而已。但是说预言时,这预言不但在我全人里面,也贯穿我整个人,我的魂会随着我所预言的内容或哭或笑……
「诚如我所说的,说预言时,我是与一位有位格的基督相交,而不是单单让圣灵管理我而已。智慧这种恩赐,运用得很普通,人们不明白有时候我是藉着智慧,或藉着知识说出一点将来的事,而以为是预言。」
当然这些话绝对无法完全说明圣灵的诸恩赐与罗炳森师母自己的经历,所以在信中她继续解释道:「在这些多样的经历里,我所提到的不过是这里一点,那里一点而已。」后来,她更广泛地教导有关圣灵诸恩赐的事,比方她教导人如何把智慧的言语运用在讲道中、公开和私下和教导里、并给予指引等。
圣灵的这些运作固然很奇妙,但不是基督在罗炳森师母的生活中彰显他自己的唯一方式。事实上,神的能力如此浩大地停留在她身上,以致她在家中一切私下的行为举止,以及她的外出探访和服事,甚至连她的身体都完全被圣灵来推数。
像这样一种生命实在是真正的神迹,可以带给别人的生命极大的祝福,自然不可能被长久埋没于一隅的。
当然还是有一些人(他们都是很好,甚至是很属灵的人)怀疑她的经历,因为他们未曾见过或听过有别的人,凭着主做每一样大小事情。但是那不寻常的带领和引导仍继续出现,若从罗炳森师线的生活态度和她所结的果子来判断,则「任何人都无法否认带领和引导之真确性。」
「你愿意为我的缘故,做一个失败者吗?」这是主在一九〇七年十二月问温玛莎罗炳森师母的一个问题。虽然她无法完全明白接受这样一个呼召的结果,但她即已完全奉献,也已完全把自己弃绝给神,所以只要是他为她所定的意旨,她都欣然默从。
显然在差不多同样这段时间里,主为她的生命指示了两条路,并告诉她可以照着她所想望的任选其一,因为任何一条路都是他的旨意,不管她选上哪一条路,都会得着他的祝福。她可以选择成为一个成功的福音使者,被使用来祝福广大的群众,并赢得名声与喝采——这些通常会伴随着具有这样一种职事的人;或者她可以选择做一个隐藏、较不为人所知的器皿,所得的份主要是误解与苦难。
对天然人而言,第一条路当然很吸引人,基于过去九年身为一名年轻传道人的经验,她有理由相信她实在可以功成名就。然而罗炳森师母已走出天然的,进入属灵的,她自己意愿「已经消失了——或者说得更正确一点——已经进入了另一种意愿里」,因此,她对主说:「耶稣!我不知道怎么选,你替我选吧!」
于是,他选了那条隐藏的道路、受苦的道路。
然后主把一个她一生最重要的试验摆在她面前,这试验对她全部的经历而言,是绝对必要的,也是地基本的试验。
某日,当她在梳头发时,主对她说:「我将要把你所享有的一切神奇的恩赐和能力拿走。」她立刻默许了。他就进一步地告诉她,当她的能力和恩赐被收回时,她会认为那是因为她在某些方面不讨他的喜悦,但他会赶紧向她保证不是这个原因。
从那时起,有一段日子她仍继续让神起自然推动她,奇异地引导并使用她,犹如几周前主临到她以来的情形一般。一切似乎没什么改变,她遂立刻忘了主藉着预言对她说的话。
然而神的能力逐渐被收回了,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知道她对耶稣的爱,仍旧像以前一样地火热,也意识到他那浩大的同在设立在她的心里面。但神不再像以前一样作工在她里面,并藉着她彰显他的作为倒是一个事实。这件事至少可以说令她很困惑,到最后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不讨主喜悦,以致失去了他的能力;而那些原来对她有很高的评价,并会因着她的服事而蒙福的人也因些对她失去了信任。很快地,所有的人都离弃了她,除了玛拉特夫妇和布鲁克太太仍忠心地支持她外,她已无亲无故。
由于罗炳森师母的改变,使得谣言像闪电般快速地播散在多伦多。有一些人确信她的经验不是出于神,另一些人则觉得她的心思因着祷告过度受损,虚假的报导传播得既广又远。当这些传言重复地传讲,或藉着信件传给远方那些以前认识罗炳森师母并极尊敬她的人时,就愈发扭曲而不实了。幸好把「好名声」奉献出去了,如今一切都毁了。
终于,某天早上,当她正在洗衣早餐用过的碟子时,城里一位传道人领袖出现在门口了。他表示他是来纠正她,并满怀自信地断言他知道她一直都是不对的,所以他要她认错,并否定她的经历。
她里面、外而完全安静地听着他对她的羞辱和苦毒的指控;她坦白承认对于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事情颇觉困惑,也无法解释这些事;但同时她知道神大大与她同在,并显然为着他的荣耀在使用她。她谦卑而断然坚持她不能——也不敢——说她的经历是出于魔鬼的。这位传道人转向罗炳森先生道:「我告诉你她就是这样,我对她束手无策。」然后就告辞了。(可惜这位传道人后来离开了他的职位,不名誉地去世,完全不为人所知,也无人为他哀悼。)
罗炳森师母怀着与她相称的谦卑与温和,默默地忍受一切的羞辱与论断。然而真的每一个人——连她所知道最属灵的人都批评她,她开始觉得会不会他们终究是对的?
在这当儿,尚未受灵浸的罗炳森先生对五旬节的经历感到完全失望,也极厌恶,因此他决定他和他的太太要和一切五旬节的运动脱离关系。此外,他也禁止她的太太再有任何圣灵彰显的迹象,甚至不许她说方言。
罗炳森师母立刻完全顺服了。这时,罗炳森先生接到在蒙特利尔的父亲生病的消息——正如主会对罗炳森师母提过的——他的母亲要他回家帮忙照顾父亲。罗炳森先生觉得这个新动向实在是恰逢其时,他将要去蒙特利尔,等一切安排妥当,就立即接他太太去,在那里他们可以远离那些五旬节的朋友与影响。这是一条很理想的出路,可以使他们脱离一切的困境,罗炳森先生遂立刻动身前往蒙特利尔,而罗炳森师母也开始计划与他会合。
对温玛莎罗炳森而言,这真是「灵魂的黑夜」——遭朋友离弃!看起来也被神遗弃了!以往所享有的属灵交通与祝福也遭到禁止!既为难又沮丧!事情虽然如此,但她没有一个时刻停止爱耶稣、敬拜耶稣;尽管她不太明白她的处境,然而她从未放弃在里面与神儿子的灵交与联合。
后来主向她解释为何他允许她历经幽谷,就是要看看她在这样一种处境里会做什么,他要看看她是否会因为失去属灵的能力和恩赐而悲哀?也许还会责怪神!他要看看她是否爱神的恩赐过于赐于者?即使看起来似乎失去了每一样东西——包括他亲自赐下的祝福和经历——她是否只为他自己的缘故而爱他,并单单满足于他的自己?
目前她被撇在黑暗中行走,看不见一点光,只能凭着单纯的、赤裸裸的信心依靠她的神。
一九〇八年一月,罗炳森先生的父亲去世了,他就召他的太太来蒙特利尔与他一起。罗炳森师母抵达蒙特利尔时,只受到婆婆「冷淡的欢迎」。她婆婆是个很有素养的人,但没有属灵的眼光,无法明白她的儿子和媳妇投入五旬节亮光以来所遭遇的变迁。她是一个最殷勤、最周到的母亲,很怜惜她唯一的儿子,至少可以这样说——她把儿子最近的不幸遭遇归因于媳妇的错,因此她处处表现出对媳妇的蔑视与非难。玛莎尽了最大的努力表现出亲切和蔼的态度来,但或动或静总不能讨她婆婆的欢心。
对于罗炳森先生与五旬节团体断绝关系的决定,他母亲表示完全赞同。他尤其不愿看见他的太太参与任何五旬节有关的事,也禁止她作长时间的祷告。为达成他的心愿,他母亲就把媳妇当作家里的佣人一般,使她忙着各样的体力劳动——其中有一些非常费力,也非常艰辛。
玛莎温柔地服从每一个命令,衷心地从事每项工作,「都要奉主耶稣的名,……像是给主作的,不是给人作的。」(西三:13、23)幸好她早已学会了一件事——不管她多么想要祷告,不一定需要用膝盖和嘴唇才能祷告,她可以在里面不住地祷告,在心灵的祭坛上向耶稣不停地焚燃爱与敬拜之香,这样的祷告,没有一个男人、女人或任何一个环境能够阻挠或禁止。
这景况继续了好一段时间,未见缓和。她一直努力持守在完全的爱里,但到最后她惟恐会因着她所受到的恶劣待遇,从心中生出「一点怨恨」来。究竟她有没有在经历这一切之后,失去了以前这「完全之爱」祷告所得着的答复呢?于是她又开始为哥林多前书十三章祷告,仔细地搜索她的内心,即使是一点小小的毒根也不放过。主很快就叫她停止搜索,圣灵也向她保证她没有失去一点点主给她祷告的答复。接下去的几周里,她经历了一切备受煎熬的环境,但她恒久忍耐又有恩慈,凡事包容,凡事忍耐,并且欢欢喜喜的。
然而目前的光景使罗炳森师母那么沮丧,以致她渴望死掉,甚至为此祈求。主责难似地对她说:「我不要你求死。」然后他继续解释道:「由于你这样求,就为我现在所要捆绑的疾病开了门。但以后你将必须为此争战到底。」她顺服地停止了她的祷告,俯伏于神纯全的旨意之下。
为了作崇拜、有交通,罗炳森先生加入了一个小教会,这个教会在许多方面和锡安教会有相同的信念,比方像神医一方面。这个教会显然没有牧师,当他们得知罗炳森先生是一位传道人以后,很快请他在那里服事。罗炳森师母则陪她先生去聚会,坐在会众中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也是一位传道人。如果主有带领,她偶然也会站起来作一些简短的见证,就像会众当中任何人有机会时,可自由起来作见证一样。由于她总是高举主耶稣,并提醒人们注意他在会众中间,结果这些简单的话证明是对会众的一个祝福。有一些参加崇拜的人,在事后会把他们从她的见证中所得着的祝福告诉她;还有一名会友去找罗炳森先生,告诉他同样的事,并建议他太太应当和他一道服事。
罗炳森师母知道这正是神所要的,但她也知道关于此事她实在不能做什么,因为公开服事之门已被关闭而且上闩了,若要再打开,必须神自己来做;既身为一位基督徒妻子,她就毫无怨言地服从丈夫所下的禁令。她没有向任何人吐露一字,只是谦卑地把这事带到神面前。她在良心上无法放弃那从神而来的呼召,也无法把主为着葡萄园的服事所赐给她的优良装备与恩赐置之度外。她安安静静地为此祷告,求神成全他的旨意。最后,她祷告通了,神用一种十分超奇且意想不到的方法,来答复她的祷告。
有一天,罗炳森先生正非常释放且滔滔不绝地讲道时,忽然,他在中途停下来,并宣布说:「罗炳森师母要上讲台来讲完这篇道。」
罗炳森师母毫不犹豫地从她在会众中的座位站了起来,在圣灵能力的管理底下走上讲台。她很沉着地接着她先生所讲的道继续讲下去,仿佛预先经过安排似的。会众对于这番不寻常的表现很是讶异,也希奇也竟有如此丰富的圣经知识和如此优越的解经能力,遂觉得她应该和她先生一道服事。结果教会投票表决,同意从今以后,罗炳森师母在站讲台这件事上,与她的先生有同等的地位。因此,由于她的顺服和信心,使得表面上似乎不可能的事就这样发生了。神亲自为她争战,恢复了她的职事。
自从罗炳森先生开始在教会服事后,教会的人数由少变多,增长稳定。如今在两人联合服事之下,会堂已客满了。于是教会盼望罗炳森夫妇被按立为他们这个宗派的圣职人员——罗炳森先生当然是作他们的牧师,而罗炳森师母将要主持一间圣经学校。然而首先,教会觉得罗炳森先生最好先去他们这个宗派的总会所在地——俄亥俄州的奥斯兰——的神学院念一个学期。罗炳森先生接受了这项吸引人且合逻辑的提议,于一九〇八年八月离开蒙特利尔,到神学院注册,准备上秋季班。当他到俄亥俄州读书并寻找可供两人居住房的合适地方时,他留下他的妻子和朋友们在一块儿。
当时个来到,罗炳森师母要去与丈夫会合,她取道多伦多,并于十一月的一个财未抵达多伦多,准备在此渡过周末再往前行。她把行李留在车站,径自往玛拉特家去了。他们立刻开始怂恿她待更久一点,不要只是和他们共渡周日而已。玛拉特先生是一位运货马车夫,他说:「这是你应该待的地方,把你取行李的票给我。」最后,她照着做了——因为主清楚地指示她所当行的事。(后来所发生的事,证明她所得着的引导是正确的,而她的丈夫也看见她留在多伦多这件事实为万幸。)
周六晚上,在玛拉特家有家庭聚会,来聚会的人当中有布鲁克长老,他在罗炳森师母未去蒙特利尔以前,会误会她并反对她。(布鲁克长老花了一年左右的时间追求圣灵的浸,终于在这年年初得着了。)如今布鲁克长老特别高兴能在这儿找到她。
聚会中途,神的能力大大地降在这一小群人身上,一位以前也相当强烈反对罗炳森师母的传道人,开始说出强有力的方言来,并给罗炳森师母一段信息,其要点是:主盼望罗炳森师母再次接受呼召,这呼召是他会清楚给过她,而她在过去这几个月里不得不放下的。
次日,主以出人意外的方式与罗炳森师母打交道。此刻她的主人们要去参加星期日晚上的聚会,当他们离去后,她到她的房间等候主。主在那儿对她说话,问她是否愿意留下来,直到他告诉他要离开的时个。她当然愿意。主自己立刻向他的器皿显现,并恢复约一年以前,为着他无上的旨意与他自己的目的,所收回的恩赐与能力。
那个晚上,当玛拉特夫妇返家时,主藉着他的器皿说话,问他们是否愿意让罗炳森师母皙时住他们的家。玛拉特先生说,如果她喜欢的话,可以待一年。所以罗炳森师母留在多伦多,等候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其实,在俄亥俄州的罗炳森先生也确信他来这儿的学校并非神的旨意。他在十分不满的情况底下,开始在别处寻找可以服事的地方——至少此时无法返回蒙特利尔的教会,因为他们已经请别人补他的缺了。首先,他被派往印第安那州,然后又被派到密苏里的拓荒区——这真是一片「不毛之地」。他在多伦多过信心生活的第一年,所忍受的匮乏与考验,若比起目前在密苏里州所受的苦来,根本算不得什么。以前神常常供应他们的需要,甚至有时还过得很奢侈,所以他们可以作见证说一样美物都不缺;如今虽有一个组织赞助他,他却有缺乏,而且极匮乏。
当一切都不对劲且令人不满时,他终于看清了一件事:他是倚靠自己的判断力而来到美国,神根本不祝福他本人和他的服事。他就决定回加拿大,却没有旅费。最后,当他得以到达多伦多时,他已被神亲手大大地炼净了,也预备好要回到五旬节的默契里。
而这个星期里,主一直在罗炳森师母自己的生命中,作许多得胜的工作,也藉着她作工在别人身上。最惹人注目的一件事是,当她濒临死亡边缘时,主医治了她的病。(这病是去夏她在猛特利尔求死的结果,那时主就告诉她,她将会生病。—)
此事的高潮发生在一个星期天的晚上。到拉特夫妇去聚会,罗炳森师母则照着她自己所想望的单独留在家中。她平静地考虑到摆在眼前的事实与可能会有的结果,她对主说:「这看起来很像是死。」他答道:「它是死。」她又问道:「你怕吗?」「不!耶稣,你已带领我好一段路程了,现在不致丢下我不管的。」然后罗炳森师母等待着。突然,主的灵从她里面升了起来,开始大声吩咐死亡离开。结果她完全痊愈了——这是一件非常明显的事,因为她的体重立刻增加,体力也开始恢复了。神为温玛莎罗炳森师母所定的明确旨意,乃是要她此时完全孤单地经过这一切经历,直接让神来教导她,而不借助于任何人(教师)或任何属灵书藉。她从未看到或听见别人有跟她一样的经历,这一点是我们需要明白的。她走在沓无人迹的道路上——路途是那么地新又那么地怪——以致她疑窦重重。这条路实在只能凭信而行。
由于神的眷顾和慈爱,某日有个妇人来玛拉特家留下一本馨香的没药给罗炳森师母。神适时给了她这本书,让她明白她并非被带到一条全然不为人所知的小路上,她因此大得激励。这是神的手放在她身上的一个真实确据。
一九〇九年二月十二日,罗炳森师母写信给她的母亲,提到神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所做的事,以及目前他如何开服事的门:「神以一种最蒙福的方式与我同在,并把我带入赞美之地,充满他自己的同在的流乳与蜜之地。我正在边界上,那高大而且有围墙的城市,和那强大且可怕的仇敌仍在眼前。但我相信神依然要为我争战。
「我们在玛拉特家有聚会,聚会不大,但来的人都是神所拣选并带来的。我们不要有人的干预,就是单单让圣灵管理。常常是在一刹那间,我们忽然得着指示,就开始聚会了。他实在作工在众人里面。这些聚会那么美丽、那么神圣,充满了安息!
「我期待能完全学会一次只管这一瞬间的事,就是安息在他的旨意里不去打扰任何人,把一切都交给他,让他来负现。噢!顺服满有平安,是何等甜美的事!当我们继续顺服他神圣的旨意时,肉体——意愿、心思、野心、欲望——就被钉死,一切都消失了。
「神愿意祝福您,并且把您制作成一个完全属他自己的器皿。他说:「一个器皿是一无所有的。它没有感觉,没有欲望,没有意志,也没有计划。它完全在拥有它的那一位手中。」赞美他的名。荣耀!」
「这是我在前两周左右手,向你提起的那个年轻女子。我把她带到你这儿来了。」
这是主对罗炳森师母所说的话。其时玛拉特太太正向她通服,有个年轻女子马斐儿伊娃小姐想见她。就在同一天比这更早一点的时候,马斐儿小姐第一次听人说到罗炳森师母,遂尽快地赶来见她。
马斐儿小姐来自一个古老的苏格兰家庭,血管里沸腾着殉道者的血液。当她在芝加哥的「慕迪圣经学院」读书时,就得着了强有力的灵浸。她非常爱灵魂,是一个有冲劲、很热心的个人工作者。当她从慕迪圣经学院毕业后,就自愿到中国宣教,也为加拿大长老会所接纳。接下去的一段时日里,她却对这个抉择犹疑不定,以致失去了灵浸所带来的荣光。所以她决定把一天分别出来——一九〇九年二月十四日——作禁止食祷告,以确定这是否神为她所定下的最上好的旨意。当她等候主时,他使她很清楚地知道,应该去告诉妇女辅助会的会长,她不去中国了。当她应许主要这样做时,她所失去的一切荣光,又都得回了。
当她听完马斐儿小姐的故事后,就鼓起勇气提议道:「主指示我,你应当去见一位罗炳森师母,她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把自己和主关在圣尔本街五号。」马斐儿小姐的里面,立刻对这项提议有感应。她去妇女辅助会把事办完以后,迳自往那个住址去了,在午后的时间,她抵达了玛拉特夫妇的家,并要求见罗炳森师母一面,罗炳森师母表示她应该到她的房间来。
「罗炳森师母有一个很普通的小房间,刚好位于厨房的上面,」马斐儿小姐这样叙述道:「它的设备很简单,就是一个铁炉、一把椅子和一张大床。但是当我一进到那个房间时,我以为我进了天堂——主的同在如此浩大地彰显在那儿。当我走进去时,罗炳森师母正坐在地板上,身上裹着一件蓝色的羊毛褛袍。很快地,主的荣耀如此地涨溢全人,以致我人在圣灵的大能里跳起舞来。」
然后,主开始藉着罗炳森师母说话,来教导马斐儿小姐。他洞悉她的经验和她生命中目前的需要,并且大大地释放她,以断开某些捆绑,否则这些捆绑会损坏她在神国中的用处,也会完全摧毁她自己的生命,马斐儿小姐何等地释放与欢欣,又是何等地谦卑俯伏在主脚前感谢哩!因为他的安排真是恰逢其时。因着他的大怜悯,他用如此神奇的方法,带领她接触一个能服事她的人,使她因此得着了极大的帮助与释放。
大约七点时,罗炳森先生加入了她们。罗炳森师母继续着圣灵的能力教导、服事、八点时有人敲门,原来布鲁克长老夫妇得着上帝明确的引导,于当晚从十里之外的乡下住房处,赶来见罗炳森师母。当布鲁克夫妇坐定后——由于房间太小,客人只得坐地板——主开始提到他的计划,并且表示他所等待的几位,现在都已到齐了,从这个星期三(一九〇九年二月十七日)晚上开始,他们应该要有固定的聚会。这些聚会不需要作广告,应该让主带他所选定的人来。
当这一小群人分散时,已过了十一点。马斐儿小姐和罗炳森师母在一起的六个半钟头如飞而逝,似乎觉得只过了几分钟而已。由于这次的会晤,使得她整个生命的旅程与服事完全改观,而且在这次聚集里,成立了一个五人的默契,惟有死能断开他们的友谊与同工的关系。聚会井然有序地开始了,星期天下午在玛拉特家举行,星期六晚上玛拉比太太家庭举行。马拉比太太的家不够容纳许多人,所以大家通通坐在厨房的地板上。这些聚集在一块儿的敬拜者,非常热切也非常渴慕,他们一起等候主显现他自己——不管他采用什么方法都她。
「罗炳森师母的教训使人大大地蒙福,因为她把人引向基督。」布鲁克太太见证道:「她并不是在传一个新道理,她就是在传简单的福音基督自己,惟有他被高举。这些聚在一起的人,大大地遇见的主,主也在我们中间行许多的神迹,彰显他神圣的恩典。」
在固定参加这些家庭聚会的人当中,有陶教授和陶太太,他们谦卑地和其他人一起坐在地板上;这一群人大半都是生活贫穷、没有受多少教育的人。在一次这样清纯的聚会里,罗炳森师母提到主喜欢有人奉献出家里的一个房间来,以供马斐儿小姐在主所定的一段时间里,完全不受干扰地等候主。陶教授是一位拘谨的德国绅士,不爱招待客人,尤其讨厌有生人在他家里,因为他不希望有任何人侵入他的么生活,或干扰他家庭生活的作息。然而为了达成主的目标,陶教授立刻把家里的一个房间奉献出来了。
于是马斐儿小姐住进去了,等候了五个礼拜的时间,直到从上头不的能力浸透了她。就在这段时间里,主在马斐儿小姐身上所作的改变那么大,以致她和身体才灵魂都脱离了天然,而进入属灵的,他占有了她,赐给她一个真正「属灵的心思」——基督的心——「在这种情况里,我所意识到的就只有耶稣」,这是她自己的描述。除了其他诸般的祝福外,她还得到说预言的恩赐。
主也同样地呼召了布鲁克太太。几年以来,她一直求神临到她,在过去这几个月里,神藉着完全倒空她的已并钉死她的肉体,来预备这位仆人,能接受神下一步的工作。因此,现在神能够在她的灵魂与身体里,作快速的工作,在这段时间里,神也赐给她智慧言语的恩赐。不久,神也一样地把他的灵倾倒在布鲁克长老身上,并赐给他翻方言的恩赐,以及「靠着主运用豫言和智慧言语的恩赐来讲道的能力。」
「主以超自然的方式引导并管理我们的动作。」布鲁克太太在她短篇自传中写道:「我们所进入的经验,有点类似罗炳森师母在一九〇七年十一月所进入的……藉着这次日主给我的经验,使我的内在生命以及与主之间的交通完全改观,也改变了我的服事。我发现她就是我灵魂所爱慕、所渴想的那一位,我不断地活在他的同在里,也活在他翅膀的荫下。基督对我变得非常真实……神已经垂听了他自己放在我里面的祷告……我曾求他临到我,并亲自作工——这工是我们力不能及的。」
许多年以后,罗炳森师母回顾这段早期的日子时,描述道:「这项事工开始时,我们为「向已死」这件事祷告通,遂进入一种前所未知的改变里——包括从头到脚的每一个地方……一刹时之间,我们不见了只余更大的那一位。整个灵与魂与身体,进入了一种崭新而神圣的管制中。我们的身体和灵魂,走出了天然,进入了属灵的。神藉着这样的经验,开展了这项事工。」
在多伦多每一年的事工里,所有参加聚会的人都一致见证道:聚会中神的同在那么浩大,而神作工的方式那么超奇,是他们前所未见,以后也没有再看见的。在「讲台」上,有罗炳森夫妇、布鲁克长老夫妇以及马斐儿小姐,这五位的事奉犹如一体,这一位或那一位照着圣灵的引导和指示,被神使用,而他们的事奉是互相配搭,彼此帮补,一切进行得那么和谐,并带往同一个目标——这是一个极佳的例子,可以解释哥林前书十二章的教训:「许多肢体……一个身子」,「恩赐原有分别」、「职事也有分别」、「功用也有分别」、「圣灵却是一位」。(12、4、5、6节)
「我们总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直到主自己开动——赐下预言……或藉着罗炳森师母以智慧的言语教导。有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用好一段时间敬拜神,然后有时会有一段美妙的赞美。「这是马斐儿小姐对聚会所作的描述。
在这些叙述里,多次提到说预言的事,并非指着预言将来的事,不,一点也没有带着这种意味,这点我们一定要明白。神的话告诉我们,说预言的(即作先知讲道的)乃是说「造就、安慰、劝勉人」的话(林前十四:3)。此外,藉着预言,常常把与会者心里的隐情,显露出来(林前十四:25)。神藉着这类的服事,叫许多人信服这些恩赐的彰显乃是真实的,它们指出了人们的需要,并带领他们进入得胜的生活。这些家庭聚会不是一个互相恭维的社交活动,也不是「圣徒们」聚在一起,以信息为食,作作梦并盖盖空中楼阁而已!不,不是如此,他们的职事太强了!肉体被揭发出来,人们得知他们真实的本性——这样的事常常令人不舒服,也只有神伟大的同在,能带出这样的职事来。神也使神迹随着,以证实他的道。有人病得医治,有人领受了圣灵的浸,从许多的捆绑里,被告释放出来。
在玛拉特夫妇所租的房子里,一直有聚会。不料一九〇九年四月一日,房东竟通知观特先生搬家,原来这房子的后院要归并一个要枯木材椎置场。「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罗炳森师母给一个朋友的信件中这样说:「他去查法律条文,看看有没有木材堆置场不得太靠近一栋建筑物的规定。他就是不想搬,因为对他而言,这是一个太好的房子。他以为他右以死守房子,拦阻木材堆置场的扩张,但木材堆置场若不得到后院,则不罢休!他为此事奔波了一两天,然后才忽然想到要为此求问主。
「玛拉特太太这样说:「如果耶稣要我们搬,我们就搬;如果耶稣不要我们搬,我们就留下来,管它什么木材、不木材的。若留下来,我们就得准备付上任何代价,不管我们喜不喜欢;若要搬家,我们就让主挑选房子。我百分之百愿意把整桩事交给主,而且我自己不动一个指头,直到他下令为止。」
「玛拉特先生立刻表示同意,但他想要立刻得着指令,结果连一点影儿也没有。他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一天差不多向我提四次。他们已经接到通知了,而且他们还有房客,分租收入是他们的生活费的一部分。他们不知道城里还有没有另一间像这样合适的房子,但是他们非常愿意照着主的指示去行,所以他们一天差不多要求问四次。
「如果他们在这件事上不向已死,我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就是得不到答案,但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就逐渐够得上前不久所立的奉献心志——真正把事情交给神。他们是在一号接到三十号要搬家的通知,而十五号左右,他们就停止求问神了,二十号左右,他们已十分快乐,到了二十五号时,他们压根把这事给忘了,二十九号时,他们还半开玩笑、嘻嘻哈哈地说他们准备她随时搬到外边街上去。但神显然要让他们继续留下来。
「二十九号晚上的一个小聚会里,主忽然出奇不意地藉着我说:「玛拉特太太!耶稣说你的房子对聚会而言,实在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地方,他要留你在这儿渡过一整个夏天。」
「每二天,房东很客气地对玛拉特先生说:「就是顺便问一下,玛拉特!从您接到通知后,不知有没有采取任何搬家的行动?」
「玛拉特先生说:「一点也没有动。」」
「那人回答说:「那么,我们非常喜欢你留下来。」」
「然后玛拉特先生们说:「是的,主也是这么说。」」
罗炳森师母继续道出原委,以强调这事所让人学到的教训:「当玛拉特太太把这事交给主时,她相信神会为她保留这伙房子,但玛拉特先生……没有藉着不为环境所动的信心,直接与主交涉。如果一直由玛拉特太太单独处理这件事,则当她把事情交给主的那一天,就可以得到答案了。但主要给玛拉特先生一个机会,让他也同样得着不为环境所动摇的信心,并进入完全的安息与顺服。主不给玛拉特任何答案,直到他向自己的不耐烦「死」了。玛拉特太太也与他共尝这小小的苦杯。」
来玛拉特家聚会的人当中,有一位曼太太,请罗炳森夫妇去住在她大岛的家中。主在亚曼太太来聚会的期间,用圣灵给她施浸,大大地祝福了她。她再度邀请罗炳森夫妇去她家,于是在马斐儿小姐的陪伴之下,他们到那个景致迷人的美丽岛上,住了两个月,大部分的时间,他们用来祷告、等候神,主也使用罗炳森师母教导神的话。
在这期间,布鲁克长老夫妇到伊利诺圳的锡安城去了。主在五月时告诉他们,他希望他们七月四日能够在锡安城,为此他要布鲁克太太写信给她的哥哥雷格雅各,和她的妹妹雷格丽蒂(就是密歇尔乔治的太太)。当主这样安排时,布鲁克夫妇根本没有旅费,然而出发的时间到了时,主用奇迹似的手法,供应了非常多的旅费。布鲁克长老夫妇并不知道主为何要他们去锡安城,但他们已经学会顺服主的话,而且让他承当一切的后果。
布鲁克夫妇发现他们的亲族,属灵的情况极为低落。雷格先生和密歇尔先生,会在陶威博士的教会和锡安城里,负责些重要的工作。由于锡安城的惨败,他们也连带地受了许多的苦。密歇尔先生年轻时,系救世军的一员,前前后后参与过锡安城的许多属灵事工,如今却已放弃任何服事主的想法,不愿再往前走,整个人陷于悲伤和枯干之中。他和他的内兄种田去了。
布鲁克夫妇到达的第一天下午,大家聚在一起等候神。就在这个聚会里,主藉着布鲁克太太对密歇尔先生说话,告诉他关于他的自己,和他内在生活的情形,而他知道除了神以外,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知道这些事的。因此,他立刻信服布鲁克太太的先知职事。接着,主呼召他再次接受葡萄园的服事。于是,阴霾驱散,新希望临照他的全人。这个聚会里其他的人也都得着类似的祝福,并服了他们起初的爱心。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很喜欢每一次聚在一起的机会,让主对他们说话。主正在预备他们的下一步路。除了属灵的事以外,主也在物质上个别地祝福他们,向他们证明主的手已放在他们身上,万有都是属于他们的。
十一月,布鲁克夫妇返回多伦多前不久,主对雷格夫妇和密歇尔夫妇说话,要他们在下一个春天放弃他们的农场,却没有告诉他们为什么、要做什么、或到那儿去,只说主的旨意是要他们在那段时间离开农场。主以前也给过他们一些带领,后来都证明这些带领毫无差错,所以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主的话,开始按部就班地预备着。当他们这样做时,主兴起各样有利天他们搬家的环境,明显地印证他的计划。他们怀着热切的盼望,预备好要顺服主将显明的任何引领,等候主说话,以更进一步地显明他的旨意。这件事就到这里皙时告一段落。布鲁克夫妇很高兴能返回多伦多再和罗炳森师母在一起,也可能以享受玛拉特家聚会里,主显现时那荣耀的同在。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主指示罗炳森师母,他想在多伦多有一栋适于他召聚在一起的众同工们居住的房子,同时可供聚会之用。然而关于主的这项计划,他不准罗炳森师母向任何人提一个字,直到他向另一个同工——布鲁克太太,启示同样一件事情。由于出自两个不同见证人的口中,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一九〇九年十月十二日是一个星期天的晚上。说实在的,这不是宣布这项冒险计划的合宜时间,因为这一天的天气刺骨寒心,气温一直没有超过华氏二十九度,晚上聚会时还下雪,积雪达三寸深,然而主说就是这个晚上,要宣布房子的计划。由于天气非常冷,出席聚会的人寥寥无几。尽管如此,这计划还是完全照着主所指示的宣布了。
主说那个房子应该在这星期三开始用——也就是三天后。但是目前一点搬家的准备也没有,况且连地方都还没开始找哩!再说,钱也是一个问题。同工们的钱合起来不会超过十分钱!在三天之内就要租好房子、布置内室,又要搬进新居,这简直是无法想像的事!
在聚会进行中,主一指示,同工就宣布了:主想要有一栋房子,用途时……(如前所述),而且在这星期三要开始启用,为此我们需要七十五元。
这顶宣告发出后,在会众呈有一个老人坎贝尔亚历山大,立刻为计划中的这栋房子奉献了七十五元,一毛也不差,然后他提到为何有这笔款项在身上。原来那天晚上他离家来聚会的途中,他一直有感动要折回去,从杂货店的保险柜里拿七十五元出来。这个感觉那么强烈,以致他不顾险恶的天气和毋须这笔钱的事实,掉头回去取款。主就这样清楚地证实了的话。
但不过是神迹奇事的起关而已。第二天早上,在主的引导下,布鲁克太太和马斐儿小姐一同外出,在圣灵的能力里行走,直到她们抵色雷地二十三号,一座位于安特娄国会大厦东边的房子。她们在那里停了下来,主对她们说:「就是这栋房子。」然后,他们才得知这个房子要卖。
他们立刻进到代理人的办公定里,要求租这个房子。当房主得知是为了供圣工用时,他同意一个月只收二十五元的租金。条件既讲定了,房子就立刻被租下来,并没有进一步地查究,只因为主已经说道是他所要的地方。事后他们才发现这个房子的设备与布置十分完善,合科所用。终于正如主所预期的,在十五号星期三那一天,凡被选定先搬进新居的人——布鲁克夫妇两个小孩路得、尤根,以及马拉比太太和两个女儿都搬去了。「这事办得甚速」(代下廿九:36),因为是出于主自己,而神也已为此预备了他的百姓。
在圣灵的引导下,房子被完满地布置好了,可供主选定要来的人居住。几天之内,马斐儿小姐和她的妹妹玛格丽特加入了这个家庭。玛格丽特在祷告一方面,是个好帮手,她和这个新家的能干、灵巧之管家玛拉比太太,一同照料家务,这样,其他同工就可以自自由由地「专心以祈祷传道为事」(徒六:4)。最后,当一切都完全安顿好了,罗炳森夫妇就在圣诞节后不久,搬进去住了。
过了不久,坎贝尔先生也得到关于这项事工的呼召,遂放下了他的商店,来住在这个家中。他来了以后,主很快就把圣灵浇灌在他身上。他成为一个非常杰出的讲道家,就这样,有第六位同工加入了这个团体。
因此,主用他自己的方法,带领他所要的人来到这个多伦多的信心家庭,并照着他自己所指示、所预定的,选定了地点,并布置一切。随着这个家庭的开放,出席聚会的人与日俱增,工作也就扩大了。
一九一〇年初。雷格夫妇和密歇尔夫妇,从锡安城写信给布鲁克太太,问她主有没有进一步告诉她,关于他对他们未来的计划。但主一句话也没说。他们一再地写信去问,布鲁克太太虽「乞求主让她知道怎么办」,却得不着任何答复。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春天脚步愈来愈近了,一切与这个春天的变动有关的人,当然愈来愈急着要知道下一步路怎么走。密歇尔夫妇的孩子们还很小,无怪乎他们会考虑到孩子和他们自己将来的生活问题,所以一向有条不紊地密歇尔先生,也「开始焦躁起来了」。他和他的太太实在很愿意顺服主将给他仆人的任何一句话,无奈什么话也没有。其实现在才一个月,还有「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让主显明他的旨意。
对锡安城的这些人而言,他们觉得最重要的事是下一步怎么走?但是对神而言,最重要的却是器皿的制作——「合乎主用,预备行各样的善事「(提后二:21)。那位全能的窖匠要他们学会一件事——他清楚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也知道什么时候走,所以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安息下来,让他作工,在他手中绝对地降服。所有变得紧张而焦躁的人都违背了主一条清楚的命令:「应当一无挂虑」(腓四:6)。因此,主首先要解决他们灵性的问题——他看见这真正是问题所在——而不是他们所以为的关于引导的问题。只要他们的态度正确,引导会随之而来的。
就这样,雷格夫妇和密歇尔夫妇被放在窑匠的轱辘上。神制作他的器皿,绝不会有一点点的差错,纵然目前好像快要出差错了,其实他不会有一分钟的延误的。
就在这时候,密歇尔夫妇和雷格夫妇一同接获来自西部的一个人的信,建议他们去为他经营一个广大的农场。在目前的情况下,这是一个十分诱人且适时的建议!也许这正是主为他们安排的旨意,也许这正是他们以前没有亮光的原因,他们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项建议,就在准备接受它的当儿,密歇尔太太接到罗炳森师母的一封信。
这一封一九一〇年二月十一日所写的信中,罗炳森师母说道:「目前我们无法对你们显然愈陷愈深的窘境作太多的解释,只能说你们在信心上丢弃了与神直接的交涉;父神可以藉着布鲁克太太向你们说的话,但你们不应该藉着布鲁克太太向父神祷告。」换句话说,锡安城的人们必须直接仰望神的引领,主可以藉任何方法指示他们当中任何一位有关的人,不见得一定要藉某一个器皿说话。
然后罗炳森师母继续写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主只能藉着全然降服的「导管」说出他的心意。当布鲁克太太开始焦急时,我也有一点被她惹动了,很遗憾地我要说我们都不是完全的器皿。」
幸好多伦多的同工们如此地交托给神,以致他们不强求任何事情——他们不因情况的危急,和加诸于其身的要求而企图去得或给一个信息,反而全然奉献自己,或被主用,或根本不被使用,只要照主所想望的就成了。因此,他们得以避过一个又深又黑的陷阱,这是放多在恩赐上被主使用的人曾掉进去的——「本已心发预言」(给十三:2),以至开门让魔鬼引进虚假之事而执迷不悟。
罗炳森师母在这封信的前头,曾提到主所看见的问题之瘾结所在,也提到主藉这种进退维谷的窘境,要教给锡安城的人重要的功课。因此,她也给他们一些有关圣灵的恩赐和运行之宝实教导。她提到一切已经这样被主使用的器皿,如果要一直合乎主用,必须学会以下的事:「第一,信息是主给的,不是出于人自己。你不能在高兴得到的时候,就得到,你必须照着神的时候、神的方法和神所愿意指示的,得到它……你不能在想说的时候就说。」
这样的教导,完全摒弃了现时所流行的一些有关圣灵之恩赐和运行的教训——以为一个有恩赐的人可以随意使用或停用,很像开关一个水龙头一样。不,不是这样。诚如罗炳森师母在另一个场子合里所说的:「神的恩赐和呼召,是他自己给的,所以应当被他自己所保有,也为他自己所使用。」
「要把器皿渐渐制成一个导管,实在需要绝对降服于神的旨意中。你必须放弃你自己的选择,你自己的意愿,你自己的嗜好,你自己的计划,以及你自己的意见……
「当你开始强求神赐下信息时,表示你落入了自己的意愿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导管,你不会得到任何信息的。
「现在话又说回来,布鲁克太太去锡安城时,会给你们一个关于春天要离开农场的信息,但她从未对这个信息作任何补充。而且令我们所有的人感到意外的是,她和我都得不到关于这整桩事情的任何一句话……当密歇尔先生开始焦躁起来时,他是跑到神面前去了,其实离开农场的时间还远得很,根本不需要着急,锡安城的人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寻得一个美好且清楚的信息。主会把下一步正确地指给你们的。
「我们的神不是一位轻率的神,他喜欢一个器皿把自己降到最低处,而且那么地顺从,以致他可以随时随地使用它。器皿固然也愿意随时顺服,但他也会发现自己的软弱。当密歇尔先生开始焦躁时,那位全能的窑匠正把他握在手中,然而密歇尔先生看着自己时,会发现他在轱辘中厉害地摇摆着。」
为了解释主的意思,罗炳森师母详细地说到主如何对待处于相同情况的玛拉特先生的冗长故事——他想知道神的旨意,但神等他向自己的不耐烦死了,并且完全安息在神手中时,神才告诉他怎么做。(这个发生在一九〇九年四月的故事。前章已详述,但读者不妨生阅,便明了此处关于圣灵引导及恩赐运行之重要教导里所特别着重的点。)
「亲爱的,你知道,我们都是一些小器皿而已!然而我们的确是在作主的工。我们的信息真是出于主,而他藉我们的手所作的那些事,也真是出于他自己。但是我们像你和密歇尔先生一样,不能做出超过我们能力所及的事。说得更清楚一点。比方布鲁克太太和我都有某种程度的智慧言语的恩赐,但是我们需要有更大的恩赐,才能做更大的事。目前就我们两人的经验而言,实在缺乏一种更明确的知识言语的范畴。
「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智慧言语和知识言语的区别,但我不想花太多时间,在这封信上多提高及这件事。简单地说,智慧的言语指示你要做什么,而知识言语是告诉你事情将如何演变……
「知识言语……。能够告诉你关于怎样得到一个信心家庭所要的房子,比如说:到某某街的三十号去,你会找到一个叫钟斯的女人,还有一切与这个女人接洽的细节都可以得知。你可以知道要付多少房租,所有这一切的细节,甚至是最细腻的一点都可以藉着完全的知识言语而得知……
「主清楚地向我说到你和你先生的事,」罗炳森师母在收笔前写道:「他提到密歇尔先生应该在葡萄园作工,而且主也确实在几年以前呼召你到葡萄园去,所以他一点也没有要你完全被家事绑住的意思。难道你和密歇尔先生不能跨入一个更大的信心,相信神是把你们两位捆在你们所应在的地方吗?……现在我要停笔了,让布鲁克太太来写完封信。」
「我必须加上一些话,」布鲁克太太写道:「主叫我明白他要你们留在家里,好让他的能力能够运行在你们身上,使你更清楚且更明确地进入他的里面。因主打算要使锡安城的许多孩子们,在久以后大大地领受圣灵,你们也必须在其内,如果你们到别处去,将会失去这个机会……现在你们不要到任何其他州去,留在神作工的地方,让他负责一切后果。」
当密歇尔夫妇读到这些话时,他们知道布鲁克太太对他们西边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们不但感到惊奇,而且绝对相信只有圣灵能藉着知识的言语,显明他们心中的隐情。结果,密歇尔夫妇和雷格夫妇接受了罗炳森师母的这些话和教导,他们立刻摒弃了经营西部农场的诱人建议,把前途交托全能的主,安息下来,在他手中全然降服,能让他在任何时候,藉着任何一个他所要的人显明他的旨意。
主作工很快,就在一星期之后——二月十九日——主藉着布鲁克太太给雷格夫妇一封揭露全盘计划的信,内容包括得到一栋房子的细节,「有十个房间……一个可供聚会,非常用令人满意的地方」,寻找房子的正确区域也有描述。(当定居下来时,几乎就坐落于主预定之界域的正中央。)主为这房子所定的旨意,也有简洁的说明:他要一个家,可以开放给任何他所拣选的人,停留无论多长时间。布鲁克夫妇将于三月一日离开多伦多,前往锡安城照料这个新家。(雷格夫妇将住进这个家,而密歇尔夫妇在附近将会有一栋自己的房子。)
照着主所显示的计划,一切都恰合其时地成就了。同时,罗炳森师母在其他同工的协助下继续多伦多的事工。
当一九一〇年的夏天快到时,主指示锡安城当有帐蓬聚会,而罗炳森师母于六月一日抵达该城服事。在她抵达前从以利沙街的家庭起,半块区域的空地上竖起了一座帐蓬。
当时还是个小女孩的波亭吉贝西,给了这些帐蓬聚会最生动的描述:
「我的妈妈饥渴的要神,她去印第安那州参加为期两周的帐逢聚会,第一次留下我一人为爸爸理家。」波亭吉贝西写道:「一个星期天,一位同学来问我是否愿意和她一起去以利沙街正进行中的账棚聚会「寻乐趣」。「聚会很奇特,」她说道:「有一些传道人,男女都有,他们只坐在讲台上赞美主,随圣灵感动唱歌、说方言、说预言。」为了打了时间,我「极其赞成」,而且如果她愿意帮我洗盘子的话,我答应和她一道去。
「在这温暧的周日下午,我们走了一段她长的路。抵聚会前,我的朋友一路述说它的独特故事来引发我的兴致。终于,我们抵达了,坐在最后一排凳子的末端,准备要看点有趣的玩意儿。
「如她所描述的,这些传道人坐在那里,穿着白衣服赞美主。我们很快就忘记要取笑或「寻乐趣」,因为神在这些「古怪的人」中间。聚会的未了,我们发现自己在讲坛旁的木屑堆里啜泣着……
「我们变得很严肃,心也融化了,以致回家途中的谈话换了另一副语调。我们互相交换对执事们的第一印象,既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就藉着他们的衣服、特点和职事来描述他们。罗炳森师母是那个「小小的,穿白衣服,颈上有一黑绒布的蝴蝶结,戴着白色的帽子,讲论耶稣,仿佛她真认识他似的?」很快地我发现她真认识他。
「那个时候我和陌生人在一起时胆小而寡言,无论在私底下或公开场合都很不容易表达自己,但在我十三岁的小小心灵里却知道她的那班人就是我的同类,她的神就是我的神,我愿意与他的这项工作有份。
「当妈妈从她的帐蓬聚会回来时,发现我也参加了一个帐蓬聚会,每一有机会我就去坐在耶稣的脚前,畅饮自器皿的嘴所流出来的神的话。由于她是个好母亲,就在她回家的第一个主日陪我一道去聚会,要看看究竟吸引我的是什么?结果她很满意,与我一同称它为「家」。」
并非所有参加帐蓬聚会的人都是小孩、好奇者或讥嘲者。许多经常出席的人是该区很有名望的杰出人士和有修养、有学识的人,以及成功的商业界人士。其中有一对翟先生和翟夫人。
翟先生是发现锡安城正确坐落位置的人,他担任锡安城建地和投资组织的秘书和总经理,他和个体的助手们经办所有定居或投资于该城之数千人的财产事宜。当这个城开放时,他成为该城公共行政委员和锡安饰边工厂的管理人,罗炳森师母曾在该厂任经理秘书。此外,他是著名的锡安城五百人白袍诗班的指挥,而罗炳森师母经常在该诗班唱诗。总之,他被公认为是一个有修养、有非凡的音乐与商业才能的人。
一个如此投身于该城的宗教、经济生活和行政管理的人,当属灵和财物破产的悲剧临到教会和该城时,他自然深受打击。但是他忠于神,尽管眼前发生这一切,他却定意寻求灵性上的满足。在这样的心境里,他来到帐蓬聚会,那么饥渴的心灵遂得着生命汲水的喂养。
很自然地,他希望爱妻也能分享他所得到的祝福,所以他邀请她来聚会。起初她拒绝,因为她不感兴趣,而且她还没重生,对属灵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尤其是许多人视为宗教狂的事。她本身是一个能干的教师和成功的女商人,有好几年主持一间「翟夫人速记学校」。
最后,翟先生终于说服她来参加一次帐蓬聚会。在第一次聚会里,她感觉到神的能力,接着她很愿意和她先生一道去参加主日上午的崇拜。在这个聚会里,有一段相当长的安静敬拜的时间,罗炳森师母和其他同工们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沉浸于爱和膜拜里;其实神的灵大大浇灌,使整个聚会进入安静里,很像古时贵格会的人等候祷告的时间。但对于许多年来利用醒着的每一时刻从事有益之商业活动的翟夫人,这样不活动的安静时简直是可耻的浪费、无益且愚蠢!
当聚会结束,罗炳森师母问候离去之会众时,翟夫人禁止不住提及这些同工们怎么会具有这样的能耐与兴趣,竟能安静如此长的时间,对此罗炳森师母回答道:「噢,如果神不感动我们说什么或做什么的话,我们坐在讲台上一个小时呢!」
翟夫人不时地出席聚会,但她仍不太感谢兴趣,主要是为了取悦丈夫。然而神的灵吸引她归向基督。几个月以后她荣耀的重生了,现在她大多数时候都能享受聚会,也很欣赏这样的职事,然而有些事情深深困扰她,尤其是经常有的那段安静的敬拜。那时她称呼自己是「无所不知的商人」,「对聚会那段安静时间感到困惑和怀疑」。后她建议道:「我极其赞赏这群人,也知道他们多么属灵,但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不懂得我多年来即明白的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不应该浪费一分钟。
「有一个晚上,当我从聚会走出来要取我的大衣时,我听见一个经常出席聚会的女人对罗炳森师母说:「伏太太说她会来聚会,但是她受不了那些安静的时间。」这些话给了我一个好机会,我立刻脱口而出对她们说:「事实上我们大家都受不了那些时间。」
「主藉着罗炳森师母用极严肃且响亮的语调说道。「翟夫人,你怎么敢这样子说到在我们聚会当中所成就的最伟大的事?」由于我野心勃勃,我觉得应该对主在聚会中所做的最伟大的事探个究竟,很显然那并不是浪费时间。当我探出一个究竟时,神大大地祝福了我。」
二三年以后,圣灵呼召翟夫人成为这项事工的执事(器皿)之一。翟先生继续从事他原来的房地产和保险事业,一面成为这项事工的音乐同工。在帐蓬聚会里的另一个热切的追求者是一个优雅的黑种妇人——鸟西内勒。毕业于魏勃佛斯大学。当神用圣灵充满她时,她说自己所不懂的外国语,而会众中有一个人完全听得懂。
后来主赋予这位使女各样的属灵恩赐,她遂成为罗炳森师母在主的事工上很得力的助手之一。由于她举止高贵庄严,使她具有神的权柄并用来帮助许多人。「我们接纳她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罗炳森师母第一位同工说道。「她优于我们所有的其他的人。神在她身上所做的超过我们其余的人。」这位同工又回想起罗炳森师母有一次说到,神在末后的世代做在有色人种身上的工作要超过白种人,因为他们是被藐视的种族。一个真正的基督徒,应当确信神要使万国源出于一个血统,故罗炳森师母没有种族偏见。
许多因着锡安城发生财物和属灵惨败而遭难的人也参加了帐蓬聚会,但仍无法从灵里的沮丧和苦痛中恢复过来。他们愈思想所经过的忧患与困境,就愈陷入绝望的泥沼里,但好牧人仍尾随于这群分散而受伤的羊群之后。罗炳森师母因着她亲身的经验,所以能帮助他们回转过来,圣灵藉着她教导他们不要看他们的困难和试炼,只要定睛在耶稣身上。而与此有关且深具价值的教导乃是出声且持续不断地赞美主,并遵行圣经上的命令:「常常喜乐,凡事谢恩,因为这是神在基督耶稣里向你们所定的旨意。」
「你可以冲破任何一块黑云,你可以凿通任何一块岩石,你可以驱散任何一种魔鬼所散布的黑暗,只要你愿意赞美主……。
「假如你天天赞美主,时刻赞美主,你将不知道会发生多大的事,那会使你前所阅历的一切都失去颜色的。你必常常看见主。
「将有一个极其惊人的大改变要临到你这个人,你要以他自己的道为乐,以他的愿望来代替你那天然人的愿望,你也要在他面前狂喜,你就要称颂、赞美、夸耀他的圣名了。向神所能有的最高事奉乃是继续不断的敬拜、赞美他。」
那些听见这些教训的人照着去做时,他们的阴暗和沮丧都消散了;他们被告带离黑暗进入他爱的阳光下,和他同在的晴空里。几年以后许多锡安城的人怀着永志不记忘的感激之情,回忆到主怎样藉着他的仆人教导他们关于赞美的事,使他们得以脱离恐怖之坑,而开创前面的道路。
帐蓬聚会到九月已近尾声,主指示罗炳森师母要在两个同工的陪伴之下于九月廿六日星期一返回多伦多。预定离开的日子来到,但车费却不够。离开房子去赶火车的时刻已到,罗炳森师母和她的朋友们却没有车费!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放在走廊上准备被送往火车站,除了最后一分钟必须做的事情外,所有的人都已预备好赴这趟旅程。神已经太多次向罗炳森师母证实他自己的话,以致她无法怀疑他不能及时供应款项,所以她照着所得到的指示,安静地准备离开。
突然有人敲门——亚历山大泰勒直接从好几条街之外的煤矿工地过来。罗炳森师母和其他人根本不认识他;他可能只参加过两次帐蓬聚会。他偶然听说有二、三位同工要回加拿大,由于不关他的事,他就没有留意,也不知道他们就是这一天要离开。然而当他去工作祷告时,主要这个节俭的英国人带着他小心储存的一些钱。上午的时间过去时,他深深觉得应当把这钱交给罗炳森师母,所以他放下工作,迳自到以利沙街的房子来。
「我要见罗炳森师母。」泰勒先生告诉应门的人。
「噢!她正忙着收拾行李。」
泰勒先生一直等到罗炳森师母下来,和她的访客握手,并问他有何贵干?
「你们这班人怎么生活?」
「我们凭信心生活。」
泰勒先生不明白这句话,所以他觉得最好直接且清楚地问她。
「你们有没有车费到你们要去的地方?」他唐突地单刀直入地问道。
「没有,我们仅有几块钱而已。」
于是他抓出一把钞票给她——车费绰绰有余!几分钟之内房子里的人都聚在一起祷告,然后前往车站。
泰勒先生回工地的路既与他们同方向,就陪伴着这一群人。当火车进站时,他有感动给罗炳森师母更多的钱,正当罗炳森师母上车子的台阶时,他塞了一张大钞在她手里。
所以主不但预备了车费,而且超过所需用的——一刻也没有耽误。
罗炳森师母一直到一九一一年六月才再回到锡安城。那时锡安城里的工作已发生一些显著的改变,他们租下一个更大、更宽敞的地方,以供居住和聚会之用。由于工作增长,又需要另一间房子,于是在一九一一年春天租下了全城最好的房子,且在圣灵的引导下布置一切。
罗炳森夫妇于六月抵达时即下榻于这屋子。夏天时,在第二个家正对面空地上再度支起了帐蓬。聚会又开始了,一直到一场剧烈、向前直冲的暴风,横扫一切,把帐蓬吹倒在地为止——此乃仇敌最称快之事。聚会立刻移转阵地,在过街的第二家举行,楼下的一些大房间可供一大群会众住宿。
工作一直进行着,有更多的访客蒙教导之益。除了这些访客之外,还有迁往锡安城的多伦多家庭成员,以需要另外的住处。于是在靠近其他两间房子的地方,又找了一栋房子。随着一九一一年罗炳森师母的到来和第三个家原开放,工作就一直持续下去。终其余年没有多大变化。每一个家在一对夫妇的辅佐与督管下,维持其各自的家庭生活,而三个家庭在同一管理之下——后来被称为「信心家庭」。
这项工作从来没有一个正式的名称,虽然通称为信心家庭,却没有正式的组织,因为没有经理或秘书等职责。家庭的事工由全部的执事们等候主的指示而处理,关乎它的每一样事也等候主来决定。完全是「属灵的作业」由主自己来操作,他是真正的元首,而不是任何一个男人或女人。这样的方式所带来的彼此间的联系与作业之根基,强过于任何藉着法律、选举或任命所形成的人为组织之机构,因此,信心家庭的治理是很独特的。
既然信心家庭的治理是独特的,他们被人宣传与得着支助的方法也同样独特。记得一九〇九年多伦多要开始经常性的聚会时,主指示同工们不要自我宣传,只让主把他所要的人送来——看来似乎是暂时的命令,却演成永久的政策。
唯一的例外是在锡安城第一次帐蓬聚会时,会印行并散发传单,此外没有再印行或发散任何卡片及公告。罗炳森师母在世的年日,没有为信心家庭的缘故写信,也没有藉报纸或报导,将其工作公诸于世,甚至连门铃上的招牌也没有,更不用说有什么指示地点的路标或其工作存在的迹象。(既然没有一个正式的名称,当然不会做这些事。)
尽管连最简单的广告也没有,从世界各地来的人还是可以找到这些位于中西部的小城里,既不显著且又简陋的家庭。年复一年,信心家庭实际上已接待了数以千计的客人,不论是平信徒或是传道人,几乎文明世界里的每一种国籍的人都有,包括不同的种族与宗派。一个访客会去告诉另一个信心家庭「所酿制的奶与蜜以及酒」,工作因其果效而流传,其他人就亲自来品尝并探看。结果就是一批世界性的群众出现——白种的和黑种的,富有的和贫穷的,受过教育的和未受教育的——所有的人因着要更认识耶稣而结合在一起。
除了星期六以外,每天都有三次聚会。有的访客只参加了其中一次聚会就回家了;有的则留下来用餐并过夜,也许待个两、三天或渡周末;当然也有人留在这里一周或更久。这儿欢迎任何客人停留两星期,如果有人想留下来超过两周,同工需要求问主是否是他的旨意;如果主说是,他就被接纳,并分担这三个家中任一个家的家务事——只有少数例外。常常有许多人留在这——或长或短都是照着主的引导,其中有些像学生一般受训作主工。平均说来,这三个家的成员和客人总共约有五十人,三餐则由一位采办自共同存放钱财之处取款采购。
但是支持信心家庭之执事和居住者的钱从那里来呢?
罗炳森师母和其他执事都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可以倚靠。也没有谁会答应负责所需的费用。平常用的聚会不收奉献,只有每个月第一个礼拜天才收奉献——那是为了海外宣教事工使用的,但没有一个家人或客人为自己的膳宿被索要一分钱的奉献,也没有一个执事或同工私下或公开地向任何人暗示这个工作的需要。
那么这个家的伙食费、燃料费、水电费和房租如何得到供应呢?
由天父负责。这三个家就是他的家,信在里面的都是他的儿女,他知道一切所需用的,也保证会照着罗炳森师母和其他同工的信心供给每地项需要。钱财和供应经常来自最意想不到的来源,而他从不失误。神不仅用奇妙的方法供应着这个大家庭的物质需要,他也同样有系统地管理访客的来去。有好些人事先没有通知就来了,然而几乎所有来的人都可以有地方住,很少有例外。常常有客人刚空出他们的,一小时左右便有不速之客住进去了!只有神自己能如此伸手管理这一班人的来去,若是处于别种情况底下,像这样的一个组织很容易发生紊乱的现象,这是可想而知的。
要领会信心家庭的宗旨,一定要先明白它的诞生是源于罗炳森师母一九〇七年的一个经历,她呼求神让她达到绝对不凭已意行事的地步,好让基督在她里面活出他自己的生命。由于这个呼求和她对基督的诫命完全的顺服,他遂照着约翰福音十四章:21、23的应许丰满地向她显现。现在神也要把做在她个人身上的工作,做在信心家庭这个团体里——每一件事都完全照他的意思做,包括家庭生活的每一个小节——菜单的设计、房间和家务事的分配等等。
欲达成这个目标,需要有一群人热切地要在每一件事上讨耶稣的喜悦,并奉献自己让他完全掌权——不管他的道路与自己原有的方法或天然的欲望是何等地相违背。继续学习这样的功课会导致肉体全钉在十字架上,单单能基督彰显出来,这就是神所要的。神也使用信心家庭来教导那些他所带来的人:「神对每一个人的呼召——不论是议员、教师或平信徒都一样,就是要每天藉着遵行他的话更认识耶稣」,一个人不能懂得字句,乃是要祷告,并使之化为生活。一定要活出神的话来,耶稣的命令也必须遵行。
神的道明明说仇敌恼怒那些「守神诫命,为耶稣作见证的」,因此仇敌会大大反对一个立意遵行神旨的个人或团体是可以料想得到的。此外,凡是真心愿意过这种生活的人,必然与他们的天然本性相争,因为「情欲与圣灵相争,这两个是彼此为敌,使你们不能作所愿意作的」。
在这种过程中有许多功课要学。我们何等容易倚靠自己的理解力,我们很难明白即使一个人好的宗教思想并不是神的思想,一个人的好方法并不就是神的方法。我们常常不容易等候,直到神显明他的旨意,我们这个天然人是如此地着急。说实在地,要过一种完全交托的生活,不但需要很深的奉献、谦卑和否认自己,而且还需要忍耐和信心。
如果在一个人身上是如此,何况在一个团体里面呢!有那么多强烈的性格、极端的个别性,以及众多不同的性情、意见和方法。除了这些特性外,还有不同的属灵经验、亮光和对神旨意不同的领会。处于此种情况下,只有神的恩典和智慧能带来和平与胜利。
同工们从来没有宣称过神的计划执行于信心家庭已达到完全;他们谦卑地承认在努力之后仍易有的不完和失败之点。为此,没有一个人比罗炳森师母更感到痛心疾首,只有她最知道什么是让基督在凡事上居首位。然而,不管有多少的反对与失败,他们已相当接近神的愿望,远超大多数人所能想像在这地球上会有的情景。
此外,神为了完成他的目标,答应给他们特别的帮助。无论是对个人或整个家庭,他教导他们「每天花一点时间为以下的事祷告并赞美:耶稣基督今天正被彰显,在你里面彰显,也要向你显现;就在今天,你要更认识耶稣,与耶稣有一个更亲密的关系」。每一天每一个人都宣告:耶稣自己——即荣耀的基督,要显现并展示他自己,使得诸事合宜、禁止唇舌、供应所需、得着果效。「求神给你亮光、信心,并且知道凡所行的一切都是藉着主耶稣基督做的。」
当人们如此行时,他就向他们守约,并丰丰富富地成就一切远超过他们所求所想的。神圣的恩膏继续膏抹在这项事工和同工们的身上,因为受膏者基督在其中被尊为大。
在信心家庭的早期,主藉智慧言语的恩赐给罗炳森师母一段信息,定名为「内在生活」,本来是为着信心家庭的传道人(通称为器皿)预备的,后来又为平信徒印了一份内容略有更改的单张。
这信息的目的,是要指出「住在基督里」乃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也指出如何过一种与主有不间断之交通的生活,此外也包含了一段非常严肃且适切的警告——特别针对器皿的需要——不要专注于神的祝福,尤其是圣灵的恩赐和运行,以致忽略了赐下它们的那一位,不要以为神的能力比在生活中保持主的同在重要。主认为这些教导包含了过一种成功的基督徒生活与服事,所应具有的基本原则,所以指示罗炳森师母给每一位器皿一份,使他能永远保存,并不时地拿出来读,也为此祷告:
内在生活
当耶稣吸引器皿来爱他时,他盼望他们时刻注视他。如果他们殷勤追求,这种每时每刻的注视,就成为他们生活的方式。
在起初的经历里,他们多半的时间用来祷告、赞美、等候神并与神灵交;在工作时,也如此,如果他们在这方面的经历有长进,并且成了神所用的器皿时,就能更多地寻求他,他也更多地向他们显现,因为他留意那些专心寻求他的人。
不但如此,他也开始使他们的心思,每时每刻专注在他身上,使他们在里面寻找他——这就是内在及更深生命的起点。
当他们进入这个阶段时,他就想办法藉着一些教师或亮光,教导他们如何「操练与神同在」亦即将心思定注在耶稣身上——每一个游荡的心思、动作、言语或感觉,都要在神的爱中,籍着器皿的意志把它召回。
但这需要小心地操练,因为我们的心思往往逗留在一件事物上,而不是神自己,这时我们要把心思转向神。当我们发现有一句话不是出于他的意思时,要立刻停止或改过来;要回到里面注视耶稣,告诉他你要让他掌管,你立志要照他所喜悦的去行动、思想、说话,这样他就要看顾你并帮助你,使你能如此行。
同时你也需要为「住在神里面」这件事警醒祷告。这样生活了一段时间以后,会有一种内在的转变,深深地制作在一个愿意谦卑地过这种生活的人里面;而且如果你在神里面,继续保持这种谦卑、安息与信心,圣灵就主动使你住在神里面、看见神、思念神并一直藏在里面。这就是每位基督徒所蒙的召——过一种真实的内在生活。
***
底下这段警告,对于那些有圣灵恩赐的人特别重要:「所有的恩赐,都是很大的祝福,也是神随已意分给各人的。但是如果把恩赐摆第一位,而把内在生活(神的同在或与主灵交)摆第二位,就会失去一切。」关于这一点,罗炳森师母写信给一对传道夫妇时提到,有些传道人「对耶稣认识得不够深,以致无法过内在的生活;如果他们深深地认识他,就不能不过内在生活了……过内在生活的人拥有这位全能的神,而在人里面的这位全能的神,正是他们的需要、也是最大的需要。」
在「内在生活」一文里所提到的「操练与神同在」特别用引号标明其来自,显示罗炳森师母对劳伦斯弟兄的与神同在一书很熟悉,这本书是基督教伟大的杰作之一。罗炳森师母这样教导别人:这本小书会带给读者特别的祝福;如果你是用祷告的心去读它,它会把「操练与神同在」的能力,更多放在读者的里面。因此,她十分推崇此书,并使之广泛流传。
另一本与此相媲美的书是效法基督,罗炳森师母不但留心读,而且推荐给别人她自己的那一本是在一九一五年十二月廿五日得到的,其中仅少数几页没作记号,有一些则划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号。有一页上面,用速记法写着:「勿忘!」而此页正是第三卷的第三十四章,标题是:「爱神的人以神为至宝,超乎万物之上,住在万物之中」。罗炳森师母用她自己独特的记号,圈出了本章的第一段话:「看哪!我的神,也是我的一切。我还要什么呢?我还能追求什么更大的幸福呢?」
罗炳森师母从关到末了所圈出的段落综合起来,正是她自己所学习和教导的最好且相当完整的摘要。她相信此书里至少有一部份,确实是出自圣灵的感动,而且是籍预言的恩赐写成的,这就是为什么绝大部分的内容使用第一人称的中吻,仿佛基督自己在说话。
在这些年间,罗炳森师母会写信给一个朋友,提到有关内在生活的事,颇值得深思:「我觉得除非我自己在祷告一方面,能够完全地让神带领,否则我特别忙碌的生活不会完满。」
所谓「特别忙碌的生活」是可想而知的,我们一定记得信心家庭除了星期六以外,每天有三次聚会,已然罗炳森师母不是每会必到,但也实在参加了许多的聚会,又要讲道,又要教导。除了这些公开的服事以外,还有一些行政工作,关乎信心家庭的事奉与作息。再者,有许多访客的身体和灵性,都极需帮助,常常需要很多个别的教导。这些连带的担子那么重,以致有需要时,主要她连续工作四十八小时,不吃也不睡,惟赖神的生命、他自己。这一切使我们有一点明白她「特别忙碌的生活」里,那不住地劳苦之范围有多在。
罗炳森师母劝戒一些年轻同工道:「让你的关怀及于个人——而不只是聚会或工作。」「应当关心那个人是否得救,那个人是否知道圣灵的浸。」
如果罗炳森师母这样劝戒别人,她自己一定率先以身作则。她像使徒保罗一般,致力于「把各人在基督里完完全全地引到神面前」(西一:28)。因此,她对个人极感兴趣——男人、女人或小孩——她大部分的服事都是针对个人,正如前面所提示的。
「许多人围绕这位小妇人,要求风和忠告——这不过是她处理事务当中极小的一部分,」她的亲密同工布鲁克太太提到她时曾说:「但在这一切事上,她对每一个人流露出亲切的关怀;而其中有一些人,我们可能会不屑一顾。某次,有人用一种绝非夸奖之态度向罗炳森师母说到一位第一号大怪人。她对这批评的反应是,这个人是神所爱的,而且他也爱神过于许多外表讨人喜欢的人。罗炳森师母对这一类可能会受鄙视的人,反施于特别的关怀,并与之做朋友。」
主偶尔会带领罗炳森师母对未主动要求特别帮助的人,说出一些他们的属灵情况,以及他们的需要和解决困难的方法。当有人来请教时,罗炳森师母并不立刻处理问题,而是把问题转交给主,看他要她怎么处理。有一次她这样回答:「我不处理这件事,除非主要处理,但是也许以后他会要我处理。」在每一件事上她都等待着,看主喜欢怎么样。有时主会要她即刻考虑这件事,有时则如前述的例子一般——她等到四个月以后才处理。甚至有时主根本就不处理这个问题,或指示她交给另一位能够处理这个特殊问题的人。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罗炳森师母绝不擅自下判断,或给予她天然人所以为美的忠告。许久以来,她已经知道她的思想不一定是神的思想,她的方法不一定是神的方法,根据自己的领会给人忠告不仅是危险的,而且常常是错误的,不仅会错而且可能潜伏着一幸的后果;因此除非她绝对清楚是出于主的,否则她拒绝给予忠告,她要等候他明确的教导,才知道他要她怎么说或怎么劝告别人。
有时候她给别人的教导是公开的,有时候是在她办公室里——有人称之为「教室」。有时主则让她在写信的时候知道他的旨意,藉着她给那个人需要的人一封信,如此,那个人可以永远保有它,以便多多思想,并为此充分地祷告,还能从她的教导中得着全备的益处。
一位全美知名的商人在一九一四年七月十八日所接获的一封信,就是这类教导信中一个极好的样本。他在信心家庭找到灵粮,遂尽可能地参加聚会,渴望主的训诲、无论是在公开或私下的场合里。几年以来,他每天早上两点起床,这样他可以在上班以前有四个钟关的时间祷告、读经,因为在办公室里他需要工作一整天。主看见这个人热切地要讨他的喜悦,要从拦阴他属灵长进的天性里得着释放,遂使用罗炳森师母写一封信帮助他。
首先,他从信中得知他如何地容让仇敌进入他的生命里——「在令他失望的事上」养成「闹别扭、爱抱怨的个性」。当然远在二十五年前,这个性萌芽时,并不是很大、很明显的过失,但这种爱抱怨的态度慢慢地、不断地、明显地加增,直到至少他天性中的一部分被这种态度「大大地控制着」。
「他那失望和恼怒的态度,若和事情的真正原因比较之下,就显得十分夸大和极端,而一些在其他情况之下根本不会引起他注意的琐事,里面却产生尖锐的反应,外面的表现也很剧烈。」罗炳森师母在信中这样解释道,「引起这种失望之态度的原因,通常是对某个人很不满意,这不仅仅是一种个人的失望而已,还暗含着对他人行为的抱怨和论断。
「要想突破这个生命的关卡,他要时时刻刻地力求能够赞美——要超越自己的一切过错,超越别人一切的过犯,也超越所有的失意,和别人一切鲁莽的言行。「要靠主常常喜乐」乃是主的命令。当失意的感觉临到时,他当留心——立刻要起来抵挡它,远离它,制止它,把它交给主,不要理会它,不要再去想它;要快快乐乐地说话,保持一付爽朗的脸色。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要安息下来,让它在主的手里就好了。
「无论是大的难处,不的难处,轻微的沮丧,或痛切的失意,都要保持赞美和信心,不要去看那些东西,也不要看你自己,你只要看耶稣就好了,且要宽宏大量,不要为小事责怪任何人,即使是大事也一样,只要他们的动机是好的——即使他们不是如此,交给神就是了「我是主。这是我给你的话。要认真;我会给你所需的一切帮助。」
后来,他又接到一封鼓励的信,主看见他的长进「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
「他感觉到耶稣在他里面吗?如果他有亮光知道……耶稣时时刻刻在他里面,而且是他赞美、安息和爱的源头时,他会更多感觉到耶稣的同在。」
然后信上又告诉他要呼求主为他成全一切,好叫基督住在他里面,并藉着他见证耶稣的爱,因为他是基督的器皿,要向那些围绕着他的商业界男女,彰显他自己和他的爱。此外,如果他愿意殷勤地操练「每时每刻」单单看见主、想到他、顾念他、俯就他的心意,每天一定有其他人因着他的榜样更清楚地看见基督。他应该和别人谈到基督,但是在作见证时一定要有耐心、有恩慈,保守自己常存爱心、慈悲和信心,所有的事情都是为着荣耀主的名。
许多这类信件的末了,她常署名「罗师母」,或公签一个「罗」字,给同工们的信件或便条亦是如此;而同工们彼此提到她时,也以此称呼。尤其在她晚年时,这成了她典型的签名方式。
在早期的时候,信心家庭里有好些小孩子,都是执事和同工们的儿女。罗炳森师母对这些男孩、女孩特别感兴趣,这些小孩也把她看作一位很特殊的朋友,来回报她的爱,有一些人则认她为第二个母亲。有时神使她给他们个别的属灵帮助,另处有一些时候,她为着他们的好处而给他们的父母一些建议。
自然而然地,罗炳森师母对每一位孩童得救的事很感兴趣。就在这当儿,主要罗炳森师母告诉一个小女孩的父母,不要容许她超过六岁以后才得救,他们就把应该在过六岁生日以胶得救的事,视之为理所当然。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他们忽然发觉隔一天她就整整六岁了,然而她却还没有得救,他们记起主藉着他的仆人所给他们的话,也绝不敢轻忽那些话,于是他们把小孩找了来,向她解释到她需要一位救主和他救赎的计划。主因着他们的顺服和信心就赏赐他们,于是这个小孩在主面前软化下来,流泪悔改她的罪,从那一天开始,她快快乐乐地得知她的罪藉着基督的宝血已得着赦免。
罗炳森师母也曾写信给她的两位好友,提到他们的九岁男孩正处于失丧的凶险里,除非他们「把他献在祭坛上,趁着他还年幼时,要赢取他归向基督」。她坦率地告诉这一对父母,他未会把这个男孩和他们其余的小孩献在祭坛上,如果他们曾经这样做,神早就更大地向他们显现。她继续提到尤其是这个小男孩「没有得到足够的爱,特别是他父亲的爱」。
「如果去年他曾被软化、被爱,以致性情变得好些,则今年他的心会更预备好向耶稣降服。」接着她用智慧之语严肃地警告他们,如果父母真正盼望小孩得救,不再做一个什么都无所谓的小男孩,必须要趁他还年幼时,赢取他的心归向耶稣。
「为达此目的,小孩的父亲每天至少必须花十分钟和他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他实在没有时间,则隔天必须花更长的时间和他在一起。他的父亲应当与他谈些知心的话,这样比其他任何方法更能取悦他。此外,他父亲要为他祷告,指引他归向耶稣。每天都应该有人很有智慧且细心地向他说到耶稣。」
当这些小孩们长大后,有的留在信心家庭里,有的搬到附近或好几百里以外的地方去住,然而罗炳森师母对他们的关怀仍然没有间断。她对他们青年期的问题很感兴趣,无论是学业方面或年轻人的悲欢忧喜。
其中有一位十岁的孩子,罗炳森师母写信给他的母亲道:「神正寻找那些在年幼时就开始认识他的孩子,因为他们比那些较晚认识他的孩子有更大的机会服事他。愿他一直保守在耶稣手中,而且记过属于他。代我向他致意。」不久以后,她又写道:「告诉他要记住神多么盼望孩子们在年幼时为主读书。」
在另一封信里可以看出她对一个中学生的学业多么感兴趣:「很高兴从信上得知你的儿子在学校的功课那么好,我确信当他仰望主的指教时,他的功课就得着助益。最美妙的是他每天力图跟随耶稣,每天的生活要讨他喜悦。我深信他目前的经历有助于他的将来。在年轻的时候就学会信靠他是何等美的一件事,同时有那么多的机会使他成为别人的祝福,让别人也有机会认识耶稣和他的爱。
「我对他预定要写的题目很感兴趣。我相信当他为这件事仰望耶稣的指教时,他会帮助他的……
「请代我问候他,也愿神继续祝福他,使他成为照亮四周黑暗人心的明证——尤其是他的同学。愿他的生命散发出那因摸着耶而有的光辉,使别人因此被告引向他。」
八月里一个炎热的下午,罗炳森师母邀请信心家庭里的一个男孩和他的母亲到她那里。人们会以为罗炳森师母主要是对母亲感兴趣,她的儿子不过是被顺便带来的,然而开始谈话不久,就可以清楚地看见,主是在对付这个男孩。
虽然这个男孩只有十三岁,但主已经在主日学服事一班小班的学生。罗炳森师母对他的服事很满意,但趁机提醒他要活出他口中的教训——「实行你自己所讲的道。」
圣灵温柔地教导他,告诉他应为自己读经,无论是行为、思想、感觉和态度都要合乎对比。其实,他被提醒要注意腓立比书四章8节。由于他需要结出圣灵的果子,主指示他一个绝妙的办法,可以鉴察自己是否在生活中有这些果子彰显:问问你自己,什么是加拉太书五章22、23节那九种美德的反面,然后看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些东西——像仇恨、忧愁、不平安等。
圣灵很严肃地警告这个少年人,即将来的这一年是试验的一年,可以决定他在属灵的事上是往前进或往后退。他不需要退步,但除非他很谨慎,否则有跌倒之处。为此他也得着如何躲避陷阱的教导——他应该祷告,求神把自负从他的生命吕除去,以免他沉醉于自己里面。「让耶进入你的生命里。为他而活。要单纯。」最后,主警告他:「不要以为这只是段好信息而不多加理会,要注意这样的警告。」主也他的母亲,如果她愿意相信神,也看见基督的手正放在她的儿子身上,他就不会跌倒。
在这次的会晤结束以前,这一小群人跪下祷告,全能者的庇荫笼罩着在场的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耶稣在他们中间,用圣灵浇灌他们,好叫那些主的话可以被接受并遵行。
那个下午,当那个男孩离开罗炳森师母时已被焕然一新了——因着警告,他变得很认真——不是害怕,而是小心翼翼地遵行神的旨意——在这即将来临的一年里,要儆醒看守自己并祷告。
当一年过后,主藉着罗炳森师母告诉他,他在这一年所做的相当好。当然他很盼望在这一年结束的时候即隔了一年的八月,再度拜访罗炳森师母。罗炳森师母也很乐意有这么一次会晤,但她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以致抽不出时间来。此外,主不容许他们在一块,实在有其明确的旨意,后来在圣诞节时,她在一封信里解释道:
「当然,我俩所感兴趣的是同一件事情。一年前,我给了你一段相当重要的信息,说到不要失足了。你正处于年少时期,当你忽略神的公义或违背你的母亲时,通常很容易被人原谅。所以你归向神而非远离神是何等重要的一件事!当这一年的时间满了时,你心里想,主会向你说更多的话。你有一种想法,觉得这一年会有一个高潮,你期望罗炳森师母可以见你,并给你下一个信息……
「难道你不觉得神有他自己的方法吗?他当然有对待我们这些人的方法。他在这一年里呼召了你——是的——但是在接下去的年日里,他同样地呼召你。今天他更加渴望你有长进,若有什么可说的,就是今年比去年更重要。他在去年曾告诉你,你若不小心会退步。
「今年他要你在他里面进深,这并不意谓着有什么不平常的事要发生,不过是叫你一定要往前去,更加认识神。他并不想使你这一年突然来到一个终点,让你感觉你完成了所听过的那些话,相反地,他希望你不要期待在这一年结束时有一上高潮。只要继续走下去,更进深,更多认识神。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办炳森师母帮助了你,也不是罗炳森师母在临督你,而是因为神的呼召,他所想念的就是你这个人。但是现在,主要你知道你已渐渐长大,必须自己站立得稳。
「所以你要继续走下去,看看你里面的灯是否真的比去年更明亮,你的灵命是否真的比去年更进深。不要远离神为你所定的旨意,当然也不要想你会成为一个非凡的人。噢!对一个年轻人来讲,这是何等危险的一件事!注意,要一直很单纯地……亲爱的,神一直在看着你,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他要你奔向他,隐藏在他里面,让别人看不见你自己,只有基督被尊崇……
「至于那张圣诞信,你知道我们很愿意有份于你的圣诞节,虽然我所能给你的礼物很小,我只能给你一小笔钱,你自己去买你所喜欢的,相信由你自己挑选会更好一些。你要一本书吗?若果是这样,我们有目录可以帮助你挑选。最好买点对你有益的东西。」
许多年轻人在青春期时有某些脾性出现,对他们日后的生活变成一种很大的障碍。他们不但自己不快乐,而且伤害到别人,最遗憾的是他们无法与神同行到底,除非他们后来克服了这些天然习性。但是长大后要克服一些习性,总是比较困难,有时候根本不可有能克服,因为天然的脾性是如此地根深蒂固,而且愈来愈会有一种态度,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样子。
所以,当罗炳森师母看到信心家庭里,有一个孩子渐渐变成一个忧郁的人时,就在他十六岁生日那一天找机会和他谈到正出现在他身上的可怕习性。「那不是你这个人,」她解释道,而是某一种他正刻意培育的东西。一部份原因是因有一种观念在他脑中,他觉得让别人知道他有脾气是长大的症兆。主立刻率直地纠正他这种观念,告诉他在这世界上没有比「忧郁」这件事更孩子气了。连同「忧郁」而来的就是渴望被人注意,即使别人用征服老的姿态轻贱他,也算是被人注意了。当然,魔鬼最感兴趣的就是站在那里煽动他的怒气、暴怒和已意——「我偏要这样做。」
罗炳森师母肯定且耐心地说到,一个人的脾气在年轻时比年长时容易对付,又说:「如果一个人在十几岁的时候没有忧郁,过了这段年龄也不容易忧郁。」她又继续提到,一个忧郁的人,结婚后会使太太很不快乐。更糟的是「一个忧郁的人不可能在灵命上进深」,这种个性已经败坏了许多传道人的服事!
然后她针对现况更详细地说道:「你容易犯的罪就是忧郁,就你生命的现阶段而言,在别人面前时,这项罪特别显著。不要这样下去。神不要你这样,耶稣不喜欢你这样。神在后面扶持你,要做一个男子汉,国温文有礼,即使当别人用最无礼的态度对待你时,你仍然要彬彬有礼。当你要用忧郁来引人注意时,你就来找罗炳森师母,让她来对会你。记住,最重要且在神面前算数的,不是一篇道理,乃是每天的生活。「知道行善而不去行,这就是他的罪了。」
所以她劝他在这一生里要为信仰打一场美好的仗。「你将有一场光荣之战!一场快乐之战!祝你在基督里有个得胜的一年。」何等大的挑战!谁不愿接受呢?
一个月以后,她提醒他这场战役是「基督徒的仗,而非男孩子的仗」,并且祷告主「保守他居得胜之高位」。
信心家庭的男孩和女孩步上人生的新旅程时,她那亲切的关怀仍尾随其后;她非常关心他们中学毕业以后所做的事——选什么职业?在那里工作?或是上那一个大专院校?其中一个孩子上了大学,在他离开以前,她给他一段简短的话:「如果你有机会做一个帮助别人的人,你就这样做。你是为基督的缘故去那里的。」
通常信心家庭里许多同工都暗暗地希望他们的孩子也步其后尘为神作工,而且无形中使小孩觉得在他们的生命里,若做别样事会不讨主喜悦。全时间事奉岂不是每个人最高的呼召吗?如果是这样,既然有许多别的人从远处来此接受训练,他们何不就在家里接受训练?
然而主给罗炳森师母的看法迥异于一般的想法:「没有一个信心家庭的孩子在家里开始服事而得以发荣滋长的,他们必须像其他年轻人一样,而神会做其余的工作。」所以她亲切地鼓励他们跟随神在他们里面的带领,并且如果神有所指示,她就帮助他们到其他地方接受服一的训练。
关于蒙召服事主这个题目,罗炳森师母谨慎地陈述神的旨意:
「如果可能的话,第一次的呼召应该是来自神自己对蒙召者的心说话,年长者不应该预期、希冀或甚至要求一个人期待着这样一个呼召,而最后一种情形尤其不应该。神有他自己的方法来带领这孩子。
「如果一个人要出来服事主,那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如果一个人不出来服事主,希望他仍然甘甜地下主同住,视其生活如同蒙召一般的重要。无论一个人是平信徒或传道人,只要完全奉献给主,对耶稣基督而言有同等的价值。」
接着她把这样的碑帖性教导应用在一个同工的女儿身上(在这段摘录里,罗炳森师母所提到的女孩子的名字用代名词来称呼)
「她还年轻,现在她所需要的确天天与耶稣同行——快快乐乐地更多认识他、为他而活、且服事他,照着他所指示的,一步一步走下去;不要让她一直有全时间服事的压力——比如要预备好、要学习服事等。没有一个人应该为着服事的缘故而属灵,无论是否要全时间服一,应该为耶稣的缘故而属灵。她最好不要以为有人希望她有全时间服事的呼召,不如希望她无论如何都在用她的全心爱他、服事他。在圣灵的引导下——为耶稣而爱人,因神就是爱。他不要我们知道他所打算做的事情,我们也不应该企图去得知。她属于他,让他按着他的办法、他的时候,将他所要做的事温柔地启示她。」
罗炳森师母实在是许多传道人的教师;虽然神也使用她去帮助平信徒,但就着她所处的地位和环境而言,绝大多数请求她帮助的人本身都是主的仆人。许多住在信心家庭的人,不是传道人就是在某方面正接受服事训练的人,而那许多来访的客人中,则有传道人、福音使者、宣教士和主的工人。
主时常藉罗炳森师母给这些人非常个人且实际的教导,使他们作工更有效力。在这样的人中间,有一个禀赋非凡的佼佼者,在神的国里却未能被使用到他应有的程度,而原因之一乃是他某些日常生活与作息的个人习性,限制了他的成功。
对这样一个人,主给罗炳森师母以下的教导。「他不可以在睡醒后打瞌睡,而应立刻下床,并且在外出活动之前,安静在主面前几分钟,不是静静地坐着,乃是双膝跪下,在做任何事以前先摸到主,而且对耶稣提到他的恩典、灵魂的需要、亮光和生命等一些事情。在摸到主以前就去管些琐事的话,将会使人的思想离开主,而破坏了这一天的日子。但藉着开关几分钟献给主,就能保持一整个早上与主的交通。
「白天他很闲懒,无所事事。主最憎恶晚所事事的时间,没有比那种得过且过的样子更无聊了。当他发觉无事可做时,就会干脆拿起对比来读,或者干脆进房间祈祷。当他觉得厌懒时,就默默对主说话。他就是这里做一点,那里做一点,任何事情都做得不深入。」
洞察人里面的思想和意图的那一位(耶稣),单刀直入地指出这人漫不经心的根本原因「他不够爱耶稣,他不够为「爱」这件事祷告,在他的灵魂里,没有爱耶稣的热情;他不会说:「当我一有空,我就对耶稣说到他自己,并求他向我显现。」……他应该在晚上入睡时,睡在主里面。」
关于最后这段教导,这位传道人在他的私人日记里,为自己写下了一些有趣且值得注意的规则:
「晚上睡觉时要思想神,半夜醒来时要思想神,早上醒来时要思想神,要相信每一天都交是我生命中最宽广、且最进深的一天(在神里面);每一天都将比昨天更好——我可经更多认识神,并且在神的里面得着更多。」
有多少平信徒和传道人可以从这段自我训诚得着益处!
另有一位非常敏感的传道人,如果有人找他的错、或他工作上的纰漏,或是不合作,他就很灰心而沮丧。他的感觉常走极端,若非遨游于山峰之顶端,就是在谷底的阴影里闷闷不乐。结果他自己的服事和他的同工,以及他所服事的人都颇受亏损。他在许多方面很能干,以致很自恃,且常常过于自信——这是许多人共有的特点。他需要很多的教训和惨痛的经验才奶学好功课。
在他跌倒了一次并且悔改之后,他真心诚意地要克服他的天然和肉体,主遂藉着罗炳森师母给他一些帮助,教导他如何更成功地打这场信心的美仗,完完全全地胜过仇敌在他身上的工作。
「你应该这样说:」罗炳森师母在一九一五年二月十二日写道:「虽然我得不到别人的帮助,但我决不忽略等候神、注视神、摸到他、并认识他。
「也就是说,……在这个冬天……你刚发现你需要回到正路上……你藉着单独与神同在和祷告,得着继续往前的亮光,并且为认识耶稣这件事祷告通,要为他而活,……你现在必须视此事为「踏上」这条路的起步;如果你继续走下去,这样与神交通的方法也必须继续下去……神的呼召……就是「到我这里来,……把你的眼睛定注在我身上,单单与我同在,直接与我交通。」如果你视此为你所有呼召中最首要者,并且恒久不变地注视耶稣,你就必须一步一步地顺服——并且一直如此,而非仅几周或几天内如此。
「如果你因着有意或无意的错误,放弃了这种「继续往前」的态度,你将不知道如何再重新开始——当你一发觉里面失去与神的接触,或里面不对劲,甚至有点滑出去时——你仍要继续往前。如果你知道如何回到正路上,就立刻回来;即使你不知道怎么说,你可以告诉自己:「无论如休我就是要回到正路上,用我所知道的最好的方法立刻回到正路上。」此时你没有预备她一直往上走,是可为你灵里的培育不够深,也不够明白继续坚持下去的价值。
「因此我要告诉你,你就「爱」和「顺服」这两件事来监察自己。也是今早给你的短短的信息。因为没有一个基督徒可以在日常生活里真正成为一个得胜者,除非他明白爱与顺服这两条路径,并行走于其上,不在乎那一条路较为平坦。换句话说,跟随耶稣就是这样——有时候路径清朗,有时候却满布阴暗与枯干。
「我先提爱这条路径——你发觉祷告时很快乐,灵里有恩膏,且多么乐意去遵行神最微小的旨意等,此时,你自然而然拥有更大的赤忱与热心,也似乎获得更大的信心,且自然会因着在他里面的喜乐,去遵行神的诫命,以及你所知道的神的旨意。
「现在要说到另一条路径——顺服——如果不是比爱更大,至少也是同样伟大,而且是一条艰难的路径。如果你单期望走在第一条路径上,你无法摘下所有得胜的花朵。真正要走完这条爱的路径,必须接受对我们有益的试炼,并为耶稣的缘故背起十字架,即使当环境不容易,试炼更多时,亦如此。除非你常常承担这样的试炼,你无法在爱心和信心上完全。「如以上所说,顺服是一条比爱更艰难的路径——事情不顺遂,火热转为冷淡,荣耀有些褪色,因着天然人的过失,甚至主同在的感觉和爱的温暖都有点消退。
「在这个时候,年轻的基督徒或不忠实的基督徒会停止他们美好的服事,无论他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顺服,反正讨耶稣喜悦的心似乎不再那么火热了。在这以前,他要时时地讨神的喜悦,在这以后,不过是一种责任感罢了!如果他不够刚强而克服这一切,他会放充对神热切的追求,呆坐地那里等耶和来到,而非等候耶和华;有点像等他来拉他出去,并还给他爱的感觉。所有这些几乎都是很简单的教训,是所有的基督徒继续跟随神以后会学到的功课。
「当落入这样的光景且受亏损时,应该急切地要知道是从那里滑出去的。也许是个人内在与神交通的疏忽,也许是某些暂时的松懈,也许是不为人所注意的一个小小的不顺服。不论原因是什么,天父的旨意是要我们准备好随时弥补破口,无论在祷告、奉献或行为上仍像以前一样的顺服,好使我们得着先前一样的祝福。说得更明白一点,凡是你以为神要你做的事,都要果断且快速地去做,即使当他要你做时,你并不喜欢,你仍然要热切地去行。以上过是原则性的说明,现在要实际地应用在你身上。
「就你的天性而言,你常常因着圣灵里滑出去而受到极深的亏损,在神所托付的事上完全失败,就是因为当顺服的感觉渐渐消失时,你不肯立刻提起精神并一丝不苟地顺服下去。因这缘故,你常跌得很惨;几乎你所有丰富经历的神圣性都取决于当你失去里面爱的感觉时,你将如休行事。」
然后主藉罗炳森师母给这位传道人一点警告,因为她看见他正处在「一个自以为目前应当站立的位置上。主要告诉你:「由于某些无意中的失足,你的爱心和热心开始有点减退。」……主说:「藉着以下简单的方法,爬上你应站的位置。」
「要更热切地为你自己祷告。告诉耶稣关于你的呼召——顺服并为他而活,以及在葡萄园里通外国真实的服事。要恢复从前的祷告,不要再中断——为继续往前而祷告——为他的缘故而如此求。——要真实——这不是一两天的事,而是属灵旅程上与他同行的计划——要确实知道,当你继续往前时,你会发觉所有摆在你眼前的属灵生活,惟赖里面持续不断的追求,和充满赞美的祷告,才能使你继续往前。要继续走这条路,直到里面与神交通的习惯不再中断,个人对神的爱有增无减。
「不论你有没有这样的热诚、感觉或任何喜乐,你的呼召就是要这样顺服、这样祷告……我要你注意一段很熟悉的经文,约翰福音十四章21节:「有了我的命令又遵守的,这人就是爱我的,爱我的必蒙我父爱他,我也要爱他,并且要向他显现。」
「我敢说所有进深并「继续往前」的基督徒多多少少都学了这个功课,也就是说由于深爱神,顺服遂成为一种喜悦;即使你还不能享受这种绝妙的爱的荣耀,你仍要效法进深之基督徒的顺服,向神一丝不苟且衷心顺服,因为你确实亏欠他;不久你会发现他亲自提及的真理——如此顺从的态度即是爱——此乃一道接受、了解并享受他的爱的敞开之门,藉着这种严肃而神圣的方式,并谦卑地相信他要显现他自己,你将会寻到他。
「这段美妙的经节并非属于那些刚蒙恩的基督徒。一个真正进入这经节的人,已多多少少地住在爱里面,也已经学了顺服,并且已经多多少少地看见主,也更多地敞开心门渴慕他……总之,要去实行,让这些经节在你的生活中衽得清楚透亮,并且很大、很坚强的信心,期待着神的显现。
我所引述的乃是圣经的话;无论路径是否阴暗,环境是否枯涩,如果你真正顺服神,还是证明你有点爱他,这时神会向你显明他的爱,唤醒你进入更深认识他的领域里。
「当一个人落入失足、滑跌或后退的光景时,无论是肉体上有一根刺,或服事上有试炼,一定要很坚决地对神说:「神仍然没有改变,是我变了,他不会改变。我仍要像先前看见他时一样倾所有地顺服他,即使我不能很清楚地看见他,我知道他还是在看着我,我要继续跟随。当我继续顺服(跟随他)时,他必要负责找出往前的路径。如果我在某个地方失足了或者我的天然人不够顺服,以致不能完全走在神的旨意上时,我仍要继续祷告下去,并且成为一个得胜者——这乃是神的托付。他会知道我是认真的,我不需要别人知道。」
「在这之后,如果你在受试炼时仍然刚强坚定,且听从智慧的呼唤:「停一停!小心,你正步向一个滑坡处。」遂立即回头而得胜,我敢说你身上特有的缺点被挪除之日将要来临
「要爱神,要热切,要成为我前面所描述、所呼召的那种器皿——接受试炼并继续往前行……。为这些教训祷告能,否则它们不会有什么价值。」
***
马博士是一位长老会的牧师,是信心家庭比较稀少、非五旬节派的客人之一。由于他渴慕神,圣灵遂带领他进入福音更深的真理,例如神医。为了更多认识神?他来到信心家庭。在那里许多居领导地位的人都曾脱离了各样宗派而进入五旬节派。罗炳森师母却深不以为然,因为主已教导她,他是根据每一个人的情况、亮光和能力来处理他们的问题,不管他们是否属于五旬节派,只要他们能在神国里发挥最大的效用就好。
圣灵告诉罗炳森师母关于马博士所处的情况,罗炳森师母遂写信清楚陈述其重要且通达的见解。从这件事可看出罗炳森师母无意吸引那些有涵养且深具影响力的人到她那里,或加入信心家庭。她对人的爱公平无私,她只盼望能照着神所指定的方法和地方,叫人得帮助。因此当她看见马博士可能因着一些过度热心者出于好意的建议和劝告而受到影响时,主就要她给信心的家庭里那些直接与他接触的同工们一些智慧和话,来开导他们的心:
「首先,耶稣并不意图藉着人的劝告把人拉出他们的教会。这不是一个好的做法。如果要说呢,最好他把亮光带回他的教会里。此外,一个好的长老会牧师,得若神医的亮光,又能够继续待在他的教会里,谁敢说他不会做得比人所能想像的更好呢?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点?他已经五十岁了,而且不是五旬节派的人,他的灵命比他所属的教会更深,他可以把他们带起来,他可以及宽广且自由地教导他们进入更深的生命。在他自己的教会里,他有他的地位。
「就五旬节派而言,他不过是个起步者,灵命尚幼小,没有大能大力在他里面,他如何在五旬节教会的服事里取得一席之地?如果他在其中跌倒了,岂不是处于一个难堪的地位吗?此乃问题之症结所在。为什么要叫这样一个人脱离他的教会呢?又为什么我们敢这样下判断呢?他的离开是否正确呢?谁能回答这问题呢?
「然而,如果我们看见一个人这样被带领——是他自己看见的异象,渴望离开原来的教会——我们也欢迎他。那何不这样做呢?我们也会这样做过。——如果主赐下智慧——我相信必会真正对他有益。然而他能照着做吗?他想脱离他的教会吗?如果不,那是为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他的禾田联在哪里?他是否信服五旬节的亮光?不——在他脱离以前,我还得教导他。我也要教导他关于神医的事,如果他愿意把这亮光带回他的教会,那也好。
「我自己很久以前就受到这样的教训。很多工人太过于轻率地离开他们的服事,唉!如果他们在原地发光该多好。
「以上是说到服事这方面。有些人必须离开,有些人必须留在原处。谁能知道谁应该离开,谁应该留下呢?
「在这点上我们真是需要亮光——究竟神是否准备让所有得着一些新真理的人,离开当初带领他们进入的事工呢?或者在别种情况里,神是否有别样的带领,正如你、我和其他人各自所蒙的召呢?是否在你的经历里,觉得神的确常常带领一个得着新真理的人,离开他所在的禾场去传扬并活出那个真理?
「当然我知道在我们的经历里,神至终会带领一个人进入新的服事里,而且如果他足以胜任,神会把他摆在他可以运用新亮光的地方。去说服别人速速离开教会岂是我们的工作呢?
「你可知道有人因太快的脱离而失去他们的呼召?
「要明白他知道一切,若我们知道得太多反而要学聪明一点,让耶稣去告诉别人他们要知道的事。
「就马博士自己的服事而言,他是一位很有力的牧师,就他自己所蒙的呼召而言,他确实很属灵,如果他被说服离开原职,发展新工作,却遇见各样的阻碍、失望和试炼来拦阻他时怎么办呢?他的妻子是否够刚强?我们怎么知道神对这一对夫妇的旨意如何?
「如果他因着神医的信仰,而离开了自己的教会,但没有进入五旬节派,那么他能去哪里呢?就算他已经相信五旬节的亮光,但他是否已经真正得着了呢?
「让耶稣给我们智慧吧!否则,除非神先呼召他,不要再想劝告或拉撒那人进入五旬节派。当然我们仍要见证五旬节的真理,并正确地施予教导等,但离开其教会是一件个人的事情;在他离开而进入五旬节派之前,他仍是在某种程度里蒙神悦纳的。让他自己清楚,自己得着呼召。
「难道主说过:「把这些事都告诉他吗?」主一点也没有说过。要小心,让他自己从耶稣那里得着带领——如果他要如此带领他的话。如果耶要他离开他的教会,耶稣自有办法;如果耶稣要他回到他自己的教会里,耶稣也可以这样做。但目前他很容易接受一些你们的劝告,受到你们的影响。如果你们曾对他说到关于离开教会的事,最好现在也不要在行动或谈话中,表明你们已经发现他不应该离开,就是让他自己得着带领。
「这个时个马先生已动摇,所以很容易被影响。不要影响他,不论去留,都不要影响他。如果你们已经鼓励他、或影响他的去留,去修正一下。如果已鼓励他离开教会,最好在另一方面给他一点平衡,告诉他神自己必须向人显明其心意——没有一条规则说人总要脱离自己的教会等。
「除非不再有人谈论这件事,否则要及时让他明白。处在这种情况下,他很容易脱离原来的教会,但过后又会后悔。一个人太快离开教会,再想回去可不是那么容易。人喜欢快,但如果他们跟随耶稣,他会慢慢地带领他们——或离开,或留下,都是照他的心意。
***
「目前你已暂时有一些简单的得用,这是神儿女们踏上灵程起步时就应该有的经历。」这些令人吃惊的话,是罗炳森师母写给一位阅历广博、有好几年服事经验且成功的传道人。藉着他的劳苦努力,有许多灵魂归向神,许多病人得医治,甚至因着他的祷告和在神面前的信心,有许多神迹异能出现。此外、他有美好的名声,也有讲道的能力。
虽然他有这些工作的果效,那位眼目如火焰者搜索这位神仆的心,看见他向着神的心并不完全。在他的生命和服事里,有多处仍是以自己的意思代替神的意思,有多处仍不愿让神的灵紧紧地管束,有多处他没有完全顺服主,有时候他容让忧郁、阴影和沮丧进入他的生命,甚至到一种允许肉体的作为辖制他的地步。到这地步时,肉体和仇敌统治他而让圣灵对结出仁爱、喜乐与和平的果子。结果,他被大大使用的可能性削减了,那些与他同工的人也受到拦阻。
藉着主的话,他从目前的光景里被唤醒,他开始寻求神来释放他,并克服他天性中不讨神喜悦的事情。罗炳森师母迫切地为他代求,也耐心地一点一点地教导他。渐渐地,曙光出现,得胜在望了。主要她忠实地警告他,虽然他有一些得胜,但他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要以为当他决定遵行神的旨意时,魔鬼就会害怕而逃跑。
「在属灵生活上不是这个样子,」罗炳森师母继续解释道:「你必须站立得稳,并且要忍耐,让魔鬼知道虽然你会被愚弄而屈膝,但现在你不再上当,也不再投降,而且很认真。即使在某处滑跌了,也不让它胜过你;要立刻回头,柔和且坦然地进入神的旨意里……撒旦总是胜过那些害怕被打倒,而活在肉体惧怕的阴影中的人。」
罗炳森师母继续解释到,仇敌如何从那些连续不断地违背主的诫命、草率马虎的基督徒身上取得利益。因着重复为断地犯错和顺从肉体及魔鬼……肉体和魔鬼遂成为征服者。」
「你是醒来了,你说你不再这样做,你立志要得胜。但令你惊讶的是仇敌并不在意你坚定的决心,如果你失足了,他就用最厉害的手段来试探你,他举离开,即使离开了,还是会回来。事情看起来对你很不公平,于是你懊恼了……「我这样努力有用吗?」然而撒旦想征服你,它很聪明,也很忠于职守,这不正是它的责任吗?
「……只要回头追溯属灵的脚踪,每一个不顺服的脚步要紧接着一个信心的脚步,或者一个顺服的脚步;每一个紧张挣扎且焦急烦恼的脚步之后,要紧跟着一个信心的步履——相信你属于我(耶稣),而我(耶稣)也看着你走完每一步。
「当你向魔鬼投降时——你不时这样做——你就是容让它偷走你的步履。
「如果你继续举步,在信心里举步,继续地盼望、赞美、做你所知道最好的事,就是那些讨神喜悦,而不是讨自己喜悦的事情,那么将会有全什么事发生呢?噢,撒旦要大大地被征服,如同你以前被征服一样。撒旦将被击败,撒旦会害怕而自觉无用,且呆坐思讨道:「这真是一个坏差事!」事实上,魔鬼……要下无底坑。
「属灵生活的原则是,每一次你向魔鬼说「不」,否认你的肉体,常向耶稣说「是」,人就得胜了肉体,当然也就得胜了撒旦。坚定地过一种顺服、谨守、与耶稣同在的生活,做讨他喜悦的事情,就会钉死肉体并赢得基督的生命。
「相反地,如果继续沉溺于肉体里,继续做不讨耶稣喜悦的事,继续照自己的意思行,知道主的心意而不去行,当然你会失去住在基督里的生命,你会更多受肉体捆绑。走到极端时,你会非常软弱,常做错事,撒旦就来试探你。
「……如果你走回信心的路径,而非害怕、发牢骚的路径,并且谦卑下来,主会带给经过这些征服者所带给你的危机」——亦即因着不顺服和不小心让仇敌所取得的优势。
「至于每一项无法得胜的错误……你是否真愿意采取一贯得胜的方法——拒绝自己,来粉碎肉体的权势……?
「这样就公平了,不是吗?
「耶稣常常经由公义引人怜悯。
「发自内心的决意,不但他看重,甚至连魔鬼也不敢小看,因为她看得出什么是摇摆犹疑的装扮。而当一个人立定信心的脚步,准备抵抗,决心不再走另一条路时,他也知道。因为这人不投降时,撒旦就投降了。」
于是这位传道人继续打他的仗,直到神使他得胜他的肉体,以及在他的天性中曾击败他的那些事情。
「如果耶稣今天来,今天一定不是你加冕的日子,不是吗?你最好赶快去聚会!」当殷海伦(Helen lnnes)弹完一首名为「这是否加冕的日子?」的诗歌后,圣灵这样低声说。这是一九一五年一个有雨的星期天下午。家里其余的人都到信心家庭去聚会,而海伦一个人在家里,藉着弹奏各样诗歌聊以自慰。
几年以前,主藉着罗炳森师母对海伦的父亲说,要为他这个大女儿的得救祷告。他忠实地祷告着,每当早晨海伦在他外出工作后闯进他的房间时,发现他跪着祷告的地方满了泪水,她知道这些泪水是她慈爱的父亲为着她的得救,向神热切祈求时流出来的。
截至目前为止,海伦似乎对圣灵的感动无动于衷;目前她是芝加哥大学的学生,所以她没有兴趣将她的生命完全向主降服,而且她很聪明,所以想尽办法和神「捉迷藏」。然而今天圣灵折服了她,尽管天气阴寒,她立刻顺服了。
「当我急忙走过短短两条街,赶往信心家庭聚会的房子时,」海伦回忆道:「我偷偷地盼望我的父亲没看见我,因为那是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没想到一抵聚会的地方,唯一可坐的位子正在他前面。当我坐下来后不久,有人开始说方言,接着有翻出来的话,声调很低,聚会中像我这样坐在后面的人根本听不见。后来我得知那个信息是说,在这下午的聚会当中有一个人,主不再给这人另一个得救的机会,希望大家为这个灵魂的得救祷告。
「全体会众立即跪下来——除我以外,每一个人都跪下,我还坐得直直地不动。大约有一小时的迫切代求之后,有一位同工即布鲁克长老走过来,就站在我面前,带着慈祥的南方口音说:「女儿,你不觉得这是把你的心归给神的时候吗?」这句话凿开了我里面深处的泉源,于是我跪下,哭了许久,直到心里所有的刚硬都化开了,生命和意志皆向神投降。
「聚会后,有两位同工,即罗炳森师母和翟夫人,陪我回家,用好几个钟头教导我,和我一起祷告,告诉我如何把生命完完全全地交给他,并且在主里长大。」
罗炳森师母带领这位刚得求的年轻人注意哥林多前书十三章关于爱的经文;歌罗西书第三章「脱去旧人和旧人的行为,穿上了新人,这新人在知识上渐渐更新,正如造他主的形像」等教导;加拉太书第五章关于圣灵的果子的教导;腓立比书第四章所教导的要在主里常常喜乐和我们当思念的事。罗炳森师母告诉海伦要为这些真理反复祷告并遵行之,直到它们活化在她的生命里。
「我常说我觉得即使被投掷在一个荒岛上,只要有这些简单的教训,我的属灵生活就可以继续下去,」海伦在这四十多年成功的服事后这样说道:「我断不停止感谢神,因他藉信心家庭的同工们教导我最重要的事,就是遵行神的话和追求耶稣。」
那个晚上后不久,海伦就被圣灵充满,并进入信心家庭接受服事的训练。
「读经的真正乐趣乃在于他自己就是最大的亮光,耶稣的光,即读经时得到神的同在。圣经的真理被记载下来,要让人自己去发现,藉着祷告,而非藉着教师的教导,虽然两者都是圣经里所指明的。」
「在我们当中,我们希望人们不要从教师那里得到太多解经的说明,倒不如自己去读经,去认识神的话;从教师那里只需得到足够的引导和暗示,好叫他们知道如何吸收神的话。这是我们所认为的真正预备讲道的方法。」这段话是罗炳森师母给某一个人的信上所写的,这个人问她关于读经和上圣经学院预备服事主是否得当等问题。
「大多数来自圣经学院的学生到我们这里时,才明白要活生生且亲身地认识神的话,并在日常生活里应用它。他们表示用这样的方法进步较多,虽然有些圣经学院一定已经觉察了这个事实。」罗炳森师母继续回答道。
「关于一个年轻传道人的预备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他的服事和处世的能力,以及他是否能胜任传道人的职位,讲道等;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在灵里更深地与神同行,每日需要恩典和能力,在任何地方和任何情况里,单单为耶稣而活。如果一个人缺少了后面这项装备,最好不要有前面那项服事。前者对一个传道人而言是必备的,但如果他单有前者而缺少后者,那么他会失败的。」
关于上圣经学院的问题,罗炳森师母说:“我们知道一些五旬节派圣经学院的事,至于其它的学院,我无法予以置评。关于上圣经学院和修习课程的问题,必须就学生本身的经历和该学院的性质来决定。有时圣经学院所教导出来的结果有点令人失望,它的训练扼杀了来自圣灵的独创力与顺服圣灵的学习,年轻的传道人仿佛出自同一模子,或者说带一点模仿,而不具圣灵的能力。真正能结果子的讲道必须是活泼的,顺服圣灵且源自圣灵,在圣灵的引导下传讲真理,而非头脑上的接受而已。
「另外一个难题是,学生对圣经的了解仅限于他们所被教导的,对圣经本身没有充分的领悟和认识,以至不能在没有教师的情况下独立往前,继续长进,对神的话有更进一步的认识和爱慕。一个传道人不能凭着往日的教导而继续在神的事工上往前,他的读经必须与他的经历和服事齐头并进。当他在传道与服事时,同时也必须在基督里进深。事实上,一个人不能单单依靠他所接受过的教导,最好的教师和最好的计划都会失败,除非这个学生真正受教于圣灵……
「就你的情形而言,究竟你在研读圣经时最需要的帮助是什么,乃取决于你个人特有的经历和目前对神话语的认识。一旦圣经成为你熟悉的书,且对你是打开的,是你自己的书,那么圣经学院或课程会在你的掌握中带领你往前,而不会逼得你用头脑去理解一些尚未成为你经验的东西,否则,一个人对神话语的认识很容易流于模仿而失其原味,流于知识而非圣灵的引导。
「圣经学院真的很容易使你只顾修完一门课程,而不顾及你个人的需要,而且越过了一个尚不熟悉且尚未活在神道中的学生所能及的程度,教导他一些他还不需要且无法在灵里领悟的事情,有时候对他反倒是一个亏损。首先,应当发现他的需要,并加给他足够使圣经活化的知识。一个学生有责任使自己进入圣经里面,我的意思是说用自己的心灵和爱慕进入其中。
「大多数伟大的圣经学者都藉着这样的方法接受训练,为神做大事的伟人都是受教于圣灵。很多五旬节派的传道人未曾受人的训练,他们从生活和服事里学习圣经。然而,有许多学生需要一些教导,才能正确地起步……
「我不要人误会以为我觉得读圣经学院,接受教育和某些受训练的机会是无益且不值得的。如果一个人已经把自己交给圣灵且能够继续地顺服他,而在圣灵的里面接受这些教导和训练,那么神会使用这些工具的。」
(事实上主藉着罗炳森师母鼓励了至少一位以上去读圣经学院,因为她知道他们会在那里得着他们所需要的帮助。)
读完此信,罗炳森师母补充道:「或许你会以为我暗示你到信心家庭来,因为我提到我们的方法会避免一些圣经课程和圣经学院所生的弊端。我并不希望给你一种印象,以为我们有很好的研经系统,相反地,我觉得我们缺乏。我们的一些年轻人是很优秀的学生,也有一些从这里出去服事主。我只想写得很坦白。没想到我能如此自由地把我的感觉充分表达出来,是主把信中的话给了我。」
如上所示,有许多信心家庭的年轻人正在接受服事主的训练,他们所接受的教导多半来自通常的聚会里。此外,由不同的同工和教师不时地开一些特别的圣经课。
一九一五年的某一段时间,罗炳森师母为了帮助一些高年级的学生,开了每周一次的圣经课,为了要「将神的道给他们讲解得更加详细」。在这群人中包括一些以前上过圣经学院的人,其中至少有两位,在主还没有带领他们来信心家庭以前,已经被按立为牧师,并有一些服事的经验。罗炳森师母所教导的都吻合方才所引述的信中清楚说明的原则。学生们不是接受一项填鸭式的教导,而是正如班上一个学生所说的,他们所学的是「如何进入圣经的真理」。
「主希望你做一个独立的读圣经的学生。」罗炳森师母在她的开场白里这样说。这种读经形态最重要的是学生必须把自己交给圣灵。「弃绝自己于读经的里面,就是你们的生命要完全且谦卑地弃绝给神。」这位教师解释到:一般人很容易把所读过的圣经放在一边而不去应用它,也就是说他不容易把它应用在自己身上和他的日常生活里。但一个认真的学生应当愿意用神所给他的真理约束自己,直到他真正地掌握并应用它。举例来说,「你应该认定新约中的诫命,并且决不放弃,直到你遵行了每一条诫命。」
这种个人读经所采用的方法,也运用在罗炳森师母所开的每周一次的圣经课里,所指定研读的课程里。「你不应该容许自己近乎背诵以致影响你的读经。如果你读经是为着能够朗朗上口,你会摸不到灵而且失去与耶稣相交的好时光。」要抱着寻找隐藏财宝的态度来预备圣经课的课程。罗炳森师母教导他们这样预备:「把财宝装在你的里面来上课,并照着神所要的把财宝展现出来。」
这个圣经班的早期,有一项指定作业是哥林多前书十三章――爱之诗章。有一个学生记下上课期间罗炳森师母的一些教导,让我们看见她是如何教导人的:
「把你生命中与那章圣经相反的每一件事踩在脚底下。要鄙视在你里面如那章所提到的肉体活动,要注意去实行所记载的每一节,每一句,如果有人冒犯你,问问主究竟还有何样可怜的肉体留在你里面,使你觉得被冒犯。要认真反对在你生命中与爱之诗章相反的每一样东西「我一定要看见我的肉体被钉死。」当你够不上那章圣经时,表示你正活在肉体里、不管别人做什么,你要活在爱的生活里。」
于是,圣灵就个人履行爱这件事,问班上成员一个犀利的问题:「你是否要在去年失败之处得胜?」同时,罗炳森师母也提醒他们:「在你里面神儿子的生命,能使你活出爱之诗章的生活。」
罗炳森师母一再警告她的学生――都是很有前途的传道人,不要有为教导或传讲给别人而读经的倾向。「你所要给别人的正是你自己所厉害需要的。」劳力的农夫理当先得粮食。真理之道应当被吸允、食用且消化,而成为一个人灵里实质的一部分。这样,当一个传道人真正弃绝给圣灵时,主就会藉他适时地供应会众所需要的灵粮。「除非你看见这一点,否则在忽然需要讲道的情况下,你很难为圣灵所用。」
「你们的生命可以每一周更丰盛,更进深。」罗炳森师母勉励班上的人要这样相信。而当他们照着所接受的教导去读经时,他们的生命真的一周比一周更丰盛且更进深。
「我们要把我们的眼目从一切人事物上面掉转开来,单单注视耶稣。」罗炳森师母在一九一六年四月十九日的圣经课里这样说。就在一周后,她面临了她生命中极艰难且惨痛的经历之一,而必须实行自己所说的教训。罗炳森先生有好一段时间身体欠佳,无论他自己或他的太太当然都没有想过要采取什么措施,只是单单依靠主,这一点是没有问题的,所有的同工们也都同心合意地采取这样的态度。除了相信神医的教训以外,他们自己不也曾经历过神医的伟大奇迹吗?至于罗炳森先生自己从未生过什么大病,当然也不会经历到他太太所曾经历的神医治的大能。因此他不明白要一直为身体上的得胜祷告并争战,正如他的太太,布鲁克长老和布鲁克太太所曾做的一样。如今他受到仇敌的攻击,纵然他坚信神医治的大能,但他的态度却显得有些淡漠,也无疑地带着一点气馁和沮丧的感觉。当有人建议他请别人为他的情况祷告时,他说他相信一个人应当为自己祷告而没有考虑这个建议。在这当儿,他似乎很少为自己祷告。由于纤维肿瘤加上腹中积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然而,在他最危险的时刻,他也从未想过要求助于人血肉的膀臂。尽管他的态度和情况是这样,罗炳森师母仍鼓起勇气且满怀信心地为她丈夫的生命来争战。她聚集了她的同工们,大家同心合意地献上许多的祷告达数小时之久,恳求神为着祂荣耀的缘故使他好起来。有一个住在城里的同工这样描述道:「那是一场极有力的哀求。即使一个不是身在信心家庭的人,也可以感觉得到。」四月二十八日,刚好是罗炳森先生四十二岁生日以后的两周,他被主接去。对他而言,罗炳森师母知道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也是好得无比的事。对她和主的事工而言,却是一件极惨痛的失败和致命的一击。现在罗炳森师母如何承受仇敌这样的攻击呢?她曾多次说到神要祂的子民靠主常常喜乐,凡事谢恩,而且祂要祂的子民心里充满荣光,那么她自己如何呢?现在如何呢?有一个同工在她丈夫死后去看她,想要给她一些同情,坚定她的信心和盼望。她的确很感激他的仁慈,但她答道:「我想现在我们的心要充满荣光,不是吗?」她确实是如此,绝对如此,完全如此!但是那一场为罗炳森先生所献上的许多强有力的代求落空了吗?全然白费了吗?「不!」主这样向她保证。祂那伟大的经营之手,要把这场祷告的祝福转移到所有的事工上。「让我们转败为胜。」这是罗炳森师母生命中最基本的信条之一。她一直把她的眼目从一切人事物上面掉转开来,单单注视耶稣,如此她就能够继续不断地看见祂的荣耀,并住在祂的荣耀里。由于她得胜了自己的忧伤,自然而然能够带着权柄和体谅,去劝慰那些处于相同情况的人:「让我提供你一个思想,这是神要我给你的:在幽谷中喜乐——当我们与祂同行,眼目注视祂同在的阳光时,它不再是一个阴暗的幽谷,而是一个非常美妙的幽谷。」「每次我写信给你时,神总是把这首赞美的曲调摆在我里面,要提醒你常常赞美,不要注意其他的一切,甚至最亲爱的人离我们而去也不要在意。耶稣岂不是最温柔,最聪明,最亲爱的那一位吗?」「他所要说的话似乎是「常常喜乐」。」(在罗炳森先生身上,显著的特点之一乃是他对音乐的爱好。这可以从他生前所收集的许多首绝妙的福音诗歌看出来。他最喜爱的诗歌是「我已活在哈利路亚之一方」(颂赞诗选三十八首)。当罗炳森先生自己「活在哈利路亚之一方」时,他就带着大能力,将别人带到这一方来。比方当他在聚会中举起长长的双臂赞美时,神的荣耀就降临在整个聚会里,而他的讲道也同样是在神的荣耀里。)
「另一个预备服事主的要点,就是把所领受、所学习的立刻应用在日常生活里,而且如果神呼召你出来服事祂,也当应用在公开的服事里。」
一九一六年的晚春,三位受教于罗炳森师母圣经班的年轻传道人,开始去威斯康辛的肯诺夏举行街头布道。肯诺夏是一个有四万人口的城市,却没有五旬节的事工在那里。有连续五个月的时间,他们在每周六晚上固定去布道,果效很明显,神也很祝福。然后主指明费尼乔治夫妇(Mr.&Mrs.George Finnem)应该住在那儿并开展一个布道所,别人可以不时地去帮助他们。于是一九一六年十月七日,「培尼布道所」(Peniel Mission)开始了。
神用一种非常不寻常的方式寻得这两位仆人,布兰凯瑟琳(Katherine Boland)和费尼乔治,并预备他们能胜任这项服事。当费尼太太年少的时候,罗炳森师母曾告诉她双亲,要为着女儿得救的事祷告通,所以凯瑟琳是罗炳森师母亲自服事而直接结出的果子。现在轮到她出去寻找失丧的灵魂了。
差不多四年以前,亦即一九一三年初,费尼先生第一次来信心家庭,那时他已在密尔瓦基(Milwaukee)服事了一段时间。有一天主在他里面说:「我要你去锡安城。」就在同一天,他发现主也对他太太说:「我要你去锡安城。」(这位太太是费尼先生的第一任太太,在拜访锡安城以后的几个月就去世了。)这件事令他们很困惑也很吃惊,因为他们除了遇见过一位住锡安城的传道人以外,在那里没有什么熟人,而且也没什么理由要去那里,甚至连信心家庭也没听说过。
此时,一个比费尼先生年长的同工到密尔瓦基几里之外的瓦邵(Wausau),当他回来时,说了一些令费尼先生很惊讶的话,原来在他外出期间,主对他说:「我要乔治去锡安城。」费尼先生被这一切震慑住了!同样的话竟出自三个不同的见证人口中,所以他下了一个结论:这必定是出于主的(在这个时候,费尼先生还不知道第三个印证实在是一件颇不寻常的事,因为这位弟兄同工根本不赞同信心家庭,居然会从主得着那样的话,又居然会把话传给他。)
目前的气温是零下二十九度,不是最适合旅行的天气,何况又是去一个毫无头绪,一无所知也没有理由要去的地方。更糟的事还在后头呢!当费尼夫妇抵达信心家庭作客时,所发生的事更令他们大感困惑。这里的服事和聚会对他们而言,是新的、是陌生的,他们首次参加的一个早上的聚会里,一位同工说话时以「主要我说」作为开头。费尼先生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谁能说这样的话呢?然后又有另一个同工说了类似的话。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问题越来越多,直到他们来这儿的第二天将尽之时,费尼先生拼命地祷告:「求你指示我这究竟是对还是错?」他在困惑而弄不清的情况下睡着了。
隔天他仍旧纳闷着,他仰望神解答他的问题。他当然不愿意盲从,所以他回到圣经里,圣灵就把他的注意力引向底下的这些话:
「在完全的人中,我们也讲智慧。」(林前二:6)
「你们既然寻求基督在我里面说话的凭据……」(林后十三:3)
这件事是他以前未留意到的,基督也在保罗里面说话,至少圣经中有这么一种经验。但是现在他所听见的是否合乎圣经呢?是否纯正呢?他实在不能完全信服。
虽然费尼先生是五旬节派的传道人,但是他从未突破障碍,进入灵浸所带来的完全自由之境界里,有三年半的时间,他一直努力地追求要被圣灵充满。
有一次早上的聚会,费尼先生坐在信心家庭后面的一个房间,突然感觉有人拍他的肩膀。他抬头一望,原来是密歇尔先生站在他旁边。「费尼先生,你愿不愿照着主所告诉你的去做呢?」
「愿意。我要照着主所告诉我的去做。」费尼先生这样回答,表示他并未完全答应要照着密歇尔先生的话去做,他有权利判断这即将给他的建议,是否真的出于主。
「如果费尼先生愿意到前面的房间去,」密歇尔先生接着说下去:「在一张椅子旁边跪下来,主就要使他说出方言来。」这似乎很简单,也很合理。此外,他的心对此渴望已久,而且也可以验证密歇尔先生的话是否出于神,所以费尼先生顺从了。
当他到了前面的房间时,密歇尔先生郑重向会众宣布说:「从密尔瓦基来的费尼弟兄要得到圣灵的浸,如果我们每一个人为他祷告,主就要替他施浸。」
于是全会众扬起声来,一齐迫切地求主用圣灵充满他,密歇尔先生,布鲁克长老和罗炳森师母也一起为他按手。「别国的话」从他的里面最深处涌了上来,然后罗炳森师母说:「如果费尼先生愿意站起来,主要藉着他用方言讲道。」
他果然如此,强有力的方言从他口中迸出来,他用清楚的方言,在完全释放的情况下讲道,而罗炳森师母把方言翻出来。
尽管有这一切确实的证据,他的疑问仍未消除。
此后又过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在这期间他的第一任太太去世了),他才再度来信心家庭。在他来到之前,有个声音在他里面响了三天三夜:「我要你去锡安城。」由于再也没有办法抗拒这个声音,他只好顺服里面的吩咐。然后当他一到锡安城时,他觉得心情很沉重也很害怕。在他快要抵达信心家庭时,他求主给他一个确据,证明这次的引导是正确无误的,他说:「如果我是对的,求你派一个人到我这里来,告诉我这是你的旨意。」
聚会已经开始了,所有的房间都客满了,惟一能坐下来的地方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所以他就去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罗炳森师母离开了讲台,走到他面前,轻轻地把手放在这位年轻而顽固的传道人头上,安静地说:「主派我来告诉你,你来这儿是祂的旨意。」在这以后又过了一段时间,罗炳森师母出其不意地对翟夫人说:「主要费尼先生来锡安城。」
翟夫人立刻认真地问道:「我们要不要寄给他一封限时信,或打一通长途电话或者电报?」
「什么都不要做。」主藉着祂仆人的口说:「我会带他到这儿来。」
不久,费尼先生就来了,不是由于任何人的建议或外来的帮助,乃是出于主在他里面的带领。接下去的那个九月,他和布兰凯瑟琳结婚,并且住到信心家庭来,以后有两年之久的时间,在此接受强有力的教导和训练。
主教给费尼先生最大的功课之一,也是他很大的需要,那就是要赞美主。「我已经有五年的时间在服事主,」费尼先生回忆到:「也已被神使用来传福音给那些尚未得救的人,并服事病人,而且我领受圣灵的浸已有两年的时间,然而我却不明白在我自己的生命里有一个很大的需要,就是要赞美主,我也不明白藉着赞美而来的得胜与祝福。」
「这个时候,主让我与罗炳森师母有接触,她很有辨别诸灵的恩赐,能够在圣灵的能力里,就着个人的需要而施予个别的教导。藉着这样的服事,圣灵启示我,我有二十年的时间臣服于阴影,绝望与沮丧之下,不只礼拜一是灰色的,有的时候甚至七天都是灰色的。」
「有一个词最能够形容这样的光景——「闷闷不乐」,这正是一个臣服于这类感觉的人,所产生的现象。人们太容易原谅自己有这类感觉,因为他们以为这是很自然的事,每一个人都会如此。他们不明白这类的感觉,是何等可怕而且像魔鬼一样。为什么说这类的感觉不对呢?因为神的话说要常常喜乐,而阴影,绝望,闷闷不乐等,与神给我们的命令是相反的,而且是不属灵的。圣灵的果子乃是喜乐和平安。」
「主指示我应该天天作强有力的祈求,求主把我从这样的光景里释放出来。然而我祷告后,看见的不是主,而是自己糟糕的光景,我的困难似乎比从前增加了一倍。于是怜悯的神,藉着祂的仆人继续帮助我,指示我要边赞美边祷告,所以我开始规定自己每天要花二十分钟到三十分钟的时间,大声开口赞美主。主也教导我,不管在我的生活或服事里出现任何一个差错——甚至像误了一班电车或火车这样的小事情时,我要说:「哈利路亚!赞美主!」」
「当我一开始赞美主时,我说:「我怎么能够这样做呢?我并不觉得我喜欢这样做,而且对我来说有点虚伪。」然后主指示我,我应该赞美祂,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因为祂配得我们的赞美。」
「在这段争战的期间里,主指示我这类感觉并非像我们所以为是自然的,其实是来自魔鬼本身。当我一有这样的亮光时,我说:「是魔鬼?那一定是魔鬼追着我不放。」从此以后,我决定比以前更加认真地抵挡,我并没有立刻得胜;我一直抵挡下去,直到神指示我,我已赢得了这场争战。」
当费尼夫妇打算在肯诺夏开创一间布道所时,主藉罗炳森师母详细地指教他们,关于在那个城市所要开展的工作形态,它应该是「一个大教会,有深度的灵命和五旬节的亮光,也注重传福音」。神不要他们忘记强调五旬节的信息和经验,同时也要强调内在生活和更深的灵命,而且应该传清楚的福音,立志要拯救失丧的灵魂。然而他们不应该为了人多,就去找人来,可是也不应满足于少数的人,要相信神会带领许许多多的人来。
工作开展的初期,罗炳森师母常常亲自去肯诺夏帮助他们或在聚会里协助他们。有时她独自去,有时由同工中的一位陪她去,有时则带一群年轻人去,给他们实际作工的机会。有一次她和这一群年轻人坐电车由锡安城前往肯诺夏时,主带领她在十分钟的旅程上对车内的人说话。她带着安详而庄严的态度站了起来,开始对车上的乘客演说,用很简单而温柔的言语说到耶稣和祂的爱,乘客们都很留心听这位娇小的妇人说话。一路上她所作的见证并不令人反感,因为她身上有一种吸引力而且和蔼可亲,她的信息也实在令人无法抗拒。
费尼夫妇在肯诺夏初期的开荒工作里,有一段艰难的时光,然而种子渐渐地发芽,并且结出果实来。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费尼先生考虑去别的地方服事,这件事除了他太太以外,没有人知道。由于目前这里的工作已做得很好,所以也许他应该去其他的禾场劳碌作工。有一天,罗炳森师母来看这两位年轻的朋友,她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然而在谈话中她劝他们不要离开肯诺夏,又接着说:「不要逃离你的成就。」结果他们又留在那里有几年的时间。
在这段期间里,主藉着不寻常的方法作工,甚至因着一个众所周知,而且为政府官员所认识的瘸子得了医治而搅动了全城。肯诺夏工作的结果,带出了二十名相当成功的宣教士,在美国各地和世界各地,印度、非洲、南美等传福音。还有好些人去读圣经学校,然后回到自己的教会服事主,或是当主日学老师,或是成为主的工人。而且该城第一批得救者的孩子们,也已经出来服事主了。因此,由于罗炳森师母的服事和影响,单单在这一个城里,就为神的国结出了无以计数的果子。不但如此,这些人又到国内和国外各地带领别人信主,结出了更多的果子。
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名叫罗卡琳(Kathryn Roth),主很清楚地带领她去信心家庭。她很忠心地分担着这个家庭各样的家务事——煮饭,清扫,制造罐头以及一般的家事。卡琳特别地胆小,所以没有参与各样可能有的属灵服事的机会,却以在这些杂物上服事主为足。
然而这种情形不是只发生在卡琳一个人身上,信心家庭里一些天性比她勇敢的人,也一样如此,由于在信心家庭和访客当中,有非常多的年长传道人,年轻人常常面对这些比他们更有能力和经验的长者,自然很容易落入这种情形。而罗炳森师母对这种情形极其反对,主也常常使用她坚决与之对抗,争战到底,为此她所给的教导,可以很清楚地从一九一七年八月二十一日给卡琳的一封信里看出来,那时卡琳回到密尔瓦基的家中,停留一段短短的时间。
「现在住在信心家庭的人,应该就他们经验所能及的范围,更多地服事。主已经提醒一些人留意到他们消弱了自己的经验,也扣留了自己和别人的祝福,因为他们对于属灵的服事和自己与神之间的关系,缺少那种从事世俗职责时,他们公认应该有的热切,求全和忠诚。
「所有的基督徒,当他们在经历上进深到某一个程度时,一定要开始运用他们所已经得到的福分;藉着作见证或一些简单的属灵服事,把祝福带给别人,否则他们会开始退步。
「主指示我写这封信,盼望你回来后,不要再把自己看作一个刚起步的;或者可以这样说,你过去在信心家庭停留的这段时间,就算学成了的学徒。因此当你回来时,不但自己要得到祝福,而且你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祝福,要让祂成全祂的旨意在你身上。不要小看自己,以为自己在属灵的事上那么卑微无用,所以神把这样的托付挪开,只让那些有『职事』在身的人,去背负属灵事工的担子,而你觉得你的份就是做家务事。不,你的心要接受祂的呼召。
「一个人若不运用自己已经有的装备,在属灵的服事上忠心,如同在其他事上一般,则这个人会停滞不进。要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耶稣而做,然而不应该因着杂务在身,而剥夺了你在其他方面服事的权利,也疏忽了自己在属灵一方面的发展,以致你周围的人,无法藉着神所定规给你的服事而受益。
「主并没有要求你讲道或做教导的工作,然而你应该做目前你力所能及的属灵服事。我们不是需要有人做见证吗?我们不是需要那些很忠心,关心各样事工的人吗?你不是需要参加查经班等等吗?在恩典上已经长进到像你目前这种阶段的人,正需要对这类属灵的服事忠心,尽到自己的责任,如同你料理家事的态度一般。
「进入信心家庭的某一些人,起初得到很大的亮光,也觉得自己大大地蒙福。以后似乎有一点退步,真正的原因通常不是因为失去所已经得到的祝福,乃是因为当祝福满盈时,没有顺服主的带领去服事别人。既不顺从这样的呼召,就会消灭圣灵的感动,以致使一个人的灵性退步。
「这正是目前在这儿的工作的一项偏差——没有职事的人,习惯于接受同工们的叮咛和引导,自己因而失去了圣灵的引导,不能自动自发地作属灵的服事,只有当别人指示时才去做,以致无法在恩典上长进,灵性也就软弱了。
「你要不要成为以下这一种人——『现在我已经比开始时更进深了,而且在属灵的事上,有很多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不要因为还没有分派你去讲道或做教导的工作,就连自己经验所及的服事,也觉得够不上。
「主不会用三级跳的方式制作一个传道人,一开始就要求一个人讲道;我们都需要从基层做起,从一些简单的服事开始做起,例如:毫不惧怕,毫不退缩地自动作见证,或者藉一些简单的属灵服事吸取经验。
「服事的呼召,不是只要过一种内在、奉献的生活而已,乃是为了要服事别人。如果你更清楚地看见这类属灵服事需要你,你必能发现许多小机会,可以做这类美妙的服事。……
「最近我们为了前面所提到的这样的呼召,举行了特别的聚会,我们同时也留意到另一个难题,主也说这个问题是信心家庭事工上的另一个弱点——人们习惯于让那些负责聚会的人,给予太多的引导和指示,而疏忽了自己可以在没人提醒的情况下,发现或记起自己所当行的事。这次的聚会,挑起了人们的信心和关心。我们有一段蒙福的时刻。
「我相信你会明白这些话不是主对你有任何微言。不,事实上刚好相反,你进步得非常快。此刻,主在你所在之处,正向你发出同样的呼召,诚如祂呼召其他对神真正认真的人一样。既然你觉得你的家是一个需要你在那里作属灵服事的禾田,如果你决定回信心家庭来,那么你应该对这里也有同样的感觉,否则你随便离开目前的服事,恐怕会使你灵性软弱。但是如果你接受信上的话,仿佛从主那里领受一般,这样当你回来时,会更有力量做你所当做的事,你的信心也将如此说:『倘若神真的在这一方面呼召我,我能够胜任的。』……
「我迟迟未回信,你也许觉得奇怪。当我接到你的来信时,我打算立刻写这些话给你,但我没有把信寄出去,所以主能够使我把信写得更完全,使你有机会与其他的人同得信心。主呼召你要使即将来临的日子,胜过以前的日子——即使以前的日子实在已非常美好。」
当卡琳回到信心家庭后,就热切地,努力地在「属灵服事」上尽责,因此得以为日后在国外的服事装备自己。然而在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有一点觉察到神在她身上的呼召,因为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位安安静静,独居一隅的主的使女,有一天会在一片成熟待收割的禾田里,展开热烈的属灵活动与公开的服事。她的故事在四十章还会提到。
一九一八年一月,主带领罗炳森师母到多伦多去服事仍住在那里的一些朋友,这些朋友与信心家庭的工作有关系。当她急急忙忙地收拾行李准备出门时,突然神的灵制止她。她根本还没预备好,而火车就快要开了,所以实在不容她浪费时间。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何这样制止她呢?
于是她仰望主,主立刻指示她,当她收拾衣物时,没有完全让祂掌管。虽然这是一件很小的事,但是她失去了在神里面的安息,这种「天然人的匆忙」,实在没什么大不了,可是罗炳森师母还是为这件事悔改,再次进入神里面的安息,让神完全掌管她最后几分钟的预备工作。
为了赶一班火车,而有一点点失去在神里面的安息,对她而言并不值得。毕竟这趟旅行是祂预订的,从头到末了祂都掌管,所以她只要住在神的安息里,把后果交给祂负责。结果自不待言,她和她的旅伴翟夫人,到达车站的时间绰绰有余。
到了多伦多,他们首先在马克纳夫妇(The McConnells)家作客,然后又去陶彼得夫妇家;罗炳森师母服事了他们,以及和多伦多事工有关的其他一些人。
罗炳森师母停留在多伦多的期间,恰逢史吉西(Gypsy Smith)在此地举行布道大会。她一向是个用祷告和信心来支持这类拯救灵魂之事工的人,所以尽管他们不属五旬节派,罗炳森师母还是很高兴有一次机会,能参加这位有名的福音使者所举行的聚会。由于她和她的朋友们到得很早,所以聚会的地方还有很多空位。当人们逐渐来到时,罗炳森师母就是安安静静地等候神,一直在祷告主,求主祝福史吉西,并且藉着这个聚会拯救灵魂。神的灵开她的眼,使她看见一朵悔改得救的云正在扩散,笼罩着聚会地方的某几个区域,其实这几个区域的座位还是空空的。后来当史吉西向会众发出呼召时,就是坐在这几个区域的人对圣灵的劝教特别有感应,也归向了主。
一九一八年一月二十八日,罗炳森师母从多伦多写信回家。(此信系写给布鲁克威廉夫妇Mr.&Mrs.William)。这位「威利叔叔」(Uncle Willie)是布鲁克长老的弟弟,于一九一零年秋从维吉尼亚(Virginia)来到信心家庭,他的太太「雷娜婶婶」(Aunt Lena)和布鲁克太太、密歇尔太太是姊妹。他们俩人终其余年都留在信心家庭、无论在属世或属灵的事工上,他们所作的服事极其宝贵,也深受众人爱戴。)信中提到她这次探访「拖得相当久」:
「此行很愉快,我们拜访了马克纳夫妇,陶氏夫妇以及其他的人。当主说:『现在你们在多伦多的探访和服事到此为止。』从那时起,祂留翟夫人和我在此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多半用来安静和祈祷。我相信那些认识我们的人——至少其中一部分的人——会以为我们已经走了。刚来多伦多时,不是有人来访或打电话来,就是常常到别的地方去。
「慢慢地,我们觉得最好能够有安静的时间。主果真使我们有一周的时间,远避一切的搅扰;然后我们送翟夫人回家,我则再留一些时候,主没有告诉我要留多久。由于环境的改换,我们两人都蒙了祝福——至少我自己很蒙福。
「我们所有的人都觉得需要更深地进入神里面,但是我知道我们一切的需要就是耶稣——追求祂,找到祂并享受祂,祂是我们的深度与顺服。祂常呼召我们要亲自经验这样的真理,然而我们却不让祂把我们的属灵进展单纯化,反倒在祂的事工上劳劳碌碌。因此,我们单单跟随祂——唯独祂,祂就要指引我们弃绝自己,并安息下来……
「当我们一有这个亮光,并撇下一切来跟随祂、爱祂时,就有安息——或说有长进——这时我们对于祂的呼召才恍然大悟。人的努力是何等地无可指望!除非我们求祂自己厉害地吸引我们到祂自己这里来,祂能够使我们单单渴慕祂,否则我知道无路可走。
「耶稣说:『让我说一些话……我的旨意岂不是要整个儿抓住你们,使你们的计划不再有自我的存在吗?你们也的确定意如此。是的,我看见了你们的心愿,然而你们并不是一直都很开心。我实在定意要改变那个自我,使一切能照着我的旨意去行。这件事有希望吗?是的,你们也为此被召——一切属我——每一个时刻,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思想。要归属我,因为我已把你们整个儿地买赎回来了。』
「『许多我自己的器皿看见我很严格——那是神的严格,而非人的苛刻。我不能容忍任何时候属天然的东西——不管是自我或团体——介于一个人自己的生命和我的生命之间,严格吗?噢!如此地严格,如此地完全,如此地有能力,足以举起或提升,也足以放下或降卑。神自己是君王,是掌权者,是统治者,而人是臣民,是被管辖的,是被统治的。当一个人撇下了自我和自我的一切,所带来的不就是浩大的祝福与荣耀吗?你要不要与我的生命有份?或者你——我的孩子——要为自己而保留你的生命呢?容我得着你那卑贱的,属人的生命——你要接纳我,并住在我里面。放下你的自己——一切你的已——让我得着我自己所应得的。我不但是神,是君王,是掌权者,是统治者,而且是良人,是施恩者,是帮助者,我要把你藏在我的怀中,让你紧靠着我,并用我的膀臂护卫你,也藉着我的恩膏和荣耀,供应你灵魂所需的一切。』」
罗炳森师母在多伦多停留的时间,的确拖得很长——一直拖到一九一八年六月。在这几个月里,主赐给她许多等候神的时间,这正是她十分需要的,为此她非常感谢祂。
「我们的一些年轻人在邻近的一些城镇工作,」有一位想受训以服事主的人问罗炳森师母一个问题,她这样回答他:「如此可以把所学的东西化为经验。而真正从其中得服事之益处的,常常是那些与我们一同住在信心家庭,等候主为他们开传道之门的人。这些年轻人,大部分都是等到有服事之门开了时,才从我们这里出去。」
肯诺夏开工一年后,另一间布道所也在威斯康辛州的拉辛(Racine)开始了。接下去的一整年,来自信心家庭的学生们一直在此服事。一九一八年,罗炳森师母在多伦多的时候,来自信心家庭的一位年轻传道人,在人口达一万九千的俄克冈城,租下一个小厅堂开始聚会。罗炳森师母回来后,就鼓励一些年轻人继续帮助街头布道聚会,和其他各样的服事。这些努力系出于良好的动机,但由于进行得过早,以致濒临失败的边缘。正式的聚会很快就停了,虽然家庭聚会仍继续下去。后来又租了另一个地方,聚会仍不很成功。总之,这些开荒工作的组织不很健全,如果不是缺少勇气的话,就是有点缺乏信心。
在这当儿(一九一九年的春天),罗炳森师母伸出了援手。她知道主对俄克冈有兴趣,也乐意使其成为信心家庭在该城的「分支」,作为一些在知识和经历上已适于进入更实际操练的年轻人服事上的出口。
一九一九年的整个夏天,罗炳森师母鼓励一些信心家庭的年轻人定时参与星期六晚上的街头布道。然而主却指示这些年轻人不应该止于「仅是街头工作者」而已。因为「没有一种事奉可以在不见果效且无个人带领和接触的情况底下,长久地对人布道。而且如果他很有经验,就不会在一段时间内,只做这种单方面的工作了」。再者,虽然在街头的服事很宝贵,但是除非有进一步的跟进工作,否则「所作的不过是很肤浅的工作」。
因此当一九一九年的秋天来到时,街头聚会照理说该结束了,如今是在俄克冈展开永久性事工的有利时机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到俄克冈去,只在星期六晚上有聚会,难道不思念那些你们所服事的人吗?」罗炳森师母在一封注明九月二十六日的信上,问这群在那边帮忙的人。
「难道你们不盼望看见他们在日常生活里得着帮助,如同你们所得着的一样吗?
「如果每星期六晚上丢下他们不管,你们怎样能收取辛劳所结的果实?你们不能用任何方法继续带领他们吗?……
「你们是否渴望见到灵魂得救?你们是否愿意成为一个有异象的人,看见有一扇门为我的俄克冈人民开了,而且就在眼前?……
「你们当中有哪一位乐意摆在祭坛上,做一些比先前更有价值、更长久且更有裨益的事工?……
「主耶稣有一项计划,相信会令你们感兴趣,而且感到高兴,除非你们的心尚未预备好服事人和服事主,或者主对你另有呼召。」
罗炳森师母建议这群一齐投入俄克冈的服事、也确实对该城有负担的人,首先要问自己一些犀利的问题,比如:
「你个人的呼召是哪一种性质?或者说你是否单单爱讲道,爱在讲台上露露面?这就是你的呼召吗?或者你是渴望救灵魂,帮助人,带给他们祝福?你是否真正热切地要为软弱的人和退后的人忍耐地背负担子?是神的工作和神的百姓使你感兴趣,抑是你自己的发展?」
当他们在心里监察自己服事的动机是否纯正后,发觉委派在俄克冈的工作应该是附加于信心家庭的服事,他们不能忽视在信心家庭的杂务和属灵的服事。
于是主指示他们在事奉里神所安排的原则是:「把生命献给耶稣,不管工作是什么,也不管在任何情况底下,不要以为某些用手所做的事是有失尊严的。但是,如果你的生命充满了传道、代求、装备和个人工作,以至于你实在没有工夫尽你日常的职责,那么最好整个地投入事奉里。服事的真实训练,乃在乎每天过着不荒疏、完全奉献的单纯生活;不管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常常是为耶稣而做,每一点滴的娱乐(有时你有此权利),是为着他也归向他。这才是真实的事奉。
「此外,必须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没有一个神的孩子或基督徒是完全预备好可以出来服事的,除非他可以承担忙碌生活的压力,却仍然活在祷告里面、活在神里面,只有这样,他的祷告、生活和读经才算合格。在信心家庭里每天都会有机会为一些人或事付出信心、祷告、爱心、恩惠和真实的服事。忠于你的服事;此时要留意把你的生命献给他的葡萄园,而信心家庭是葡萄园的一部分。」
这一小队觉得被神呼召在俄克冈作工的年轻人照着以上所说的去做,彼此之间是同等的传道人,并且他们一开始就花许多天的时间共同为预定的工作祷告。
然后两个两个开始遍及该城作广泛的挨家探访工作——通知聚会,从事个人邀请工作。罗炳森师母为这次战役发出详细指示:男同工进入商业区和较「棘手」的邻近区域,而女同工在住宅区奔走劝说。
聚会开始后,年轻人轮流带领并实际站讲台。换言之,大家共同为工作彻底祷告,共同劳苦,共同服事,共同为布道会的费用仰望主,每一个人对这事工都体认到个人的责任。
「我希望对俄克冈有兴趣的人,」罗炳森师母写道:「要注意神确实的旨意为何?去那里工作不能凭感觉『我喜欢做这个或那个。』无论如何决不能说:『我喜欢时,我会帮一些忙。』
「你是什么人?是神的仆人还是在奉献上不过是一个起步者?你的心真正奉献了吗?
「我所要的人是那些能说:『耶稣,我要在你的葡萄园里,永远奉献自己。我所做的事是为着祝福你的工作,而不是只想到我自己和我的发展。』
「而且能够(从心里)说这种话的人,才是真正有发展的人。如果你们这些年轻人,心中所渴望的就是取得经验和发展的机会,那么没有一个人会在他的呼召和事奉里,真正看见耶稣;但是如果你们就是要帮助人,并且为神做一切,你们会爱上那些人的。」
虽然罗炳森师母表示要在主的带领底下,扶持并引导这群年轻人,但主也清楚地指明,整个计划要成功,必须藉着他们的信心——「否则就免谈」。
于是八至十位的同工,组成了一个福音队,开始在俄克冈从事全备福音的事工。
这一群人的领导者是安得烈雷克夫妇(Mr.&Mrs.RexB.Andews),他们已有好几年的时间在服事主。当一九一三年秋天,罗炳森师母从蒙特利尔回来时,安得烈先生首度拜访信心家庭。隔年的四月,由于罗炳森师母特别的邀请,安得烈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孩子——卡洛琳(Carolyn)和查理斯(Charles),搬来信心家庭住。
「那些日子,」安得烈太太回忆道:「我的精神濒临崩溃边缘。」主使用罗炳森师母帮了她很大的忙。她来到信心家庭不久,有一天罗炳森师母和她一起坐在客厅的长椅上,开始跟她谈起她的需要。罗炳森师母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情形,乃是藉着神的灵,辨识出她精神紧张的原因,就拿一件事来说吧,她企图达到比自己目前更属灵的光景。由于罗炳森师母「一点点」的教导,使她脱离了精神紧张的毛病,此乃罗炳森师母个人服事而结出果子的极佳例子。这些年间,安得烈太太的心力自然大部分是花在孩子身上。第三个孩子信德(Faith),是唯一生在信心家庭的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孩子。一九一四年七月份四日,安得烈先生被接纳为年轻同工之一,后来神呼召他去俄克冈服事,如今在这一群同辈的同工当中,他算是领导者。这一群人还包括了:
殷海伦——她得救的故事已在三十章讲过了。她在拉辛和肯诺夏的布道所,也有服事。
雷格史蒂拉(Stella Leggett)——她是雷格雅各夫妇的女儿,一九一二年在信心家庭归主,不久就成为罗炳森师母的秘书。
马克纳密妮(Minnie McConell)——她曾协助在多伦多的事工,新近来锡安城受训一段时间。
罗炳森约翰(John Robinson)——他和罗炳森师母无亲戚关系,是英国本地人,毕业于慕迪圣经学院,还上过惠顿学院(Wheaton College)。由于罗炳森师母前几年在惠顿的服事,他才来信心家庭。
魏格曼玛莉(Marie Wegman)——她是德裔瑞士人,小时候就移居锡安城,曾参加第一度的帐棚聚会;信主以后不久,就把信心家庭当作她属灵的家。
万约琴(Joseph Wannenmacher)——他生在匈牙利,本是一名虔诚的罗马天主教徒,约两年以前信了耶稣,骨头的结核病也同时得到立时的医治。他是一个常常祷告的人,为主作见证也很火热,在个人工作一方面,果效昭彰。
这个福音队十分火热,打从一开始就有人得救、病人得医治、信主的人被圣灵充满。他们在俄克冈市中心的一间楼房的楼上大厅聚会了一年左右以后,安得烈先生从附近的「大湖海军训练站」(Great Lakes Naval Training Station),买下一栋图书馆的建筑物,然后拖到俄克冈的菲利蒲街18号重建。到一九二一年的夏天,一切已完全布置妥当,聚会就迁移至此。于是「全备福音礼拜堂」(Full Gospel Tabernacle)落成了,实现了罗炳森师母最大的心愿之一:看见这些年轻人——是她的喜乐和冠冕——开展主的工作。
做为一个属灵母亲的罗炳森师母,替这一队被称之为「俄克冈的年轻人」作守望的工作并鼓励他们。她一面把拯救灵魂的异象摆在他们面前,一面又不断地提醒他们自己要更多地认识耶稣,而且「寻求耶稣就带来他的祝福。」他们所接受的命令是:「要坚稳不变地要主」。
她警告他们,如果把葡萄园的工作摆在单单追求基督,单单要基督之上是危险的;她也教导他们如何把工作献给基督,而且他们这样做时,神自然会使葡萄园繁茂。
如果在她里面神的灵觉察到他们不够爱灵魂,她会告诉他们。另一方面根据神所让她知道的,罗炳森「妈妈」也会鼓励他们说:他们「正在打一场漂亮的仗——而且对它逐渐地熟练」——意指打一场信心的美仗。
有时候罗炳森师母逐一地给同工们个人的帮助。她对两个身体非常健壮的同工说,他们也必须有健康的灵性来背十字架,并且在属灵的事上大胆迈进。此外,她劝告一个后来到俄克冈作工的姊妹,不要回顾或担忧自己在讲道时所讲的话,每次讲完道后,把所讲的一切交托给主,不要再去管它。
有一次罗炳森师母在教导这个小队伍时,她极力称赞一个年轻人是一位很好的讲员,他知道怎样讲道,是这一带最好的讲员之一。然后她率直地加上一句话(这是她的特殊风格):「不过,我必须说,他并不常常实践他所传讲的。」(许多年以后,他自己说出这段故事时,引起哄堂大笑,他说:「不要笑!你们自己也一样。」)
(当主使用罗炳森师母来作个人教导工作时,通常她会先称赞一个人,也许会挑出他实在很杰出的一些特点或才能。接着她会挺身说出率直的话来:「但是我要说的是」,使一个人带着讶异或者可能有些害怕,期待着底下所要说的话,而且也无法给自夸或骄傲留下任何地步。)
俄克冈的工作几年发展下来,街头布道成为一个明显的特色,在拯救灵魂这件事上也一直很有果效。距「大湖海军训练站」有四哩之遥的俄克冈,为成千的水手和下班后到城里消磨时间的一大群人以及城里的居民们,提供了一个很不平常的机会,可以听到基督的福音。此外,俄克冈恰处于芝加哥往密尔瓦基和雪梨顿路(Sheridan Road)的干道上,因此除了以上所说的那些听众外,路经该城的旅客也会停下来听福音。究竟有多少过客听了福音就立刻相信或以后才相信,恐怕只有在永恒里才会知道。
在救灵魂这一方面,同工们有一个很突出的经历,藉此他们学到了神作工的方法。原来他们已有一段时间热切地为灵魂的得救祷告。有一天,主告诉他们,他们为一百个灵魂得救的祷告已经够了,然而并没有一百个灵魂得救加入俄克冈教会里。于是他们只能这样下结论道,虽然他们有充分的祷告,却没有信心与他们的祷告相调和,这是很明显的。
在这个时候,有两个过客经过该城街角,就停下来听福音并悔改得救,然后就离开了,一年以后,这两个人回到这个街头布道会里作见证。原来他们得救以后,就回到位于北海岸线上的家乡,在自己教会里做见证,结果在那里有一场大复兴,有九十八个人得救!这一切是因为有两个人在一年前听见并接受了福音。
当初在福音队里的工人们,一个一个地答应了神的呼召到其他的禾田里服事:
雷格史蒂拉是信心家庭的同工兼罗炳森师母的秘书,愈来愈忙,无法分身。
马克纳密妮返回多伦多,后来在那里带领一个协助福音使者、传道人和宣教士的家庭。
魏格曼玛莉和罗炳森约翰结了婚,后来到威斯辛州的奥斯寇服事了许多年,他们很忠心,也服事得很成功。
殷海伦和万约瑟在一九二一年结婚后,立刻到威斯康辛州的密尔瓦基服事主。万约瑟夫妇对自己的匈牙利同胞有负担,所以开始在他们中间工作。在密尔瓦基的每一个匈牙利人,都收到一本用匈牙利文写成的约翰福音;许多人来教会,而且重生得救;不久,英语聚会也开始了。母会不断地增长,生出了几个在密尔瓦基中心地带的子会,然后这些子会又开始其他的教会。除此之外,万约瑟还帮助了五十位以上的年轻人进入全时间事奉,在美国本土和海外各地服事。
这些人离开了福音队,各自前往他们劳碌的禾田后,安得烈夫妇遂成为驻在全备福音堂的牧师。罗炳森师母一定也不时地鼓励或指示信心家庭的一些年轻人到俄克冈,协助各样的事工,然而安得烈夫妇在这些事工上要负起领导的责任。罗炳森师母一直对俄克冈的工作很感兴趣,也想尽办法亲自帮助安得烈夫妇和他们的事奉。例如罗炳森师母为着罪人,心中燃烧着「信心之火」和爱火,神就特别使她对每天经过俄克冈火车站的许多未得救者——「神所关心的灵魂」有负担。如果不藉着某种方法向其中许多人作见证,可能他们就得不到所需要的帮助,甚至因此而沉沦了;因此,主带领她预备了一些单张,摆在其中一个车站的箱子里。
「单张对他而言似乎是微不足道的事奉,但若发出去时,满怀信心期待他来使用,有时候它的果效远胜于聚会所成就的。……」罗炳森师母这样写信给自愿负责补充箱内单张的安得烈先生,而单张是由罗炳森师母亲自挑选并供应的。
「难道你不相信当这些单张放在车站时,会有一个合适的人在一个适当的时间里取得了合适的单张?人们可以直接来到基督面前,不一定藉着礼拜堂,乃是照着他所预定的方式和作法,单单来到基督面前。在这些单张发出去前,你不为它们祷告吗?而当它们发出去后,你是否不时地为它们举起你的心仰望神?你是否为它们负责,想要它们准时地发出,为耶稣结果子?
「你看,当我告诉你关于这些单张时,我所说的事与我们的聚会丝毫没有关系。这件事显示给你一个问题,究竟那些过路陌生人的灵魂对你是否宝贵?究竟所有灵魂得救的负担是否压在你身上?……
「你是寻求灵魂呢?还是好的聚会?什么是你心中真正的负担?你是否要得到灵魂?或者你要的是聚会和礼拜堂的成功?为什么你不注意一下那些在聚会门外的人?有些人起先似乎不可能进入你这里或其他任何地方的礼拜堂里,但是当神特别给你机会服事他们时,神会帮助你知道如何去帮助他们。……
「当主提到他在经过火车站的人身上所作的事时,令我很希奇。」罗炳森师母写完这封信以后,附加了这么一段话:「我的单张大部分是要给基督徒的,但是他几乎把基督徒都摆在一边,而使这些单张落入罪人的手中。的确有一部分也落入了基督徒的手中,但是他说我们不明白人们对于基督根本一点认识也没有!他们实在是在外围之处的罪人,从来没听过福音。主还说我们不明白这世界已开始变得何等地邪恶!这自然更加激励我要把握住我们所能有的一些小小的机会。」
在同样这段附加的话里,罗炳森师母提到一件事,与全备福音堂未来的服事有十分密切的关系。安得烈先生显然向罗炳森师母提过他的想法——他相信主盼望正在信心家庭受训的詹森雷诺(Leonard Johnson),来帮助俄克冈的事工。针对他这个想法,罗炳森师母表示「关于雷诺的事,我们觉得是主的带领。」后来詹森雷诺就到俄克冈教会帮忙,而且当一九二八年安得烈夫妇离开后,他「不断开会幕」(出三十三:11)。一九三五年他娶了安哲生康丝顿(Constance Andresen)——她也在信心家庭受训。他们一起在俄克冈忠心地服事,直到一九六九年詹森先生被主接去。
神藉着罗炳森师母开始了俄克冈的工作,不仅使许多俄克冈本城的人得救,而且从这一个教会出来了三十位左右的全时间工人,在美国各地、印度和南美服事。
「关于为病人祷告这件事,那个被祷告者的态度,对于祷告的结果有极大的影响。如果那个被祷告者有一个祷告的灵,认定他乃是神自己的孩子,故拥有到神面前来的特权,并为得医治的事亲自祈求,再加上别人的代祷,则得医治稳稳在握。」
罗炳森师母的第一位同工马斐儿伊娃雷格的先生雷格威廉(William Legzett),年轻时由于严重的受伤,脚就愈来愈跛,到最后只得拄着拐杖行走。他们两人一起为这事祷告了两年之久,盼望他能痊愈。主藉罗炳森师母教导他,指出拦阻他们的祷告得答应的原因。原来他一直在倚靠他太太的信心,除非他用自己的信心去「承受到了时候所赐下的答复」,否则他得不着医治。就他太太这一方面而言,她的祷告的确「已占了最重要的份量。当然一个人既已开始祷告,」罗炳森师母解释道:「就必须一直祷告下去。」接着她提到本章开头的第一段话,有关为病人祷告的教导。
罗炳森师母在此信中进一步提到,当有别人为一个病人祷告时,这个病人要有怎样的态度才对:「要确实知道,另外一个人也许比这个病人会祷告,有更大的代求和信心,但是如果病人自己在祷告时,没有活泼有效的信心,则需要藉着代祷者的信心行出神迹来,使病人得痊愈。但是如果病人实在有这种信心,则祷告就比较容易得到答应了。
「换言之,倘若你有得痊愈的渴望和把握,最要紧的当然是你自己的祷告,而且你的态度要和代祷者一样地迫切,此乃神医的一个原则。你是属于神的一个孩子,你有权利求儿女们的食物,你是天父的孩子,你需要食物。因此,不但要带着信心,而且要带着「儿子的名份」和特权,来到他面前。
「伊娃和你一起祷告时,她是在为别人代求,你和她藉着信心请求主医治。然而祷告的担子若由她背负,而你自己却一直没有信心,则她的祷告要得答应就更难了。
「你和伊娃一定都明白这一切。
「但是主说你有时候没有站在「儿子」的地位上,不明白自己定规要得医治,反而把自己当作一个没有这种地位的人,需要别人为你的痊愈之事代祷。这一切都是神医的通则,并不单单适用于你身上而已。
「关于儿女们的食物这个观念,应当是广为人知的道理,然而许多求医治的人却不明白。惟有藉此根基进到神面前来,才是充足之信心的稳固根基。得医治乃是你的权利和特权,也是神的职责和神所定规的事;故你宣称这是你的份时,就是荣耀他也是顺从他。这件事包含于基督所为你成就的救赎里,你可以凭信进入基督舍命所为你买赎的基业里。
「我们可以为这项祝福祈求,如同我们为受灵浸、得救等其它的事祈求一样。在你连想都还没想到要求以前,他已为你预备了这项祝福。
「我不断地重述这件事,乃是为了使它更清楚明白,你必须像一个小孩,那样单纯地来到天父面前。只要看天父,毋需看你自己缺乏信心。不用害怕你会失败,只要像一个信靠天父的孩子,就是知道天父爱你,他要为你负责。
「他要雷格威廉得到他的健康。
「要知道他把他自己给了你,也宣称一切都是为了你,如同他也为其他人做了一模一样,你乃是被他召来的。
「你一开始不太明白这事,所以不容易「承受」你的医治。你自己必须尽可能地进到神面前来求医治,如同其他人所必须做的一样。不管有没有别人为你祷告,你自己要持定信心直到痊愈。
「因此,除了和你一道祷告的人要持守盼望和信心外,你自己也必须有同样坚定不移的态度。
「最近在信心家庭所发生的两三件事情,可以用来说明这事。某人生了病,看起来近似流行性感冒,别人告诉她要自己去抓住神的应许来祷告,也要紧抓着信心不放,为得医治的事来到神面前祈求。然后,如果她喜欢,也可以请我们跟她一起合作,但是她自己必须是那个期待得医治的人。结果,她奇妙地痊愈了。
「然而在其它情况里,主不得不采取另一种作法,藉着别人为一个病人祷告,这一定需要一个更大的奇迹出现。这也是神有时候要我们做的,为孩子们、软弱的基督徒、非灵性软弱但信心够不上神医亮光者祷告。
「然而耶稣喜欢雷格先生看自己是一个在耶稣眼中不算软弱者,乃是一个属神的大丈夫,并非一个信心刚萌芽的小孩。
在罗炳森师母写过这封信以后,雷格先生很快去实行信上的教导,于是得了医治,这样的结果岂是出人意外的呢?
在罗炳森师母的新约圣经边缘的空白处写着:「这是信心的年日」,且注明日期「一九二一年七月二十三日」。义人常需凭信而活、凭信而行,这是真的;并且他们有时会遇见特别的试炼,需要运用特别的信心,也是真的!而对一个被神呼召在他的事工上作领袖的人,实在更是如此。所以一九一九年到一九二二年这段年日,对这位主的仆人来讲,确实是「信心的年日」;无论在属灵事工上或个人生活里,罗炳森师母为好些不平常的试练所围困,因此神要求她运用更大的信心。这段期间,神允许他的器皿「穿过一个极深的幽谷,失丧了每一样东西。」罗炳森师母在这段年日里所使用的一本新约圣经,从头到末记下了各样的笔记和条目,这些线索让我们得知一些信心之呼召的原委,而且整个的收集起来便成了一本这段年日的灵性日记。其中特别富启发性的,是她所列出的祷告题目,包括她个人属灵上和身体上的需要,这些需要和她的呼召、她的职事、她的同工、信心家庭、其他葡萄园的工人,都有连带的关系。犹记俄克冈的事工始于一九一九年,的确是需要信心的一场冒险。对这批被神呼召从事这项事工的年轻人要有信心,对这项工作和工人们物质上所需的供应要有信心,对灵魂得救以及供应其需要也要有信心。此外,她需要花时间和精力给他们许多的教导。虽然在拉辛、肯诺夏和密尔瓦基(始于一九二一年)的事工不像俄克冈是她特别要负责的,然而她对在这几个城市服事的年轻工人都很感兴趣,也觉得对他们有责任,毕竟他们是她在在主里的亲生孩子。另一个需要信心的呼召,是关于信心家庭的各样需要。举例来说,这段期间在经济上遭受极严厉且长时间的考验,以致在某些同工中间散布着一种不信的气氛,使得信心之役加倍艰难。在主供应物质上的需要以前,首先要得胜的就是这些怀疑、不信的态度。因此罗炳森师母必须对那些缺乏信心的人有信心,也必须教导他们,以便挪除障碍,建立他们的信心。罗炳森师母为此写信给她的一位同工道:「目前似乎弥漫着一种气氛,「以为我们无法凭信继续做主的工作」。如果你们这些作器皿的人持着这种态度,那我们就完了。除非藉信心继续走下去,否则这项工作一定会碰壁的,因为这个工作是信心所生的奇迹,我们这里没有像其它传教机构所能得到的供应,除了仰望那位全能者以外,继续做这个工作无异是空谈。「我的意思是说,当我们受压时,需要有更多的信心,且勿灰心。争战愈艰难,我们必须打得愈漂亮,也必须愈清醒,亦即更单纯。「我并不以为我们已经到了失去信心的地步。对于信心家庭,我觉得有信心。我们似乎陷入了某种「坑中」,但如果不是太多的纷扰、闲话、人的判断以及缺乏信心的话,我们可以爬出来的。「讨论」常常会削弱信心,这也是主不开财务会议的原因,直等到我们的信心充分建立起来。他要藉着他和器皿证实一件事,我们可以过信心生活,然后才开工作上的财务会议」。在这种光景里,信心再度得胜,神带领信心家庭越过「陷坑」,向他们彰显他的荣耀。结果,所有的人信心都渐渐增长了。在这信心的年日里,罗炳森师母也为着她一些亲爱的同工们在其呼召和事奉上所遭遇的猛烈的属灵争战而受考验。为着他们的需要,她必须打一场更大的信心之战,使他们「在神一切的旨意上得以完全,信心充足,能站立得稳。」(西四:12)。这种争战的劳苦,是在她目前的事奉中占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需要受长时间的生产之苦与教导之劳,也相对地需要花长时间等候神、预备自己,才能「用各样的智慧」教导每一个人。通常她必须一而再、再而三地教导同一件事情「命上加命、令上加令、律上加律,例上加例,这里一点、那里一点。」(赛二十八:13)这自然是一种乏味的工作,且有时候别人并不感激。「一个主的工人应当是忍耐的化身。」有一次罗炳森师母这样说。而她自己正是这样一位导师。只有真正进入这样事奉的人,即使是略略地体验,才会明白其中的牺牲,花费时间、精力、灵力和体力。(比如在一封信的最后,罗炳森师母用铅笔写着:「现在是清晨五点」,显示出她终夜不眠。这一封教导信是写给一位有极大需要的主的工人,长达七页以上,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只有那些在教导的事奉里这样被神使用的人,才能充分享受这种争战得胜后的喜乐,但也有失败的伤痛,当受教者辜负了神的恩典时!这种失败的伤痛常沁入心扉,而罗炳森师母多次亲尝这类心碎的滋味。对这许多的失败,罗炳森师母并非只因那个人受亏损而觉得伤痛。由于同伴们受亏损,她自己也觉得受亏损,因为她与他们「在耶稣的患难、国度、忍耐里一同有份」(启一:9)。这也是神国里最主要的法则,基督的身体中「若一个肢体受苦,所有的肢体就一同受苦」(林前十二:26)。如果罗炳森师母照自己的意思去选择,她可以拒绝背别人的重担。对她而言,这是一条较容易走的路,而且她可以献身于更壮观、看起来更有价值且存到永远的事奉,带领一连串有计划的活动、写作、神医布道等,可以带给她更大的名声也更孚众望。然而她却选择了神的旨意,「如此就完全了基督的律法」(加六:2)。一个美丽而有力的火车头,可以用最高纪录的速度,奔驰于芝加哥与纽约之间无障碍的轨道上,但这实在没有什么实用价值。火车头的用处是在于它拖车的能力,拖运乘客和货车。它的速度随着负重而减慢,麻烦也随着所挂车厢的加添而增多,甚至有时候引擎所负的重荷达到几乎不能承当的程度,差不多要停了。在神的国里亦复如此。属灵人的存在,不是为着彰显属灵人自己的荣耀,乃是为着彰显神的荣耀,且帮助别人奔向标杆。在背负别人重担的过程里,一个人似乎丧失了自己的生命,然而主的话在这种光景里,更显为正确。「因为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为我和福音丧掉生命的,必救了生命。」(可八:35)在这些争战的过程里,仇敌的弓箭手当然会向这位耶稣基督的精兵,射出致命的火箭。因此这段时期,也是罗炳森师母为着身体得医治、得着属天健康而争战的「信心的年日」。一九二零年秋天,仇敌用致命的疾病攻击她,一个比较缺少毅力的人也许就因此成为残废。她长了极其疼痛的肿瘤,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当她为自己的光景仰望主,求主教导她如何争战时,却得不着一点亮光或主的话。主这一方面的沉默更加增了她的困惑与信心的考验。事后罗炳森师母说:「耶稣并没有起来救助,」又接着提到有时候她最能帮助人的办法,是使他们凭着赤裸裸的信心行走一段时间。后来主向她解释道,所有这一切都是经过他许可的,为要看看她是否有自己的选择,是否宁愿拣选死,而不愿为主活着,这是一个试探,只要她不像以前那样地奉献,就很容易屈服。事实上在她的呼召和事奉里,有许多令人气馁的光景,而「天堂似乎极其诱人,地上却相当黑暗」。主暂时把她摆在黑暗中,让她单单仰望主,惟一的企盼就是无论是生是死,总叫基督在她身上照常显大(腓一:2〇)。争战继续着,她得不到任何主的话与安慰,于是她开始怀疑,是否神觉得她斗不过仇敌,在此种情况下要她「回天家」。如果真是如此,她十分愿意。当她在心里忖度这个可能性时,主问她:「难道你不觉得用这种办法脱离争战相当懦弱吗?」这句话给她关于神心意的端倪。她立刻开始为完全得医治这件事打一场信心的美仗。自从一八九九年她第一次得着奇妙的医治后,她一直活在属天的健康里。最后,由于身体上受到可怕的攻击,「基督是她的健康」这个亮光有点黯淡了,以致她成为仇敌巧妙攻击下的牺牲品,而当她发觉她在这方面受到亏损时,「她已被击倒了」,不过是暂时的。但是,现在「她开始求耶稣恢复她以前所明白的神医与属天的健康,让她可以像以前一样的健康强壮。她尝试要记起以前是怎样靠着基督的力量开始行走。」终于亮光在她里面「更新」了,她可以再度因「神儿子的信心」而活。「在这坚忍的岁月里,为自己的健康有信心,靠基督的力量站住,以信心为根基行事」,这些态度都帮助她能忍耐。当健康迟迟未来临时,那种因着轻看症状,只看见在基督里的生命和健康而发出来的能力,可以使病人赢得医治。从一九二零年到一九二一年,整个冬天罗炳森师母多次濒临死亡,却单单凭信而活。当痛苦极大时,主不要她为医治祷告,相反地,他呼召她与她的自己「完全了结」。于是她赞美道:「耶稣是我的生命。耶稣超越一切的痛苦。」几分钟之内,「一股荣耀的生命之流」通过她的身体,她遂从所有的痛苦里得着释放。因此她在「一种奇妙的方式里,得以超越苦痛」。有一两次她失却信心,无法认内住的基督为她生命的活力时,她「发觉身上的病痛异常厉害,乃非人所承当的」,她无法站直。此时,她保持冷静,相信神不会让这种疼痛的情况继续下去,也赞美神道:「耶稣胜过疼痛。」结果,基督,他就是生命,彰显了他自己,解除她的疼痛,并赐予她「超自然的生命」。于是,她「日日行走在耶稣里面,只知道他非是她的力量不可」。她承认在这段期间,她的睡眠时间多过信心家庭以来的任何一个时候。即便如此,她「几乎很少在午夜以前就寝」,次日清晨六点或六点以前就开始工作,并且「从早到晚坚忍不拔地竭力作工」。如果没有神超自然的生命彰显在她身上,她一定早就躺在床上了。神超自然的生命不但使她得以存活,而且使她的工作量超过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一九二一年的春天,正好是这场殊死搏斗的中期,她的一位六十五岁的老同工变得非常神经质而且很虚弱,精神快要崩溃,很需要别人的帮助。于是她不顾自己危险的光景,立刻把他的问题带到主面前,求主给她所需要的知识和智慧来帮助他渡过。她教导他「在神的里面要抓住最大的可能性取用基督的健康」,他遂得以存活,继续在葡萄园里了许多年,为主所重用。罗炳森师母在圣经边缘的空白处所留下的笔记和读经心得,算是这段信心的年日里最富于启发性与教导性的东西(在一九二一年期间,罗炳森师母贯穿整本新约圣经的关键词:智慧、恩典、认识他、温柔、喜乐、医治、神的旨意、荣耀、心思(包括思想)、敬拜、神作王、魔鬼、神的道、感谢、恩惠。她一面读登山宝训的的八福、爱的篇章、彼得前书、歌罗西书,一面为所读的经文祷告。这些查考充分显示出在她的一生里,尽管她有所有的属灵恩赐,神的话仍然是她每日的粮食,滋养她里面的人)。这些笔记有很多是注明了日期的,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是她处在最厉害的争战时写出来的。藉着这些笔记,幔子被掀开了一角,可以略略窥见她灵魂里的挣扎,也看见她在试炼当中如何藉着神的话站立得住。举例来说,一九二一年的二月,她「特别有感动」读彼得前书关于「在受苦中喜乐」的经文。一九二一年的五月十五日,她查考了一连串相关性的题目,信心、祷告、相信、倚靠、不信(包括怀疑和害怕);此外又加上「主的名」这个题目,而五月二十五日又加上「盼望」这个题目。她把这七个题目组合在一起,尽量注明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而它们串连起来时,真的成为一个查经的题目。这项查经是信心的年日里关系最重大的一件事,使人想起「信道是从听道来的,听道是从神的话来的」(罗十:17)。如果翻开她的圣经来研究她所作的专题查经,可以在圣经边缘上发现与她的处境有关之笔记:「赐给我信心,使我能相信你是这场风暴的主宰者,你正在船上。不信说「你一点都不关心吗?」不信说:「风暴太大了,实在太大了!」当风浪高且船触礁时,噢!让我满有安息与信心。」(马太八:23~26旁的笔记)。「让我把这些喧扰扔在一旁。当喧扰来到时,叫我能站住仰望你。赐给我信心,使我的眼目单单定睛在你身上,不看自己的难处。」(马太十四:28~32旁的笔记)。「驱除不信、害怕、疑惑、不倚靠。」(马太十七:2〇旁的笔记)。「赐给我信心,使我知道当走的路和你的旨意」(马可十:52)。「赐给我两倍、四倍、无数倍的信心」,这是她在读哥林多前书十三章最后一节时的祷词,然后又接着说:「无论处于困难重重或疲惫不堪的光景里,「信心」,是神每时每刻的呼召,不是只有得胜的时候才如此,像我现在这样的光景里,神的呼召依然没有改变。」一九二一年的七月十五日,罗炳森师母在提摩太后书最后,记下了她为信心所祷告的话。到这个时候,她的祷告达到了一个顶峰:「赐给我信心使我成为更好的接受者,使我相信所有的事皆已祷告通,相信你要显现,相信神的丰满要更丰富地彰显,这是我所知道的最大的一件事,在你里面的基督!持守你所有的,在试炼中要持守信心,并继续持守相信的态度。」接着,罗炳森师母写下了本章开头的话:「这是信心的年日。有多少次我是凭着信心祷告?而今我得着多少?我要求你使我过去的祷告与呼求,以及最近祷告通的事,就在这一天达到一个顶峰。使我能够知道,就是现在、就是今天,我确信这些已成为我的产业。」第二天,即七月十六日,她在圣经的封面里,记下了主对她说的话:「你必须再度看清楚关于降服这件事,把事情都交给神。我所要你看见的乃是神接管事情的权能和力量。如果你是一个降服的器皿,神就得以掌权。」在这期间的试炼,无论直接的原因或情况是怎样,总离不开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就是主要试验她是否在最激烈的争战里,依然持守起初的奉献,不要别的,「只要耶稣」。藉着里里外外可以想得出来的方法,主要试验她是否除了耶稣以外没有一点自己的意愿,也不倚靠其它的人事物,无论是祝福或经历,甚至是神在她周围为她安排的人。所以主允许火炼般的试炼继续加添在她身上。一九二二年的二月十日正在试炼期间,主给她一位在争战中一同当兵的伙伴一段忠告:「不要看信心事情的阴暗面,而要看阴暗事情的信心面。」这是一段来得恰逢其时的忠告,因为就在整整两个月之后,罗炳森师母像以巴弗提一样,「为作基督的工人」,被仇敌施予最凶猛的一击,以致「病了,几乎要死」(腓二:27、3〇)「我要成为那些在艰苦的争战里不发怨言的人之一。」在她生病前两个月的一次讲道里,罗炳森师母这样说。「有时候争战是如此地猛烈,」她接着道:「你没有办法把眼目转离元帅,又有时候争战是如此猛烈,以致除了元帅以外,看不见任何一个人。你断不敢看仇敌一眼,这就是胜利,单单注视耶稣。胜利是属于一个以神为信实而不怕邪恶的人。」而她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当这段信心的年日开始时,主耶稣基督给罗炳森师母一段话(一九一九年十二月四日):「不管她的信心如何,她不可以让我离开她,却要让我成为她最亲爱也最欣慕的那一位。」而她也的确从未让主离开过她。在这段信心的年日里,无论处于任何变动、困惑与试炼底下,她一直「持守他,不让他离开。」因此,她与这位为我们的信心创始成终的他联结为一,而信心得以完全,胜过仇敌的工作。有一位在这些年日里有机会观察罗炳森师母的人,曾如此写道:「今生并无所谓「好日子」或「坏日子」,即使是坏日子,也都成为好日子。她有时会用她那轻快的音调,轻声唱这首短歌:「噢,耶稣是道路!这路是笔直的;这路是狭窄的。」她爱这条路,过于她自己的舒适,因那意味着与基督——她的王相交。」因着罗炳森师母的得胜,神多赐她十四年的岁月,为神的国效力,其价值无法估计。
「你决不会知道什么,也决不会成为什么,但是你可以认识主,并且完全为主而活。」这是主藉罗炳森师母对一位第一次与她个别交通的年轻传道人吴汉斯(Hans R.Waldvosel)所说的话。
吴先生是瑞士本地人,也是一位虔诚的浸信会牧师之子,他年轻时极力反对五旬节的经历,主试图用各种方法向他开启。他在芝加哥一家数一数二的珠宝订制商行从事铂金珠宝的设计,业余则热心地服事主,每逢周末到威斯康辛的肯诺夏与父母在一起。在那里他遇见了培尼布道所的费尼夫妇,并请求加入他们星期六晚上的街头布道。吴先生多次认真地查考关于灵浸的经文,最后终于被这些经文说服了,并且领受了强有力的灵浸。
在这荣耀的经历发生一周后,吴先生参加了一个世界闻名的五旬节传道人在芝加哥所带领的的聚会(一九一九年六月二十一日),有一些传道人被邀请坐在讲台上,有权按着圣灵的带领参与聚会。
聚会开始不久,传道人席位的前排末端有一位小妇人静静地站了起来,用方言说出一段简短的信息并翻译出来,要会众注意耶稣的同在。虽然言语很简单,吴先生却注意到在大群会众当中所产生的果效很显著。这群进进出出且态度不十分敬虔的会众,立刻被这段信息和伴随着的神的能力制服了。吴先生注意到这个变化,不禁对这位小妇人有了印象,并得知她是伊利诺州锡安城的罗炳森师母。
五个月后,在感恩节的夜晚,他第一次参加了信心家庭的聚会,头次听罗炳森师母讲道,她的讲题是「忧郁」。那是一个很长的讲道,但吴先生只记得一个词「忧郁」,一个他不喜欢的字眼,因为他正陷在其中,很明显地,主正在就走近他。
既去过一次,他的兴致和好奇被挑起了,所以又很快地再来了。他接二连三地来访,因为他发现这里是一个供应生命粮和生命水的地方,可以满足他里面的人。当他参加信心家庭的聚会时,神常常强烈地对他的心说话,以至于他次日宁可不上班、损失工钱,以便为他所听见的事祷告,免得它们从他里面溜走了。
一九二零年的六月,他终于辞职了,并且到肯诺夏与费尼夫妇同住、同工。吴先生尽量抓住机会到信心家庭聚会。藉着罗炳森师母和其他同工的教导,「在我们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事应该是寻求耶稣,直到我们在他的丰满里遇见他」,他对神的渴慕与日俱增。吴先生发觉神常常藉着罗炳森师母,从高天之上个别且直接地对他说话,虽然他并没有指名道姓。
例如:有一回他在肯诺夏布道时受了伤,以致身上感到极不舒服,而且异常疼痛,除非他接受医疗或得到神大能的医治,否则伤势恶化会影响他的工作能力。他觉得他既然已经进入五旬节的亮光,自然也必须接受神医的真理。于是,他首先回到圣经里面,从头到尾彻底地研读这个专题。这样做了以后,他确定出于信心的祷告得蒙医治是神的旨意,然后他请别人为他祷告,并且很明显地得着了帮助。但过了不久,他的毛病复发了,他又请别人为他祷告,并且得了帮助,但毛病又再度复发。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每一次祷告后就得着帮助,但得胜并不在握,毛病又会复发。
在困惑并近乎气馁的情况下,神引导吴先生到锡安城信心家庭的一个聚会。其实罗炳森师母并不在场,但聚会中途她进来说了几句话,大意如下:
「主带我到这聚会释放一个信息,我说完后就要离开。当主把一个祷告摆在你心里时,你一定不要停止祷告,直到祷告通了。」罗炳森师母特别说到有关神医这方面,需要祷告到一个人得着神的回复,然后不管感觉如何,一直站在得胜的地位上。「凭信心而不凭感觉,就是得胜」罗炳森师母解释道:「许多人失去他们的医治,是因为得医治后还一直注视症状。」然后她接着说:「例如这里有一个年轻人一直在求神医治。神已使他看见因他的鞭伤他得着医治,他也相信了。现在神要求他带病行一小段路程,他立刻以为他未得着医治。」
然后,罗炳森师母照着她方才所声明的,离开了会场。吴先生所听见的话,是从主而来的,因为他知道罗炳森师母根本不知道他的光景,她实在不是本己心发预言(结十三:2),真正是从主而来的。对他而言,更要紧的是此事再次印证了其职事之正确性。从聚会回家以后,他遵从这些劝告,不久之后,他身体上的得胜,稳稳在握。
关于罗炳森师母先知的职事,他还得到一次有趣的印证。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他和信心家庭一位同工祷告时,主对他说话,大意如下:「孩子啊!你有一个很大的需要。你必须熟悉诗篇和箴言所记的神的命令。好好地读一读,它们将引导你到生命的泉源。」
次日,吴先生参加早上的聚会,罗炳森师母在讲道,她一点也不知道他昨晚所领受的信息。令他大大惊讶的是,在证道中途,她停了下来,并插入以下的话:
「现在有一段信息是为聚会中某一个人的,我不知道他是谁,但这个人一定要遵守诫命。你所需要的就是研读耶稣的诫命并遵行,你不要以为你的欢呼和方言可以使你在审判之日蒙悦纳。不,当主耶稣审判的日子,不在乎你在会中欢呼多少次,乃在乎你遵守的诫命有多少。」然后罗炳森师母继续证道。
当吴先生受灵浸时,有一些相当剧烈的表现,以后在追求主的过程里,仍然有这类的表现。他祷告时呻吟、痛哭,也有几次狂笑,并且全身颤抖。有一位传道人劝告他说:「弟兄,你最好求神止住这些。」
吴先生在困惑之余,实不愿再有任何肉体的表现。一天,在会堂的走廊里遇见了罗炳森师母,遂留住她,述说自己困窘的情况。「每次我摸到主都有如此剧烈的表现,我也曾求主住手。究竟我该怎么办?」
她温柔地笑着回答:「我决不会这样做。」然后她继续说出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以及神给她的教导:「五旬节运动的初期,有很多颤抖和剧烈的表现不为人所了解,我也不了解,但我说:「这或是出于神,或不是出于神,两者之中必有一个是对的。如果是出于神,必然十分奇妙,一定有它很实在的作用。」所以她继续求问神,并得着一个解释。
她接着说:「我和其他一些人在圣灵的运行中站起来讲道:圣灵的能力临到我们身上时,我们就这样做。换言之,是他推动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身体是他的工具,这就是神开始五旬节运动的心意。管制他子民的身体。当他走近他们时,常发现他们的身上有捆绑,必须先释放,然后主才能完全掌管。
「在一些人身上,这种改变进行得非常安静,但在其他一些人的身上,无论何时主发现有捆绑时,常会有剧烈的表现,直到这些人的身体完全降服下来为止。也许在你身上的情况就是如此;除非你曾自己「用力推动」。有些人因为喜欢这类的表现,就「用力推动」,当然这样是不对的。我要问问主,你是不是自己「用力推动?」」
于是她停下来求问主,一刹时之间,她就得到答案了:「不是的,但主要给你一些帮助。」然后,她闭起眼睛说:「我要藉智慧的言语告诉你。」
「我决不会祈求这些表现停止,相反地,我要把自己交给神,这样他就可以任意作工,也相信主不会容许我的表现剧烈到绊倒别人的地步,这点你可以相信神,毕竟他掌管一切。如果在聚会中的某个时候发生了某一件事情,别人会知道那不是出于吴汉斯而是出于神。」
吴先生得着了释放和教导,遂继续往前。这教导成为他的亮光,不但帮助他自己,也帮助他所服事的人。「我继续追求主,不再企图干涉他在我或别人身上的运行。」这是吴先生的结论。「我发现神的计划和道路总是最好的。如今神的能力降在我身上时,我已不再颤抖了。我也发现,如果神将要得到的是一个毫无玷污皱纹,而且完全在他掌管之下的教会,则我们必须真正让圣灵按着他自己的意思运行。」
在本章开头所提到的一次个别交通,就是在这事发生的不久以后。吴先生知道主有时会藉着罗炳森师母给人个别的帮助,所以到她住的地方求见。
当罗炳森师母得知谁要见她时,她首先问主是否愿意她接见来访者,因为她早已答应过主,只接见他安排好要她见的人。确定是他的旨意后,吴先生被请了进来,这是许多次相互欢愉、相互受益的会晤的头一回。
吴先生开门见山地说出他来访的目的:他在想主或许要藉着他的器皿给他一些帮助。罗炳森师母笑了起来,回答说:「噢!这是你来访的目的,我被骗了,还以为你是来看我。」于是她问主有什么是他要她为这位年轻人做或说的。
主立即开始藉着她的口说:「我儿,我还未能使你看见,你何等需要谦卑下来,我也还未能使你看见你何等需要隐藏起来。」然后主接着说出前述引用过的话:「你决不会知道什么,也不会成为什么。但是你可以认识我,并且完全为我而活。」
她一开始所说的话,对这位模范的年轻传道人无异是当头棒喝。他几个月以来,每天为谦卑和虚心祷告数小时,而且热切地要明白属灵的事,并且要为他做些事!
「你要知道真理吗?你要知道道路吗?我就是道路,我就是真理,我就是生命!」
「主,我当做什么呢?」罗炳森师母这样问主,仿佛是吴汉斯自己在问这个问题,而这也真是在他里面的问题。
主接着回答说:「我儿,单独与我同在!单独与我同在!单独与我同在!单独与我同在!当你单独与我同在时,我可以亲自对你说话,胜于我藉着布鲁克长老或翟夫人或罗炳森师母说话。」
这番话扭转了吴先生的整个生命,自那一天起开展了他整个服事的新旅程。那一天的谈话对他有很深的意义,正如那次拜访后三十年他自己所说的:「我真看见罗炳森师母的服事是纯全无疵的,因为她不是吸引门徒到她那里,而是引领他们就近神和他的恩言……指点人们到活水的泉源,耶稣那里,只有他是道路、真理、生命。」
吴先生经过一段紧凑的训练期后,神引导他从事广泛性的布道工作。在福音战役的歇息期间,他常回到给予他额外帮助的锡安城,以利于自己和自己的服事,他灵里的电池也因此继续不断地充电。最后,在一九二五年的春天,吴先生被邀请到纽约布鲁克林一间小小的、不太稳定的德国人的布道所,主持为期两周的聚会。当这次的特别聚会结束后,他和教会两方面都肯定主要他们继续同工,至少会有一段时间。主很快地加添聚会的人数,七个月之后,他们就迁到一个更宽敞的地方。于是「立巨屋五旬节教会」(Ridgewood Pentecostal Church)这个名称,就开始被采用了。
通常当一个传道人发现自己正陷于迅速发展的圣工时,很容易被他的职责压垮,每周聚会的安排,加上牧师附带的责任,要帮助人们解决其个人的属灵或属世的问题,「各样的灾祸都可能发生在神的事工上」。因此,一个人若没有学会把所有的挂虑交托给主,并进入神的安息,他可能有崩溃之虞。
这正是发生在年轻的吴牧师身上的事。当罗炳森师母得知他的需要时,便建议他祷读鲍斯渥(F.F.Bosworth)所著的基督——医治者(Christ the Healer)一书。「如果你读这本书,你会得到你所需要的关于神医的亮光。」然而在他还没有机会阅读此书之前,他遇见一位朋友,这位朋友提到她和她的丈夫曾经有过相同的需要,而神藉着罗炳森师母给他一些智慧的言语:「主所要你做的,就是接受属神的健康,并且凭着信心活在其中。主就是属神的健康。」
这位生病的传道人依从了这个亮光,内住的基督自己就是他的健康,在信心里行走,终于完全康复。然而比这更大的得胜是,他能够把每件事交托给神。
「立巨屋五旬节教会」致力于让主来掌管聚会,遂很快挤满了来自纽约的许多狂热者。他们一听见在「立巨屋」有自由,就企图过来「接管」,于是给这位年轻的牧师和其羊群,制造了严重的问题。这个让圣灵管理的聚会遂遭受考验,自然会有一种试探就是:要想些「办法」。
罗炳森师母和信心家庭的同工们也曾遇见类似的考验。有一位同工曾表示她不喜欢那么多狂热者出席「我们的聚会」,主对她说:「原来你不喜欢他们在你的聚会里,我还以为是我的聚会哩!」主的眼光会鉴别出信心与害怕,会胜过仇敌的诋毁和败坏神工作的企图。于是吴牧师被教导要如何争战,站稳了,让主去对付这些敌对的人,结果主同在的云彩显现出来,管制了他们,不许他们为所欲为。
但狂热者的问题不过是这位渴望让圣灵引导聚会的年轻牧者所遇到的许多问题之一。「要明白聚会的次序,只需要把它交给他,当他告诉我们唱歌时我们就唱,当他带领我们祷告时就祷告,当他指示我们作见证或赞美时我们就做。」这是罗炳森师母在早期的五旬节事奉里所学习的功课。从她自己的经验里,她知道这不是一条容易走的路,因此她能够指教那些正踏上同样这条时而踌躇、满怀疑问之路径的人。
「只要跟定耶稣,让他带领就成了。」罗炳森师母这样鼓励这位年轻的弟兄传道人:「传道人不让圣灵带领,却自己往前去,必然会受亏损。宁可让聚会显得有些不灵活,也要等候圣灵来带领。不要做讨人喜欢的事,也不要模仿别人的作法,至于讨论这些问题,是不会有果效的。」
「当基督呼召你时,他呼召你单单跟随他自已,惟独基督一人。神很注意你是否跟定基督,而不是为聚会担忧。」
「跟定基督而不用为聚会担忧!」这正是圣灵带领的聚会成功的秘诀,只要耶稣,相信他会成全他的旨意,正确无误地照着他所选定的方式彰显他自己。
此外,主藉着罗炳森师母把「君王伟大的呼召」,「让基督成为你,而你被钉死!」摆在这位活跃的主工人面前。
「什么是被钉死?是否要有试炼?」
「不,就是向自己死,就是天天背起十字架,你自己的生活也当如此。注意你日常生活小节,是否有出于自己的选择?这世上的人不知浪费多少时间在不肯背十字架这件事上。」
关于这件事,罗炳森师母在另一次的交通里,这样教导他:「你的成功不是取决于你生命中的大事,乃是取决于你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在小事上要忠心。」
罗炳森师母在这里打住,并问她的学生道:「如果主要你一整天等候他,而此时外面有五个人叫嚣着,要你去探访,你会怎么做?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办?」因此,罗炳森师母继续劝导吴牧师留在耶稣脚前,以追求主作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让服事附属于其下,照着圣灵的引导行事。
吴汉斯不时地接获来自各地的特别聚会的邀请,而主使他知道他应该去服事。当他不在「立巨屋」站讲台时,常由罗炳森师母的同工们替代,后来由他的哥哥哥特福莱(Goufned)替代。
有一次,一项十分急迫且动人的邀请临到吴牧师。但是当他等候主寻求他的旨意时,他清楚地知道他不希望他去,至少这个时候不行,虽然他未得知其原因,然而有主的拦阻就够了。他愿顺服,即使他不明白这个带领的缘由。
几个月后,罗炳森师母给他解释主这样带领他的理由,对所有的传道人来说,这是很重要的教导,其言如下:
「主要你知道你在那个时候有点「停不下来」,而你自已却没有察觉。由于有许多的邀请,你很容易有一些不稳定,虽不至于完全走在神的旨意之外,但会有偏差,也没有那么住在主里面,跟随灵里更深的引导。」
「你的工作需要你目前有一点安定下来,多集中在布鲁克林。这不是因为你的会友们在抱怨,乃是因为你凭着过去服事蒙福的经验,以为那就是神的呼召,而有一点倾向于接受外面的服事,看作是神正催你跨入的敞开之门。
「然而另一方面神看见你需要更少被工作推着走。你里面需要更深沉、更安静地致力于份内的工作。把心集中在他身上,不要被那些活跃的额外服事引开了。你待下来对布鲁克林和你自己比较好,而且因着你留下,神的旨意就得以成全在你里面,并藉着你成全他的事工。
「如果你走开了,并且被其他工作缠住了,你会受亏损。老实说,在你的工作上你会「往外」,无法持守在灵里面。主说,你还不十分了解他在这事上的用意。在这个时候神急欲使你全人安息在他的旨意里,而不是过度地工作。如果你继续过度地工作,你的精力会大量亏耗,以致失去能力。如果你在那个时候走错了路,「往外」去而非更深进入灵里,作更多的服事,而非藏身主里,则你自己会受亏损。
「许多的请邀请函将会纷纷来到,看起来是更急迫的需要,即使你尽全力去服事,也无法填满那些需要,惟有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你的脚步并缩回去,才能成就神上好的旨意。由于你的精力正在透支,过度劳累,加上受压,你的能力会消退,灵力和体力也会失丧。
「在这种情况底下,你很难掌握自己。要跟定耶稣,更深且更多地进入隐密处,与他更紧密地同行。不要往外去背负过多的重担,回到里面并单单择选他的旨意,比做外面一大堆较少灵里果效的工作,更合乎神的旨意。虽然你可能也会看见外面的果效,但神无法做更大的事。神不会因为一个人有机会大大发展,而感满足,所以,宁可让一切事情,照着耶稣所预定的发展。
「如果一件事是神所预定的,他会供应你一切所需用的。相反地,如果你为别人的需要而做,不是神要你做,你会受到许多亏损。很多传道人常常因为过份地被使用了,以致无法逃避那无可避免的压力。很少传道人明白在这些情况下要怎么做。「他会对自己的话负责,你只要聪明地、单纯地抓住他的话,这样就不至于「往外」而失丧了灵力和体力。」由于经济大恐慌的影响,罗炳森师母和信心家庭所收到的奉献和礼物大大地减少,于是吴先生在主的带领下给罗炳森师母一些奉献。有一次罗炳森师母知道是他的奉献时,写信道:「我可以向你说我们非常地感谢,神真的是未雨绸缪,我希望有时候你也可以得知你的奉献怎样被主使用。神的安排何等奇妙,使信心生活变得那么有味道。有些事是新鲜的,有些则令人大大惊讶,不但使受惠者惊喜,如果施予者有机会得知主的安排的话,也会觉得十分奇妙。」在这封信里她还写道:「非常感谢那位亲爱的意大利姊妹所奉献的十块钱。我真感激那位姊妹这样记念我,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想她也不会认得锡安城的任何一个人。这是他显明他恩慈的另一个实例,也是他藉着不可知的方法供应我们的另一个明证。」一个月后罗炳森师母又写信道:「有时候神的安排特别的奇妙。有好一段时间,神没有带领你给我们奉献,但他从其他的地方供应我们。渐渐地,刚好我们有一项短缺,就在这当儿你送来奉献。我们可以见证神怎样适时引导你奉献的其它例子,如同他这次引导你一样。然而希望你不要奉献过于你所应当奉献的。我们只要交托给神和他慈爱的手中,但我们实在谢谢你。」在一封为着她无法及时回信的道歉信里,她附带提到一个值得注意的见证:「一件很不平常的事发生了。史蒂拉病了,显然是某种流行性感冒,而事情愈演愈烈,几天之后我也染上了。这件事是我意想不到的,就在我想要仰望主,求主不要让我染以上之前,它就临到我了:自一九零七年以来我没有感冒过。」有二十四年的时间没有一次感冒!然后罗炳森师母加上:「感谢神!史蒂拉和我痊愈了。」一九三一年十月十八日,吴先生去找罗炳森师母。正好她闻知爱迪生去世的消息,她说:「那不是太糟了吗?真光从未闪耀在他的里面!」有一次提到爱迪生所发明的电影放映机被大大地发展使用时,她说:「太糟了。魔鬼把这些美好的发明没收了。」罗炳森师母有些地方不像许多具有深度属灵生命的人,她对政治和国家的领袖一直很感兴趣。终其余年,她作过无数的观察与说明,都相当具有阐释性,有一些则具预言性。在美国总统卡尔文(Calvinohdse)离职时,她对吴先生说:「如果他在神国里找到一个有用的位置该多好!即或不然,他最好去天堂,因为留在地上没有什么用处。」过不久,卡尔文总统突然去世,这件事出乎众人意料,而且震惊了全国。这时,吴先生想起了罗炳森师母所说的话。一九三二年和一九三三年的整个夏天,吴牧师教会里的一群年轻人,每周到纽约曼哈顿东南边(Manhattan's lower East Side)的贫民窟中心,举行街头布道。由于他们努力的成果,成立了「东边五旬节教会」(East Side Pentecostal Church),这是立巨屋教会在纽约这个大都市里,八个布道所中第一个设立的布道所。罗炳森师母对这项福音工作的开展很感兴趣,主也藉她说吴牧师等人开拓这片待收割的禾田是对的。在一九二五年吴汉斯未到布鲁克林以前,主藉着罗炳森师母对他说:「世界是广大的,越洋有工待作。」其实,他从未想过要到欧洲去,但听到这番话后,神要他到瑞士本乡和邻近德语区服事的信念遂深植于心。事实上,当他来布鲁克林时,他就感觉在这场仗打完后,或许神下一步的行动是在欧洲。这个感觉的应验是在八年后。当时,欧洲的大教会不断地向他发出许多恳切、动人的邀请,要他主持聚会,然而每一次主都让他知道不能去。一直到一九三三年他知道时候到了。由于吴先生知道罗炳森师母对此举有兴趣,也渴望她能信任他这一方面的决定,便告诉罗炳森师母他的动向和服事。有一次罗炳森师母写信给他到:「我对你的旅行和为耶稣所踏出的每一步极感兴趣,而且感兴趣之程度是远超过我所能告诉你的。」然后她加上一句:「基督正在带领你。愿他在你的里面,也藉着你成全他的旨意。」这些话对于正需要人鼓励的吴先生,实在是来得恰逢其时。他第一次的欧游为时甚短,最重要的是为四年后的第二个服事的阶段铺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神为他开了更大的服事之门,在瑞士、奥大利、南斯拉夫及德国有大批的人悔改得救,于二十年之间建立了许多的教会,其中最主要的一间在德国的克尔许罕(Kirchheim),远大过其母会。神藉着他的器皿所提示的「越洋有工待作」,终于实现且成全了,并且远超过当初任何一个听见这话的人所能想像的吴先生在纽约服事的初期,罗炳森师母知道他需要一个能干有力的同工,帮助他分担日见繁重的工作。当教会在一九三四年邀请他们牧师的哥哥哥特福莱,加入牧师的服事时,罗炳森师母很高兴,因为她早已从神那里得知这是他的旨意。大约有五年的时间,哥特福莱一直在俄克冈牧会,当地的信徒受到经济大恐慌的影响特别厉害,因此当时他的经济情况十分窘迫。他自己过着绝对仰赖神的信心生活,连同他的太太和八个孩子的需要也都仰赖主供应。如今他要到纽约去,经济情况无疑地会好转一些。于是在他前往就任新职之前,他去拜访罗炳森师母,主藉着她给他一段话:「不要失去对天堂的兴趣。」这段话可以应用在所有物质情况好转的主仆身上。于是有十八年之久,他们两兄弟并肩服事,直到哥特福莱被主接去得那永远的赏赐,而其子吴爱恩(Edwin Waldvogel))接续父职,成为他叔父的同工。远在二十年前的一次拜访里,神就藉着罗炳森师母对年少的吴爱恩说,他要他在圣工上帮助他的叔父。而当中这段期间,叔侄的道路有一阵子是分歧的,但神一直在预备他,使他能胜任这个职位。经过这样一段漫长的时间,主藉着他的仆人罗炳森师母所说的话终于应验了,在罗炳森师母被主接去从事更高之事奉的十七年后。
在一九三六年初的某一天,主藉着罗炳森师母对吴先生说:「我要藉着你自己的口,对你自己发出一个呼召。」当他们一起继续等候主时,神的灵立刻浇灌在吴先生身上,藉着他说出简短的话:「在你面前,我要给你一道新敞开的门,也要帮助你进入这个门。」吴先生回到纽约后,对一位同工说:「我相信神要我们从事无线电广播。」就在一周之内,有两个刚接管纽约无线电台的商人,虽然与吴先生互不相识,却来问他能否负责一段广播时间。于是有几年的时间,吴牧师可以免费地藉着收音机传播福音。在接下去的几年里,这扇门开得更大,主使吴牧师得以在卢森堡无线电台广播,而全世界可以藉着短波收听。(注:据吴先生自己说,罗炳森师母曾亲自告诉他一段轶事:有一次她要去芝加哥,不知是何时,也不知是为了何事,坐在电车的后台上,在瓦巴叙道(Wabash Avenue)时,电车猛然倾斜,把她掷到天空,然后摔在几尺之外的人行道上。车上的管理员和其他乘客自然非常关心,料想她必定受重伤,说不定骨头也断了。经询问之下,罗炳森师母向那位半信半疑的管理员保证她没受一点伤。原来当她被掷出车外时,她及时呼求道:「主!帮助我。」她说当她落在水泥地上时,觉得那么轻松畅快,仿佛在聚会中伏在神的能力底下仆倒在地一般。这本来是一场会造成致命伤的意外,然而她不仅当时没有受伤,事后也没有什么后遗症。)
「我们这儿离芝加哥很近,几乎所有东部的人要往西部去时,都会在芝加哥停歇,所以我们有来自全国各地的访客,他们在别处多多少少听说了我们的事工,当他们来到芝加哥时,就到我们这儿转一转。因此,我们认识了许许多多正在为主作工的宣教士,他们都有很美好、很深的经验,这对于我们这儿准备出来服事主的人,是一项很大的帮助——把火点燃在我们自己的心中。」
信心家庭的一个特色就是有许多宣教士来访,而且对海外宣教极有负担。来访的宣教士们,不但像其他访客一样,受到免费的招待,而且通常会得到一笔奉献(系由宣教基金抽出的款项),以及别人热切的代祷。不只一位宣教士如此见证道:当他们回国休假时,唯有在锡安安息所,才能得着真正的安息。
海外宣教事工对罗炳森师母而言,总觉得特别的宝贵。我们记得信心家庭唯一收奉献的日子,是每月第一个礼拜天,而且这笔奉献是为着宣教事工之用,来自世界各地之宣教禾场的信件,也在同一天宣读。这个习惯始自一九一五年主藉罗炳森师母说出来的心意。
这笔为宣教士奉献的款项很特别,因为大部分的来源,是信心家庭里没有丰富财源的人。他们自己并没有固定的收入,而且是凭着信心过日子。后来,这笔款项的确变得相当可观,那是由外面有固定收入的人所奉献的,但一开始乃是由献身传道的贫穷圣徒们,所献上的牺牲祭。这笔宣教基金系由罗炳森师母照着主的指示分配,她一生大半的年岁里,都负责此事,而世界各地的宣教禾场也见证他们有许多次适时地收到信心家庭的奉献。因此,这些最贫穷的圣徒们,帮补了远地有缺乏的人。
圣灵让罗炳森师母注意到不同宣教区之需要的方法常常很奇特。例如有一天,圣灵的能力临到密歇尔先生身上,他被圣灵感动拿起了一张南美洲的地图,然后圣灵使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直到他的手指停在某一个地方。然后主告诉他手指停住的那个地方有一位宣教士,他有一个极大的需要。
密歇尔先生不认得那个地方,也不认识那地方的任何一个人。在圣灵的引导下,他拿着地图去找罗炳森师母,并告诉她关于主所对他说的话。她一看地图,就马上认出那个地方,并且叫了起来:「啊,XXX就在那里!」她立刻遵照主的指示,寄去一笔奉献。很快他们就得到回音——原来这位宣教士正一文不名,事实上他正面临饥饿的光景,所以这笔奉献真是恰逢其时。
又有一次,主对罗炳森师母说「安格林」(Anglin),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当然不知道主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不久,她得知安格林夫妇和他们的孤儿院——奥内塞佛罗斯之家(The Home of Onesiphorus)。主要她固定为他们奉献,并且为他们祷告。另一位罗炳森师母很早就认识,并热切支助的是宣教士蔡歇尔里琳(Lillian Trasher),以及她的阿舒孤儿院(Assiut Orphanage)。
罗炳森师母常常举这些宣教士为例,告诉那些在信心家庭受训,准备出来服事主的年轻人说:「如果你是像蔡歇尔小姐一样,在埃及的一间孤儿院服事,或是像安格林先生(Mr.L.M.Anglin)一样,在中国的一家孤儿院服事,就要为耶稣尽一己之力。」(一九二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一九二四年的某一天,主告诉罗炳森师母,要信心家庭的人为班得夫妇(Mr.&Mrs.G.F.Bender)在委内瑞拉的工作,禁食祷告三天。所有住在信心家庭的人可以自由参加,约有三、四十个人在早晨聚集在一起,连续祷告六个小时。有时祷告是出声的,但大多数时候很安静,每个人将他们的心举向神。第三天的末了,所有祷告的人同声开口祷告,并要求祷告得答应,主遂宣告得胜。他呼召他们来祷告,终于祷告通了。
这场有力的代祷的结果是什么呢?委内瑞拉立即爆发一场大复兴,连续几个月下来,有许多的人得救,且被圣灵充满。罗炳森师母一定不会宣称这个显著的变动,仅仅是出于信心家庭的代求。因为她知道班得夫妇是忠心的工人,他们自己有很多强有力的祷告,而且也有其他许多人为他们禾场上的需要代求。但主为了这段时间的需要,就拣选了信心家庭这班人在祷告上帮助他们,所以在三天的祷告之后,神的灵在那里的教会吹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为委内瑞拉举行的祷告会的同一时间里,主告诉密歇尔太太,他希望每星期五下午两点半到四点半有一段为宣教士祷告的时间。当她告诉罗炳森师母这件事时,罗炳森师母很高兴,因为主也告诉她同样的事情。这个祷告会的前半个小时是求庄稼的主把工人推入有待收割的禾场,其余的时间则用来为各个宣教士及他们禾场上的问题代求。在这种独特且实际的方式底下,宣教工作的负担摆在众人眼前,尤其是那些正接受训练,准备在国内、国外服事的人。
第一个由信心家庭出去海外宣教的年轻人是韦玛蓓(Mabel Rigg),她来自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她在信心家庭接受训练,并且在布道所里服事过一段时间,然后于一九二五年到南非服事。罗炳森师母对预备这位福音大使,把她推到远方服事这件事很关心。
当罗炳森师母刚接触玛蓓时,曾对她说:「若主喜悦,他会带你到他所要你去的地方,除了他纯全的旨意以外,你不要有自己的选择,那是他为你的一生所选定的路。如果你愿意接受,当你祷告时,他立刻开始成全他的旨意,而当祷告接近胜利的尾声时,工作做得更大。……
「何必为将来忧虑呢?不妨安于现状,当时候来到时,神会用很特别的办法帮助你胜过一个困难的环境。耶稣知道你的软弱,但是你会常常在他的眼目看顾底下。」
「器皿一定要倒空——没有自己。」罗炳森师母这样告诉这位未来的宣教士。「放下你的自己来要耶稣,你不过刚起步而已。要跟随耶稣,否则你不过是跟随那个你想要成为的器皿。」
当玛蓓正忙着准备到非洲时,罗炳森师母给她一段发人深省的话:「也许你要准备像我有时候一样——连续四十八个小时不吃、不睡。」
最后一段忠告,是她在所呼召之地服事三十多年的座右铭:「你所有在非洲的喜乐、忧伤与艰难的时光都是在耶稣里面。」
玛蓓到非洲一年后,罗炳森师母写信给一位她们两个都认识的的朋友道:「我生日那一天有一件快乐的事,就是玛蓓给我的一封海底电报,我非常高兴它来自海的那一边。我们得知神给她预备一位伴侣,我们也相信他是一位真正的宣教士。愿神祝福他们。」她的伴侣是理查约翰(John S.Richards),他们在一起为神多结果子。
一九二六年有另一位主的使女罗卡琳,也是到非洲的福音大使。她到肯亚去,把福音带给从未听过福音的部落。三年以前,主把卡琳从致死的心脏病里拯救出来,那时她就奉献自己到非洲传福音,过不久她就把她的呼召告诉罗炳森师母。
罗炳森师母写信回复道:「……如果你去,当你在那里时,面对所有的需要,一直要存着信心、盼望和能力,神自己会为你所有的需要负责到底。虽然好象我可以给你一些劝告,但神不要我干涉这件事,他要你有信心,也要我有信心,相信神自己会告诉你,让你真知道这事是否出于主。」
神也的确告诉了卡琳,所以她自己很清楚这是神的旨意。因此在往后将近四十年的动荡岁月里,一大半的时候虽处在极难受且悲惨的情况下,她仍然能够站立得住,而且得胜有余。
当蒋介石成为中华民国的总统时,主告诉罗炳森师母关于他和他的国家,在世界的政治局势里,具战略性位置,因此需要特别的代祷。一九三一年时,有两次主要罗炳森师母为着他和中国召开全天的祷告会,因为当时的情势事关重大。我们会记得一九三一年正是日本侵入东北的时候,而罗炳森师母对蒋介石的关切特别有意义,尤其当时一般人并不认识中国在世界局势里所占的重要地位,当然大多数的基督徒也是如此。
罗炳森师母终其一生具有世界性的眼光,对神国的每一处禾场深深地关切着,不管这些禾场是属于五旬节派或其他宗派,也不管是哪一位器皿来拓展神的国,她在这一方面很宽广,正如在许多其他的方面一样。她真是属神的孩子,她把凡称呼主名,为共奉之真道而努力者,视如弟兄。
「我们确信在这些广大而为人所忽视的禾田里,他会安排某种方法,叫你为他拾穗。不管你被安置在什么地方,就是要为他作见证。每一个时刻腰里要束上带,灯也要点着。」(路十二:35)
麻萨诸塞州的底罕(Dedham),是波士顿一处古老的郊区,充满贵族的气息,也是罗炳森师母信上所指的「为人所忽视」的禾田——这封信写于一九二五年十二月十二日。信心家庭的一位同工贾德纳太太(Mrs.R.H.Gardiner),最近来这儿照顾她年老的母亲。镇上有一些美丽的教堂,「装饰得富丽堂皇」,但基督却被摒于门外。贾德纳太太只稍作探寻,便发现一间非常朴素但宣扬基督福音的浸信会教堂,坐落于本镇最外围、不显眼的郊区。比起其他属灵的沙漠地带来,这算是一小片绿洲,虽然不属于五旬节派,倒也受欢迎。罗炳森师母对此事所写的评论是:「我很高兴你能加入那一个小角落的敬拜。」
贾德纳太太回到义罕的家居住不久,就去逛其时位于波士顿市中心之公园街的一家顾士毕书店(Goodspeed's Book Shop)。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老式壁炉和炉床,有时会摆几张椅子供浏览书本的人坐。整个书店看起来井然有序,店员的特点是很有礼貌,这一切都非常便于爱书的人找到隐藏的财宝。贾德纳太太在这里发现一些经过特别挑选的二手货书籍,作者都是一些非常属灵的人,而价钱也非常便宜。
顾士毕书店的属灵书籍部门之负责人但尼瓦雷(Wallace Fay Tenney),是一位聪明、机智、仁慈且温文儒雅的基督徒,诗人马克爱恩(Edwin Markham)称他为「那位友善的文人」。他生在一个古老的新英格兰家庭,而且读过许多敬虔的著作,对它们有很高的评价——比方像清教徒的著作;还有罗马天主教里奥秘派的著作——像金碧士多马(Thomas a Kempis)和盖恩夫人的书;而且亲身认识和他同一个时代一些灵性非常高深的作者——比方像宣信(A.B.Simpson)、布兰察理斯(Charles Blanchard)。像但尼先生这样认识新旧属灵书籍和作者的人,实在很少见。
但尼先生很快就发现他的顾客贾德纳太太所欣赏的是哪一类的书,就提供给她极大的帮助。他常常把存货中的精品指给她看,或为她保留一些她可能会考虑要买的书。因此,这个人对贾德纳太太和分享贾德纳太太所购之书的许多朋友而言,是个很大的福源。在那许多获益的人当中,有一位是罗炳森师母。
贾德纳太太写信给她这位朋友时,提到她怎样找到顾士毕书店,以及它卓越的管理与设备,并建议罗炳森师母分享某些她所找到的书。这个建议很快就被罗炳森师母接纳了。「我已听说了那家书店……我很高兴得知……书店的那位绅士,还有其他像他这样的人。我对他们都很感兴趣,而你叙述这些事的方法也很有趣。(我也很欣赏这家书店的经营方式。)
「不知道那里有没有爱德华约拿单(Jonathan Edwards)的书?这些年代很久的书,常常更属灵。如果你刚好去那家书店,可不可以找找看有没有他的书?或者看看有没有其他这类的书?
于是贾德纳太太把「刚好去那家书店」当作她份内的事,尽快地努力达成她朋友的愿望了。她在那里找到了一套四册的爱德华校长的著作,就立刻寄给罗炳森师母。罗炳森师母在书上划了许许多多的记号,尤其是在第一卷书有关爱德华约拿单的「回忆录」上面。这些记号虽默默无声,却强有力地证明她十分赏识这位清教徒的生活与其属灵历程。
紧跟着爱德华那些书之后,她很快又得到两批「其他这类的书」,包括另一位清教徒欧文约翰(John Owen)所写的一本书叫「属灵心思的恩典与责任」(The Grace and Duty of being Spiritually Minded),还有一位非常有名也很属灵的作家乌罕汤玛斯(Thomas C.Upham)所著的凯瑟琳夫人生平(Life of Madame Catherina Adorna),(他也写过盖恩夫人的传记),以及乌罕太太(Mrs.P.L.Upham)所写的属灵书信(Spiritual Letters)。罗炳森师母在所有的书上都作了记号,并根据其辨识力写下一些评论或作一些更正。
「终于如愿以偿了!」罗炳森师母在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一日写信给她的帮助者道:「当你的第一堆书寄来时,我一直想写信谢谢你,但总是有别的事情打岔,所以请原谅我需要让你忍耐地等,直到我有空回信。但我实在感谢你给我的好处——爱德华的书和后来寄达的两批书。……
「我为着这一切的好处非常感谢你。我对这些书所要说的话多过我所能抽出来的时间,所以纵然我很想多谈一点,但恐怕此信又因而耽搁了,我只得谈到此为止。……
「现在我必须停笔了……但是我很不喜欢在搁笔以前,对于主如何使用你这件事只字不提。……
原来有一本贾德纳太太寄去的小书,背后有一段有趣的事。某晚她正祷告时,突然有个思想临到她——也许罗炳森师母喜欢有一本寂静主义者——摩里那斯(Molinos the Quietist)。于是她立刻从书架上取了此书,寄去给罗炳森师母。后来她才知道她所作的,乃是主对罗炳森师母之祷告的答复——因为就在那个时候,罗炳森师母向主求一本有关摩里那斯生平的书。摩里那斯属西班牙的奥秘派,是属灵的向导(The Spiritual Guide)一书的作者。罗炳森师母很珍视她所收到的礼物,也很欣赏书中有关与神同行之内在生活的教训。她在书上仔细地作下了一些记号。
有四年多的时间,贾德纳太太一直住在底罕,主也实在使用她传全备的福音给许多真正饥渴的人。罗炳森师母打从一开始,就对她作见证的事极感兴趣。「愿神祝福你,并继续藉着你更多地祝福那些有需要的人。」这是罗炳森师母的祷告。不久,主就为贾德纳太太开了一扇门,让她带领一个真正属于神的查经祷告会。在这个小小的聚会里,出现了许多医病的神迹,也有几个人渴慕圣灵的浸,后来就被圣灵充满了。这项事工因着锡安城的几个传道人前来助阵,加上罗炳森师母为她有信心的祷告,于是果效大增。
一九二九年罗炳森师母生日的前不久,她八三高龄的母亲,从信心家庭二楼陡峭的楼梯跌下来,一直跌到一楼的地板,把锁骨给跌断了。就在这事发生的前几天,贾德纳太太八二高龄的母亲,也因中风而跌倒,把大腿骨给跌断了。由于这两件事有相同的特点,所以她们彼此互相关怀。一九二九年十一月十九日罗炳森师母写信给贾德纳太太道:
「我很高兴从你第二封信得知你母亲的情况正在好转,……我也很高兴她没有受太多的苦。当然这件事会加给你更多的担子,但是我相信他的恩典一直够你用的。请代我向她致意。她并不认识我,但你可以告诉她,我是那些爱你的人之一。
「我的母亲每天都在好转。每一天她可以更多地照顾自己并下床一会儿,但大部分的时间她还是躺在床上,她和你母亲一样,跌得很厉害,然而主医治了她——她把锁骨给跌断了,但耶稣奇妙地医治了她。赞美主!
「在我结束这封信以前,我必须告诉你关于我生日的事。那些亲爱的人于周四下午在二八二零号(聚会的房子)举行一个聚会,并邀请我去参加。这对我而言,实在是一件额外的赏心乐事,看见从奥斯寇、密尔瓦基、拉辛、肯诺夏和俄克冈来的朋友们,也有几个人来自芝加哥的各个教会和布鲁克林、辛辛那提、史特林(Sterling属伊利诺州)等地,真是高朋满座、济济一堂。我们在一起有聚会,与他有蒙福的相交。我很高兴再次看见这些老面孔。有些人住得离这儿那么远,不能常来这儿像这次一样。」
就在罗炳森师母写了这信之后十天,贾德纳太太的母亲被主接去了。所以罗炳森师母在十二月四日写了以下这封慰问信:
「当我一得知你亲爱的母亲去世的消息,我本打算立刻写信给你。虽然我的信又迟了,但我的心一直紧紧地与你同在。
「我仍感到诧异。就像我曾告诉你的,我并不知道你母亲受伤得那么严重,神也没有告诉我,也许他知道我无法为你效劳,所以没有让我知道。我对于她的去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因为你给我们的消息,似乎表示她正在复元。我们尚未得悉详情,不知到底真正的致命伤是由于跌倒呢?还是由于跌倒之后引发了其他的毛病?如果我曾为你效劳,我会甚感欣慰;但是事情恰恰相反,我几乎不曾向你表达过慰问或关怀之情。
「我不得不想到你对我那么好,在你自己受试炼的期间,还写信提及我母亲的事。我实在为着你把心向神举起。而且自从你母亲去世以后,我恳求慈爱的天父要保守你紧靠着他自己,并供应你每一个需要。……
「既然她已经去世了,而且他也把他所知道最美好的安慰赐给了你——这是一件多么有福的事!何况她与他同在是好得无比。当然没有人能取代你母亲在你心中的地位,但是我确信耶稣一直是你的泉源,足以弥补这项损失。在这种生死分隔的情况里,唯有仰赖他,从他支取恩典。我相信你知道如何让他来替你背负重担;我也确知在你过深水时,他必向你显明他的信实,犹如我们每次有需要时仰望他,所经验到的一般。
「亲爱的,我几乎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但是我确信耶稣知道你一切所需的,他会替你负责,并且帮助你。愿他赐给你所需的力量,也愿他的自己对你那么真实,并用他的同在填满你母亲所留下的空位。」
两个月以后,贾德纳太太又回到锡安城,恢复她在信心家庭的服事。
「今天是圣诞节,刚才我正独自享受着神爱的甘甜,和他同在的阳光。」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罗炳森师母写了这些话给凯利斯鲁道夫夫妇(Mr.&.Mrs.Rudolph Kalis),其时他们在纽泽西州的伊利莎白市(Elizabeth.N.J.)第一次作牧会的工作,而且是牧养一间历史悠久、根基早已奠定的五旬节教会。想到所需负的责任以及连带而来的问题,使他们多少有点恐惧战兢,遂写了信请教他们的属灵顾问。「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问我关于目前的工作是应该继续下去或是停止,」罗炳森师母应他们的要求继续写道:「我不就这个问题作答,而且我必须告诉你们,主给我的答复是不以智慧(译者注——系指智慧言语的恩赐)告诉你们,乃是他最好的旨意。这样,神到底在指示你们什么呢?你们是年轻的传道人,而且有一扇门为你们开着,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大问题存在,难道你们不相信也许就是现在,他能够向你们显明他的旨意吗?当你们正展读这封信时,你相信神已经或正在向你指示什么呢?你们不是已经看见神正如何带领你们吗?或者你们一直在忍耐着等我回信?如果是这样,我确信你们将在一段安静的时间里,寻得他的旨意;他会清楚地向你们显明他的旨意。「我实在很想跟你们提到一点关于年轻传道人,开始认识他自己的引导这件事。他多么喜欢你们早点学会得着引导的诀窍,并毫不犹疑地顺服他的旨意。但主告诉我该停笔了,为了快点把信写完,我只好略去不提……但我想快快补充一件事。请务必相信,读你们的信令我十分愉快,也很珍视。那些有关你们工作的宝贵叙述,使我那么感兴趣,也非常地兴奋。如果忽然能参加一次你们的聚会,那是何等令人愉快的事!我不能照着我所希望的来回信,但却很有兴趣读你们的来信。」四个月以后,罗炳森师母再度写信给这位两位传道人,提到他们教区里的一些问题:「读你们的来信,常常有一些令我非常感兴趣的事,也很想就此写一些话,但截至目前一直没有机会。我心里常常很盼望以智慧帮助你们,也因着自己是一个年长的葡萄园工人,可以帮助你们处理一些在早期的工作中所面临的问题。我实在觉得你们有一个真正的问题,这问题也存在于许多自称是五旬节派的人当中——他们所丢弃的,也许就是起初的爱心。当然我知道神可以给你们这个亮光,他特意把你们摆在那儿,就是要在这样的事上帮助你们。然而诚如你们所说的,你们还很年轻,所以在那儿必须小心行事。因此,我很乐意藉着我的信心与你们了结,尽管在其他方面我帮不上忙。」在信中附加的一段话里,罗炳森师母说了一些意味深长的话,暗示着那些曾被他教导过的人,已开始把这些事「交托那忠心能教导别人的人」(提后二:2)。「在过去的几年里,主使用我在你们所碰到的这类问题上,帮助一些年轻的传道人,但近来这已不再是我的特权了。如今这些年轻的传道人,也在帮助别人。……所以主必给你们所需要的知识。」但我们不能因此推断罗炳森师母被「束诸高阁」了,或以为她自动隐退了。相反地,此时她主要的工作是代祷,并处理手边的一些问题,以致没有时间处理所有求她帮助的事情,和一些要她去解决的问题。她必须留意她从主所受的职事,并成就该项职事。事实上在这个时候,罗炳森师母正和密歇尔夫妇,从事一项重大的祷告计划——为神的国祷告。这不仅意味着每天大多数的时间在祷告,而且有的时候彻夜祷告,直到清晨四点。因此,虽然她对分散在美国各地和国外许多属灵的孩子们的服事极感兴趣,也只能止于慈爱的关切与代祷,而不直接干预他们的事情。这对她的天然人并不容易,但她是主耶稣基督的囚徒,一定只能照他的命令行事。如果主不要她接下去一件事并做到底,她就不要去管它。「既然我不适合帮忙,我就不要插手。」这是她在一封信里所表明的态度。(真是一位聪明的顾问!)然而她的祷告、她的信心实在非常宝贵,主也的确不时地藉着她,给人一些有益的提示。一九三零年七月五日的主日清晨,罗炳森师母收到一封凯利斯夫妇寄来的航空快信,其中提到要为一位年轻人祷告的紧急呼吁。这位年轻人叫华特尔(Walter),他于七月四日在浅滩跳水时出事,以致背部的脊椎骨有五个地方断裂。住院治疗时,医生让华特尔以为他很快就会复元,却告诉他的家人一番完全不同的话:他的时日不多了。凯利斯夫妇面临这一个悲剧性的危机——尤其是这个年轻人的灵魂尚未得救,他们觉得需要尽可能在信心和祷告一方面,得着最有力的支持。因此,他们写了这封信给罗炳森师母。当罗炳森师母接到此项请求时,立刻为他的存活祷告主,「她经验到祷告被撤回的感觉。……于是她停了下来。然后开始祷告说:『愿他在耶稣里大大蒙福。』」过后,她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在为他代求的事上,照着她所应摆上的程度努力以赴,所以「她再次献身于为他代求的事上」。然而这一次,主又「使她祷告同样的话,这个祷告当然是向她指明」神将要接他到他那里去。然后,「她得着一些亮光、一些话,是基督要指示他如何『丰丰富富地得以进入』;他一定会丰丰富富地进入的。」因此一项伤感而艰巨的责任落到凯利斯牧师的身上了——他必须去告诉这位年轻人他的真实情况。在这以前,华特尔一直对得救的事不太在意,现在居然立刻对此有反应,把他的灵魂向神敞开,并全心全意地寻求主。因着一切为他而有的代祷,立刻使这位年轻人发生了这个奇迹似的改变。他从来不多多读经,然而就在凯利斯牧师读约翰福音十四章给他听时,他说:「请把圣经拿高一点,这样我可以自己读。」他慢慢地、充满信心地读着:「你们心里不要忧愁,你们信神,也当信我。」这时主的喜乐如此地充满他,以致他大声说道:「我从来不知道这事是那么地美妙!」有一天晚上,他的一些年轻朋友从教会来,大家在一起为他献诗。当他们唱到「再会吧!这老旧的世界,我和你之间已了结了」时,他充满活力地加入了他们的歌声。这一切的改变,发生于他出事和回天家之间的四十二个小时里!由于他的大怜悯,竟然能够在一个气息尚余几个小时的人心里作工。这给他的牧师和一切听见神大大得胜的人,上了特别的一课。在他死后,罗炳森师母捎信给凯利斯牧师道:「我为这年轻人因着致命伤而回生乏术感到难过,但是在他去世以前,耶稣何等美妙地把他自己启示给他。只有在永恒里,我们才知道他在临终前的降服,影响并祝福了多少人的生命。」在这个悲剧发生的一年后,凯利斯夫妇的第一个孩子罗伯大卫(R〇bert David)诞生了。当他三个月大时,患了很厉害的湿疹。在束手无策的情况底下,这对父母就请求他们亲爱的朋友(即罗炳森师母)为他代祷,并提议一个时间,他们可以和她以及锡安城里的代祷者同心联祷。「我很想在星期六时,立刻处理孩子的问题,」罗炳森师母回答道:「然而事与愿违,我非但未理会这问题,反而拖到今天——星期一,我才有空处理这件事。因为我们有一段很不寻常的时间。」然后罗炳森师母继续向她提到,她自己和同工们需要为其他急迫的事项祷告,以致无法立刻答应为孩子祷告的请求。「主藉智慧的言语特别指教我们有关同心联祷的细节。因此,当有人写信请求代祷并写出要我们祷告的时间时,通常令我们有点为难,除非该事件甚为急迫,非立刻祷告不可。在联祷的事上,主会告诉我们要众人在聚会中一起祷告比较好呢?或者只要几个人在一起祷告即可。而为你们代祷时,是采取几个人在一起祷告的方式。而且我们常常无法选定对大家都最方便的时间来代祷,因为有时候有事情发生在先,而所有的代祷者也一直要顾及自己份内的工作。至于你们这次发生的事,我们不能把它摆进星期天早上的祷告事项里。「我猜想藉着你们和其他人的祷告,已赢得胜利,你们也相信他得了医治。然而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继续为他祷告。我们将好好祷告一番,即使祷告得过头,也不会有任何害处。「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忙得不可开交,然而请不要以为我们对这孩子漠不关心。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让神指示我们用什么方法、在什么时候处理这件事。我们不知道他生病的原因,但不管原因是什么,就是让我们一起相信神会医好他。我们所祷告的就是神一定要照着他自己的意旨行事,他也只要给我们他所以为需要的。请勿以为我们有意耽延,请相信我们要尽快且周全地为他代祷。「我们还是不知道究竟何时才能一起为罗伯特祷告。……那些代祷者不能完全放下他们的工作,而且这段时间访客比平常多,需要预备饭食款待客人。所以我们实在很忙,无法一起祷告……直到我们能安排一段时间。……「我们以前从未有过像目前这段时间的经历,信心家庭实在被放在一个很特殊的情况里。但现在我没有时间详细说到这事。然而以上这些话,就会使你有一点了解了。「写到这里,主给了我一个建议,是有关为这孩子祷告的事,他说这建议对你们会有帮助的;如果你们需要再度为他祷告,最好不要在人多的场合里祷告,最好是让那些关心他而又认识你们两位的人,聚在一起祷告——也就是说让那些与你们很亲近的人,由衷地为他祷告。”神垂听了祷告,孩子也完全康复了。这孩子渡过一岁生日后不久,孩子们的父母替他把别人给他的礼金,抽出一部分奉献给罗炳森师母,并抓着他的手写了几个字夹在其中。罗炳森「祖母」遂回信道:「多么奇妙哪!我竟然从你那里收到一封信,真没料到你会想到我,还给我写信。我会保存这封信,视之为一份特别贵重的东西,这一点请务必相信我……「亲爱的小孩,我盼望当你愈长愈大时,仍然那么乐意把你宝贵的奉献给耶稣,而且不只是奉献金钱而已,乃是要奉献你自己,你那珍贵的、小小的自己。「你愿不愿为我们亲爱的主作工?我确信他正在预备你——不管将来是要讲道或做其他的事。噢!愿神祝福你亲爱的爸妈,甚至你的童年也因着爱耶稣并做他喜欢你做的事,而满了祝福。千万不要把耶稣摒除于你的童年期之外。……「既然你的爸妈把我看作母亲,那我一定是你的祖母喽!他们认我为母亲这事不是很可爱吗?我要签我的名字了,我想我会用你亲祖母般的爱来签名。」「祖母」的祷告果真蒙应允了。凯利斯罗伯在一九五五年被按立,从此他成为他父母的帮手,一直到一九七五年七月十七日他的父亲被主接去后,他就成为「以马内利五旬节教会」(Emmanuel Pentecostal Church)的牧师。
「自从第一封信里,你丈夫提到你身体不太舒服时,我就猜到不但是身体不舒服,而且是一项有福的盼望,新婚后的下一件大事。我对这事极感兴趣,我相信我感兴趣之热切程度不亚于你自己的母亲,这点你可以相信我。」(本文从始至终忽略了这个家庭的人名,而以丈夫、婴孩等名词代之。)随着年日的消逝,信心家庭的年轻人们结了婚,开始他们自己的新家庭,罗炳森师母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真诚地关怀着他们,也分享他们的喜乐和悲伤。通常她是最早得知他们的恋爱和订婚的人之一,而且在婚礼举行时,他们一定要取得她的信任、关爱和祝福。然后当他们盼望着孩子的来到时,罗炳森「妈妈」总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这些年轻人告诉罗炳森师母这些私事,使她心中铭感不已。她在信心上与他们联结,一同仰望神最高的旨意得以成全在各样的事上。这次的情形亦然,一位年轻传道人写信给罗炳森师母,让她获悉他们正在期待的事。「如果不算是要求得太过份的话,能不能请你给我写一些知心话,关于神正如何保守你,」她如此回信道:「和他正在你你丈夫里面动什么样的工,以及他怎样为着往后生活的需要更多装备你们。」「人们常以为需要预备的是女人,当然她是需要,因为她背负着更大的担子。但是如果作丈夫的有亮光,我们信你丈夫有,他会发现他也需要预备。我知道主把真正关怀你们两位目前之处境的心,放在我们众同工的里面。「虽然信已经写得差不多了,我还想提到一件事,这是主三番四次对我说的话。亲爱的,对于即将来临的美事,主要我们喜乐,而不是忧伤。要设法使这位即将来到的人显得那么受欢迎,以致你不介意那加在你和你丈夫身上的重担和操劳,那是无可避免的。「我一点也不是在暗指你不欢迎那位小人儿。不,我确信你们自己的心,因着神向你们所显的慈爱而雀跃。但有的时候年轻人不明白那是来自神的礼物,神要带给他们的生命多么美妙的事!也不明白在他们这一方面,可以献给神一样礼物,供神来使用。我料想当你们一得知这样一个生命要来到时,你们两位的心就已把这个小人儿献给神了。「我并没有引用圣经来写这些话,然而当年轻人把小生命带进这个世界时,那正是他心里所想的。噢!我们的年轻人应当有一些宝贵的孩子,父母照顾这些幼小的生命,乃是一项为神所宝贵的服事。即使生产和抚育过程一定有不易之处,但仍值得我们为基督而做,正如一个仆人在神的葡萄园里服事,也有其它需操心的事一样……」接下去的几个月里,罗炳森师母一直很关心这事。当临盆之日即将来临时,母亲有一点挂虑,所以请求特别为她代祷。罗炳森师母又写了一封信,提到她怎样安排信心家庭的一群姊妹,一起为她祷告,然后劝她要和丈夫「两个一起到神面前祷告一段时间,直到得着答复为止。亲爱的孩子,要确知你的意思就是要事情真正地成就。「神必垂听,他当然也知道什么是你的需要。我亲爱的,不管有谁为你祷告,真正需要的祷告,是你自己和你丈夫的心要安息并信靠神。因着你们信靠他,神要你们有一段更轻松、更美好的时光,你们的心要信服耶稣对你们的爱,就是单单让他把你们抱在怀中。你们属于他,他比你们更渴望看见胜利的来临。」
「我终于有空给你写信,以回复你给我的那张可爱的短笺。你愿让我得知你最宝贵的经验,即便是一点点,我的心也非常珍视你所透露给我的秘密。」这封信是罗炳森师母写给玛莉伊莉莎白的,从她三岁起,罗炳森师母就认识她。「我已和你分别了这么久,以致不能向你表达我的关切与情爱,如今你已从一个铭刻在我心中的可爱小女孩,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了。我们之间的友情,一直是内在的、隐匿的,所以当你愿意把关于神在你可爱、年轻的生命里所作的带领透露给我,并一直把我们之间的友情藏在心底时,我有一点心荡神怡的感觉。「噢,玛莉伊莉莎白!耶稣是如此地温柔,他要我们的爱「有根有基」,是他的爱,他的自己要充满我们,满溢而流给别人。这使我想起以前他怎样把我带到他自己的里面,那是他自己和我自己之间的秘密,惟独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告诉我任何事情,也没有任何人曾为我祷告。我的心和我的脑子里,曾充塞着属地的野心和年轻人的论调,在今天也许会称之为「进化」或「现代化」等。然而他来了,藉着他自己,奇妙的耶稣,把一切一扫而空。「当然我那时没有你现在所有的亮光。我持着我的论调,真正步入了不信神的歧途里,甚至我无法确定到底有没有神,以致我必须为此祷告,可能很少有人像我这样。但他「从淤泥中把我拉上来」,他「使我口唱新歌」并「使我脚步稳当」(诗四十:2、3)。一切都是爱——爱——爱!即使他从我这里拿走一些东西,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会忧伤吗?——纵然失去了千万个世界?眼目注定耶稣,我们就是这样算计代价。玛莉伊莉莎白,愿一路上都是如此!任何牺牲都可视为挪走你与主之间的拦阻。这样就可以毫无羁绊地快跑且快快乐乐地跟随他。「就是再提一件事,这不仅是一条快乐的路,而且这就是主自己。最好从开始就记得「完全之路对肉体是难的,但对爱则不难。」虽然我想继续写下去,谈点关于你自己和你所写给我的事,但我必须搁笔了,相信你会接受我小小的谢意,谢谢你想到我,并报给我好消息。「也许神还会把某些要告诉我的话放在你里面。亲爱的,愿他大大地、更进一步地祝福你,这就是我的祷告。「你在主里的朋友,他是我们的朋友。」
「上礼拜主临到我,并告诉我一桩秘密。」一九三一年六月二十九日,罗炳森师母写信给两个朋友说:「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信心家庭的事工使布鲁克先生工作过度,而他自己并不知道。此外,连方才我们以为没问题的事,布鲁克先生也无力承受。他尚未得知自己的病况十分严重,而且也许极度危险。主想要让布鲁克先生明白,为了耶稣的缘故,他应该放下他的工作一段时间,主也要我们立刻为他祷告。」
布鲁克长老已年届七十五岁高龄。三十五年前,他在一场疾病的并发症中,从死亡的边缘被救回来。从那以后,他为自己的身体,绝对地信靠主,也多次经验到重病得医治的奇迹。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信心的祷告必救他一命,使他好起来,此乃为着神的荣耀。
然而这一次他的态度却很不一样。当他病倒时,他以为既然已渡过了七十个年头,这是「我们一生的年日」(诗九十:1〇),所以也许是回天家与主同在的时候了。求生的意志一向是他身上的特点。如今却看不见一点影儿,他就是毫不抗拒地接受任何要临到他身上的事。
有二十年之久,他几乎天天出席二、三个聚会,此外还花数小时在个别劝导和祷告的事上,并分担信心家庭的管理之责。在这一切的工作上,他都很有干劲,也很热心。然而这股热火纵使尚未完全熄灭,大抵说来也很微弱了。特别明显的一点是,一向令他欢喜的聚会,如今却提不起他的兴趣来。以往他几乎不知道什么叫轻松一下,而且把休息视为浪费时间,是可耻的、罪恶的,如今却无精打采地躺在草地上的椅子或他的床上。一位勇猛的战士突然变得精疲力竭,在打完一场美仗之后,准备放下他的铠甲了。
然而主并不这么想,他要布鲁克长老活下去,因为他对神的国太有价值了,所以不能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幸好有一个人,罗炳森师母,有受教的耳朵,祂可以对她说话并启示祂的旨意,主也知道她会决意为他的情况祷告通的。首先,主指教他的太太当做什么。
「主告诉布鲁克太太要好好照顾他,并劝他对自己的身体要留意。」罗炳森师母在前面所引的信中解释道:
「然而主显然允准他在不勉强且不过份劳累的情况下,继续工作。既发现布鲁克先生的情况,下一个所要采取的步骤,便是切实地为他祷告。于是在我们的事工上,最会祷告的人都被召了来,直到祷告通为止。这些人包括了经验最丰富的弟兄姊妹和传道人,他们放下了其它的事,全心全意地开始为他祷告。你知道这段时间,正是我们一年里最忙的时候——有额外的访客们等,聚会又紧迫盯人,而料理家务的一些人也参与祷告的工作,以致忙得不可开交。但参与祷告工作的人已得知这不只是一个很大的祷告而已,也许需要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天天祷告。」
「布鲁克先生不是一个年轻人,而且他已精疲力竭了。主告诉我们,如果不祷告通,恐怕他不会活下去了。我说这话,是私下对你们说的,并没有让祷告组知道。」罗炳森师母向她的通信者透露这个秘密。
主给这个祷告组的带领人非常明确的指示,告诉他除了其它该做的事外,这项祷告工作要分九次举行,不多也不少,并建议每次祷告两个小时左右,但这一切并未让其他祷告的组员知道。
因此一天又一天,这些忠心的代祷者继续不断地献身于祷告,直到满了九次。第九次的最后,似乎没人有把握已赢得胜利了。不知怎地,这个祷告就是没祷告通,也没有赢得胜利。
这位带领人想起了主的话,知道必须采取一项孤注一掷的措施。因此他站起来问所有的人,有谁愿意摆上自己一直祷告到他们知道不用再祷告为止,而布鲁克长老被送到聚会房子最中央的一个房间里,祷告的人遂与主立约:除非他们知道已得着胜利,否则就不离开这个房间。于是众人如同一人,移到这一个房间来,门也关上了。他们一起同心合意地高声向神,要求主答应他们的祷告,并呼吁神成全祂的工作。在二十分钟之内,所有的人都知道祷告已蒙应允,遂齐声涌出赞美和喜乐的欢呼。
这时,他们第一次告诉布鲁克长老关于他们的祷告,和神在他身上所定的计划。他信了主的话。从那一刻起,他开始好转,很慢但很明确。
然后主指示他应该离开这里,好得到完全的休息。当他们离去的那天早上,他仍然那么虚弱,以致在等车时,不得不在房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但他还是凭着信心启程到纽泽西州(NewJerse)去。他在那里的海边待了一段时间,享受海边的空气,并游泳。他一天比一天强健,当三个月以后他回到家时,已是一个精力相当充沛的人了。
然而主清楚地指示他,在一年之内,他不应该企图参加信心家庭所有的聚会,他应该留心,只做主要他做的事,如此得胜必稳稳在握。布鲁克长老小心地顺服主的话,结果他完全康复,又活了二十三年的时间。在这其间,有一大半的时间他担任信心家庭的领导人,并且在讲道一方面更积极地服事。
一九三三年,有一百位左右的朋友们聚在一起,庆祝罗炳森师母的五十九岁生日,当中显然少了一个——密歇尔乔治。在过去这些年间同样的场合里,他一直是主持庆典的能手,因此他的缺席不是一件小事。
原来在这次聚集的几个月前,密歇尔先生有一次轻微的中风,以后又复元到能够服事的地步,但是后来又恶化了。尽管身体非常软弱,他还是凭着信心争战,相信神要完全医治他;罗炳森师母也为他争战。后来病痛减轻了,但身体仍旧很虚弱。
所有这次聚在一起的朋友们,都很想念这位不克出席的朋友,遂同心合意且十分迫切地为他代求。当祷告完了时,罗炳森师母表示应当把密歇尔先生交在神的手中。对许多人而言,这似乎是个坏兆头;有一些人则认为主快要接密歇尔先生到他那里去了。
当罗炳森师母为密歇尔先生祷告时,主启示她他将要把他的仆人接回天家,并要她告诉他的家人。因此,当她的庆生会结束时,她把他的旨意告诉了密歇尔先生的长子,并要他在十二月一日以后告诉密歇尔太太。罗炳森师母对此事的解释是:主并没有说密歇尔先生不能得医治,但是除非他有信心得到完全的医治,否则最好回天家去,因为主不愿他带着一个软弱的身体留在地上,在天上他可以有更大的用处。
后来,密歇尔先生也得知主的计划,晓得主已宣称他是一个得胜者。既确知是主的意思,他就谦卑地把自己交在神的旨意中,不久,他就像年老的雅各一样,真的「把脚收在床上,气绝而死」(创四十九:33),一九三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他脱离了软弱之肉体的羁绊,去事奉他的主。
他去世的光景差不多算是很完全了。然而对于锡安城的传道人圈子而言,这是一件严肃的事。因为自从一九一零年大家携手服事以来,首度或缺了重要的一环。大家都怀念密歇尔先生那独特的服事,也强烈地感觉到少了他的智慧和管理,实在是一项损失。
从一九二九年以来,密歇尔夫妇和罗炳森师母常花几个月的时间,一块儿投注于祷告中。而且每当有人个别要求罗炳森师母给他一些特别的帮助时,主常常使用他们两人或他们当中的一位,和罗炳森师母去服事神当时所要帮助的那个人。
密歇尔先生在这段时间所记的日记里,有一句很有意思的话,那是在一九二九年夏天「藉着罗炳森师母的口说出来」的:「目前在这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乃是雷德保罗(Paul Rader)为神的国所作的工。」这位福音使者虽然一定不是五旬节派的人,但是主却使罗炳森师母对他特别有兴趣,并为着他的好处代求,也为他有信心。
在同样这段期间里,有一次主使用密歇尔先生教导一位年轻的传道人有关圣灵的恩赐。某日,当他们和一些别的人正与罗炳森师母交通时,她突然转向密歇尔先生,问道:「一个人怎么会失去一项恩赐?」
密歇尔先生回答说:「由于完全停止使用」——也就是说拒绝让神使用你的恩赐;「由于有所保留」——也许是出于自己的害怕或抑制;「或者由于自己去使用」——也就是说自己想要或尝试被神使用的程度,是超过神所预定的。
又有一次,当密歇尔先生和布鲁克长老正与罗炳森师母交通时,有一句话冒了出来:「罗炳森师母总是要耶稣。」要明了她的生活与经历,实在需要从这句话入门。
她不为自己求任何一件事——不求恩赐,不求能力,不求一项成功的服事,也不求奇妙的经验——什么都不求,只要基督!由于她的心志专一,神就把耶稣给她,并赐下其余的一切。然而她仍旧奉献自己,愿意让这一切的祝福被剥夺,因为她单单要耶稣。
「罗炳森师母常常读圣经吗?」「噢,当然喽!她总是在读她的圣经。」这是在罗炳森师母已快抵达生命的终点时,一位在她晚年时常陪伴着她的妮森贺达(Hida Nilsson),回答一个正在学习服事主的年轻人所问的问题。这问题一样存在于许许多多人的心里面;他们不免会想到,像罗炳森师母这样灵性高、经验深,尤其又拥有那么多圣灵的恩赐的人,一定不需要常常看圣经或多多钻研圣经的。这种看法的确是许多强调圣灵的职事者,所容易犯的错误,也有许多人因而招致不幸的后果。然而罗炳森师母从未陷入这种试探里,相反地,她一直与这种谬误的看法争战,因为她知道从神来的信息是由充满了圣经话语的器皿释放出来的,因此器皿所释放的信息,断不能越过神在圣经上所启示的,也不能与之相抵触。「你永远不会读透圣经的。」在她最后几次的讲道里,有一次她如此断言。终其一生,她常以这样的话谆谆劝诲人:「亲爱的,你需要你的圣经。」「要学习爱慕圣经。」「当你读经时,对耶稣说:『是的!阿们!』当你读神的话时,神的话就滋养你的灵魂。」「要活出圣经来。」「认识圣经乃是我的本分;我是大君王的使臣;圣经就是他的口信。」「要研读圣经历史,如同你研究自己国家的历史一样。……身为一个基督徒,竟不懂圣经历史,实在可耻!你应当明白圣经的历史。」「要钻研圣经,从中挖掘你所能得到的一切。要为自己而倾听天上神圣的呼召。」「当你早上是在神里面醒过来,而不是在恶劣的情绪中醒过来时,你会更快乐、更健康。这样的事你需要三番四次地被提醒,乃是因为你不去读经并亲自去得着这样的亮光。」「我把以赛亚书读了二十五遍,」罗炳森师母在一次讲道中这样说道:「然后这本书才开始向我打开。以赛亚书很丰富;要在圣灵里读它,存一颗柔软的心,在他脚前读它,就着它与神有交通。以赛亚书的应许都是我们的。」她还作这样的见证:「如果我不把圣经当作前后贯穿的一个整体来认识」,则当她开始研读预言时,必定「茫然不解」。「要从圣经里学习如何彼此相爱。」「不要单单倚靠某些信息;要运用圣经并遵他而行,当耶稣给你一个信息时,就接受下来,并立刻到神面前祷告、默想,而且要实行出来,但是不可把圣经摆在一边。」「你们当中有多少人知道要爱慕圣经呢?」在罗炳森师母最后几次的讲道里,有一次她这样问道。「主说你们中间几乎所有的人,灵性都不够随着对圣经的认识而有充足的长进。」即使一个随意浏览罗炳森师母的新约圣经和新旧约圣经的人,也会从其中发现她实在照着自己所说的去实行——「她总是在读她圣经。」其中一本所记的研经心得,已被详细地研究、讨论过。而另一本显然是在晚年所用的新约圣经,其上划了许多线,但没有写下评语或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证明她曾仔细地研读过。此外有两本她的圣经尚待检视,一本是「美国标准本」(American Standard Version),另一本是「钦定本」亦即「雅各王版本」(Authorized or King James Version)。若要检视这两本圣经上面的读经心得,最好先明白罗炳森师母对圣经来源的信念,以及她对钦定本和修订本(美国标准本也算在内)之价值所作的比较。当然罗炳森师母一定相信圣经上的话,都是因着圣灵的感动而写成的。关于这一点,在她的一本书里面,她曾写了一段非常有意思的注解。该书的作者论到各种有关圣经来源的理论时,说道:「最早的理论认为圣经是逐字口授的——圣经作者不过是圣灵的代言人而已,他们只是把所听见的每一个字写了下来。」该书作者论到这个理论时,他说:「这个理论所犯的严重错误是很明显的,因为它根本抹煞了各个作者的个性。一位公正的批评家很容易看出作者个人的性格,而且这也可以用来解释圣经题材的处理所表现出来的多样性,否则实在令人费解。」罗炳森师母用她自己的独特记号,把最后两句话圈了出来,并且在旁边写着:「从圣灵恩赐的表现,也很容易说明这一点。智慧的言语和先知讲道,有各种不同的表达方式,每一种都可以表达得很完美。所以圣经的作者因着恩赐不同,表达的方式也就是不一样,当然会呈现出多样性来。」这段评语无疑是重述使徒保罗所说的真理:「恩赐原有分别,圣灵却是一位。……功用也有分别,神却是一位,在众人里面运行一切的事。」(林前二十:4、6)对一个熟悉罗炳森师母和信心家庭其他器皿(同工)之服事的人而言,这种表达方式的差异性是很容易明白的。就拿信心家庭这个有限的传道人圈子来说,有一些人有智慧的言语和先知讲道的恩赐。当各个不同的器皿被主使用时,其个性的表现非常显著,而且各个器皿讲话的「格调」截然不同。事实上这正是这一群传道人显著的特点之一;他们彼此之间没有模仿,尽管多年来生活、服事都在一起,彼此那么亲密,却仍然保留其独特的个性。对一个公正的批评家而言——不管他是否接受有关他们的职事的解释——很明显可以看出来,这些人就像贵格会的蓝查理(Cnarles Lamb)所说的「受感说话」(Spoken from),而非凭己意说话。至于钦定本圣经和修订本圣经,哪一本比较有价值呢?罗炳森师母坚信:虽然修订本在某些地方无疑比钦定本更精确,但钦定本的译文比较属灵,因译者不仅是有学问的人,而且是祷告的人,他们特特恳切地祷告,求神使他们能够照着作者(即圣灵自己)的原意翻译出来。事实上,罗炳森师母在她早期的基督徒生活里,几乎只看修订本(The Revised Version),无疑是受陶威博士的影响。陶威博士之所以大力推荐这部修订本圣经,是因其精确度较大。虽然温玛莎罗炳森非常注重圣经在日常生活里的实用价值和属灵价值,但她也很留意圣经译文上一些小地方的精确性。对她而言,不仅「灵意」要紧,连字句也要紧。从这一点又可以证明她是一个一丝不苟的学生。有时,她在修订本里一些译文边缘的空白处,写下希腊原文,就是为了精确的缘故。而且有的时候,她所写下的希腊原文那么完整、那么精确,证明她熟谙希腊文。她告诉一些年轻、有前途的讲员说:「为了每一天过属灵的生活而读经,比为了讲道而读经更重要。」同时她也告诉他们:「我们需要留意圣经译文上一些小地方的精确性。」如果一个人细看她的「美国标准本」圣经,会发现她十分留意(1)希伯来文里对神各种不同的称呼;(2)家谱;(3)挪亚方舟的大小和会幕的大小等,并将其计量单位换算成英制的计量单位;(4)犹大和以色列诸王一览表,并注明他们在位的年数;(5)众先知一览表,并注明与他们同时代的先知——这其中所记下来的许多细节和事实,是常常被那些只重「属灵」的人,视为无关紧要或毫无益处的。因此,不但是新约,连旧约也提供给她作精深研究的资料。她对诗篇里的祷告作过很透彻的研讨,并查考诗篇里常提到的「慈爱」、「心」等题目。至于在新约圣经里,她作过一些贯穿整本新约圣经的专题查经,比方像「圣灵」、「神医」、「祷告」(就使徒行传来查考);在约翰的书信里,充分显示出她曾殷勤地研读她一生最关心的两个相关题目:认识他和遵守他的命令。在这本新约圣经的一处空白页上,有早期教父一览表,从最早具有使徒权柄的教父,一直记到耶柔米(Jerome)和奥古斯丁(Augustine);另外还有一些早期教会历史的摘记,特别是十二使徒的教训(the Didache)和使徒信经。罗炳森师母对教会历史和十架精兵们的传记,特别感兴趣。她常常拿一些传记给一些年轻的基督徒看。她读过阿伯特(J.S.C.Abbott)所写的基督教历史(The History of Christianity),并写下无数的评语和注解,并作了许许多多的更正。虽然这本历史书不很完备,但实在包含了无数早期教父们和殉道者的生平轶事,这是在一般有关教会历史的著作里,很不容易看到的。罗炳森师母似乎也很宝贵另一套教会历史书——维得亨利(Henry C.Vedder)所写的教会历史手册(Church History Handbooks)。每一册早期(The Early Period)的一些段落,她特别作了记号,因为它们与新约圣经的关系如此密切,也如此重要,同时也反映出她自己的信念:在标题为「使徒理想中的教会」底下,作者说:「『教会』这个字眼在新约圣经中出现过一百四十次,其中有八十五次是指着一个地方的教会。」接着又讨论新约圣经其他地方,关于这个字眼的用法与应用:「新约圣经丝毫没有提到一个教会,可引申为全世界的教会所集合而成的一个有形的身体,而地方教会是它的分支,这是以后的世代才产生的误解。……地方教会彼此之间以基督的爱相系,而非以一套有系统的教会法来维系。」(见该书24、25页)另外有两句特别圈出来的话,系异教作者路讯(Lucian)、塞舒(Celsus)、和波非(Porphyny)之反基督教的「论证、讽刺与诋毁」。然后作者作了以下的结论:「纵观异教徒的论证,在前三个世纪里,无论在哲学界、历史界或批评界中,可以说没有出现过任何严重的反对论调,因为有一大半在基督教开始的三百年里,都已被彻底辩论过了。近代的异教徒不过拿古代的异教理论,来放放马后炮而已。」(见该书33页)罗炳森师母还有一种独特的作风,就是她常常引用法克(F.W.Faker)、特司谛更(G.Terstteegen)和韩伯利福瑞达(Freda Hanbury)的诗句,并写在圣经前面的空白页上。她在世上的最后二十年里,常常陪伴着她的是钦定本圣经,这是一九一六年她的查经班学生,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个人若细读这本圣书,就会发出她对诗篇和箴言作过何等透彻的研读。她把「言语」、「舌头」、「声音」以及它们的同义词串起来读,并用这种贯穿前后的方法读专题,例如有关带领和引导,以及「信靠」等题目。至于诗篇一一九篇所提到的「心」,深深地感动了她。她也用贯穿整本新约圣经的方法,读「审判」、「地狱」、「定罪」和一般有关末世的题目。希伯来书六章6节,是一句相当引起争论的经文,而罗炳森师母在它旁边写着:「这一点也不是指着普通的基督徒而言,乃是指一个相当进深,在耶稣里有得胜之经验的基督徒。」在圣经背面的空白页上,可以发现摘自福音书的「医病事件」一览表,还有「基督复活以后的医病事件」,以及她自己对「神医」这个题目所作的专题查经。这些资料似乎是从她一八九九年首次大大地得医治时,所作的研经笔记里撰录过来的,因为两者的内容一模一样。此外还有许许多多其他专题的研经笔记。她也读过「主再来」这个题目上,列了一系列有关的经文和相关的字与词句。把这些串起来,会使人想起她在一次讲道里所说的一些话,而且她也常常用其他不同的话,重述同一件事:「主要我们充分认识圣经中……一切有关他再来的事,也要知道在什么地方有这样的经文。……要放下你自己对于主第二次再来的看法,去看看圣经到底怎么说。」就这样,温玛莎罗炳森昼夜思想神的话,这一直是她的乐趣,也使她继续不断地得着养,并供应她灵魂和身体上的需要。有两句简短的话,也许最能够表达她对这部书中之书的态度,以及她殷勤研经的原因——她这样说:「圣经是一张生活的表格,每个人要个别地填满它。」「圣经中的真理,都是通往耶稣脚前的小径。」有一次,有一位真的每天花数小时读经的年轻传道人去拜访罗炳森师母,在谈话中他提到盼望能花更多的时间在圣经上。「读经花掉我很多的时间,」他接着说:「我读了一节,然后我必须闭上眼睛来默想,直到我从这一节里汲取了生命。」罗炳森师母带着一种虔敬的态度抬头仰望——这是她在教导或讲道中途,常出现的神情——一面好象是在回应这个年轻人的话,一面又好象是直接对基督说道:「耶稣!即使和你同在一千年以后,我们仍旧要从其中汲取生命。」
一九三六年一月二十六日星期天下午,信心家庭的一个「男孩」,刚好来找罗炳森师母,于是她把那天清晨所作的梦告诉了他——她梦见她在为他唱一首歌。于是她真的为他唱了起来:
滑过时光的潮流
顺着潮流流着潮流
水流湍急无可遏抑
水流湍急水流湍急
不久啊不久彼岸将见
是啊!不久即至彼岸
浮游浮于永恒的海面
滑过时光的潮流
顺着潮流顺着潮流
行舟领航惟救主
惟独救主惟独救主
与他偕行满怀平安
毋惧毋惑喜在心田
浮游浮于永恒的海面
罗炳森师母用这种独特的方法宣告:「不久啊不久」,她将「浮于永恒的海面」。她要让这个年轻人有心理上的准备,以迎接距这一天整整五个月以后所要发生的事。但是他不明白她所说的,更正确的说是他不想去明白,因为他清楚知道她健康情形不佳。
去年四月,仇敌曾给她严重的一击,从那以后,她的身体就更虚弱了。当然有的时候强健一点,然而在虚弱之中,她还是一直在服事那些有需要的人。至于她会去世这件事,是作梦也不会想到的——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神应该会奇迹似地医好她,如同以前许多次所作的一般。虽然她接二连三地向人暗示,她离别的时间实在近了,但连她最亲密的朋友也是她多年的伴侣——妮森贺达都不做如是想,反而充满信心地求神恢复她的健康,并成全在她身上的工作。在这当儿,罗炳森师母似乎很盼望回天家,与她灵魂深处所爱的那一位,也是在地上已如此深相契合的那一位,永远同在。
在最后的几个月里,她就是一直劝人把心向耶稣敞开,她也这样为那位听见她要回天家之宣告的年轻人祷告:「愿他整个人向耶稣基督敞开!」然后她劝他「要追求耶稣」——终其一生,她就是这样劝其他许许多多的人。她所说的话,充满了何等大的亮光与智慧——这些教训照亮了别人脚前的小路,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能够一直地走下去。而光阴似箭,很快就到了六月。
六月九日是罗炳森师母所宝贵的同工——布鲁克长老的八十岁生日。就在五年前,神藉罗炳森师母使他恢复了健康与活力。信心家庭的人聚在一起庆贺这位家长的诞辰纪念日,刚好有一位在信心家庭长大的男孩,前不久从大学毕业了,所以也一道庆祝。罗炳森师母一定要参加这个庆祝会,断没有什么能拦阻她,因为她渴望与这两位一老一少的朋友,共享欢乐。会完了,她继续留下来参加晚上的聚会——这是她最后一次公开露面。
过了两个礼拜,她的老朋友马克纳密妮从多伦多来到锡安城,想要带妮森小姐和她一道回去休息一阵子。罗炳森师母表示,她相信这是神的旨意,于是吻别了妮森——她一点也没想到这是最后一次的道别。就这样,当她快结束今世的旅程时,她最亲密的伴侣正在那座与她关系特别深的城市里——在这城里,她经历过最大的痛苦,也尝过最大的喜乐与得胜的滋味。
六月二十六日星期五的傍晚,太阳西下,温玛莎罗炳森的头安静地垂下来,她的灵魂浮游于「永恒的海面」了。她的行舟如此轻悄地解开了地上碇泊处的缆索,以致连坐在她旁边读某些经过挑选的经节给她听的翟夫人,也没有注意到她在这时候溜逝了。但温玛莎罗炳森是进入了天家的避风港,安息「在父怀里」。四天以后,她「地上的帐棚」被安置在她所爱的丈夫旁边,一同等待主从天而降的那日,死人将要在基督里复活。
一年半以前,就在她生日的那一天,她对那群聚在一起庆祝她生日的朋友们说:「看哪!主要你得著的是什么呢?就是耶稣。他正等着每一个人来得到他。——接着她显然提到有关自己得着内住基督的经历,然后她加上一句:「他不是单单要给我一个人,乃是要给许许多多的人。」
另有一次,当她和一位她的年轻朋友谈话时,提到她自己得着内住之基督的经历,乃「下一个世代的经历」。她是在暗示着有那么一天一定会来到——到那个时候,那些在她生命中被视为异常且不同凡响的经历,将会更普遍地出现在那些有了他的命令又遵守的人身上。基督将实实在在且完完全全地占有这些人的身体、魂与灵。
无疑地,她的经历乃是一个样本,用以展示「主来的脚步近了」时,神能够也将要成就在那些尊他为王且全守诫命的人身上。他的自己将要向那些人显现,并设立他的居所在他们里面。
她自始至终就是让这位王籍著她活出他的生命来,完全把自己弃绝给他,只做他要她做的事,也只关心他能否在她身上照常显大——「无论是生、是死」。因此,主也籍着她呼召别人「来就他,学习更认识他,直到他得以在他们的生命中掌权」,使他能够「照着他在这末后的日子所预定的方式,彰显他的自己。」为着这一个得胜,她极其迫切地祷告,并奋勇地争战。
有一些人是其他真理的开路先锋,比方像因信称义、成圣、神医以及圣灵的浸;而温玛莎罗炳森在神完全占有一个人的灵魂体这一方面,是一个开路先锋。主并没有让她预先看见胜利的旗帜飘扬,然而她实在为这场战役打前锋,以奠定这项得胜的根基。当神呼召她放下她的盔甲时,她照着做了,并且满心相信她已经打了一场美好的仗,得胜也已稳稳在握。
「神并不常常照着我们所期待的方式引领我们,」温玛莎罗炳森在回天家前不久,这样对内勒太太说:「但他实在是照着他自己伟大的计划,并且用他自己伟大的方法来带领我们。内勒!毕竟除了基督耶稣以外,一切都无关紧要。」
人类是处于一种何等奇特的矛盾状态里,一方面意志很薄弱,另一方面欲望却很强烈!对于最轻易到手的东西,我们很少想望,但离我们最远的却是我们最渴想得着的。谁以到手的东西为足呢?谁会称赞长在自家园子里的薄雪草呢?我们的雄心在今生绝无满足。早上还望着远处的高山叹息的人,中午已站在他所企求的顶峰了。然后一双眼睛带着渴望的神色,转向那更高、更难攀登的山峰,计划晚上要到达该处(如果晚上他还活着,那他算是幸运的。)做好眼前的工作――这是世上最简单却是最难遵循的忠告!对于手边烦琐的日常工作能不闻不问,而去追求某种更高也似乎更重要的事,是何等愉快呢!我们常常做出这类的事,导致何其悲惨的后果!今天我一直在想,我们多么容易错过久已想望的机会。我们有某种魂牵梦萦的野心,某种根本无法满足的欲望。但那看不见的力量正在作工,一只强用力的手正抓着我们生命的丝线,一来一往地编织着,这里搓一搓,那里绕一绕,直到在浑然不自觉中,所想望的目标差不多已达成了。然后任性的自我插手了,某个或对或错的小问题出现了,是那么小的一件事,但欲望强得很,我们就从他手中接过丝线,用我们不熟练的手指开始编织了那么一小段。然而就在图案上的一个小地方编错了,那么小,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无关紧要,或者应该说似乎无关紧要。但那位伟大的织工知道我们编得有偏差,绕了个弯,越过预定的位置了,而机会就这样永远地失去了。当我们在灵里回顾生命的织锦画,并比照原定的图案时,我不知道有多少地方我们织错了?有何等多的机会被忽略了?成品看起来是何等地美或是何等的丑呢?我常思想这幅生命的织锦画,不知道上头的图案是否都符合原先的设计与安排。也许那是一个五彩缤纷的美丽图案,画面和边缘都布满了花朵,也许它是朴素的灰色与褐色,也许它是阴沉发暗的颜色。我想像那经纬线都已拉好了,足以编织一幅织锦画,而颜色都选好了,图案也都设计好了。在编织的主监管之下,我们缓缓地、勤奋地开始工作。他知道图案中的每一条直线和曲线,当他管理着这些线时,就不会有误差。织锦画的编织工作开始了,一点一滴、日复一日地进行着。某个部位的图案织好了,但也许第一眼看上去,颜色还很阴暗。我们短视的眼睛无法从整体去看出并了解这个大计划的意义和美丽。我们一面注视着那正在进行中的工作,一面觉得烦躁不安,我们大叫道:「我们的生命必须有一些明亮的色彩,在那日益成形的图案上,必须加点美丽的东西。」于是,噢!我们因为过于不满,就把主所掌管的丝线拉走了。在这里主本来要我们用灰色的线编织,我们却以玫瑰红代之,这才令人愉快,用我们的方法取代他的方法,是何等大的改良呢!我们兴致勃勃地编了好一会儿,然后紊乱的情形出现了。玫瑰红的线织进去,却再也拉不出来了,而且它与周围的颜色根本不调和。回过头来,我们发现我们所做的改变,破坏了图案,那是未作之前我们没有看到的。绝望之余,我们努力要修补这项错误。我们未深思熟虑,也无理解力和更高的能力,就一个颜色接着一个颜色地尝试着,但每次当我们把所选的颜色织进去时,马上觉得用另一个颜色会更好。我们就这样织了又织,错上加错,为了改正起初的错误,却白忙一场而且落得惨兮兮的;最后实在太疲倦了,只好放弃一切制作美丽成品的努力。于是他们绝望而漠然地掉头注视着这幅被弄脏、弄坏了的织锦画;或者他们期待着未来,但心中已无任何欲望,也不再企图改善过去的种种了。有一些人则带着绝望的反抗态度工作,并大叫道:「我们定意要使这幅生命的织锦画编织得很美,我们定意要享受眼前这些美丽的色彩。」于是他们把一切的彩线都织进去了,过了一段时间就把彩线用光了。噢!现在必须采用那些色泽暗淡的丝线了——似乎用也用不完,没有一点明亮的色彩可以加进去,使疲倦的工人快活起来,即使他们为这冷酷的命运而呼求,也无果效。他们在漫长的一天里,一切的阳光都享受尽了,如今只有阴影存留。再者,我想像织工开始对进度缓慢的工作不耐烦了,于是采用双倍的彩线来编织,结果丝线纠缠在一起,把最美好的生命力给耗尽了,丝线也用光了,但图案仍未完成,织工的手却停止不动了。也许当工作完成时,织工回头看见其作品,不禁向他的主人叫嚷着说:「为什么我的生命一直这么悲惨?看看这幅被破坏的织锦画,其上那混杂的色调真不忍卒睹。难道你所教给我的技艺,就是要制作出这种成品吗?难道你把我放在生命的织布机上,就是为了织出这种东西吗?」于是编织的主答道:「不!不是如此,我所为你设计的乃是美丽的、上好的织锦画。瞧!在我监管之下的图案应该是这样。你所蔑视的编织物,乃是出自你自己任性的骄傲。」但是我也想有些第一次得知自己的软弱的人,看着他们的作品叫嚷着:「我们的主,我们作坏了。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就无力编织,我们无法明白你所设计的,我们知道我们做错了,完全错了!这幅织锦画被破坏了!是否最好把丝线扔掉,把所作的毁掉呢?」但是主看着人类的软弱所造成的可怜的结果,微笑着说:「不,我的孩子,你犯了错,但你的工作并未毁坏,难道你不晓得,只要放在我的手中,邪恶的也可被化成良善的吗?我们知道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你的神岂有难成的事么?即使是罪我岂不能使之变成我的荣耀么?错误确实已造成,但我的技巧能使剩下的线继续织下去,虽然图案有改变,但不需要比原来的差。」然后,在他的引导之下,编织的人重新开始辛苦地工作,因着先前的疏忽,他学会了谨慎和忍耐。织锦画越来越坚固、大方、美丽,当我们观看时,竞看不出一点织工犯错时留下来的瑕疵,它已被至大的主赦免且遗忘了,但织工不会忘记。他也清楚知道从先前的错误中已生出美好的成品了,因为织错了的丝线一交在主的手中,他立刻将它们矫正过来了。
有一些人会很自然地表现出怡人的风采来。对他们而言,说一句和气的话比说一句刺耳的话更容易,露出一个微笑比皱眉头更容易。这样一种气质是一种来自神的恩赐,也应当被用在他的服事上。如果这项才能被埋没了,或被用到其他不属神的用途上,那简直是强夺!因为神把每一样才能交给我们保管,直到所定的日子,他将凑足他冠冕上宝石的数量。这样一种气质无疑的应当被用在神的服事上,有如天才的大能力一般。一个人常会听见这样的话:「虽然我不是一个基督徒,但我和某某基督徒一样的优秀。」而那个基督徒也许会多下十倍的工夫,去克服他天然的倾向。如果他到最后得胜了,他要得着所有的称赞,而羞辱则归给那些自以为优秀,却不运用其才能的人。
愚昧甚至是笨到极点,不应该成为服事主的拦阻。他未曾造出一个他无法使用的器皿。铲子适用来挖地,才能为美殿打地基。而一个雕刻家的凿刀,则适宜雕刻石头。铲子只能作为铲子用,建筑师不会企图把它当作凿刀来使用。
完全的奉献意味着完全为主所用。除非一个人能够说:「主,照着你所愿意的,在你所要的地方,在你所定的时候使用我。」他才能成为一个在主手中、合乎主用的工具。「噢!成为一无所有」,「一个破碎、倒空、合乎主用的器皿」。
这是一个难题,很少有人愿意成为一无所有,倒是有许多人宁愿说:「主,抓住我!藉着我成就一些伟大的工作,」然后也许在无意识中有这样的意念:「让所有的人,藉着我的工作看出我的伟大来。」,这是一件值得担忧的事。
除非我们愿意只做主要我们做的事,只待在他要我们待的地方,否则我们不会有什么用处。除非我们在他的服事上乐意地成为微小的人,我们才能变大。如果我们拥有很多,却付出得很少,则我们不该以为满足。我们应该为着服事他而献上一切,把我们自己放在他的手中。只有他能够决定究竟最需要我们的地方,是一个小禾场呢?或是一个大禾场?大禾场那么少,而小禾场却那么多。
有一天我在看报时,发现在与西班牙打仗的这段时间里,每一个高级军官的职位有几百人去应征,在神的工场上也有这种情形。但神的军队需要小兵去做一些不很荣耀的事。因此若有人说这样的话:「我不能做什么,因我没什么知识,也没什么才能,尝试去服事是徒劳无益的。」,这简直是侮辱神,蔑视他的慈爱和智慧。
神不是把你当作一个障碍物放在世界上,凡他所造的,没有一样他不能使用。基督自己的门徒,不过是没有知识的渔夫。神所造的平凡人多过不平凡的人,智力平平的人多过才气横溢的人,蠢汉多过天才。因此,我们可以下这样一个结论:他更用得着平凡的人。
每一个人都有他当作之工,也都有他当站之地,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在事工尚未成全以前,除了神以外没有一个人会知道这个地域可以开拓得多广,但毫无疑问的是,除非先完全利用所已经有的荒地,否则无法拓宽。如果你无法照顾几尺见方的一块地,怎能得着一亩地呢?如果连一块小小的地你都耕种不了,神怎么会给你一块大的地方呢?
但有人会说:「我并不希望去耕一块大的地,我十分愿意终生耕种一块几尺见方的地,但连这我也不敢说我有能力做。」然而你有什么权利可以这样怀疑呢?务要相信你能够完全照着主所量给你的去耕种。你会做的,如果你不做,那是因为你不愿做。但把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你愿意只耕「几尺」地呢?是因为你很谦卑呢?还是你很懒惰,太懒了,以致不想得着一块大的地呢?如果你做的比主所要量给你的少,你会满足吗?如果神计划量给你一块大的地,你会以耕种小块地为满足吗?
信徒快乐秘诀对与信仰基督的人,宗教应该要也预定要使他们快乐,而不是悲哀。……你已经发现耶稣是救你脱离罪之刑罚的救主,但你还未发现他也是救你脱离罪之权势的救主。……脱离罪之权势与管辖的救恩,是要在今生完全成就的。……如果你已有一点瞥见这种神的大能,就要学习完全不看自己的软弱,把自己的光景交在他的手中,相信他要释放你。……人的责任是信靠,而神的责任……是做工。……把你的重担卸给神。有些人把他的重担带到神面前,然后自己又拿回来。一旦你发现自己又在背重担时,就再把它们交给神。凭信心,而不是凭感觉。神的律则:第一是事实,第二是信心,第三才是感觉。……必须认清一个事实就是:当你把自己交给神时,他就悦纳了你,所以要用你的信心持定这个事实。……信心就是相信。当每一个怀疑入侵时,当场就执意要相信。……
假设有天早上你忙着工作,不小心把脸弄脏了,而你自己并未察觉那污点,直到某人进来,冒昧地向你指明。很可能你太忙了,以致无法留意这件事;或者也许你会很不耐烦地表示你不在意,现在你没有时间去管这件事。
过了一会儿,又有另外一个人进来,并告诉你前额上有个污点,你说除非把工作做完,否则你没有停下来洗脸的时间。但不久有一个更直言无讳的人大叫道:「哇!但你的脸好脏哪!」很可能你会被惹火了。你说即使你的脸像煤炭一样黑,你也没时间去管它。但是当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告诉你有一污点在你的前额、脸颊和耳朵时,你开始想也许你的脸是最难看的。
假使刚好那时有客人来,也许客人走后,你第一件事是赶紧去照照镜子。你马上因着你自己的面孔而觉得很狼狈、很羞耻。你发现自己大叫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不说得重一点?」「我没有想到我的脸竟然黑得这么可怕!」「我们的客人会怎么想呢?」等等。不用说,你立刻生出的第一个愿望是拿水把污点洗掉。工作可以先停下来。你太讨厌自己的肮脏了,除非先把污点除去,否则无暇顾及其他的事。
假使你发现脏得那么厉害,以致你无法除净这污点,你将何等地狼狈哩!
我想一个悔改的人亦是如此。你也许知道你的灵已被罪玷污了,甚至别人也已告诉了你,但是当你还未深深地渴望被洁净时,你需要到神的镜子前,好好地照一照你自己。也许有几年的时间,你仍继续过你那忙碌的生活,你知道自己尚未被洁净,污点日益增加,但你「太忙」了,以致「此刻」无暇顾及。很可能你里面有这么一个想法:总会有一个时候——这个日期很含糊,但至少等我比较轻松的时候——我会使自己得着洁净的。等到你忙碌的工作告一段落,等到你「有时间去想宗教的事」,那时你将会从罪污中得洁净的。有时你会因着自己的污点而烦恼,遂一时兴发,企图改善之。但你多多想到的是如何避免增加更多的污点,而不是多多想到如何洗除眼前的污点。虽知道罪污仍旧在你身上,却很容易再沾染同样的罪污。这污点与原先的污点并列,相形之下似乎不那么不污黑了。
但某日,(如果在你身上有这种情形是可喜的事),在神的安排下有一件意外之事发生了——某个神所赐下的信息或环境,引导你去照照神的大镜子,你看见你的自己,如同你的救主看见你一般——全然污秽,一片漆黑。
噢!第一次清楚的看见,所带来的就是嫌恶、沮丧与羞耻。你大叫道:「我从未想到自己是如此的败坏!我从未想到自己的生命是如此地卑贱!我以为我已差不多照着我所应有的样式去生活了。我并没有看见自己的罪。」
当你这样看见自己以后,第一个生出的想望就是要得洁净。我无法想像会有人看见镜中的自我以后,把脸背过去说:「我要留下我的罪,我要活在这污垢里,我不愿干干净净的。」你会有一个伟大的愿望——要去掉灵魂的污垢,使其洁净、更新。
只要你一直留在那个能看清你自己的地方(看见你自己的本相,而不是你所以为的样子,也不是世人所看见的你,乃是看见你的所是),你将要恨恶你自己。人们转脸不看他们的罪是因不认识它们。我实在无法想像一个人可以背向那副自我的可怕景象,并紧闭其心门、头脑与良心,执著与他的邪恶。
但你看过那景象后,为得洁净而呼求道:「我当做什么?我如何洗去我的污点?我怎样可以得洁净?」对于这样的呼求,答复一定会临到的:耶稣基督的血洁净了一切的罪。当你一归顺这个洁净、当你一允许这个洁净的能力遮盖你的灵时,你就干净了。现在你明白基督的血如何把你「洗得比雪更白」了。(参赛一:18)在这以前,这话对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再者,悔改是以背向罪。如果你又让罪玷污自己,则你的洁净终归无效。真正悔改的人不会——几乎不能如此——一个人不会轻易放弃他所苦心得到的。你的祷告改变了,虽然你仍旧有一个祷告——不再求主「使我洁净」。乃是求主,「保守我洁净」。如果因着旧习惯,使得旧试探又临到了你、玷污了你的洁白,那么就再呼求道:「父啊!洗去这污点。」
在圣经中列举了四种神医的型态,第一是藉着单纯而直接的信心之祈祷。这种神医的例子很少,在圣经中所出现的不到五次。其中一次出现在太八:5~13,是关于百夫长的一位仆人的事,而有关这事的应许很多,但必须符合条件才行。比如像太二十一:22——「你们祷告无论求什么,只要信,就必得着。」约十五:7——「你们若常在我里面,我的话也常在你们里面,凡你们所愿意的,祈求就给你们成就。」而「信心」很少够得上这些条件。
第二种是藉着主给门徒的应许。见太十八:19、2〇——「若是你们中间有两个人在地上同心合意的求什么事,我在天上的父必为他们成全。」
第三种是藉着长老抹油。在雅各书第五章有这样的命令:「你们中间有病了的呢?他就该请教会的长老来。他们可奉主的名用油抹他,为他祷告。」接下去是提到应许:「主必叫他起来,他若犯了罪,也必蒙赦免。」(14、15节)在马可福音六:13里,门徒也抹油。
第四种是藉着按手。这是圣经最常提到的一种方法,也包含在基督的命令和应许里,见马可福音十六:18。医病的恩赐也藉着此种型态彰显。
思想马可福音六:1~14和3〇~35,以及马太福音九:35~38。这是锡安教会最熟悉的经文中的一些章节,因为它们常被用来教导刚起步的人,而大部分到锡安教会的人,都是刚起步的人,他们自己也许是福音的教师、传道人,但一遇到神医的问题还需要被教导。他们「必须变成小孩子」,愿意学习神的旨意中一些初步真理和神的爱,然后才能在更高的真理中进深。但有一件很可惜的事是,许多这样的人相信他们自己对神话语的认识已达到巅峰,因而总是想告诉别人怎么走。这使人发觉他们乃是「假牧人」,引导他们的羊群走向神未曾替他们铺设的道路。
这些章节被挑选出来,不是因为耶稣在其中被提及神医的事,但其前后文则满了医病的事件。在这儿我们要思想的重点是「耶稣——师傅」。
我对于以前我在圣经背后写下一系列有关耶稣的称呼很感兴趣,而其中的一个称呼是师傅,可以参照约三:2。在那里尼哥底母来见耶稣说:「我们知道你是由神那里来作师傅的。」
我们不容易从这一方面的亮光来想到耶稣。我们视他为神的圣子、世人的救主,以及世人所知道的最伟大的讲道家、先知、神迹者,有一些人则个别地认识他是我们的医治者。但我们并不了解这位身为教师(师傅)的耶稣,做了何等伟大的工作!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种说法太强烈了。但在我看来,他在这世上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教训人。当我们想到如果他不曾一点一滴地教训人,那么世人对于他死在十字架上的真义、他的工作、他的任务和他全能的爱将会何等地不解。因此我们无法怀疑这位师傅所作之工的重要性。
在太九:35里,我们看见他到处去教训人、讲道、医病。这样编排的次序不是偶然的。在马太福音第四章里,我们看见差不多完全相同的叙述:教训人——传道——医病(23节)。
许多人不注重这些话,误以为耶稣是先行神迹来吸引人,然后才向他们传道。只要仔细去读福音书,就知道那不是神的次序——那个时候不是这样,现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