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快乐的人——福伦丝得医治

代摩士

 

那天是九月下旬一个星期二早上,我坐在我的办公桌边正想把我一团糟的业务整理一番找出一个头绪。最初我还没有听见电话铃在响,过了好几秒后我才拿起听筒我发现对方有哭泣声。正是露丝。

……东尼医院,”她说,“越快越好。”

“什么?谁?”我还在傻问。

“福伦丝!”她重覆地说。“今早她驾车往惠娣尔去。你还记得雾不是很浓吗——哦,代摩士,她一定没有见到那辆卡车。”

我还是不能接受,我赶快奔到我的汽车,迷迷糊糊地经过了几条街到了东尼医院。家族们差不多已经在那间木建平房中到齐了。爸告诉我,福伦丝正在手术台上,医师们也是束手无策。爸爸说话也感到困难,还是由妹妹路得的丈夫把详情告诉了我。

车祸的发生是在早上七时半,是一个从太平洋吹上来的灰色浓雾的秋晨。很明显的是福伦丝没有见到那个停车的标志,她的车撞上一辆修路的卡车,好几吨火热的铺地沥青浇在公路上。卡车的司机一点都没有受伤,福伦丝却被抛下火热的沥青上。一位路过那里的人把她拉起来卷在他自己的上装中,可是她的背部已遭受了危急的烫伤。

因为烫伤的部份太广太严重所以医师们无法为她接骨。最后把她移往特别护理室,我们才可以一个一个地轮流在门口看她。黑古得(HAY-GOOD)医师引我们到走廊中,他却是毫无顾虑地在哭泣。他就是在十七年前把福伦丝接到世上的医师,她童年中的麻疹和白日咳也是他医治的。现在呢,他只能拉着母亲的手说了又说

“她是那么健康那么年轻,不合理,她有一个非常坚强的生存意志。”

当轮到我到房门口去的时候,我见到一位躺在高高的病床的人我真不信她就是福伦丝有一个精怪的面貌,天使般的歌喉,在我们家庭中她是最小却是最有天才的一位,现在却是躺在安静剂中,有一连串的滑轮和重量束缚着她。她眼睛紧闭看,喉头上老是在呻吟。

“我主我神!不要使她受伤!减除她的痛苦!”是我的祷告

是否是我的想象呢,难道她的呻吟真是停了一会呢?“减除她的痛苦,”我再一次的祷告。

露丝和我回家预备利查和加丽的午餐。下午我再到医院去福伦丝是在叫痛,其他的知觉却一些都没有。我再一次站在门口祷告,又见到她的呼声减低了。那一天余下的时间,在她痛苦的时间中,我的祈祷都好像有些帮助。就是医师们和护士们也注意了这一点。

“代摩士,”黑古得医师说,“你可以随时来这里。要在你来的时候就算是营养灌注也好像更显得更有效。

从此以后我也穿上白外套,戴上面套,和外科医师的帽子,并在病床边放置了一张椅子,让我随时使用。接着五天内我尽可能地坐在那里。知觉回复了,她的痛苦却是加倍。药物无效,注射也不见功效;护士们告诉我,她能安睡的时候就是在我来访的时候。

为什么如此我也不知道。往往我坐在那里的时候我老是回想着十一年前她的肘子受伤的时候,一定有一个主日的早晨,在教堂她会痊愈的。福伦丝和我之间似乎有一个很奇妙的联系——可是这一次我的祈祷却是无效。一时的减痛则有,要使她脱离危机却无。

目前最现实的危机証实了。在车祸发生后X光所显示的是左股骨盘粉碎,那是在撞在道路上的结果。从那时起X光的相片有显得碎骨侵入腹部。每天都有新的相片;每天我总是和医师们一齐观察,见到针状的碎骨渐渐地深入腹部空间。

事故后的六天,因为背烫伤所以还是不能动手术,我们的教会宣布各教友禁食一天。从星期日的半夜起,人家都不进一点食物连水都不喝。在星期一晚上七时,还在禁食,大家都聚集在东洛省古得里许新落成的教会中彻夜为福伦丝的痊愈祈,正如使徒行传二章一节所说的“都同心聚集在一处。”

就是我一个人没有在他们中间。那夜我在离东尼五英哩的梅乌特(Maywood)城有一个特别使命。好几个月来我们都听到一位名叫查利士·普拉士(Charles Price)的人士。数年前这位普拉士原来是在加州罗地(Lodi)一间大的组合教会的牧师——一位超近代化的牧师牧养一间超近代化的教会甚至于认为有一个保宁球巷而自豪。后来有一位女布道家爱美·山博·麦克菲尔森(Aimee Semple McPherson)来到这个地区。普拉士博士有一次带了纸笔也参加她的布道会,他的原意是要记下一些五旬节会的一些荒谬言论可以回到自己的教会警告会众可以预防。孰料聚会半途中他将纸笔都放回口袋里了,普拉士博士也跪了下来,泪流满脸,双手举在头上,用不懂的方言赞美神。

从那一夜起查理士·普拉士的教会开始了一个大改变。他把他的新信息称为“完全的福音”,意思是新约全书的全部都要传解没有一些遗漏。尤其有名的是他的主张说圣经中所记载的治疗,是每个时代的教会都可实行的一部份。

现在正好普拉士博士在附近的梅乌特举行他自己的布道会。当我将近那里我的心沉了下去。车子停到半英哩以外。当我抵达帐棚的时候,所有的座位都被占了,并且还有很多人在棚外的草地上站立着。

普拉士博士是站在一座饰有红色白色布的讲台上讲话,一位中年人沙色的头发,戴一副无框的眼镜,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他讲完了道开始邀请有病需要医治的人到前面去他可以为他们代祷。一去就是好几百人。我看看手表己是九点钟了。今晚我实在不可能接近他。可是一想到我自己教会的会众正在神前跪着的时候我还是留下了。慢慢地人的行列向前走。十点、十点半、十一点,招待员们帮着要结束并清理会场。“姊妹,普拉博士明晚还是要来此地的。”“弟兄,普拉士博士明晚一定很高兴和你一同祷告。”

普拉士博士正在收拾圣经和为病人用的那瓶油。我大声喊着说“先生!”

他转身斜眼穿过灯光来张望。

我冲过了一位招待员往前奔跑。“普拉士博士,我的名字是代摩士沙卡里安,我的妹妹遭了车祸,东尼医院的医师们都说她活不了,不知道您是否能来为她祷告,”我一口气把我的来意说明了。

普拉士博士闭上了眼睛,我也能见到他的倦态。他就是那样地站了一会。不久他睁开了眼。

“我要来的,”他说。

我很快地在前面引路,人们渐渐地减少,可是每一次他被人阻住的时候,他也能见到我不耐烦的表情。

“不要烦恼,孩子,”他说,“你的妹妹今夜可得痊愈。”

我钉着这位人士看。他怎样可以如此肯定地说这样的话昵?当然囉,他没有见到那些X光相片,也不知道她的严重状态。

我心里的怀疑一定流露到我的脸上了,当我将车开动的时候,他说,“年轻人,让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肯定你的妹妹会痊愈。”几年前,他告诉我,是1924那年,就在他参加麦克非尔生女士布道会后不久,他在加拿大巴黎(PARIS)驾着车。他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要他向右转。他如此做了。又觉得要逼他左拐。就是如此使他经过了那个城,到了一间美以美会的教会前。又有一个命令好像说:停住。

连自己都是莫明其妙,查理士·普拉士便去教堂旁牧师家的门口去按门铃,并自我介绍一番。说明他是一位布道家——忽然他觉得他在问是否可以借用这间教堂举行一连串的布道会。使普拉士博士所惊讶的是居然那位牧师也就一口答应了。

在布道会中,普拉士博士特别注意到的是一位跛脚的年轻女士,她的丈夫每晚都是带她来,把她安放在前排椅子的座垫上。经问讯后知道他们的姓名是路易士和以法江士顿(LouisEva Johnston,是从安他里奥劳莱来的,以法·江士顿自从一次风湿发烧以后因为痛己经在床上躺了十年了。普拉士博士不断地注视着那两条腿,右脚畸形藏在另一腿的后面。这对年青夫妇在吐郎吐已访遍了廿位医师;经过电疗,X光医治,外科手术,热力按摩,可是跛的程度却是每况逾下。可是——在讲道的时候——普拉士博士深觉今夜她可以得痊愈。他知道因为每一次他见到她的时候身上总是有一股热力充满,好像肩上披了毯子一样。

我也不知不觉汗毛耸然,因为这正是我自己同样在治疗福伦丝手肘时所有的经验。我尽力地注意我驾车的前面道路。

普拉士博士向我解释这些重量和热力的感觉就是神的来临。他就向会众们宣告他们在今夜可以亲自目击神的奇迹。他从讲台上走了下来,按手在那位女士的头上,开始祈祷。就当着众人面前,这位妇人的背伸直了,她弯曲的腿也变直了并且看上去也加长了,十年来一步未行的以法江士顿站了起来行走——差不多在跳跃——经过了整条的走廊。普拉士和江士顿们还是保持联络,那次的痊愈是永久性的。

“今夜呢,”查理士·普拉士接着说,“我们又看得见一次神迹,因为当你向我说话的时候那张“毯子”又披在我的肩上了。现在还在。神会处理这个情况。

我吞着口水,好久我都说不出话来。十一年来自从我自己的经历以后,从来没有人向我如此说过。

我们抵达东尼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那间小小的仅有卅三张病床的医院已锁上了门,我们还得按门铃。终于一位护士来开门了。她说“我很高兴你能来。福伦丝的情形今夜是特别坏。”

我介绍了普拉士博士,并且问是否他也可以和我同入福伦丝的病室,于是他也穿上了消毒过的袍子也戴上面罩和我一同进入病室。

她躺在一个敷药的床上,身上接连着很多管子,再加上很多滑车的钢丝又挂着重量。当我将查利士介绍给她的时候她只是微弱地点点头。

普拉士博士从口袋中取出那瓶油来倒了一些在手上。然后他从床边各式器械中找了个空隙,将手指按在福伦士的额上。他开始祷告说,“主耶稣,我们谢谢你在我们的中间。我们谢谢你治应我们的姊妹。”

他那有力量而温柔的声还继续在祷告,可是我却再也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那间房间中充满了一股特殊的变化。好像显得非常拥挤。空气在好像变得格外的浓厚了,好像我们站在水中。

忽然间,福伦丝在高床上,转扭她的身体。普拉士博士迅速地后退因为有一个钢丝所系着的重物差不多要打中他的头。福伦丝尽着钢丝的限度转向一边又转往另一边。现在房间中所有的重物都在摇晃,旋转,她也在床上摇来摇去。我知道我应该止住她——医师们说过碎了的臀部不能随便动。但是我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是在那个沉重的气氛中等候着。

福伦丝的喉咙中发了声音,是痛苦的呻吟呢或是无言的狂悦,我却辨别不出。差不多有廿分钟,福伦丝不住地在这钢丝组成的牢中翻来覆去,普拉士博士和我却是尽力的躲避那些摇摇摆摆的重物。我老是觉得看护会突然开门进来质问我们在做什么;我知道她们是每十分钟就来查访一次的。可是没有人来过;真如我们三个人从俗世被迁往另一境界和祂无孔不入的温暖同在。

也就是变得那么快,我们又回到普通的病房里了。福伦丝安静地躺在床上,轻晃的重物也渐渐地停了下来。她向我瞧了好一会儿。

“代摩士,”她小声地说,“耶稣医治了我。”

我向她低着头说道,“我知道。”

几分钟后,护士见到福伦丝已熟睡了,她也非常高兴。

 

第二天早上,我先驾车将普拉士博士送回帕沙地那(PASADENA)然后回家睡觉,可是黑古得医师却打电话来叫醒了我。

是说,“我要你来医院看看X光的相片。”

到达医院时,X光室是挤满了人,有医师,护士,和技师都是争先恐后地要看。夹在灯光板上的一共有八张相片。前七张都显出了左肾部骨骼粉碎或脱节。有些地方股骨已形粉碎,碎骨从后几张的相片看来也是到处分散。第八张相片,是当天早上摄的,股骨部份却显得完全正常。相片的前后看来都是一样。有几条微丝形的痕迹表示骨部曾受过伤并且象是好几年以前的事。

 

福伦丝继续在医院中住了一个月使她烫伤的背部完全复原。出院的前一晚,她作了一个很奇怪的梦,见到在一张桌上放着廿五杯水让她喝。第二天露丝来接她回家的时候,她说“我相信这是表示我将留在世上的年数,我深信神将要赐我在世廿五年为祂事奉。”

关于这一点我是不知道的。我确知的是我亲眼见到了神的万能。

我也更进一步知道了我的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