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女:“耶路撒冷的众女子阿,我虽然黑,”
伴女:“却是秀美。”
密女:“如同基达的帐棚,”
伴女:“好像所罗门的幔子。”
密女:“不要因日头把我晒黑了,就轻看我。我同母的弟兄向我发怒,他们使我看守葡萄园,我自己的葡萄园没有看守。我心所爱的阿,求你告诉我你在何处放羊?晌午在何处使羊歇卧?我何必在你同伴的羊群旁边,好像蒙着脸的人呢?”(一5至7)
伴女:“你这女子中极美丽的,你若不知道,只管跟随羊群的脚踪去,把你的山羊羔,牧放在牧人帐棚的旁边。”(8)
本章一至四节这一小段,题起了全书纲领,从此便详细的演唱下去。五至七节写出了密女的一段觉悟。她发觉自己工作上的失败,她因惧怕同母弟兄的怒气,便去看守别人的葡萄园,结果自己的葡萄园,倒没有看守,自己白嫩的脸面,叫日头给晒黑了。她发觉自己的美容失掉了好些,自己的葡萄园荒芜得不象样,于是坦白的向伴友们承认自己的黑。伶俐的女郎们,却以黑虽然黑,却是秀美的话,解她的自艾自怨。密女心想黑到这般地步还秀美什么呢?于是接着说黑得如同基达的帐棚。(牧人用的帐棚多是用黑牛毛做成的)伴女们接口说,”好像所罗门的幔子,”黑而美丽。虽然女伴们用这样的话安慰她,称赞她,可是她的黑容总不能变白,虽然秀美,总不白嫩,不但自己嫌恶一脸黑容,就是别人也看出了她的黑色。女伴们就是再跟她相好,也不能说她的面容不黑。
召会里的黑女子如今太多了,并且多一半黑姑娘,还没有发现自己的黑。实际上己经黑得如同基达的牛毛帐棚,自己还分为白美得像乔布的女儿。有的人呢,虽发现自己的黑容日渐加重,但是他因看守别人的葡萄园,没有工夫顾到自己的容貌,黑就让他黑去吧,看守葡萄园要紧。更有一般人呢,发觉自己被太阳晒后了,便用很香的粉,厚厚的擦在脸上,打算把黑色变白,结果不但没有变白,反弄成一脸的青灰色!(灰色是死的颜色)
密女的这段觉悟,是一个大觉悟,是一个大转机。她发觉自已太黑,必须变成白的,方能夺得郎的爱情。她想到自己葡萄园的荒芜,必须早早修理,免得收不到果子。她饱受了一般牧人的轻视欺侮,所以急须找得自己的爱人,得她的护卫。如果她没有以上的发觉,便不会呼喊说,“我心所爱的啊,求你告诉我你在何处牧羊,晌午在何处使羊歇卧,我何必在你同伴的羊群旁边,好像蒙着脸的人呢?”
多少基督徒需要这种发觉。我们整天讲道,看望人,作社会事业,服务人群,办学校,开医院,做这个,做那个,好像马大一样,忙得巴不得成一个千手千脚的女侍者,才能把他要作的事作完。许多时候,仿佛你的环境逼着你做这些事,召会的委员会,执事部,传道会,看望团,服务班,布道队,这些“同母的弟兄”名字太多,一时也说不清,他们一定要你去看守葡萄园,你若不去的话,他们一定向你发怒。
牧师或者要停你的工,取消你的薪水。执事部或者要革你的职,记你的过。传道会或者要除你的名。布道团或者要说你懒惰。这不是说个人反对召会任何组织,乃是说一般基督徒,属灵的基督徒,常被四面的环境所支配,常为面子,为金钱,为名誉,为感情,出卖了自己的自由,作着无效果的工作,作着使自己吃亏的工作。不要想多传道给人听,就蒙神的喜悦。多作些帮助人的工夫,就算结了善果。要知道凡是神要我们作的,无论是大工是小工,只要我们去作,就有福了。如果不是神要我们作的,而是我们”同母的弟兄”叫我们作的,不管那项工作有多大多光荣,就是你作好了,作成功了,在人的眼中着为极好,可是在神的眼中,仍是一点不认账,那是人的工作,不是神的工作。
马大伺候耶稣,忙得要命,她以为这样殷勤工作,一定要得客人的喜欢,客人一定要夸奖她的勤劳,给他道谢,道些劳驾啊!打扰啊!你太费心了?你太情热了的感激话。她心上所希望的报酬就是这个,所以见自己这么忙,妹妹坐在那里听耶稣说,那稣呢,对自己一切的动作劳苦,一句不则声,仿佛全没看在眼里。她等着耶稣对马利亚说声,马利亚啊,你看你姐姐太忙了,你去帮一帮忙吧。如果耶稣说这么一句话,马大一定心中暗暗满意,哦!我的劳苦耶稣己经看见了。可是等来等去,忙来忙去,不见耶稣说话,她心里一定暗暗着急,我这么劳苦忙乱,独力工作,怎么耶稣就没有看见呢?过了一会儿,实在等不得了,不得不自表功绩,于是进前来说,“主阿,我的妹子留下我一个人伺候,你不在意吗?请吩咐他来帮助我。”
这头一句“主啊,我的妹子留下我一个人伺候,”完全是自表功绩的话。第二句“你不在意吗?”那就是说,我这么忙,这样劳苦,你就没有看在眼里吗?看阿,买这许多东西,办这许多菜,泡这样的茶,摆这样好看的桌子,难道你就没看在眼里,一点不在意吗?第三句“请吩咐他来帮助我”,意即这都是我的主意,我的工作,我应酬客人的礼数,要他帮助帮助,那是因为事情太多,藉此叫客人领会她的盛意。
马大不得己的自表一番,以为这一定行了。耶稣如果没有看见,他一定会听见了,心想现在耶稣要领情了,要道劳了。谁知这个不速之客,性情特别古怪,不但没有领她的情,反而叫了两声“马大马大,”接着又说,“你为许多的事心里思虑烦扰。”两声马大,包含着无限叹息。接着的一句,充满了可怜马大的责备。马大自找了许多的事,一直心里思虑烦扰,平安的王到她家里,她竟得不着一点安息,反到找了许多思虑烦扰,你想她是多么可怜的人。马大希望从耶稣得些夸赞,结果倒受了责备,真是费力没讨好。马利亚本来是马大断定应受责斥的人,反而得了主的称赞说,“但是不可少的只有一件,马利亚己经选择那上好的福份,是不能夺去的。”(路十38-42)马大作了许多件,只少了一件不可少的,就闹了一个费力不讨好的收场。马利亚只作了这一件不可少的,并没有再作什么,便选择了那上好的福份,是不能夺去的。
今天有多少基督徒作着人叫他作的工作,传着人叫他传的道,做着人叫他做的祷告,完全作着奴婢的工作,受着人的支配,似问这样的工作,不管作得怎么漂亮,耶稣能够认账不?也有的人完全以马大为师表,所有的动作,活活是马大现身,作这个,作那个,忙的要死,为许多的事心里忙乱,结出了思虑烦扰的果子,目的呢,光是使耶稣满意吗?光是热情待客吗?背面藏着什么?希望要用自己的劳苦,得着耶稣的同情,受他的夸赞,怕办不到吧!
因为耶稣这个客人,实在不客气。他进了人的家,就要作那一家的主人。他想骑驴就直接叫门徒去解人家的驴驹,驴主一问“你们解驴驹作什么?”回答说,“主要用它。”就这样把驴驹牵了来。要和门徒过节,就一直打发人到某人家里去,开口便是“夫子说,客房在哪里?我与门徒好在那里过逾越节。”他常把自已看作主人翁,你若把他看为主人的话,无论怎么他都能行。要是把他当客人待,他一定有说的话。当他十二岁的时候,跑到圣殿里去,就一直住下去,把那地方当作是应常久住的一个去处。马利亚找着他的时候,他还向她说,岂不知我应当住在我父亲的家里吗?有一次法利赛人西门请他的客,却失了待客之礼,他便不客气的以有罪的女人向他所行的,比较着责备西门。
他一生的行动,一直建立在这个主义上,甚至差他门徒出去传道的时候,吩咐门徒进了一家,就一直住到走的时候,人摆上什么,就吃什么,完全以家里人自居。他最讨厌人把他当客人待称。他一生下来的时候,就作够了客人,他知道客人太可怜,当客人就得住马槽,当客人就得下埃及,他己经从客人的地位,从埃及客乡,被召了出来(我从埃及召出我的儿子来),所以再不愿作客人,要作家里人,要作人的家主。他自己说,家主几时来,看见那仆人儆醒,那仆人就有福了。
可惜今日作基督徒的,没有吃透他的性情,时常给他来客气。我们多多客气,以为这样就可讨他的喜欢,其实你越客气,他越生气,你的牛羊鸽子越多,他心里越急。你的银钱兑得越得手,他心里越火烧。你以为在圣殿里帮助人,他看着你在那里做贼盗。所以他少不得用绳子作成鞭子,逐出这一切说,“经上记着说,我的殿必称为祷告的殿,你们倒使他成为贼窝了。”许多时候我们自以为荣耀主的工作,反成了他所恨恶的。我们平常总以为祷告的时候,多多的说些好话,就必蒙垂听,谁知他说,这是外邦人的心理,外邦人的愚昧办法。
以色列王扫罗,一辈子就好献祭祷告,从亚玛力人那里带来的上好的牛群羊群,就是要献给神用的。哪知道他头次献祭,就惹了神生气,断定他的王位必不久长,受了撒母耳顶利害的责备说,“你作了胡涂事了。”那末,扫罗为献祭而受这么重的责惩,就应当悔改,往后不再糊干了,可是他不但不悔改,反而把当灭的牛羊违命带来,要献于神,以致大大的使神伤心说,“我立扫罗为王,我后悔了!”献祭!献祭!成了扫罗的致命伤,为什么呢?因为他虽献祭,却不遵守神的命令,转去不跟从耶和华。
为什么今日许多基督徒还走扫罗所走的这股旧路呢?要知道“耶和华喜悦燔祭和平安祭,岂如喜悦人听从他的话呢?听命胜于献祭,顺从胜于公羊的脂油。悖逆的罪,与行邪术的罪相等,顽梗的罪,与拜虚神和偶像的罪相同。”(撒上十五22-23)念了这两节圣经,就知道主要我们作什么,他顶看重的是什么,不是工作,不是祭物,乃是顺从听话。他要我们作什么,就作什么,一点不要多作,一点不要少作。他要我们说什么,一点不要多说,一点不要少说。少作少说,多作多说,都是背逆,都是他不高兴的。
马利亚只作了一件,就选上了上好的福份,因为他要马利亚作的,就是这一件。作了这一件,他的心意就满足了。马大多作,作了多件,只少了这一件,就等于扫罗献的祭,越献越糟。属肉的人不但自己爱多作事,并且也要别人多作事,甚至强迫人与他表同情。他作事只恐人看不见,恨不得在他前面吹号,像法利赛人一样。人家作的事,只怕被别人看见,所以夸张自己,抑压别人。马利亚与主耶稣正在心心相印,灵交一段最宝贵的时间,忽被马大打扰了灵交,打断了话头,马大凡夫俗子,其罪不小!今日正不知有多少马大,向他“同母的弟兄发怒”,叫他看守别人的葡萄园,打断搅扰了人家灵生活的甜密时期。
肉的一切工作,常是破坏灵的工作的。肉常是烦扰不安,好动不好静,爱外边不爱里边,爱多作不爱少作,喜多说不喜少说,老看见人的短处,只看见自己的长处,常觉自己苦,人家甜,自己忙,人家闲,自己高,别人低,自己热心,别人冷淡,所以属肉的人,常常逼迫那属灵的,正如以实玛利逼迫以撒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