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使者传记                       在神 州 大 地

传 福 音 者 的 佳 美 脚 踪     

『 他 甘 心 把 自 己 一 生 年 日 都 为 中 国 摆 上 』

—记 主 持 翻 译 中 文 《 和 合 本 圣 经 》 的 宣 教 士

            生为光选编   恩雨润饰

现 在 通 用 的 中 文 圣 经 《 和 合 本 圣 经 》, 又 称 《 和 合 本 官 话 圣 经 》或 《 国 语 和 合 本 圣经 》。  是 一 本 超 过 一 百 万 字 的 巨 册 , 已 经 翻 译 出 版 至 今 有 八 十 多 年 的 历 史 。那 时 是 中 国新 文 化 运 动 伊 始 提 倡 推 行 白 话 文 的 初 期, 由 于 和 合 本 圣 经 毅 然 采 用 了 白 话 文 ,不 像 已 往 的 文 言文 圣 经 译 本 生 涩 坳 口 难 懂, 成 为 一 般 民 众 看 得 懂 , 读 得 出 , 深 获 中 国 教 会 中 外 人 士 欢 迎 的 圣 经译 本。 1919 年, 当《 和 合 本 圣 经 》 在 中国 面 世 时 ,曾 引 起 发 行 中 文 圣 经 空 前 未 有 的 高 潮 。 很 多 教 会 用 她 来 作 为 文 盲 信 徒 的 识 字 课 本 。圣 经 公 会 又 以 远 远 低 于 印 刷 成 本 的 价 格 出 售 , 而 且 出 售 地 区 几 乎 遍 及 中 国 各 省 及 东 南 亚 各 地,因 而 神 的 大 能 、 慈 爱、 救 赎 的 旨 意 透 过 祂 的 话 语 彰 显 出 来 ,使 上 千 上 万 的 中 国 人 悔 改 归 向 主 ,从 黑 暗 进 入 光 明 , 成 为 神 的 儿 女 , 也 使 无 数 的 信 徒 信 心 得 以 坚 固 , 更 加 经 历 神 的 丰 盛 

     神 的 道 藉 着 《 和 合 本 圣 经 》在 中 国 这 块 广 大 的 土 地  扎 下 坚 固 的 根 基 。自 《 和 合 本 圣 经 》面 世 以 来 ,中 国 经 历 了时 间 的 洗 礼 和  时 代 的 变 迁 , 但 是 , 纵 使 世 局 变 迁, 教 会 也 经 历 了 无 数 的 试 炼 与 迫 害 , 但 神 的 道却 不 被 捆 绑, 神 的 大 能 仍 在 中 国 彰 显, 救 恩 依  然 临 到 渴 慕 祂 的 人, 神 的 儿女 们 仍 因 神 的 话 语 得 着 祂 丰 盛 的 恩 典 。

    谈 起 《  和 合 本 圣 经 》 , 我 们 不 能 不 想 起 其 翻 译 的 过 程 , 和 负 责 组织 并 自 始 至 终 参 与 翻 译 工 作 的 宣 教 士 富 善 牧 师 ( Rev. Chauncey Goodrich 1836-1925)

     富 善 牧 师 的 原 籍 是 英 国 人,他 的 祖 先 在 1643 年 移 民 美 国 。富 善 牧师 的 父 母 定 居 于 美 国 麻 省 , 都 是 虔 诚 的 基 督 徒 , 坚 守 主 日 , 全家 务 农 。

    富 善 生 于 1836 年 , 在 七 个 兄 弟 姊 妹 中 排 行 第 三。 十 岁 时 蒙 恩得 救, 二 十 岁 念 大 学 时 听 了 萧 富 勒 ( Dr.William Schauffler) 博 士 讲 道 , 被 圣 灵 感 动 , 立  志 做  一 个 海外 的 传 道 人。 富 善  自 小 就 和 其 兄 弟 一 同 帮 忙 农 牧 , 想 不 到 神 藉 着 这 些 农 业 技 术 来 装 备 他。 当 富 善 在中 国 传 道 时, 住 在 中 国 北 方,他 就 在 空 闲  时 栽 种 果 树 菜 蔬 ,饲 养 家 禽, 克 服 物 质 供 应 的 困 难 , 改 善 生 活 条 件。 当 他 就 读 神 学 院 时 , 努 力 研 修 希 伯 来 文 ,神 藉 着 这 门功 课 来 帮 助 他 以 后 从 事 翻 译 圣 经 的 工 作 。 

    年 轻 的 富 善 被 圣 灵 感 动 ,看 见 中 国 的 需 要, 决 意 要 为 主 来 到 这 块 广 大 的 禾 田 作 抢 救人 灵 魂 的 工 作。 1864 年 他 与 雅 碧 小 姐(Miss Abbie Ambler)  结 婚 , 同 年被 按 立 为 牧 师 。 次 年 即 与 妻 子 到 达 中 国 , 先 在 北 京 传 道 , 因 妻 子 水 土 不 服 , 身 体 欠 佳 而 调 往通 州。 富 善 在 通 州 的 华 北 大 学( North China College at Tung Chou) 与 道 学 院 ( Gordor Memorial Theological Seminary)  教 学 并 担 任 道 学 院 教 务 长 。富 善 牧 师  热 爱 中 国 人 的 灵 魂 。 为 了容 易 接 触 中 国 人 ,更 能 把 福 音 广 传 ,在 生 活 习 惯 上 ,他 尽 量 与 中 国 人 认 同, 像 老 百 姓 一 样 留 长 辫, 穿 长 衫 ,带 小 瓜 皮 帽 ,并  千 方 百 计 学 习 中 国 话 。 他 仿 效 小 孩 子 学 话 的 过 程 , 留 心 听别 人 讲 话 的 音 调 , 自 己 设 计 一 套 记 录 音 调 的 办 法 , 从 简 单 的 字 开 始 ,渐 渐 到 词 句 与 成 语 ,反 复练 习 , 随 时 随 地 在 街 上 向 老 百 姓 学 话 , 马 上 记 录 下 来 , 然 后 回 家 反 复 温 习 记 忆 ,不 停 地 生 动 运用 。这 样 日 积 月 累 , 到 了 中 国 不 久 的 富 善 牧 师 就 成 为 在 宣 教 士 中, 北 京 话 讲 得 最 标 准, 最 流 利 的一 位 。

    为 了 传 福 音,除 了 牧 会、 教 神 学 外, 富 善 牧 师 的 脚 踪 遍 及 整 个 华 北 , 所 有  交 通 工具 他 都 使 用 过。 他 经 历 了无 数 次  艰 难 的  旅 行 ,有 时 要 趟 过 水 深 及 腰 的 河 流 , 有 时 遇 上 蔽 日 的 尘 沙 风 暴 , 有 时 为 了 要 到 边 远 的 地 方 传 福 音 ,因为 交 通 不 方 便 , 他 常 在 伸 手 不 见 五 指 的 大 清 早 起 来 。 根 据 他 的 记 载 , 有 一 冬 天 ,富 善 在  天 还 是黑 漆 漆 的 时 候 上 路 ,寒 风 刺 骨, 气 温 很 低 ,他 因 为 太 累 了 , 竟 然 睡 着 了 , 从 牛 车 上 跌 下 来 , 着 地后 醒 过 来 , 再 赶 快 爬 上 牛 车 。 他  把 那 崎 岖 难 走 的 山 路 形 容为 「 如 同 在 海 底 行 走 一 样 。 」 他 当 时 多 么 盼 望 早 点 天 亮 , 他 把 周 围 漆 黑 无 望 看 如 中 国 的 缩 影一 样。 他 说 ﹕『我 能 够 看 到 中 国 出 现 曙 光 吗 ? 我 从 来 没 有 哪 天 所 想 的 那 么 肯 定 , 那 光 辉 灿 烂 的 日子 一 定 会 来 到 。』  

     1874 年,他 的 妻 子 雅 碧 不 幸在 通 州 病 逝。 接 着 两 年, 华 北 经 历 大 饥 荒,富 善 牧 师 与 其 他 几 位 宣 教 士 从 北 京 出 发 ,到 达 陕 西 西 安, 从 事  旅 行2200英 里, 为 期 四 个 多月 的 救 灾 和 传 道 的 工  作 , 立 下 一 个  关 怀 民 众 的 好 榜 样 , 让 中国 人 对  宣 教 士 刮 目 相 看。 1877 年富 善 牧 师 续 弦 , 与 来 自 日 本 的 宣 教 士 Justina Emily Wheeler 结 婚; 可 惜 她 不 幸  在 四 个 月 后 又 因 患 斑 疹 伤寒 病 逝。 1880 年,富 善 牧 师 再 与 来 自 美国 , 比 他 年 轻 十 九 岁  的 宣 教 士 Sara Bordman Clapp 结 婚 ; 婚 后 仍 在 通 州 事 奉。 他 们 结 婚 多 年 才 生 下 第 一 个 儿 子,取 名 昌 西。 1888年,伤 寒 和 痢 疾 相 当 猖 狂,有 五 位 内 地 会 的 宣 教 士 就 因 伤 寒 逝 世 。 富 善 牧 师 的 儿 子 昌 西, 是 年 才 一 岁 , 不 幸 也 因 急 性 肠 炎病 逝 ,使 富 善 夫 妇 受 到 很 大 的 伤 痛 和 打 击。 后 来 神 再 赐 给 他 们 三 个 儿 女 。1900 年 , 义 和 团 作 乱 , 富 善 一 家 逃 难 到 北 京, 不 少 宣教 士 和 信 徒 被 拳 匪 所 杀 害 。富 善 把 孩 子 送 到 天 津 , 乘 船 到 日 本 神 户 , 但 为 了 翻 译 中 文 圣 经 , 富善 仍 旧 回 到 中 国 , 由 妻 子 把 孩 子 送 回 美 国 。两 年 后 , 富 善 回 美 国 度 假 , 一 年 假 满, 留 下 十 一 岁的 大 女 儿 恩 赐 在 美 国 读 书 ,他 则 与 妻 子 带 着 二 女 儿 露 西 和 小 儿 子 回 中 国 。1905 年 , 二 女 儿 露 西 因 糖 尿 病 在 中 国 病 逝 , 富 善 牧师 夫 妇 把 原 来 准 备 给 露 西 读 书 的 钱 , 另 外 再 筹 了 一 些 钱, 在 通 州 为 乡 下 女 孩, 办 了 通 州 有 史 以来 第  一 间 寄 宿 女 校, 有 学 生 500 名 左 右 , 在 毕 业 生 中, 不 少 成 为 传 道 人 的 妻 子 或 在 社 会 为 主 工 作。 1907 年 , 富 善 夫 人 来 到 北 京 , 负 责 贝 满 女 校 。 她  关 心 中国 妇 女 福 利 ,是 第 一 个 提 倡 解 放 妇 女 缠 足 和 禁 鸦 片 烟  的 人 , 在 当 时 满 清 社 会 ,引 起 了 很 大 的 轰 动 。她 还 做 一 些 实 际 的 工 作 , 如 带 领 无 依 无 靠 中 国 妇 女 缝 制 衣 服, 使 她 们 能 够自 给 自 足 。富 善 夫 人 见 在 天 寒 地 冻 的 北 京 人 力  车 夫 拉 完 车 , 满 身 大 汗 ,常 常 脱 去 上 衣 , 露 天 休 息 , 有 的 受 凉 , 得 了 肺 炎 而 死 的 人 不 少 。 她 就 利 用 她 的 影 响 力 筹 钱, 在一 些 人 力 车 夫 停 车 的 地 方  盖 起 小 房 子 , 里 面 有 煤 炉 子 , 热 水 供 应 , 车 夫 可 以 在 里 面休 息 避 寒 , 等 候 顾 客 。 她 并 筹 办 老 人 院 ,收 留 无 依 无 靠 的 穷 苦 老 人 ; 富 善 夫 人 关 心 中 国 底 层 民众 , 由 此 可 见 一 斑 。 1923 年 ,富 善 夫人 因 胃 癌 在 北 京 病 逝。 1925 年 , 北 京举 行 特 别 聚 会 , 庆 祝 富 善 牧 师 来 华 传 道 六 十 周 年 。 当 时 , 他 是 在 华 年 纪 最 老 的 宣 教 士 , 同 年九 月 二 十 九 日 ,他 在 身 为 宣 教 士 的 女 儿 女 婿  家 , 安 息 主 怀 , 享 年 89 岁 。       

    富 善 牧 师 一 生 都 是 在 中 国 度 过 的, 为 中 国 人 的 灵 魂 得 救 而 尽 心 竭 力 。  除 了 布道 , 牧 养 教 会 , 教 学 ,编 纂 英 汉 字 典, 汉 文 研 究 外 , 还 做 了 一 件 影 响 深 远 的 事 工 , 那 就 是 参 与并 以 后 主 持 和 合 本 中 文 圣 经 的 翻 译 工 作 。

    当 年 的 中 国,虽 然 已 有 了  马 士 曼 、 拉 沙 (John Marshman and Joannes Lassar) 、 和 马 礼 逊、 米 怜 (  Morrison and William Milne) 以 及 麦 都 思 、 郭 实 猎  ( Walter Henry Medhurst and Karl Fariedrich Gutzlaff ) 等 圣 经  译 本 ’但  在 文 字和 字 意 上 , 都 不 能 令 人 很 满 意 。 于 是 在 1890 年 , 圣 经 公 会 在 英 美 宣 教 士 中 , 物 色 具 有 希 伯 来 文 和 希 腊 文 根 基 , 又 熟 悉 中 文 的中 外 人 士, 来 重 新 翻 译 新 旧 约 圣 经 。 1891 年 富 善 牧 师 被 任 命 为 和 合 本 官 话 圣 经 翻 译 委 员 。 当 时 参 与 和 合 本 翻 译 的 委 员  包 括  来 自 各宗 派 的 宣 教 士  前 后 共 有 十 多 人 ; 每 个 委 员 都 带 着 自 己  的 中 国 同 工 参 加 翻 译 。在 漫长 二 十 多 年 的 翻 译 过 程 中 , 由 于 他 们  工 作 繁 忙 , 都 是 兼 职 , 有的 因  年 纪 渐 渐 老 迈 ,体 力 不 支 而 中 途 请 辞 , 有 的 则 病 逝 , 故 此 ,  委 员 会的 人 选 一 直 都 不 稳 定 。 1900 年, 义 和团 作 乱 ,很 多 宣 教 士  和 信 徒 被 杀 ,其 他 宣 教 士 均 要 避 难 他 处 。 1907 年, 经 过 十 六 年 千 辛 万 苦  的 努 力, 和 合 本 新 约 圣 经 终 于 出 版 了 。 1908 年, 因 原 圣 经 翻 译 委 员 会 主 席 逝 世, 富 善 牧 师 被 任 命 为 翻 译 委 员 会 的 主 席 。 他 辞 去道 学 院 所 有 的 工 作 , 专 心 致 力 于 圣 经 翻 译 , 并 吸 收 中 国 着 名 的 基 督 徒 学 者, 如 刘 光 照, 王 x x 等 参 加 校 对 、审 阅、 编 译 工 作。 自 1912 年 始 , 差 会 答 应 了 委 员 们 的 请 求, 不 再 加 给 他们 其 他 工 作 ,使 他 们 可 以 全 心 全 意 从 事 翻 译, 因 此 旧 约 翻 译 进 度 明 显 加 快 了 。     

    1918 年, 和 合 本 圣 经 旧 约 终 于 定 稿, 圣 经 翻 译 委 员 会 解 散 , 富 善 牧 师 继续 负 责 至 出 版 为 止 。  1919 年, 和 合 本 圣 经 新 旧 约 全 书 先 后 经 过 长 达 二 十 八 年 之久 的 努 力, 终 于 面 世 了。 而 富 善 牧 师 已 是 八 十 二 岁 高 龄 。 所 有 参 加 这 份 圣 工 的 人 , 祇 有 富 善 牧师  从 头 到 尾 都 有 份 参 与, 又 有 够 长 的 寿 命 看 到 这 本 圣 经 出 版 , 他 的 喜 乐 与 感 谢 的 心,难 以 笔 墨 形 容 。   

    富 善 牧 师 一 生 为 主 劳 苦 , 流 泪 撒 种 , 并 没 有 看 见 太 多  的 功 效。 义 和 团 之 乱 已 经 过 去 , 中 国 教 会 正 在 蓬 勃 生 长 , 但 是 反 基 督 教 的 暴 风 雨 也 仍 在 慢 慢 酝 酿 。在 以 后 的 日 子 中, 中 国 教 会 经 历 着 无 数 的 试 炼 与 迫 害 ; 但 是 神 的 道 已 藉 着 圣 经 和 合 译 本 在 中 国  扎 下 了坚 固 的 根 基。 在 和 合 本 翻 译 的 圣 工 上 , 富 善 牧 师 有 极 大 的 贡 献, 他 劳 苦 的 果 效 , 要 存 到 永 远 。

    看 到 这 里 , 或 许 有 人 会 问 ﹕ 是 甚 么 力 量 让 这 些 西 教 士 , 如 富 善 牧 师 等 等 甘 心 把 自己 一 生 的 年 日 都 为 中 国 摆 上 ? 从 富 善 牧 师 在 1903 年 所 写 的 「 差 传 合 算 吗 ? 」 一 文 , 我 们 可 以 略 知 一 二 。 他 指 出 因 为 神 的 大 爱 , 主耶 稣 竟 为 世 人 死 , 惟 有 神 的 爱 才 能 救 这 个 世 界, 才 能 救 中 国 。  拯 救 人 是 神 最 伟 大 的 工 作, 而 抢 救 人 的 灵 魂 也 是 信 徒 最 伟 大 的 工 作 。  义 和 团 「扶 清 灭 洋」 不 但 没有 把 基 督 教 赶 出 中 国 , 反 而 使 基 督 教 在 中 国 这 块 土 地 上 蓬 勃 生 长 , 这 实 在 是 神 奇 妙 的 作 为 。富 善 牧 师 在 此 文 中 回 应 神 对  他 的 大 爱 , 这 正 是 他 为 主 尽 力 摆 上 传 扬 主 名  的 动 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