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圣经的故事 （2 ） 何晓东译
〈续（1）五〉自从他读过那本书之后，心里就失去平安。听的人就觉得很希奇，诧异这到底是一本什麽书，会使得这麽一个，一向是喜气洋洋的青年人，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些土匪们就认为，那一定是一本邪书，想把它烧掉。但是为了好奇，就也想把这书，读一读看。但是他们多半是不识字的，就由“小污鬼”来读给他们听听。“小污鬼”读了一部份，使他们都深深地受了感动，就聚精会神地听着。其中有一个青年人，他认识这本书，是“新约圣经”「我的妈妈是个信徒，」他说。「我也一直喜欢读四福音书，她也常常带我去上主日学。我们一起唱诗歌和祷告，读这本书的。」他们坐在那里，有很久一段时间，听着“小污鬼”在读那本书。大家都一声不响，很多人心情便很低沉，但却没有人知道是什麽原因。为什麽读了这书之后，会在他们心灵中，引起那麽大的反应。从那一天开始，这些土匪们，就时常聚集在一起，听“小污鬼”读圣经。过了一个月，那个母亲是信徒的青年人，就向大家宣布，他不能再干这个行业了。“小污鬼”也随着他这样地宣布，他们二人眼睛里，都含着眼泪。甚至连他们的首领，也决定要洗手不干了。但是问题却出在这里，他们现在该怎麽办呢？该怎样来开始过一个新的生活？这是个很实际的问题，第一，他们既犯了法，就必须去官方那里自首。当然，他们是偿还不了，过去所抢来的东西，尤其是人命，再也要不回来的。虽然大多数人都不主张这样做，但那个青年土匪，却以身作则，先跑出来预备去投案。“小污鬼”和另外五个人，也一起随同要去自首。那天，整个土匪帮，就开始解散了，从此各奔前程。他们离别的那一幕，是相当感人的。他们要求“小污鬼”再把新约圣经，读一遍给他们听。他读到耶稣赶去一个人身上的五个鬼。「我们也是一样，」“小污鬼”说：「现在我们要脱离那以往犯罪的生活，去跟随耶稣基督！」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他就跪在地下，大声让罪。其它的人也随着他，一个个地跪下来。一面痛哭流泪，一面叫着：「主啊，赦免我，不要纪念我的罪！用你的宝血，来洗净我的罪！赐给我能力，从此不再犯罪了！」他们彼此拥抱，亲嘴告别。那七个土匪，带着他们的武器，往最近一个小镇去自首，其它的人则去不同的地方。
六．法官也悔改了
“小污鬼”和他的同伙们一起进了诚，当地的居民们，马上就注意到他们，不知道这几个武装的，究竟是什麽人。到了一个大街的角落，他们就问警察，地方法院在那里。警察就指给他们看，一幢高大的楼房，他们就走进去。那边已经有二十个人聚集，等候法官出来审断案件。他们就对守卫说：「请你上去通报法官，我们有要事对他说。」守卫看到这麽一群武装的人，就很疑心地问他们：「你们是什麽案子？」「非常重要。」“小污鬼”回答说。过了几分钟，这些土匪们就站在一个中年人面前，他很诧奕见到这七个武装的人。「法官大人，请听我们说，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小污鬼”用那颤抖的声音说：「我们都是一群的土匪，但你不用怕我们，因为我们是来投案的。过去我们曾犯罪作恶，为非作歹。现在请你们判我们刑罚。这里是我们的武器，我们把它都交给你。」他讲完了话，大家就把武器都解下来，堆成一堆放在地上。那个法官被愣住了，这是他生平头一次，遭遇到这样的事，不知怎麽办才好。就只好去通知警察，把他们带到调查局去。在那里，“小污鬼”就把他们过去当土匪，后来如何改变过来，决定洗手不干，并前来自首，把经过说给大家听。法官和在场的人都很受感动，有些人更感动得流眼泪。他们简直都不敢相信，这些土匪竟会被一本圣经上的话所感化了。「我现在不再叫“小污鬼”，我的原名叫保罗狄霍米罗。」保罗说。「现在我要事奉神，并为人民服务。而且要等候法律的判决，我们都在你们的手里。」其它的土匪们，也都异口同声地应和。法官只好下令，将这七个囚犯，先分开收押在拘留所内。直到将案子查明后，再行判决。法官就和警官两人，留在办公室内，谈了许久。囚犯往往是拒绝承认他们所犯的罪，如果没有证据，他们是不肯作罢的。这些人反倒是甘心乐意地承认，难道福音真有这麽大的力量，能把这些人都改变过来吗？警长离开后，法官也下班回家，讲给他的太太听。他的太太说：」圣经上说，两个一同和耶稣，被钉在十子架上的强盗，其中的一个，不是也悔改了吗？但是他却逃不了。这些人，他们本来是不必来自首的，他们大可以留在森林里，再继续干下去。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到了晚上，法官和他的太太，还继续在谈这件事。「你认为怎麽样，唐加娜？」法官问他的太太。「我们要不要也把那新约圣经，读一下看看？也许可以找出点办法来处置这些人。我们对这本书也不怎麽了解。」「我已经读过了。」法官太太说。「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样来对待这些土匪们？」法官的名叫尼古拉，钊维奇，他站起来到他的书房去，戴上自己的眼镜，把一本的新约圣经打开，一页页地翻阅，读到约翰福音第十二章，觉得马利亚用香膏膏主耶稣很了不起。而猷大卖主，是不可赦的大罪。他又继续地读下去，看到耶稣的大能，叫拉撒路从死里复活他又揣摩那句话，「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他不明白这个比喻的意思。后来他又读到约翰福音三十二章32节，「我若从地上被举起来，就要吸引万人来归向我。」他猛然就有一个的感觉，好像那个被钉十字架的人，离他并不远。耶稣最后的那一句话，在他的心灵里面，闪出一道光辉。使他觉得可能就是这个力量，把狄霍米罗这个人，完全改变过来的。他再读以下那句话时，自己也被证服了。「弃决我不领受我话的人，有审判他的，就是我所讲的道，在末日要审判他。」他这下子才明白过来，为什麽那些土匪们，会改邪归正。这时候他太太从厨房里过来。「你在想什麽，为何如此激动？」他太太问他。尼古拉说了好半天的话，他太太也听不明白。那天晚上，他一直睡不着觉，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听到这一句话。「就是我所讲的道………」他不由想到，神的律法正判定他有罪。在他一生当中，他常常屈枉正直，判断不公。最后他稍微睡了一会，但心里却仍然没有得着释放。到了早晨，他把昨天晚上的情形，对他太太说。他的太太认为他太过紧张，所以才会失眠的。但是当他向他的太太宣布，他准备要辞去法官的工作，因为他觉得自己过去不公正，不能再做下去了。他的太太就很震惊，以为他的精神失常。但是尼古拉已经下定了决心。因为神的ㄦ子耶稣基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使他认罪悔改，现在已成为他个人的救主了。
七．义务劳动
保罗和他那几个伙伴，都分开被收押在拘留所里面。很多法官聚集开会商议，要详细研究这个案子。他们不相信这些土匪自首，只不过是因为信了福音。可是这是个不可推翻，实实在在的事实。这样的一本书，会带来那麽强大的力量，使得土匪们自动来投案。甚至于连一个行为不正的法官，也辞去了他自己的工作。于是他们也都渴慕这个真理。这麽一来，福音的火，便燃遍了整个的拘留所。很多的囚犯，连同一些的守卫，都信了福音。过了一年，这七个土匪站在法官面前受审，因为他们都已经让罪了，所以法官也没有必要，宣布他们的罪状。有位年老的检察官，甚至要求法官施恩，因他们是自动来投案的。最后他们被判处十年义务劳动，他们都很乐意接受这个判决，让为这是他们罪所应得的，更没有要上诉求减刑。审询完毕，这七个囚犯，就被分送到不同的地方去。保罗和苏格玖，被送到同一个地方。在分别的时候，他们互相立下誓言，不论是在什麽环境下，定必对神衷心不变，并要向别人传福音。保罗和苏洛玖，被送到贝加尔湖区，一路上，他们向同行的囚犯们作见证，很多人都受感动。他们在劳动营里过了两年，后来就有些人都信了主。狱警都很希奇，那些一向不守规矩的囚犯们，现在竟然安份守纪，唯命是从。在往劳动营的路上，保罗曾想起当年，全家由莫吉留，移民去西伯利亚的情形。他希望能知道些故乡同人们的音询。尤其是他姐姐，是否还活着。他是多麽地渴望，将自己从走向灭亡的路上回转过来，现在在基督里所盼望的事，都一一地告诉她。过了多年，政府颁布大赦，保罗和苏洛玖两人，都护得了自由。他们高兴得流下眼泪，便一起离开了劳动营。
八．姐弟重逢
保罗和苏洛玖两人，走向多姆斯克那个方向。他们迫切地盼望，能回到自己的故乡，就是在欧洲部份的俄罗斯。在他们的记忆中，尚留下一点模糊的印象。在路上每个遇见他们的人，对他们都感到好奇。问他们是什麽人，来自何方，要往何处去？他们就把自己的过去都告诉人，听的人很受感动，有的也信了耶稣。有不少的移民也是基督徒，他们就和苏洛玖两人，晚上一起研读圣经。星期天，他们就在一个住宅区里，向一大群人见证他们过去犯罪的生活，后来是怎麽悔改的。在当地便引起很大的复兴，很多人因此都信了主。到了初春，万象更生，成千的季候鸟，纷纷地飞返故巢。保罗和苏洛玖，也急切地想回到故乡去。虽然他们的房子早已被撤。他们沿着铁路走，保罗还记得那个铁路站，就是当年他丧失父母的地方。更希望能再见到那个小木棚，曾和他姐姐在那里度过最困苦的几个晚上。到了旁晚，他们接近河边的一个小镇，离开铁路不太远，就问当地的人，这里有没有基督徒。他们指给他看在几棵高大的松树中，的一幢小房子，有两个小孩子，在门口玩耍。院子里有一个衣服整洁的妇人，正忙着工作。妇人热情地招待他们。他们也自我介绍，说明自己也是基督徒，希望能借宿一个晚上。这位妇人就请他们进到屋子里说：「主内弟兄，是不怕没有地方住的。」妇人就把她在花园里面工作的丈夫叫回来。家主也很热心地款待他们，妇人就去预备茶水。她一面煮茶，一面挤了些牛奶。晚餐桌子上，有大块的牛油，奶油，大量的牛奶。两三种不同的糕点，鸡蛋和面包。对这两个饥锇的陌生客，是个盛大的宴席。他们便一起坐下，一家之主先带领做谢饭祷告。这是保罗生平中头一次，受到那麽殷勤的招待，后来保罗就向他们讲述信主的经过。饭后，他们就一直谈到深更半夜。女主人就问他：「你做孤儿很久了吗？」「我八岁就失去了父母，在去西伯利亚的晚上，他们都先后死了。我和我的姐姐都变成了孤儿，她比我大。我们母亲死了之后，我也失去了她，我不知道她现在怎麽样了。她可能像其它孤儿一样，死在孤儿院里也说不定。」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就哭起来。这位女主人面色苍白，眼泪也涌出来了。「这不可能就是你，我亲爱的弟弟，保罗！我知道一定是你！」「苏拉！我真的见到是你吗？我最亲爱的姐姐！这是不是在作梦！」他就大哭起来，这不是梦，他的姐姐真的就在他的面前！「是的，是我，我就是你的姐姐，我亲爱的弟弟，我想念你很久了！」姐弟二人互相地拥抱。保罗又去拥抱他那两个外甥，和他的姐夫。苏洛玖也很高兴地见到，他们姐弟团园。末后他们便一起都跪下来感谢神。苏拉那五岁大的女儿祷告说：「亲爱的主啊，我谢谢你，将保罗舅舅带回到我们这里来。」他们都哭了。苏拉的丈夫亚力克赛，也感谢神，那麽恩待他的妻子。这时已是清晨三点钟了，他们还没有睡觉。连孩子们都没有睡意。他们一起喝茶谈天，最后天快亮了，他们才上床去。在早餐的时后，苏拉就再要她的弟弟说一次，他们两在木棚和火车站上，分别以后的旧事。然后再说到她自己，她在女孩子的孤儿院里，受了不少的苦。她留在那里，直到那一年的深秋。天气就已经很冷了，孤儿院里还没有暖气，瘟疫又在流行，很多女孩子都死了。后来有好心肠的人，由附近村子里过来，把孩子一个个接回去领养。苏拉被一个基督徒寡妇接回家去。她已经有四个孩子，住在一个小小的茅屋里面。她叫冬佳婶，苏拉和她一家人住了一个冬天。他们虽穷，但是却有足够的饮食。冬佳婶常常读圣经给孩子们听，又和他们一起祷告。在那里有一所学校，苏拉就在那里读书。到了她十四岁的时候，就接受了耶稣基督的救恩，受了洗。再过了四年，苏拉已长成为一个年轻的少女，她是教会诗班里的一个最优秀的歌唱成员，常去各村镇献唱布道。有一个年轻的账房，是个很好的基督徒，在一家公司里工作的，就和苏拉结了婚，生活很美满，并生了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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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回家乡传福音
苏拉很赞成他的弟弟回家乡去，向他们的亲友们传福音她也愿意陪弟弟去走一趟。亚力克赛也同意他们这麽做，答应看顾男孩子，而女孩子则随着苏拉一起去，他也负担他们旅途上的费用。过了三天，他们姐弟两人，还有苏洛玖和小孩，便一起出发，去欧洲的俄罗斯。他们经过了沙马拉，色拉多，宾沙，俄洛尼许，库斯克
，和基辅。在那里，苏洛玖便和他们分手了，回自己故乡去。保罗和苏拉继续前行
，去莫吉留省，他们终于到了沙士诺夫卡。在那里询问狄霍米罗家里，还有什麽人在。就找到了两个叔叔和婶婶，和一些远房的亲戚，他们都仍然活着。见到保罗和苏拉，由遥远的东方回来，都感到很惊讶，于是就很热烈地接待他们。但是当他们发现，这两个年轻的亲戚，都信了基督教，而且还变成了传道人，不肯和他们在一起喝酒庆祝时，就很不明白。有人问：「为什麽呢？我们不也是基督徒吗?喝一点酒又有什麽关系？」他们便引用圣经上的话，解释给他们听。保罗又把自己得救的经历告诉大家，他们都很受感动。差不多每一个晚上，沙士诺夫卡的人，都来他们那里听神的话语。因为希腊东正教，在教义上有很多错误的地方，所以就有很多的人，因着所传的福音，都得着了释放。
十．受逼迫
希腊东正教，在当时的俄国，拥有相当大的势力，他们控制一般人的信仰。他们看到事情的发生，就煽动地区的警察，来控告保罗在传奕教，企图破怀希腊东正教的信仰。一天晚上，警察就来保罗居住的地方，将他解到当地的警察局去。经过审询之后，他便被扣上一个诱惑民众的罪状，等候审判。苏拉很为弟弟难过，就不得不回到西伯利亚去。临走之前，又不能和保罗见面。保罗就写信给苏拉说：
「我亲爱的姐姐苏拉，请你不要为我伤心，我很高兴能进到监狱里。并不是因为当强盗和贼，乃是为耶稣基督而受苦。在监狱里，他们准许我向囚犯们传福音，所以有很多人都信了主。你只要多为我祷告，请代问候我姐夫，及两个外甥。一年过去了，保罗还没有被判决，他一连换了两个监狱。每到一处地方，就向那里的囚犯们传福音，有很多的人都信了主。最后保罗便被判决，被放逐两年。因为在沙士诺夫卡，有一百多人，都不再到他们神父那里去，也不再向画像敬拜了。没有多久，保罗就被遣送到西伯利亚去。他高兴地通知，他的姐姐和姐夫，火车什麽时候到达，将经过离他们家最近的那个车站。他们相会的那一天，苏拉哭着见到她的弟弟，但是保罗却是笑着望着她，表示他很高兴，能为基督受苦。又过了两年，保罗到处为主作见证和传福音。在这两年当中，他也不断地和苏拉及苏洛玖通信，苏洛玖说，他回到家里之后，有些基督徒来迎接他，邀他和他们一起工作。他的母亲仍然健在
，很高兴地见到儿子回来。因位神听了她的祷告，拯救了他。两年的放逐时期完了
，保罗又回到他姐姐那里去，决定一生要做传道工作。他也不想结婚，免负家庭的担子，而要专心一致去救人灵魂。他就在苏拉所居住的地方教会里工作，也去西伯利亚其它城市镇传道。但是他一直是和他的姐姐和姐夫住在一起，苏拉也时常陪着他弟弟一起出去，帮他做那收割庄稼的工作。各地教会，都大达地兴旺起来。
那从被杀的信徒身上，所取来的圣经，保罗一直是保存着。他在那第一页上，还写着这样的几行字。
「请你愿谅我，我亲爱的弟兄。我害了你，因为我那时候是个罪人。主已赦免了我，使我在新生命中长大。你的死不只是带领了我，而且还带领了很多的人进入了永生。你的这本新约圣经，溶化了我的心。如同那活水泉源，解了我的干渴。继续不断地满溢涌流，济助那失丧的灵魂。为了这个，我感谢你，又赞美我的神。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