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教士自传  (一)至(二)   Serene Loland 生路加

                     译者序

    三十多年前译者夫妇首次和罗兰教士Serene Loland在上海相遇,那时我们听说罗教士专门帮助人祷告受圣灵,译者之妻贵琴姊妹首先前往祷告,圣灵充满,说出方言来,当时我仍怀疑。以后去了一次,结果不但一无所获,并且大发牢骚,不打算再回去。不料下次她去祷告时我又跟去了,这事真是莫明奇妙,必是圣灵工作无疑。

有一天,罗教士按手在我头上为我祷告时,忽然我的口说出方言来,从前虽然有此经验,但是不像这样清楚。有此经历后我的成见除去灵窍大开,并且从此喜欢祷告,以前五分钟的祷告觉得很长,现在半小时,一小时也可以了。从前喜欢安静不出声的祷告,现在就是声向神呼喊也不为难。

除了祷告以外,读经与前也是大有不同,而且我们夫妇同有此感,所以新旧约里面有关圣灵的章节我一气找出读过。并且连看四遍。所以有了圣灵,加上圣经,才能容易站立得住,保守灵力。

对于主的使女罗教士译者夫妇有两点认识,第一她的特别恩赐是用祷告帮助人受灵洗说方言,好像当初一样。这种工作并不易作,因为需要多出祷告的代价,才能生效,关于这种工作,中国信徒或教会实在需要。

第二罗教士注重圣灵充满的态度也是对于中国教会多有贡献,因为西方传教士大多数是基要派,所以多数中国教会也自然而然的变成基要派,换句话说,只注重救恩初步信耶稣,却忽略了全备救恩受圣灵,并且往往有人因噎废食,因小失大,由于极少数五旬节人士的疏忽错失,否定圣经中真正圣灵恩赐的重要。正好像人噎一次,不再进食,一次意外,连车不坐,这样错误的看法和行法正中了那恶者的诡计,正像以色列人不愿听取乔舒亚迦勒两位探子侦察迦南的喜音,却盲目听从另外十个探子的恶信,所以不愿过约但,进迦南。或说是宁死矿野,不进迦南!这是中国教会的通病,这是普通信徒的缺点,现在我们理当知错改错。

只是罗教士却直接间接的帮助中国信徒纠正此点。

                        (一)

在十九世纪的末叶,托马罗兰Tormod Loland 从挪威他处迁到爱斯培多流域Espedal Valley 落户,农场两面都有高山,老托马早年丧偶,留下五个孩子自己看管,过了些年,他续娶一妻,再生五位子女,其中一女名叫西瑞罗兰Serene Loland 那是在主后一八九五年六月十日,就是她的生日。

在我长大的时候,我的父亲仍然是一位没有重生的信徒,只是在表面上他仍然很宗教化。

主日他照例在家中念圣经,主领祷告会,惟有母亲,早已得救,并且热心事主,所以在我幼时,常随母亲去路得会听人讲道。

在我小时,母亲经常上楼,晚睡以前为孩子们祷告,那时我才四岁。一天晚上,在黑暗中我跪下祷告,接受耶稣作我救主。

从此以后,我常独在一处,和神亲近,并且知道,有一特别事工,是神要分派我去作的。

在那些常来讲道的人中,最感动我的是中国宣教团China Missions Band。自然他们常讲去中国传道的事,当时的布道家有瑞底托Knut Rettedal 倪斯Jorgen Naeess,皮特孙Elder Petersen和欧特多Kristofer Oftedal,他们中间多有竭力宣称人无确切重生日期即未清楚得救者,但我确知已经得救,只是不记得是在四岁时何月何日。

在我十二岁时有人更加向我辩论,「若无定日,即未得救」 。那日我心非常沉重,晚间不能入睡,到了早晨四时,忽然听见主的话,「不要惧怕,我已经救赎了你,我按名呼召了你,你是我的。」忽然我的疑惧全消,平安充满我心。

我在柏克兰Birkeland 小学毕业后,就去挨司拍多和其它学校,Espedal & Jaeren Folkehog- Skole at Kleep 以后在欧斯陆 Bonnevies School in Oslo的学校内毕业,盼望作一位科学教员,不过就在这时候,我的妹妹阿曼达Amanda 生病卧床,于是我就只有回去服事她。就是在此时期,我去中国传道的呼召逐渐清楚,其实我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萌芽生长了,我曾参加儿童的中国宣教会成为会员。人在挨司拍多学校讲说中国时我总是聚精会神的去听。

在我幼时,常觉得去中国传道是一重任,不过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中国究竟在哪里一天晚上正服事有病的妹妹时,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今天选择你所要事奉的神!」我回答说我不能去,那是办不到的,于是又有话藉杰里迈亚一章回答我,「我已将当说的话传给你,我吩咐你说甚么话,你都要说。」从那日起,我决定遵从神的呼召,并且开始祷告求神给我开路。

一天,父亲对我说,你妹妹阿曼达若死了,你必须在家里帮助我,我说妹妹一定会好起来,我到她房子里对她说,「我相信你病了,是因为神要将祂的呼召向我显明,并且给我开一条路去中国服事祂。」

第二天,医生未来以前阿曼达请我为她祷告可以在医生未来之前就先见好,我跪下为她祷告;忽然间,房内充满了光,有话对我说,「在你尚未求问以先,我已应允了你。」医生到了以后,他检查我妹妹以后说一切的症状都消失了,这很希奇,他又检查两次,结果完全一样,阿曼达确实是好了,在我父亲用车送医生回去的途中,他说,「你的女儿是怎么一回事,在我二十九年行医中从未见过,现在她是痊愈了。」

阿曼达从床上起来,她真的好了,我们姊妹二人向来很亲近。她听说我要去中国,就很忧愁,她问,你怎么能离开我们这一切人去中国呢?我回答阿曼达:「你爱我是否胜过爱耶稣」?「不,你去吧!」这是她的回答。                 

                       (二)

等我告知家人我的计划去中国传道以后,我就开始准备前往中国,求神给我开路。

一天当我参加挪威美以会祷告会时遇见司文生Pastor Osker Svenssen牧师谈起我有呼召去中国的事,他愿意我去参宁护士学校学护士装备自己,Bethanien school of Nursing,当时若去上学必须先行参加美以美会,我就作了会友,并且上学一年以后我又到两处实习。

就在此时我遇见了兰地布道家Evangelist Albert Lunde,那时正逢西班牙流行性感冒盛行多人死去之时,兰地常去医院传道,他的教会也很注意国外布道工作。

在一次聚会中,我为宣教工作捐了一笔钱超过我经常能担负的,但是我的心中满了喜乐,因为知道是顺服圣灵的引导,以后当我帮助人开医院的大门时,有人递给我一个信封,内中有钱多过以先我所奉献的,这是我练习因信而活的初步。但是,我只是在他们学校里读书,并不盼望他们供给我去国外传道,因为以前他们未曾帮助过任何人到国外去作宣教士。

一天当我正为一位病人祷告而获痊愈时,我顺便请她问兰地牧师看他们是否帮助其它教会团体的人出国传道。兰地牧师当时立刻想到了我,虽然是病人并未题到我的名字,他说此事可以考虑,并且要他放在祷告当中。

我在欧斯陆(Oslo)念了一年书,那是一九一九年的五月,以后我去兰牧师的办公处辞别,谢谢他的帮助,不料他对我说:「去中国之路已为你开,你可以准备一切。」以后又有不少事情发生,可能改变了我原有的计划,但是至终我去苦斯提散Kristiansund学了一年实习护理,那时美以美会正在柏尔根Bergen开年会,有人发表言论说「我们不明白为何挪威美以美会没有人要去国外宣教。」这时司文生牧师站起来说,「在我们教会中我知道有一位护士有呼召去传道,但我相信蓝地布道会要供给她去。」他们要牧师快点和我联络,结果请我去年会,我一到会,不少人问我,「你是那要去中国的人麽?司文生牧师要你向大会报告你的呼召。」

我于是告诉他们蓝地布道会要供给我去中国,但在我尚未坐下来时,美以美会埃司握盟会Epworth League Conference,已经定规助我出国,所以我就变成挪威美以美会送到国外的第一位宣教士。这时有一位美国来的主教提议我去美国波士顿大学深造,于是我就在一九一九年的秋天唘程到美国去,一面上学一面在彼得本纳医院实习Peter Bennet,一九二O年我在费城被派为宣教士,一年以后就前往远东开始我五十年的生涯,先到中国的城市是福建福州,念了一年语言以后我就去韦礼医院Wiley General Hospital 工作,那时麦瑞医生Dr.Merell还在。

我一进宝塔港口Pagoda Anchorage,看见许多人拥挤不堪。加上船只衆多,大小都有。一阵间人们上船,一哄而来,我们赶快看住行李,免得乱中失去,不久我坐小船溯河而上,过了两个小时才到达了目的地。

这些小船上面满贴假神,也有木制偶像,人们烧香拜佛,迷信已极,比方若有人堕落水中,其余无人敢救,恐怕迷信厄运临到,全家遭殃,如此迷信之深,可以想见。

我在那里看见无数的迷信风俗,人的家中充满了各样不同的偶像,烧香拜佛。到处都是。出殡的时候,家人哀哭几十天,甚至有的死尸放在棺材里二三十年之久,等候算命占卜之人选定吉日出殡。每年四月上坟,人们带着食物,小家具(纸扎的),迷信之甚,无以复加。我到这里,要尽所能,将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化在传福音给中国人的上面。我的祷告是:我在中国求神,将祂自己唘示给中国的人们。

(三)

我刚到福州的时候是一九二一年,那里街道很窄,只有人力车能够通过,两边的墙壁,有的快要倒塌,街上只有几辆汽车,并且很少街道可以驶行,但是到了我在一九二八年从美国和挪威回来以后,情形大有改变,街道大大加宽,汽车可以通行,并且河道也容易通行航只,因为河底已经加深。

一年语言学习以后,我就在韦礼医院全时间工作,并且逐渐负责较多,直到一日代理院长,甚至有时也需作医生的工作,因为医生太缺少的缘故。并且除了医院工作以外,我还在监狱里工作,许多人因此相信耶稣,以至监狱长说连犯人的行为也好了,为此他也感激。

在那些日子我对于祷告医病的经历还少,只是医院中病人得救信主的人却是很多,有一次,有一个土匪来求医,并接受了紧急手术,我向他传福音,他认罪悔改,别的病人也听见这事,结果他实在是清楚悔改得救了。

我刚在中国的时候,内战很激烈,土匪也多,有好几次我的生命受到威胁,但是神却带领我们过去了,我感谢主的保护。

一次我去福州开会,在回到医院的路上忽然遇到一群土匪挡住出路,他们手中各持长刀,我的心跳几乎停止,在紧急的时候求神帮助,所以见到他们的时候就说好话,谁知土匪竟让我们过去。我听见他们互相说,她很可爱,我们不能杀她,神真是保护了我们。

又有一次在回到医院的路上我们遇见一队兵士,他们说不要经过山路因为有土匪,但我说因要回家,必走此路,兵士说既然如此你很勇敢,我们要保护你过去,后来果然在路上遇见土匪,双方用枪对打,直到土匪跑开。我们最后平安通过,这是又一次神保护了我们。

当中国内战不断发生的时候,我们的危险更大,一次我们要经山路,只是我忽然改变了主意,改坐炮船平安回去,因为山路危险,满了匪徒。

回到医院,看见公私财物都被掳掠,并且还需救治伤兵,一次我还缝合伤兵伤口。在那些日子,真是到处满了不安,危险。

我在中国传道的初期中有一问题常在我的心中,就是浸礼的问题,我幼时虽然受过孩童的洗,但是我觉得那是不够的,应当受水浸,因为清楚得救重生是和成人水浸发生关系的。

在一九二二年五月十三日,我去参加在福州开的美以美会宣教士会议,那是在海边。当时好像神对我说,「只要你肯顺服我,平安必然来到好像潮水,工作的果效必如海洋。」我回到家里,流泪祈求神。

正哭的时候,赛师母Mrs.Evelynsilis问我为何如此,我告诉她自从十二岁时神就要我受水浸,现在祂又如此催促我,她说,我要问我丈夫看他愿否施浸?不久她回来说可以,于是就在五月十四日主日上午十点钟赛牧师在海水中为我施浸。我当时觉得像是躺在主的手中一样,并且整天讃美主。主要我一步一步的顺服跟从祂,无论是在事奉中或祷告中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