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复兴震动多个地区

生路加选译  原著无名氏

在美国麻省北敦地方(Northampton,Massachusetts),一位黑人公理会敬神的牧师,跪下祷告,因为他以此镇一千一百人的灵魂,心中担忧,知道他们染上了当时潮流时代的恶疾。

再过几分钟就要上讲台,究竟他要讲的事,迎合听众心理,还是直接告诉他们,必需有因信耶稣基督,亲自经历重生的经验,否则必下地狱,毫无疑问!

于是他下决定,束发整装,进入会堂。

不料一七三四年的那日,竟产生了北美有史以来,最有名的复兴,这是前所未有,以后少有的。

当时社会的黑暗,迫使约拿单爱德华(Jonathan Edwards)主日跪下祷告,因为昔日敬畏神的一代己经过去,现在新一代,充满放荡淫佚自私自利,以致道德沦丧,信仰破产。

此外教会会友减少,人心冷淡。于是在一六六二年麻省牧师会议,决定所谓,「半约运动」。不重生的父母,仍能使儿女受洗,只要他们赞成信条,生活不诽谤。如果儿女长大,仍未悔改,也只拒绝他一个权利,就是不领圣餐。

如是半约信徒增斥教会,真正重生信徒逐渐减少。

不过教会之中,仍有真正重生得救之人,他们看半约运动是大错误,盼望灵火不灭,复兴再来。

于是神兴起了约拿单爱德华,打开黑暗之窗。使神真光,重新射入。他父亲是一牧师,早年倾心宗教,他甚至在树上造一小房,为他与朋友聚集祷告。

 

爱德华爱发问题

他自幼即喜发问。如,神是何样的神?他难以接受豫定得救的教条。在耶鲁大学念书时,他就对于属灵问题精心研究。提前六章十六节帮助他不少。「就是那独一不死,住在人不能靠近的光里,是人未曾看见,也是不能看见的,要将他显明出来。但愿尊贵和永远的权能,都归给他阿们。」于是他醒悟过来,明白神的永能与神性,如此心中有了平安,知道神是一位爱的神,也是一位公义的神。五年以后,他完成神学训练以后,就在麻省北敦公理会作牧师。这位置的前身是他外祖父,撒母耳施大德(Samuel Stoddard)。

一七三四年,他开始一串讲道:「惟独因信称义(Justification by Faith Alone)。」他使会众明白;除非首先因信称义,只靠信心,来到基督面前,此外一切仪式律例,像入会、圣餐、守节都是虚空,都是无用。

人来神前,不靠行为,只靠恩典,完全投靠,完全信赖,始能重生,才能得救。

下面一步,他即例举,各样罪恶:就如不敬畏神、不守圣日、违背父母、争吵、贪心、情欲、恨人、仇邻、不守家庭礼拜。以及其它隐藏的罪。

圣灵用尖锐的剑锋,深入人心,甚至人们,主日晚间,不能入睡。并且次日不住谈论主日讲道;除此以外,不谈其他。

 

起初悔改的人

一七三四年初信归主者开始,一共有五六位。有一位青年妇人首先悔改,于是尽人皆知声喻户晓。爱德华在他写,「惊奇悔改记录中」说:「在这市镇上,众人一口同声,讲论属灵的事。无论老幼大小都是如此,于是人人注意永远的问题,其它一概不谈。」

「人们聚集家中祈祷,商店宣告关门,大家钟意敬拜,人人聚精会神,静听牧师讲道。」并且听者眼泪流下。有人为罪忧伤,有人充满喜乐,多人注意邻居灵魂。昼夜有人来牧师家,请求属灵引导,如此影响一百团体,散布其他村镇。在六个月当中,即有三百人悔改重生,一百人参加教会,原来北敦市只有人口一千一百人。

到了一七三五年五月,复兴暂时冷却,但是不久更大之事发生。廿五岁的惠特飞(George Whitefield)从英国来布道,爱德华是火,惠特飞是炭,爱德华细高,惠特飞粗中,前者言语沉重,进入心灵。后者声音宏亮,好似巨雷。惠特飞讲道时蹦跳上下,眼光刺人(一眼因麻疹致盲)。

爱德华的讲词富有神学内容,用辩证逐步打入人的心坎。惠特飞则似火,突落油中,只是二人有一同点,都藉福音,引人决志,将一常人,变为悔改重生之人。

 

有能力的讲道

爱德华的特能,是会形容天堂地狱,一喜一忧,互相悬殊,使人感觉,如在眼前。在他最有名的一篇讲章,「罪人在一发怒之神手中(Sinners in the hands of an Angry God),他比方罪人,好似蜘蛛悬丝,垂吊烈火之上,在此关头,无能为力,救拔自已,千钧一发,随时坠入地狱。所以惟有完全靠神怜悯,离死回生。」

藉此讲章,听众不知不觉,捉住座椅栏竿,像要落入地狱!有人听道座讲台上,拉住爱德华之外衣喊着:「爱德华先生,爱德华先生,难道神不是有怜悯的神吗?」实在说来,也不都是琉璜火湖,他也形容上帝,是慈爱怜悯之神。

惠特飞相信大声讲道,一次他说:「人正在沉睡梦中,只有大声疾呼才能叫他们醒来!」一次一位演员说:「惠特飞若在台上,他只要说一句话,就能叫人流泪战惊。」富兰克林(Franklin)一次说:「他的每一句话,一个字,都说得非常合适,甚至使不相干的人口悦心服。」

惠特飞也善于形容,一次他说罪人好似一个瞎眼的乞丐,徘徊于峻岩之边缘,突然失落手杖。正想屈身拾起,忽然滑倒,听众大喊,「完了完了,这次算完了,一定死了!」

 

惠特飞之来临

当时美国的新英格兰几州,正在复兴之中,人们心中惊奇,不知这名震英伦三岛的奋兴家,将作何事。

惠特飞先到费城,开一孤儿院,以后来到市镇街(Mark Street)法院上,向几千人讲道。他的声音宏亮,甚至远至四百呎外停泊的船上,都能字字听见他所讲的演词。

从一七三八年,到一七七零年间,他曾七度来美布道,在美国东部几州演讲,包括(Georgia to New Hamsphere and Maine)佐治亚、新罕司非、梅因三州。在七十五天时间,他讲道一百七十五次,旅行八百哩,他有时站在车上、田间或谷仓里面讲道,结果到处一样,人们悔改认罪,来到十字架下。

在这些聚会中,没有请人,都是自动前来。他只讲道,后容圣灵动工,此外也无招待,也没有决志卡,因为听众悔改以后,自动立刻站,跳起来,或是以后告知。

一次在新泽西州(Whiteelay Creek N.J.)有几千人聚集,惠特飞觉有感动,当唱诗篇二十三篇,他唱到「在我敌人面前,你为我预备筵席,听众人心浮动,圣灵逐渐降下,直到会众大受感动。」

他在新哲西讲道时,有一小孩心碎哭泣,他将他放在车上站着,对听众说:「因为老罪人心硬不动,所以幼童向他们讲道,正如经上所记,「祂从婴孩口中,完全了赞美的话。」「神真赐福」,他见证说:「大家普遍俯伏,罪人到处摔倒,哭喊之声越来越多。」

在悔改之人中,也有牧师,他在康州(Stamford,Connecticut)聚餐时,竭力反对未悔改的人出来传道。其中两位牧师,满眼流泪,承认自己的罪,在按手青年归主时,未先询问,他们是否已先重生,向神悔改没有。

饭后一位老牧师,将惠特飞叫在一边说:「我作文士已久,并且传道多年,只是可怜我自已,从未感觉神的能力在我身上。」

 

他人拿起复兴之火把

其他美国新英格兰的牧师,拿起复兴之火把,其中有名的是(Theodore Frolinghuysen),(Samuel Blair Fersbytrian William Terrant)后者有四儿子,都与复兴有份,在一七二零年,他在宾州神学校,创立一树木大学(Log school Neshaminy),这就是今日著名普鲁士敦大学的前身,此外地方上的传道人,也有局部的复兴。

有一件事,在新罕仆晒尔州发生(Portsmouth New Hampshire)。一晚聚会正进行时,邻居窗户忽然着火,红光照在会所窗上,甚是惊人,众人大声喊说:「主来审判我们了!」既经解释,众人仍然惊慌,悔改认罪,冤受审判,以后牧师去各家探望,几乎没有一家,不是可怜,困苦贪困的,所以就为他们一一祷告,大家谦卑归主。复兴进行时,也有奇异之事发生,有人魂游象外,看见异象,有人肌肉紧缩,好似抽筋,有人讲道,说是圣灵激动。

在康州(Lyme,Connecticut)一次讲道后,「许多人面色改变,心灵伤痛,甚至两膝相碰,多人呼叫悔改。几个胖人,忽然倒地,好似中弹一檬。」有的人必需从地上抬出会场。

一次讲道,牧师警告,或者有人是被圣灵感动,好似抽风,但是人若故意如此,就使灵工多受损失了。因这情形,以致复兴运动,在有的地区发生影响困难。

有一位布道家,名叫德雅各(James Davenport)起来讲道,警告一些有教育而不澈底悔改之人如何假冒伪善,影响圣工。于是即有一般真正悔改信主之人,出来为主作工。他们虽无学习,但有能力圣洁,如此教会分成两派。

 

惠特飞与不冷不热的牧师

当时惠特飞,并未鼓励分裂,但是他却责备牧师冷淡不热。一七四四年他第二次,去新英格兰各州,哈佛与耶鲁大学所印行的「见证集」,确曾反对他,说他鼓励分裂,造成不和与分心,又说他所创立之孤儿院,账目不清,后来证明此言非实,但在一七四五年,康省教会通过,不忠告各地牧师请他讲道。

结果爱德华奋起卫道,他赞成惠特飞之立场,在他所写两篇文章;圣灵工作的特点与关于最近新英格兰的复兴,他对运动中人们动作特别的表现,他很关切,同时也想或者,这与圣灵有关。

无论如何,他辩证复兴是真实,是神的作为,对于批评之人,他们就像一人,座在河边等待河水流干,是无根据的。以后他在所写「宗教上的感动Religious Affections」一卷书上,力称他信悔改,是与情感有关,但是这只是一个入门,藉此真认识神,至于外面的表现并不重要,要紧的是表现一过,内心的改变,是否仍存!

在另一方面,若是分裂派以为惠特飞赞成所行,那就完全错了,比方他在所写「全守圣餐的条件上(Qualifications of Full Communion)」攻击人为条件,半守圣餐之错误,不遗余力。他说要点是:「圣经从未承认两类圣徒,因为只有一种;就是真正重生得救,清楚明白真理,并有圣洁行为的人。」如此爱德华的看法,即为当时各教会所接纳。

当时不同的看法,形似冲突,但是事实不然,因为藉此人心震动,大受影响。如此复兴中人,更加谦卑虚心,谨慎小心,不给魔鬼留丝毫地步。

结果「大觉醒运动」的烬余,直到一七六零年仍未烧尽。那么,廿年的复兴,究竟结果如何?

自然最大的收获,是得救的灵魂,大约有两万五千到五万人重生信主,当时新英格兰的人口也不过卅四万人,比起今日,可以比较有三千万人得救,从—七四零到一七六零年,新的教会增加一百五十个,包括浸信会长老会。

其他复兴的结果(至少影响一百年)是不容忍不讲悔改的事工,如此也改变了当时牧师的教育制度。并且另外一大影响,是激发向本地印第安人的差传工作,同时大觉醒运动,也促进了信仰自由,和政教分离,并激发巡徊布道家的工作。

 

历史的判断

究竟两百年的复兴觉醒运动有何硕果:

(一)大觉醒运动,是十九世纪中叶,美国最巨大的建设动力;

(二)此运动也成为,对抗欧洲传来,教会中不信派最大的阻力;

(三)这运动也奠定了,美国政府的政教隔离,和宪法的完整,如此稳定了当时的政局;

(四)最重要的,是大觉醒运动,重生了人属灵的生命,使人明白了解,人非清楚重生不能得救,不能进神的国;

(五)大觉醒运动,震醒了沉睡的教会,和冷淡的信徒,并神学的错误,只是一八零零年另一大的复兴,更应付了当时,更大的仇敌,即在下回分解。